「知道的呢,說這是馬兒的腳程慢;不知道的呢,還以為我們李大神算又在哪兒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了呢。」一道涼涼的女聲傳來,那白衣勝雪、姿態婀娜的女子,除了他的好師姐李雪外還能是誰?
「師姐……貧道是真的一路趕回來的,這不是把小綠都給累壞了嗎?貧道才剛剛安頓好牠呢。」李晏是真的委屈,可誰讓他沒算好日子,堪堪掐在中秋晚上才到家呢?
女子咬了一口手上的月餅,慢條斯理的咽下後才悠然開口:「好好的一匹馬,就你非要給牠取這種活像風塵女子的名字,也難為牠不嫌棄。」
「小綠才不會嫌棄貧道,牠可是貧道養大的!」李晏抗議,雖然不是什麼稀有名貴的馬駒,可那匹綠籬驄確實他從幼馬開始一點點的餵馬草養大的,好幾年的交情擺在那兒,一人一馬自然是相處融洽。
「得了,瞧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去收拾收拾吃飯了。」方才還在吼他的師父出來打了圓場,算是掐掉師姐弟倆的鬥嘴。
雖說是中秋團圓,可三人也不是太愛湊熱鬧的性子,也就沒有同門派中其他眾人一道,而是自行在院子中擺了張桌子、備了些吃食,算是場簡單的家宴罷了。
「今兒個的月餅吃著和往年的口味似乎不太一樣?」難得團圓,幾人也就稍微不那麼拘束,李晏朝著他方才就眼饞了好久的月餅堆伸出魔爪後略帶疑惑的問。
「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直接就從甜食開始吃也不怕噎著。」一旁的李雪慢悠悠地挑著喜歡的菜色,吃飯和懟他是兩不耽誤。
「呵呵,今年這月餅可是你師姐親手做的,一會兒可得多吃幾個。」主位上的老人笑瞇瞇地道。
「咳咳……」他是真的嗆到了,連忙放下月餅,滿桌子找著茶水。
「小燕子你幾個意思?師姐我做的月餅還不能吃了是不是?」女子素手往桌上一拍,隨即長劍出鞘,雪白的劍尖筆直地指向李晏的鼻頭。
「師姐饒命,貧道這不是在驚訝一段時間未見,師姐居然變得如此賢慧嗎?」
李晏嬉皮笑臉的解釋著,意思意思的自女子的攻擊範圍內退開,對方冷哼一聲,倒也沒有一定要揍到他的打算。
見師姐將長劍收回鞘中,李晏立馬不怕死的湊上前去,「噯師姐,說真的妳也老大不小了,真打算抱著把劍過一輩子阿?」
「怎麼?中秋時分那大雁和家燕都消停了,反倒是我們家小晏子開始思春了?看上哪家姑娘快跟師姐說說,師姐和師父這就下山給你提親去。」女子擱下碗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唉別別別,貧道可還想多風流幾年,何必這麼早在一棵樹上吊死嘛。」被調侃了李晏倒也不惱,笑瞇瞇的回答道。
「既然晏兒這麼關心雪兒的終身大事,怎的不若乾脆替雪兒卜上一卦?」一旁的師父不知何時早已用完膳,此刻正捧著一杯熱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師姐弟倆互掐。
李晏聞言也來了興致,轉頭詢問一旁的李雪,道:「那貧道可不是一定得卜上這一卦,師姐可介意?」
那女子好笑地搖了搖頭,「進了個神棍師門,還有什麼好介意的?不過這般便宜了你這小晏子也不成,不如你之後替師姐辦一件事,師姐就由著你這一回。」
李晏還沒開口,一旁的師父先不滿了。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為師和小晏子是能相提並論的嗎?小雪兒這可是令為師好生難過。」說罷還以寬大的袖子掩面作啜泣貌,換來師姐弟的一陣無言。
「……」
「……」
「阿今天天氣真好,師姐不如我們來觀星吧!」李晏非常沒誠意的轉移了話題,隨即拖了把椅子在李雪身邊坐下。
「我看看阿——根據師姐的八字加上今晚的星盤……夫妻宮在這兒所以……」李晏扳著手指一面推算一面喃喃自語,一旁的李雪則托著頭看他,而被兩人默契的忽略的師父則重新捧起茶杯啜了一口,眼中的情緒顯得有些晦澀難懂。
李晏越算,面上表情越是困惑,倒是激起了李雪的好奇心。
「怎麼了小晏子?莫非李大神算的招牌要砸了?」女子調侃道。
「師姐你瞧,這命盤好生奇怪。」李晏一面伸手比劃,一面解釋:「原本照八字推算的話師姐你的夫妻宮應該在這個位置,講多了妳也沒興趣,反正大約就是姻緣主要看這顆、這顆和這顆。」說著指出了幾顆星星。
「可師姐你看那邊那顆星星是不是落進夫妻宮裡了?」李晏說著又指了一顆星星,面上滿是不解。
「所以代表我會有爛桃花?」李雪一心撲在劍術上,實在無心跟著師父和師弟學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會兒聽的是一頭霧水,只覺得滿天星斗簇擁著一輪圓月,好看的很。
「也不像……」李晏皺緊了眉頭,「如果只是那種煩人的傢伙師姐妳根本不會多看他們一眼就一劍刺過去了吧?那這樣應該不會影響到師姐的命盤,就算有也只會是黯淡到可以忽略的一顆星。」可上頭那顆,分明璀璨耀眼的很。
「所以是我會瞎了眼看上一個人渣?」李雪被師弟這吞吞吐吐繞來繞去的話給弄暈了,所以她才這麼煩這些卜卦推算之類的事情。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顆星就該落在這個位置。」李晏伸手指了指,指尖對應的方向和星星的位置有一段可見的差距。
「可如果是良配,這位置又不夠端正。」他伸手測量了一下,距離推算的位置差距不遠,可還是有大約半個指節的距離。
「可不是人渣、亦非良配,師姐妳心中可有人選?」李晏放棄般的收回手,轉頭望向一旁的女子。
「我也不知,但我命從不由天定。」李雪搖了搖頭,復又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果然是師姐會有的答案。」李晏心下稍安,復又道:「如果師姐妳當真孤獨終老,待妳拿不動劍的時候貧道出去算卦養妳,可別跟貧道客氣阿。」
「嗨呀你這小晏子,皮癢了是吧?」李雪說著做勢要起身來揍他,兩人笑鬧成一團。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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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斜掛著一輪明月,燦燦月華灑遍整個華山,令積雪的地面映出細碎銀光。
在這中秋佳節,楊道長的小盧也異常熱鬧,唐從影和楊道長兩人不知收了誰的指示一同把墨麒拉到庭前切磋,兩人打墨麒一個正打得火紅,還不許楊清在一旁觀看。
楊清只得獨自一人披著批風外出,百無聊賴的沿著小道賞月。
在這高山上入夜可說是萬籟俱寂,楊清能聽見遠方的嘻笑怒罵、應是一片和樂融融。
月圓人團圓,楊清這還是第一次沒於中秋佳節與家人團圓,又是孤身一人,倍感寂寞,不由得往熱鬧聲音的方向前行。
遠遠的就見到一片溫暖的燈光,是幾名道長聚在一塊賞月的模樣,看著一片溫馨。
仔細一看,似乎還有熟悉的身影。
「是李道長?」
不知該不該打擾,思索一番還是緩緩走向前去。
「師姐,男女授受不親,妳要是再過來貧道要喊非禮了。」李晏一邊後退,一邊故作正經的道。
「你就是喊了,你以為師父會救你嗎?」女子一臉不屑,而一旁端坐喝茶的長者也確實沒有插手的意思。
「嘖。」李晏四下張望,正巧看見緩緩踱上前來的楊清而頗有些意外,隨即理了理因方才打鬧而略有些凌亂的衣袍上前招呼:「晚上好阿楊兄,今兒個怎得光臨華山了?」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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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長晚上好。」
果真是熟識的人,楊清拱手致意,甫一開口,唇邊便溢出白霧。
「在下路經山腳,久聞華山純陽宮盛名欲上山捻個香,正巧偶遇故人,便決定在此過中秋了。」
伸手拉緊披風,自小於南方長大的楊清還無法習慣如此寒意。
「阿晏,你朋友?」李雪走上前來,略帶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
「阿,之前在揚州時認識的,長歌門的楊清楊先生。」李晏老實的替幾人做介紹,「楊兄,這位是貧道的師姐李雪,那邊坐著的是我們的師父。」
「南方人。」李雪了然的點點頭,「既然是來過中秋的,可要一起坐坐?這大過節的,可別凍出些毛病來。」
李晏這才注意到對方冷得面色有些蒼白,忙跟著開口道:「那是,楊兄且進來歇會兒吧,正巧我們備了些酒水賞月呢,暖暖身子也好。」
「楊清謝過諸位道長了,這就厚顏與諸位討杯小酒喝。」
朝著李晏的師姐及師父拱手,裹緊披風隨著李晏入座。
「這月色,果真還是有人一同欣賞才好看。」
一雙碧眸映著瑩瑩月光開心得微微瞇起。
雖說山高,可華山的月卻和千島夜空的月生得一模一樣,不知師父和父親母親、兄長和嫂子是不是也在賞這明月?
「這位小友不必這麼拘束,和他們一般隨興就行,左右也不算是什麼正式場合。」始終端坐位上的老者慈祥得道,然而正經沒多久便和李雪兩人開始勸酒了起來。
「哎哎哎,不知這位小友酒量如何?」
「阿晏那傢伙每次喝不到幾杯就醉,楊公子若不嫌棄不若與我們一同暢飲一番。」
李晏就這樣看著他的師父和師姐一提到酒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極為熱情,只得無奈的對楊清交代一句:「……量力而為就好。」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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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力而為?」
見眼前老者笑得慈祥、女子笑得溫柔,推至自己面前的酒似乎就完全拒絕不了,加之這杯中物又極為醇香,楊清饞蟲也就被勾了起來。
即使,他的“好”酒量其實並與李晏不分伯仲。
「諸位客氣了,此等絕美月色,當浮一大白。」
舉杯一飲而下,而後將手中空杯倒舉,示意先乾為敬。
看幾人這個架式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正在心裡懺悔他剛剛為什麼要同楊清打招呼時,師姐已經塞了個酒杯到他手上。
「阿晏。」約莫是因為有外人在,師姐多少給他留了幾分面子,「今天可莫要再喝輸師姐這個弱女子了。」
……可他真的不會喝酒阿!
「楊兄,來者是客,真的不要勉強。」尤其不要把他上次在揚州幹了什麼事情給說出來。
李晏真摯的對一旁的男子說。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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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放心,在下不會勉強的,道長您也是……」
看著對方的雙眼終於發現大難臨頭,不禁汗顏。
「在下酒量不佳,不能喝多……」
他陪笑著,面頰已因酒精泛起赤色,眼眶也微微泛紅。
「阿晏,難得你有朋友來拜訪,你這般一再暗示是什麼意思?」李雪不滿,「這豈是我純陽的待客之道?」
「小友放心,我們這宴席雖說不鋪張,酒水還是管夠的,晏兒不懂事,貧道在此向小友賠罪了。」老者一面說,一面將杯中物一飲而盡,而後朝眾人展示了下乾淨的杯底以示誠意。
「師父師姐……這……」不是他不讓人喝,而是這人跟他一樣不能喝啊!
李晏感到有些欲哭無淚,只得掙扎著問道:「不知楊兄此次前來拜訪的故人是純陽宮的哪位道友?」
打聽清楚一會兒好將人送回去——如果他還醒著的話。
「這……靜虛門下,楊述懷楊道長和其情緣萬花谷弟子唐大夫。」
看著重新被斟滿推到眼前的酒杯,楊清求救似的看著李晏,光一杯他就開始渾身發熱,這酒,究竟多烈?
「在下飲多了可就失態了,多有得罪……」
「楊道友阿,他的劍術可好的很。」李雪同樣豪爽的舉杯,向幾人微微致意後便仰頭飲盡,而後一邊替自己斟酒一邊補充:「那邊某個姓李的小子比起人家來可就差多了。」
「貧道跟妳這個平常不是切磋就是切磋的女魔頭能比嗎?」李晏小聲嘀咕著,一面試圖從兩人的魔爪下解救楊清。
「你們瞧人家都這麼說了,這杯酒算貧道代友人喝了吧?」
——反正他到目前為止應該是還沒有說醉話害死自己的紀錄。
眼前這女子,怕是比自己還會喝。
楊清這下知道怕了,有了在揚州的先例,他瞅著手中酒杯如臨大敵,若是飲下怕是要失態,若是不飲,老者與女子都在勸著自己,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
「楊道長的確劍術了得。」
見對面女子盯著李晏喝下又朝自己舉杯,只得乖乖仰頭任由酒液滑過喉嚨。
雙眼開始開始難以聚焦,頭重腳輕的感覺並不好受。
「在下、在下已有些醉意……」
「楊小友確實在年輕一輩裡堪稱佼佼。」兩人的師父笑瞇瞇地開口,隨即補充:「無論是劍術或酒量。」
「師父,今兒個這麼好的日子,您藏了那麼久的梅花釀是不是該開封了?」李雪一面搖晃的手中的酒杯一面攛掇著。
不是吧……他師父私藏的酒……那是人喝的東西嗎?
「楊兄,要不……開溜吧?」平常被這兩人壓著喝的多了,區區一杯酒還能扛得住,但多來幾杯,李晏真的不知道他會說出些什麼來。
「開溜……若是溜了不成,怕是……」
眼前的老者與女子無論哪一個,武功都比楊清和李晏合起來高得多,逃跑成功幾乎是不可能。
「道長,這下該如何是好?」
「溜不成頂多就是被抓回來繼續喝。」李晏滿臉的生無可戀,看著師父師姐兩人愉快的討論該去挖他師父的哪些珍藏出來,他不禁開始回憶起解酒湯那糟心的味道了。
「決定了,貧道這就去取那壇子梅花釀出來給你們這些小輩嚐嚐鮮,雪兒和晏兒可要好好招待客人,知不知道?」老者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到了正討論著逃跑路線的兩人,而一旁的女子則優雅地行了個禮。
「恭送師父。」
「……跑吧楊兄,至少也得找到救兵過來,否則等師父回來,那就不是一碗醒酒湯能解決的程度了。」李晏沉痛的道。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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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逃吧。」
楊清同樣一臉凝重,深吸一口氣。
「在下方才來的路旁有條獸道,應當是雪鹿一類踏出的,若是走那裡可將身形掩於山岩之後,或許能撐上幾柱香。」
想著隔日那暈頭轉向彷彿要將胃袋都吐出來的糟心感,楊清很嚴肅的思考著如何逃脫。
瞧著面前男人因為酒意而漲紅的面頰,李晏很快的在被師父師姐兩個人教訓和被師父師姐加上楊述懷三個人追著揍之間作出決定。
「貧道還是先送你回楊道友那吧,否則一會兒道友怕是要等急了。」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這裡可是華山,師姐他們只有想不想抓,沒有抓不到的。」
跟著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長歌弟子和師姐玩躲貓貓?他得是多想不開才會這麼做?
「華山夜晚風大,楊兄可得注意別著涼了。」扶著人起身,順勢替對方將披風拉好。
自始至終,李雪都托著腮、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琴爹|楊清】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是在下拖累你了。」
楊清伸手握住為自己整理披風的手掌,頗為愧疚。
「李道長,你可要保重……」
話說一半遠方突地衝來一人,面色黑如鍋底,尤其瞪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衝至楊清身邊伸手一撈就把人夾在懷中。
「咦、阿麒……」
被酒液浸過的腦子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就被人按住後腦深吻起來,熟悉的氣息掠奪楊清的唇舌,讓他未出口的話語全被咽了下,只能以雙手推著對方。
直至楊清被弄得全身發軟而喘著粗氣,墨麒將人打橫抱著淡淡的看了李晏一眼,雖面色依舊不好看,還是輕哼一聲開口。
「有勞道長照顧在下情緣,在下這就帶走他。」
說罷朝李晏和遠方望著自己的坤道點頭致意,帶著楊清運起大輕功一飛沖天,消失在兩人視線。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都保持著一樣的姿勢,李晏是當真沒反應過來。
想不到楊兄那般看著斯斯文文的人居然找了個這麼雷厲風行的情緣?
「怎麼?小晏子看上那個長歌了?要不要師姐幫忙?」女子笑得眉眼彎彎,顯然心情極好,「玄甲蒼雲,似乎也不是打不贏。」
話音微頓,李雪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師弟,接著補充:「但是你應該是沒辦法。」
李晏覺得如果自己正在喝酒,一定會被師姐這句話給驚的噴出來。
「師姐妳哪隻眼睛看到貧道對他有意思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還不是很熟的那種。
「嗯?普通朋友你這酒量敢替人家擋酒?」李雪說著又喝了一杯,舉手投足間毫不掩飾她對李晏酒量的鄙視之意。
「師姐……」李晏苦著臉道:「妳又不是不知道那楊道友,貧道實在不想再被抓去『特訓』一次了。」
劈、砍、挑、刺各一千下……沒做完不讓走,還說已經是酌情減少後的數量什麼的,簡直是惡夢。
「唉唉,看來是師姐對小晏子太溫柔了啊,不然怎的在師姐這就千方百計的想逃課,在楊道友那就這麼老實?要不師姐去拜託他教你習劍?」李雪裝模作樣的感嘆了一句,眉眼間全是狡黠的笑意。
「放過妳可愛的師弟吧。」李晏舉手作投降狀,「師姐方才不是說有什麼事情讓貧道去辦嗎?」
「原來你還記著阿。」李雪垂眸把玩著手中精緻小巧的空酒杯,淡淡地開口:「金水有戶人家宣稱家裡鬧鬼,你替師姐去處理了。」
「鬧鬼?」李晏不解,「師姐妳哪時候開始接捉鬼的委託了?妳根本不會這個吧?」
「嗯,所以你去。」李雪理所當然的道:「然後把報酬的那條項鍊帶來給我。」
「……師姐妳這算盤打得啪啪響阿。」李晏頗有些無語,「如果沒有這約定,妳打算怎麼辦?」
「我前陣子弄到一匹踏炎烏駒,正好打算給你當作報酬。」李雪淡淡地道:「現在我也不打算坑你,把事情辦好馬依然是你的。」
「有這種獎勵,師姐你還怕請不到門派裡那些專業的傢伙?」師姐這麼大方的舉動著實嚇到李晏了,畢竟他除了算卦準確些,其他實在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特長。
這抓鬼嘛,也不過就是勉強能欺負一些剛成型的小鬼而已。
「別人去我不放心。」頓了一會兒,李雪接著道:「那項鍊我勢在必得。」
「……如果貧道做不到呢?」
「你做得到也得去,做不到也得去。」女子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說:「盡力而為,無論結果如何,師姐絕不怪你。」
「還有,注意安全。」
他這位師姐向來除了練劍就是練劍,何曾看過她對於飾品如此執著?
李晏心下不解,可女子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只得嘆口氣後應了下來。
「……貧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