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 | 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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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
在純陽過完了中秋,李晏就在師姐的威脅利誘下被迫踏上前往金水降妖除魔的旅途。
一邊騎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前進,一邊抱怨道:「說是威脅利誘……可師姐根本就是吃定了貧道捨不得你嘛!居然拿踏炎烏駒來試探我們的感情!」

「管牠什麼寶馬名駒,哪裡比得上我家小綠,你說是吧?小綠?」伸手拍了拍馬兒的頭,牠也配合的打了個響鼻,像是在應和主人的話。

「知貧道者小綠也。」李晏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見不遠處已經開始零零落落的有幾戶人家,便端正了坐姿,斂了方才不正經的表情,端得是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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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村民經過,或拘束或友善的向他打了招呼,李晏雖未下馬,卻也一一點頭回禮,矜持的在心裡給自己評了個親切友善又維持了他大純陽宮該有的清冷風範的評價。

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他才在一座宅院的大門前翻身下馬。

「應該……是這裡吧?」不能怪他遲疑,實在是這大門也太不符合他師姐的審美觀了,令他不由得再三思量。

那門嘛,說華美是挺華美的,民間不得擅自使用龍鳳等圖騰,那主人家便請人浮雕了兩隻栩栩如生的孔雀,金漆像不要錢似的上了一層又一層,弄得整扇門那是一個金光閃閃,看在李晏眼裡,感想便只剩下三個字——眼睛疼。
左右張望了一下,附近卻也沒有其他更符合他師姐描述的人家,李晏只得深吸一口氣,輕輕叩了叩門環。

見門房走了出來,他客氣的上前自我介紹道:「午安,貧道華山純陽宮的李晏,受師姐李雪所託前來貴寶地,敢問最近府上可有相關委託?」

這話說的相當保守,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昭告天下自己家裡鬧鬼的,他也不敢肯定主人家性情如何,還是小心點的好。
「阿,有的。」門房很快的回道:「夫人交代過,若是這兩天有純陽宮的道長們大駕光臨必得好好招待,小的這就帶道長進去。」

「有勞了。」李晏點點頭,跟在了門房身後。

那是一座二進的宅院,雖說依舊處處有著炫富的痕跡,但到底沒有那扇門般的不堪入目,算是令人鬆了口氣。

也不是見不得別人有錢,且不提他前段時間才造訪過藏劍山莊,單論他們純陽宮,雖說修道的地方講求的是莊嚴肅穆,但畢竟道教的地位擺在那兒,整體建築還是十分端莊典雅的,哪裡會像這座宅院一般,恨不得在牆上糊上金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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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在心裡吐槽,一面走到了待客的大廳,只見主位上端坐著一名女子,輕紗覆面,一身縞素,顯是正在服喪。

那女子走上前來,對他福了福身,開口道:「恭候道長多時了。」

李晏趕緊回了一禮,道:「夫人好生客氣,此事本應由師姐前來,可貧道那師姐一心向劍,實在是不太擅長處理這些,這才遣了貧道過來,還望夫人莫要見怪才是。」

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既是妾身有求於人,自該照著道長的規矩來,妾身夫家姓王,如若承蒙道長不嫌棄,喚妾身一聲王夫人即可。」
「王夫人。」他從善如流地喚了一聲,接著道:「貧道自華山一路過來已是費了不少時日,師姐那邊又催得急,想來是夫人這邊的事情較為棘手,不知夫人可方便先向貧道說明下情況?」

「承蒙道長掛心了,」那女子又行了一禮,「妾身本是憂心道長一路奔波勞累,既然道長如此有心,妾身便先讓人向道長說說這事兒。」

語畢,也未見那女子有其他動作,她身後的侍女便走了出來。

「奴婢黃鸝,見過道長。」那侍女同樣行了一禮,而後開始娓娓道來。
根據黃鸝的說法,原本她們老爺在那院子中住的好好的,直到某天突然有個婢女淹死在井中,一家子覺得不吉利,紛紛勸老爺換個房間住,也不再飲用那口井中的水。

可奈何老爺是個鐵齒的,愣是不肯挪窩,這下可好,眾人就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老爺的氣色一天天衰弱下去、一病不起、最終撒手人寰。

許是提到了傷心處,那王夫人以袖掩面,輕聲啜泣著道:「妾身勸過老爺好幾回了,也請了不少道士法師到家中作過法,可最終、最終還是……」話音未盡,女子已是泣不成聲。
李晏面色凝重,道了句:「是貧道來晚了,夫人節哀。」

對方搖了搖頭:「妾身不能因此遷怒道長,亦知人死不能復生之理,只求道長收了那妖孽,還我王家一個安寧,也替夫君、替夫君……求個公道。」
「夫人放心,貧道份內之事,自當盡力。」李晏起身作了一揖,「如果夫人不介意,貧道想先去看看那口井,不知道府上是否方便?」

王夫人顯得有些猶豫,道:「這是自然……可妾身實在有些……」

「貧道自然理解夫人的難處,可否勞煩夫人遣一膽大些的小廝替貧道領路?」尋常女子碰到這種事情會畏懼也是理所當然,因此他十分善解人意的作出提議。
「多謝道長體諒。」王夫人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手,外頭便迅速走進一個小廝。

「道長,這是阿福,平兒個不是很中用,可最大的優點便是膽子大,妾身便令他帶道長前去一觀。」
王夫人一邊介紹,四周一邊隱隱傳來幾聲低低的笑聲,連那阿福也是憨直的傻笑著。

「那便有勞了。」李晏莞爾一笑,隨著阿福走出大堂。
阿福領著他一路走到一個有些破敗的院落,許是因為時值深秋,枯枝落葉散了一地,正當李晏皺眉思考的時候,就見阿福停下腳步,指著角落一口古井並望向他。

「多謝。」李晏抱拳作了一揖,隨即走上前查看。

那口井看著有些年頭,磚石上薄薄的附著一層青苔,井蓋倒是很新,用粗長的鐵鏈鎖著,一層又一層的符咒凌亂的覆在其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法器散落四周。

不提其他,光是那些符咒就足以令李晏大搖其頭,想來那王夫人也是被嚇壞了,隨便什麼江湖術士都往家中領,這上頭好幾張符咒根本就是畫錯的,弄得整口井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能否勞煩小兄弟代貧道問問王夫人,這口井可能打開?」

將一直候在一旁的阿福打發走,李晏才小心的揭開一部分重疊的符紙,細細觀察著上面的圖案。

江湖術士中有一大部分是隨便取張黃紙鬼畫一番便自認是符咒的,這類不過是純粹的廢紙不必理會,可既然此地氛圍如此詭異,必然有其他東西混在裡頭。
待李晏將那些無用的物品清除的差不多,他不禁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雖然說起來不過是將幾張廢紙撕掉,但一般有點道行的術士都會在自己的符上做點保護,以免被他人隨意破壞,判別這些層層疊疊的東西到底能不能直接撕毀著實讓他這個半調子費了不少精神。

「道長。」身後傳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卻是那黃鸝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院子。

「夫人讓奴婢將鐵鏈的鑰匙交給道長,說任憑道長處置。」女子遞來一把巴掌大的鑰匙,看著像黃銅製成,入手感覺冰涼且微沉。

「此外夫人也吩咐人在客棧訂了間房間,府中恰逢老爺新喪,夫人一介女流,實在不宜讓男客留宿,縱然與道長清清白白,也恐傳到鄉里間那些閒言碎語污了道長的耳,還望道長體諒。」黃鸝說著又行了一個禮。
「這些貧道自然省得,不會給夫人添麻煩的。」
李晏看了看天色,對著黃鸝道:「今日時候不早,貧道也就僅是簡單做了些整理,待明早再來清除那些先前布下的封印,還望貴府屆時不要讓人靠近這個院子。」

「奴婢會轉告夫人的,道長請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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