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種奇怪的生物。
哈提司庫從很久以前就這樣覺得了,明明帶著各式各樣生物的氣味,卻沒有多少心胸包容其他生物的存在。
狼群母親說過,人類雖然弱小、無知又自大,但正因為無知所以更加危險。
曾經他不能明白這話語中的矛盾,認爲那只是嚇唬孩童的謊言。
正如同他們的視線同樣狹小,對他們來說看不見的就等於不存在。
不存在的東西就威脅不了自己,如果有什麼不應存在的、就應該傾盡全力剷除。
這個世界就又會是他們所熟悉的模樣。
他來到了酒吧老闆所言的四街烏鴉像前,仰頭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菸草、酒精以及各種傷口的味道。
附近的某棟樓房有人正在觀望,似乎同一棟樓有人正在接近。
「所有人的事⋯⋯真是說得輕鬆。」
就如同那些人類的禮儀讓他難以理解ㄧ樣,他無法理解保密協議與那個協議到底保護了多少人,他連上頭的文字都沒讀懂多少就蓋下了手印。
既然人類脆弱到無法理解,那就別理解、是這樣的嗎?
這樣想著的的哈提司庫,被鐵鑄的水管狠狠砸了後腦,這個力道讓他的頭反射性地震了幾下。
「喔,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剛才有說什麼嗎?」
哈提司庫轉身,看著那對於水管變形而震驚的黑衣男子與其身後的人群,不禁皺起眉頭⋯⋯
「哇啊啊啊!怪物!」
「兄弟們一起上!」
拿著刀械、鈍器與各種東西的人們擁上,伺機繞道哈提司庫背後襲擊。莫約十幾二十人的團體打著人多勢眾的主意。
「話不能這樣說吧?力道那麼弱就想喊人怪物⋯⋯」我可沒有變回狼跟你打欸?
閃過左右撲來的襲擊,兩手一抓把人往旁邊一扔,又在空中嗅了嗅,伸手扯下其中一人身上的獸牙項鍊,手臂一橫把人翻倒,卸下幾個人手上的槍械後又踢倒了幾個想趁機衝上的惡徒。
如果速度都這麼慢,也許三兩下就能結束這場混戰。
這樣想著的哈提司庫肩膀上突然炸出了血花,還抓著人當掩護著哈提司庫皺起眉,雖然聞得到火藥味在哪個方向燃起,但這種狀況下他無法使用在空中奔馳的能力,以雕像作為掩護的同時,拾起在剛剛混戰中被扭成麻花的鐵棍,稍微抓了大概位置將鐵棍甩了過去。
——玻璃破碎的聲響,槍枝翻倒的聲響以及血的氣味。
還聽得見呼吸,估計還能拖延一段時間。
「話說回來,你們看過刻有白荊棘圖案的盒子嗎?」
他踏上其中一個人的胸膛,如此問著。
「不、我不知道啊——」
哭得一臉狼狽的男人顫抖著身體,仿若眼前的哈提司庫是個要吃人的魔鬼那樣害怕。
「是嗎,那就睡吧。」
哈提司庫的手指霹啪作響,很快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
廣場上的烏鴉像彷彿在嘲笑哈提司庫的衝動,那漆黑的眼睛盯著那滿地的狼狽。
「十五、十六⋯⋯」
這個幫派似乎是以鬣狗自豪,所以多數人身上都戴著獸牙的飾品,大大小小的項鍊堆在一起也算是挺壯觀的場面。
但其中只有幾個是狼人的牙齒,其他盡是些野豬或著是其他獸類的犬齒。
真正能換到報酬的,估計也只有真品才有辦法。
這樣想著的哈提司庫便把不需要的部分還給了那群已經昏迷的幫派份子。
「呼、接下來。」
十指交扣向上拉舉,完成整套暖身動作的哈提司庫走向了其中一棟建築物,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拿到了幾本殘破古書。
「血液樣本、獸牙項鍊、殘破古書⋯⋯」
將物件提交至酒吧時,他才想起還缺了膠卷一事,借了其他人收回來的膠卷嗅了嗅、才意識到家裡也有,但那不是他的東西。
簡單向鄂博說明之後得到了膠卷,順帶向老闆提了有個商人拿著這樣的物件到處與人交換的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