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痛,刺刺麻麻的,一直提醒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
齊祐看著腳下快步走向員工宿舍,現在只想在一個安靜獨立的空間裡躲起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等等再想,不然總覺得……好害怕。
今天往常在園區內巡邏了好幾圈,不一樣的是現在總會有意無意的想要避開同事。
可不想再被幾個激份子圍著踢打了啊。
「唉......」揉了揉手臂想要回宿舍休息,想起之前有個似乎不認識自己的員工塞了瓶安眠藥給自己,待會要不要跟齊祐說說這件事呢?想了想後就將衣袖撫平,裝作無事的樣子。
「......齊祐?」快要走到宿舍門前,看見急急忙忙地走著熟悉身影,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也加快腳步走到對方身邊。
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發覺是誰在呼喚自己,腳步停頓,倏地轉頭看向對方,有些出神,半晌才說道,「……呃,怎麼了?」
「我有點累了……」他似乎很想回去宿舍,腳不安地踏著,視線轉回自己的影子上不願看你。
在對方身邊走著,但視線沒有從人身上移開,正在仔細觀察著。
「......回去休息一下吧。」在回到房間為止的路上都是靜靜的,心裡在斟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齊祐做了什麼事。
無論是怎樣的情緒都先不要透漏出來吧,像剛剛那樣演下去。
踏進房間裏的瞬間鬆了一口氣,立刻坐到了床上,不安地翻看自己擦紅破皮的手掌,才想起來他跟著自己一起回來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將門輕輕的關上,接著看著對方自然地翻看手掌的動作,令自己在意的是那不自然的紅腫破皮的傷口。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一步上前沒想什麼就走到對方身邊半跪在地上,握著那隻受傷的手看了看,似乎是擦傷的樣子,配合剛剛對方那不安的情緒,自己也不禁更加的擔心起來。
齊祐不能夠有任何損傷,絕對不可以。
看著半跪在自己身旁的人搖了搖頭,他之前就不願意自己做這種事的……要是告訴他的話,會被討厭吧?不行,在這裡我只有他了,不行。
想到這裡他再次搖了搖頭,才想起來這個時候應當要找個藉口才自然,於是想了幾秒,「抓繩子的時候綁繩子的東西脫落了……所以擦到。」
說出一句話之後就順暢起來了,連笑容也能迅速擺出來,暗想著自己在這方面肯定有天賦邊回答著收回了手,「小擦傷而已,沒事的,只是感覺熱熱的。」
從手上的視線移到對方的笑臉上,可忽視不了剛剛一路走過來的那種表情。
「......在哪裡抓繩子?去哪裡玩了?」將手輕輕扶上身前的腳踝,覺得對方是在說謊,但在有真憑實據可不想懷疑對方,更希望的是他並沒有對自己說謊。
「樹……」
覺得還是沒辦法對他撒謊,而且感覺不管怎樣說都會很快被揭穿,閉上了嘴。
「......真的?在哪邊的樹?」儘管對方閉上了嘴但還是繼續追問。直直地盯著那雙眼睛,握著腳踝的手也加大了些許力度。
「露營地出去那條路旁邊的......」他不再說話了,只是有點難受地看著被抓住的腳踝。
見對方再次沉默,就不打算再次追問,也鬆開了在腳踝的手,起身也坐在床邊。
「......你知道的,你知道你騙不了我的。」靠近了對方一些,又再次拿起那隻被擦傷的手,用冰冷的掌心輕輕捂著。
「……」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要討厭我……」
「我去試了……殺人……」不敢看向對方,只是對著膝蓋像喃喃自語一樣小聲地唸,「然後失敗了……」
看著齊祐失落又不安的樣子,沒有說什麼,沒有責罵也沒有嫌棄。
「......早就料到你會去做的。」將對方的上半身環進懷裡,另一手摸著肩上的頭「失敗就好、失敗就好......你的手不適合沾上鮮血。」對,失敗才是最好的,不希望對方因為自己而背上殺人的陰影。
閉著眼,將臉頰輕輕靠在金色髮絲之上。因為自己信仰他,所以連殺人都能替自己做嗎?這還真是個勤勞的神明。
慢慢地將重量放到對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將腦中剛成形的理智打散,接著慢慢地去緩除掉那些罪惡感,或者覺得無辜,或者可憐.....或者打破規則的自己,無序的思維亂成一團。
他安靜地感受這只有一人活著的空間,疑心抱著自己的只是木偶,伸手在他脖頸上探了探脈搏,「還是沒有啊」感嘆著放下了手,繼續沉默下去。
沒有停止撫摸對方的動作,就算他說出那句話也好,還是毫無動搖的,繼續著。
「......足夠了,只要有你在這裡陪著我。」雖然喜歡孤單一人,但現在似乎是無法想像沒有了齊祐自己該何去何從,畢竟所寄託的希望是未知的。
「也許總有一天我起來後會發現自己擁有心跳。」將手心按在胸膛上,平靜如水「在那之前,你都不要離開我......」
「叫你不要去殺人,也是因為這同時也會讓你步入危險之中......懂了嗎?」輕輕抬起對方的臉,仔細地看著深藍的眼瞳。
「要是在那天之前我就死了怎麼辦......」
安靜感覺那空有觸感沒有體溫的胸口,想幫他填一個心臟回去,用力跳動著的。他順從地順著對方的動作抬高下巴,看著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知道了。」
「......假如那是假的,你就出去吧,我會讓你離開這裡的。」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逃出去是絕對有可能的,畢竟已經有人做到了。
「......不過,如果還是想要去殺人,在那之前先跟我說一下?」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個小瓶「這是我從同事那邊拿到的,安眠藥。」
......不要再讓齊祐一個人去冒險了。
「不行,我不會先出去的。」離開了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什麼都沒做到的自己出去幹嘛?
「喔……?」伸手接過瓶子,上下左右翻看,「你想怎麼用?」
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想出去也會讓你出去的。在內心這樣想著,靜靜的看著對方一會兒。
「讓人喝下,等他睡死了之後再殺掉。」
「這樣既不會遭到反抗,成功的幾率也很大......你覺得怎樣?」
「可以啊?那是我去騙人嗎?」雖然成功了,但不知道剛剛那傢伙有沒有察覺什麼,要是這件事被散布出去就不方便了.....
「對,這樣是最好的。」雙手握著對方拿著瓶子的手。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難以想象這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但因為是齊祐,因為是他才會比只有自己一個人好。
明明是被冰冷的溫度包覆住卻覺得溫暖。
「......嗯。」
「然後再讓我來下手......」如果多一個能制住人的人,肯定就不會再失敗了吧?這樣對他而言應該也不算親手殺人。
「我來下手。」斬釘截鐵的說,還是不會想要對方動手。
「你們不能親自動手吧?我來不是比較快嗎?」
「可是......我不想......」看著對方想了一下子,又看看那擦傷的掌心。
「......我明白了,但我必須在場。」
「你必須在啊,不然我抓不住人的。」剛剛那次殺人失敗說明白了這點,果然自己沒人幫忙不行。
「希望可以不要見血……」不想看見血,但如果沒辦法勒死就只好採用其他攻擊方式了。
「現在就去?」
「......這麼快就打起精神了?我是沒關係。」用手背摸了摸齊祐溫暖的臉頰,笑笑的回應。
「那,走吧?」為了
我們兩個的將來。
與其繼續這樣胡思亂想下去,還不如一次做到底。
他看著這人臉眸一陣恍惚,最後笑開,「好的。」
要成為有用的......
「那個......」
抓皺了外衣,有些怯懦地向眼前的人搭訕了,看起來膽小,甚至在對方將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時瑟縮了下,似乎鼓起勇氣才再繼續說話,「不、不好意思,那個、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他皺著眉縮著肩膀,稍微仰著頭看你。
雖然說是進來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樂園好一段時間,但一直都找不到目標下手,今天依舊很無聊地到處走,這個遊樂園的氛圍真的不錯啊。
「嗯?」是沒見過的人,感覺是活人沒錯了,忍著嘴角上揚的衝動,膽怯的感覺實在令人有點雀躍。
「怎麼了?」
他左右張望,似乎是因為這裡沒其他人了才不情願地找你搭話,他低著小聲地說,不時瞄幾眼確認你的反應,「我朋友......剛剛進去那邊......」他指了指廁所,只能說廁所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然後尖叫......就沒出來了。」
「......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一下?」
「......在這裡很常發生這種事嗎?」除了員工會不會有另外的殺人鬼也在?嘛,對自己來說是沒差啦,只是對方把自己帶到廁所,也是自己行兇的好機會。
「啊啊,就去一下吧。」好好的將手裡的到藏進衣袖裡。
「我、我不知道......我們剛進來......」他小小地搖了搖頭,不安地帶著對方往廁所走,期間不安地捏著自己的衣服,最後停在了廁所門口,指著最後一個隔間,「那個......」
他瞥了你幾眼,似乎是希望你幫他探路。
oO(真是麻煩的傢伙。)垂著眼多盯了對方兩眼,認為在這裡除了員工以外沒有什麼東西能對自己造成威脅,握緊手中的刀。
「啊啊,你可要跟緊我。」先對方一步走進廁所,會發出尖叫難道是被殺?那可真是想看一看在這裡的兇殺現場啊——這樣想著,推開了最後一個隔間的門。
悄聲走到對方身後,在打開門的瞬間側身用力往那人膝窩踹下,面無表情地踩著對方腳跟拿出了繩子。
在最後一個隔間等了一段時間,終於聽見外面有些聲音。就在們被推開的那瞬間自己用力架住這個並不認識且無辜的活人,隨著重力倒下的身軀被自己緊緊地鎖著手臂的關節。
哐啷一聲,閃著銀光的刀子從這個人的袖子中掉落。
「你真會挑對象,這個人很危險呢。」要是自己不在,也許被殺的就會是齊祐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人踹倒,但卻沒有馬上倒地,那是因為被躲在隔間的某人接住了,但那冰冷得詭異的溫度,令自己馬上明白那是鬼魂。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可沒聽活人跟鬼會這樣聯手,殺掉另一個活人啊。
「哈......不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透過髮絲盯著眼前的藍瞳,這人剛剛是演出來,可沒想到在這破地方也會有這種人存在啊。
「當然......不。」他嘴角勾起一個堪稱溫暖的微笑,雙手撫上那雙不認識的臉龐,然後迅速滑到頸部,腳尖踏過刀片踢開了刀,至少不能讓對方抓到。他抬腳用力往對方軀幹踩下,那身體從另一人懷裡迅速滑落,最後被自己的重量完全壓制住。
瞥了一眼應當會配合自己的人,放心地跨開了腳在這人身側,雙手掐住脖頸使盡全力下壓,不知出何原因自己閉上了眼。
「唔、」一人始終敵不過兩人的力氣,就這樣被自己還弱小的人壓在身下,脖子被緊緊掐住,痛苦的窒息感以及似乎快要斷裂的喉嚨讓自己不禁張嘴發出聲音,只是覺得這樣也不怎麼痛苦,反而有點興奮。
雖然想要反抗可是手早就被另外的鬼魂緊緊抓著,腳也只能亂伸一通,只感覺到意識越來越薄弱,那張殺死自己的臉甚至身後的鬼魂都沒能夠看清。
這是要死了嗎?
自己隨時會死,是早就料到的,只是在這種地方,確實有點諷刺。
沒想到齊祐的動作這麼乾脆,也忍不住笑意的看著對方,像是誇獎一樣的報以齊祐一個微笑,雖然自己并不同意對方動手,但現在也沒法再回頭了。
「......快要斷氣了呢。」平靜地按著反抗越來越弱的身體,視線卻一直看著閉著眼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情況下竟覺得,齊祐真好看。
明明是下了決定的事情......好害怕。
好害怕。
這雙眼是因為恐懼而閉上,手像掐進了血管裡,脈搏清楚地從手中傳到腦裡,一下、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消亡......
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聽見了對方的話睜開眼,裡頭一片晦暗不明,凝起了一片水霧,手上的力氣卻是更重了。
這種時候絕對不要清醒過來,絕對不要。
啊啊,真的要死了。
腦袋昏昏漲漲的乾脆閉上了眼睛嚥下最後一口氣。
人生走馬燈快快地在眼前掠過,接著就沒有然後了。
剩下的就只是一具不再動作的身體。
「......」感受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再等了好一下子才試探性的收回手,剛剛還在掙扎的身體現在卻已經開始變得冰涼,在對方變成鬼魂之前該把這個處理掉吧?齊祐也應該要離開才對。
「......完結了。」手輕輕地撫摸對方的頭頂,順著金色的髮絲來到臉側,用指腹磨蹭了幾下才用掌心覆上,「完結了,齊祐。」又說了一遍。
「這樣,距離我們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呢。」
沉默許久放開手,帶著鼻音應了一聲,覺得有點丟臉,偏過頭抹了抹眼睛才又回答一次,「嗯。」
好想洗手,好髒。
他閉著眼搓了搓手,扶著牆起來,有些腿軟地走到外邊不斷地沖洗雙手。
看來殺人對對方來說還是太過沉重,早就說了,自己應該早就說了的,那不是他該面對的世界。
也站起來急忙的跟上對方,在離開隔間時還不忘瞥眼確認這個人的狀態,這時察覺到剛被人踢到一旁的刀,彎下身把刀子撿起來,刀鋒看上去十分尖銳,看來他確實是個危險的人。
「......還好嗎?」怕會嚇到精神還不穩定的對方,跟人保持了一小段距離,輕聲的問。「結果還是沒用到安眠藥呢。」
「.....嗯,之後再用吧。」總算是稍微冷靜下來,撐著洗手台邊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差點忍不住一巴掌搧下去,但即使這麼想,手上也只是微微動了動按著檯面的指尖,「那個怎麼處理?」
「......我來處理就好,所有員工都懂得處理屍體的。」緩緩的走過去覆上對方的手,「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
「今天他是因為我而死,責任並不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能清楚這一點。」想了想,還是補充了這一句。
他關上水,沉默了幾秒,看著鏡子裏對方的身影,重新閉上眼,「好。」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他沒打算回頭看對方,只是輕輕握了對方的手,像往常那樣,接著轉身走出廁所。
「......嗯,那待會見。」站在廁所裡面,目光注視著對方知道那個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為止。
回頭看著最裡面的那個隔間,緩緩拿出那一把泛著銀光的刀。
將那位無辜犧牲的人埋掉後,收到了頭鬼下的通知。
要是活人殺了人就能逃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似乎自己重新獲得心臟一般,有種久違了的感覺湧上。
比起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謠言,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可不能就這樣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把齊祐送出去的機會。
那把刀子自己還藏著,走向幾天前曾造訪的地方,無血色冰冷的手挖開地面,從髒亂的泥土中露出的是跟自己一樣毫無生氣的身體。
「......這樣你還算死得有用。」低聲的喃喃,比起是對不確信的結果犧牲確實是有用多了。
這樣想著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劃開衣服、劃破肌膚,隨著缺氧而暗紅的血液緩緩溢出......
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懷裏捧著用那人身上割下的黑色布料層層包裹著的頭顱。開始入夜樂園的街燈閃爍不定,忍不住抬頭去看了看。
只要過了這夜,一切就變回以前那樣,希望如此——儘管與自己同行的一個也不剩了。
「我回來了。」徐徐打開宿舍的門。
「お帰り......那是什麼?」已經窩在床上,好奇地看著對方手中的物什。
齊祐總會說一些自己不太懂的語言,那應該是日語吧?
「嘛,不能吃的。只是同僚交給自己暫時保管的東西。」說著自然的將黑色的包裹放在一旁,接著又拿出一瓶水,坐到對方窩著的床上,把水瓶遞到人面前。
「偶爾找到的,要是口渴就喝一口吧?」
「好。」多看了幾眼對方帶回來的東西,但是沒有特別去碰或進一步詢問,員工們也有自己的小祕密吧?雖然對方現在好像有點被排擠,但這也是正常的吧。
沒有戒心地轉開水喝,雖然發現是開過的水,但聞了聞沒有特別的氣味就安心地喝下了,畢竟是對方親手交給自己的東西,怎麼想都不會有問題吧?
靜靜地看著對方喝下水,接著就靠近對方伸手摸了摸柔軟的髮絲、髮梢直到臉頰。
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想要再多感受一下齊祐的溫度、肌膚的觸感。
真的太溫暖了。
沒有排斥或說些什麼,只是看向對方,將水放下來旋緊扔到一旁,接著握住了對方的手,一如往常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閉上眼安靜地將死亡的冰冷溫度溫暖起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氣氛昏昏欲睡。
「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起來就會有精神了。」
被派發的安眠藥並沒有用在殺人這件事上,而是加到剛剛讓對方喝下的水中。
該睡了吧?
只要你睡醒的話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所有事都會結束。
「......好。」總覺得這股昏沉感有些不正常,像往常一樣鑽進被子哩,只是不安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出聲詢問,「這樣睡可以嗎?」
沈默地看了一下在被子裡的齊祐後,才又露出微笑。
「嗯,當然可以。」稍稍用力的反握那溫暖的手,靜靜的等候對方進入沈睡。
不安稍稍減了些,閉上眼睛,霎時就陷入夢裡,最後一眼看見的是對方的微笑,在這樣孤單的地方裡唯一的依靠,想著一定要幫對方實現願望,因為我是他的神啊,就這麼在不理智的想法裡沉沉睡去。
「晚安、晚安......」
齊祐的氣息變得平緩,馬上就能知道藥效已經起了。湊近那緊閉的藍瞳,想要在最後的時候多看看對方幾眼,怎能想到自己會這麼不捨呢,畢竟他可是自己唯一的光。
冰冷的手背輕輕拂過臉頰,接著便起身將對方帶入園的包包拿起,像是替春遊的孩子一樣收拾一些食物以及用品。
東西收拾好後,想了一下子,將指尖伸向頸脖處的領帶,輕輕地解開。綠色的蝴蝶結靜靜地躺在掌心中,這也許能夠讓對方做個紀念,讓他知道在這樂園的深處,有一個信仰著他的鬼魂存在。
盯著綠色的蝴蝶結看了很久後,才將它也放入袋子。
接著把那最重要的、那黑色的包裹連著袋子一起走到沈睡的齊祐身邊,在最後輕輕地往那額角親了一吻。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這麼做,但在自己死前,總希望能跟那個被自己忘記的人好好告別。現在,就用這個如蜻蜓點水的吻代替吧。
橫抱起人的身體,連著一些雜物以及殺人的證據離開了宿舍。
在夜色中漸漸的走到一切的開端、以及結束的地方。
好 順便把立冬死ㄌ
「最喜歡庫拉伊了!」
阿阿.....好好看..
………………
………………請庫哥復活……
好好看………庫齊一生推…
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