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系上舉辦一場獨奏會比賽,獲勝者可以與管弦樂團一起演奏。漢克·安德森,一名成人本科生和鋼琴家,獲得了第一名。康納因此對漢克的演奏感到非常敬畏。
他想告訴漢克他多麼欣賞他對音樂的熱情,並請教漢克如何可以讓自己再愛上音樂。 但康納看到漢克的受歡迎程度,以及教授們的高度重視和頻繁比賽獎項的贏得,感到極度的恐懼。
康納任命大概永遠鼓不起勇氣與漢克說話,直到有一天漢克突然要求康納演奏他為原創曲音樂會而創作的曲目,而且是小提琴鋼琴二重奏。 康納非常困惑,因為漢克有很多更好的小提琴手可供選擇。
但康納充滿喜樂,並藉此機會經常與漢克交談,發現到漢克是他見過的最和藹的人之一。 康納立刻迷上了漢克,不過他從未表達過自己的感受。
康納不知道是漢克故意選擇他表演他的作品。 他經常在音樂大樓裡看到康納總是坐在演奏廳對面的一個角落裡,一堆樂譜和教科書圍繞著身軀。漢克不知不覺的被他沉思的氣質所吸引。
有一次當漢克經過練習室(隔音效果有點差)時,他聽到Wieniawski的D小調小提琴協奏曲。 出於某種原因,音樂使漢克聽著入迷。他偷偷的往房間裡看,原來是康納正在練琴。
他心中立刻與音樂產生共鳴,漢克突然發現自己處於一種極度喜悅的狀態。 他不確定為什麼,康納絕對可以在音質和表達方面加強進步。 但漢克坐在房間附近的一張桌子旁,不知不覺的聽了一個小時。
從那時起,當康納練習時,漢克肯定會坐在外面,這比他想像的要容易,因為康納按照既定時間表練習。 漢克還努力參加康納所有弦樂演奏會,甚至潛入學期末陪審演出看康納拉琴。
然而,漢克和康納從未相互提起這些事情。 進行排練時,康納斥責漢克為什麼把小提琴分佈寫的那麼困難,有太多的轉調和把位變換。 雖然康納確信他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演奏會進行的很順利。
漢克告訴康納他相信沒有其他人能把他的曲子演奏得更好聽,並且完整的帶出作品的精神。康納對這種高度讚揚感到尷尬,但他的心卻充滿了幸福。漢克認為他演奏的很好,從漢克口中聽到這句話真的是他一直嚮往的。
康納真的希望再次有機會和漢克一起演出。但是隨著學期的延續,他們兩個都專注於他們的課業上。 不幸的是,即使在他們畢業之前,康納也從未以他對漢克的感情採取行動。
他後來有聯絡漢克,詢問他在維也納的學習情況如何,但由於某種原因,即使康納給他發了更多信息,漢克都沒有回覆。 康納在漢克的沉默中感到激怒和傷心欲絕,決定繼續走自己的路並忘記他曾與漢克一起演出的事。
快進到二十年後,康納發現對指揮的興趣遠遠超過舞台上表演的樂趣,現任大學管弦樂隊指揮。他大部分時間不會想到漢克,在無休止的排練和音樂會的忙碌中度過日子。
他正與音樂系部門計劃在美國東海岸巡迴演出,並設法邀請一位客座鋼琴家來參與,但康納完全沒想到這位鋼琴家是漢克本人。 起初他試圖找別人來取代,但康納被告知這次的合作是漢克特別要求的。
康納最後知道他無能為力而答應了。這是他二十年來一次見到漢克,性格開朗的金色頭髮男人似乎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漢克看上去無比的疲憊,臉龐粗糙,銀色的頭髮蓬亂。
漢克沒有表示他認出康納,而且說話草率冷淡。康納對這二十年中所發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但他也對漢克的態度感到憤怒,想拒絕聯合表演。
事實上康納已經準備好聯繫該部門,將拉赫瑪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從節目中刪除,完全不在乎樂團已經開始練曲。但一絲絕望的表情穿過漢克的臉,他突然在整個管弦樂隊前把康納拉出房間。
「搞什麼,漢克?!我們正在練習啊!」康納理所當然激怒了。
漢克不說話,引導康納走向他過去花費這麼多時間讀書的那個角落。康納知道這一點,並略略的疑惑漢克是否是故意的。
但憤怒很快就覆蓋了他的意外,康納轉向漢克,想要傾吐他積累的挫折感。他甚至不確定為什麼他會如此受影響,因為他們從未變得比朋友更親密。
「你真有膽,敢在這些年來一直沈默,現在當做沒事的回來。」他簡短生硬的說。
漢克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卻帶著一絲嚮往的痛苦,而突然緊緊地握住了康納的兩隻手。康納猛地一顫,敏銳地意識到漢克經過多年鋼琴演奏紮實的手掌將他的手指完全包裹在溫暖中。
「我回到這裡是因為我遺留了我本先不應該失去的東西。」漢克靜靜地說,「而你的演奏一向提醒我為何我想繼續製創作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