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多個陰雨日子之後,陽光很好的春日。
霧氣和陰霾一掃而空,天開了,遠處的群山再度朗朗可見,散步回來,煮了熱水,煎上茶,我坐在森林間看狼群,陽光裡,它們全身的毛暖哄哄的。

從山巔徑直墜入無底深淵,像荒野走夜路,像茫茫大海無舟無島的漂流,無所依恃。而這些,不正是生命的某種真相嗎?是逃避和抗拒製造了暴風雨,暴風雨中,無論你如何質問神靈天地,都絕對不會有回答。這是很好的境地。只有在這種境地中,你會突然成為所有暴風雨的中心,看著整場暴風雨的演繹。
latest #11
生命原本的無限,如何經過一層層認同降落為肉身,心智,靈魂,靈性,而失落了圓融完整,在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裡悲喜沉浮,那是生命最深的悲傷。當生命徹底認同為小我,那是絕對沒有出口的。人會活得越來越封閉與自保,生命潛能不再有拓展,一切都變得極為有限。
人類一旦認同了憤怒,怨懟,抑鬱,失敗感,低價值感,而只在情緒和心智層面加以對治;或者認同了身體的病症,而只在身體層面進行治療;或者過度強調靈性進展,而疏略甚至否定了其他層面。都會成為局限。它會形成一個怪圈,這個怪圈是由認同支撐起來的。
舉例來說,人們找一張CD光盤當鏡子照,房間裡沒有鏡子,滿臉的濕疹痤瘡,以及身體出現的其它病症,譬如抑鬱,乏力,胃疼,胸悶,頜下淋巴結腫脹,脖子僵硬,經絡不通,後頸和臉上沒完沒了的濕疹,反复感冒,頭暈頭疼,種種症狀。
我很好奇,這究竟只是身體層面的病症,還是其他層面的問題?譬如情緒壓力,創造力受阻,喪失清明的覺察力,等等,身心靈各層面的連鎖反應。那是身為泥偶的我,除了疾病為天敵所不解的事。
立即下載
看看人們啊:純然的空無逼促著,使他們的眼睛自視為目盲,而一個介於域外之夜和域內之夜的恆定不在場證明讓他們得以終其一身都擁有日光之幻影。
在所有那些如此多的疏空林地包圍著,且可知自己的靈魂般親密偎近的靈魂之中,有著那麼一道唯一能辨識這些靈魂的光芒,那就是沉默,封閉而傷懷的意識,並且是孤獨創造出眾神周圍那片關係的甜蜜場域,而土偶在其中,於那無數個充滿和諧與溫柔的關係間,看見那致死量的困惑前來與『恩奇都』相遇。
或許人類只要脫離自我,滑進空無,散裂於水的思想裡,這樣的迷醉讓他們忘卻所有的不適吧。

一切彷彿就僅限於在一海之缺無裡以一機體之缺無來繼續其無盡的旅程。幻象並不持續。在那賦予一具前遊軀體的水中,必須從一側翻身到另一側,像一艘失控偏航的船。飄向何處?奮戰,不要被那其實是手臂的潮浪帶走?被淹沒?酸苦地陷溺於自身之中?
在那朝生暮死的蜉蝣及西沉的暮日之中,同那垂死的原子,被詛咒的物種及受傷的惡疾;回溯幽暗的芽苗掙扎著的水道他所到達之處。而就在此一巨大夜晚的綿長回音混融成一波沉鬱且模糊的無意識之際,以一像是某種非活物之悲劇滅毀的唧哼聲呻吟且尋覓著的空洞實體甦醒過來了,然後有如不斷以其形態之缺無換取其他形態之缺無並以關於沉默之可怕追憶馴服了沉默的這樣一種怪獸,這些實體脫出至一神秘的臨終裡。凡為此憂喪之實體,存在,形態者,是無法述說的,因為,對人類來說,日光之中可能會出現某種非日光之物,某種於旋光性及透性的氛圍中代表日光所出之所的驚恐顫栗那樣的東西嗎?
但它們卻狡詐地在跨過即不可挽回的門檻上讓人認出,取得承認,一如那被召喚來與誰共同消失的艱澀律法。這樣的露會帶來什麼結果?或許可說一切均遭摧毀,但亦重新起始。時間自其湖泊中脫升,聖杯戰爭將我們滾卷進一個巨大的過去中,而儘管未能完全離開,這時間還是將之拉引至那彷彿世界回到其創始時刻的不可測之谷地裡。
參與了自一切永恆性所投射至麻木無感之觀念之光的第一道光芒。
沉浸在激發生氣的力量裡,彷彿在那生前注定死亡的命運胸臆中突然發現了“激發生氣”一詞那徒然地被尋找著的意義。迭搭起無窮的計策以驅離空無之心,而如果並沒有因此而喪失全部的實存,因為這裡沒有逃得過的荒謬,而且在一段由永恆和關於虛無之觀念融合而成之物所模擬的時間中,變成了所有那些讓造物於其中徒勞地進行嘗試的怪物突然間 - 且再無任何更為突然者 - 機運的頹敗宣告結束,而那無論如何均不能被期待者從一隻神秘的手裡接過其成功。
-禁止抄襲-
-TBC-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