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床，透明的針筒，稀釋過的慢性神經毒。
雪白的蛇女，黑髮的青年，以及在一旁待命的前輩們。
「那麼，會怕的話把眼睛閉起來吧。」
看著他拉起袖子，露出斑駁的肌膚，雪白的蛇女眨了眨眼，掩去了眼底的同情，將橡皮帶綁上他的上臂，拿起了針筒，在他閉上眼後，將尖端刺入肌膚，隨著活塞緩緩推動，毒液一點一點流進了他的身體裡。

「好的，已完成注射，接下來有任何身體不適或變化都請告訴我。」
收回針筒，一邊收拾著一邊說，坐在床上的青年對她微笑點頭，他的神情平靜，簡直就像剛剛注入身體的不是毒液而是營養劑似的。

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呢？

注視著手中的記錄版，她想著。

時鐘滴答滴答的響。
原子筆書寫的聲音沙沙的響。
除了定期響起的人聲以外，房間非常安靜。

現在覺得如何呢？
稍微有點頭暈呢。

現在覺得如何呢？
開始有點想吐呢。

現在覺得如何呢？
有點……頭痛。

現在覺得如何呢？
……頭痛……還想吐。

現在覺得如何呢？
……痛。

對話一輪一輪的進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而他的臉色，也逐漸染上痛苦。

現在覺得如何呢？
痛……

她看著蜷縮起身體的人類，眼底的平靜早已消失，身體微微顫抖著，止不著的喘氣著。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她看著終於無法維持意識而昏過去的人，拿起了擺在一旁的血清，長長的蛇身爬上床鋪，捲住了不自覺的抽搐著的身體，將其固定住，然後握住了其中一隻手，推動活塞，注入了血清。

為什麼呢？

她看著神色逐漸緩和的人，靜靜的收回了尾巴。

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呢？

放下空針管，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髮絲下凹凸不平的肌膚令人感到心痛。

明明都這麼痛了，為什麼還要選擇這麼痛苦的路呢？

她想，她永遠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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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燙傷還比較痛呢。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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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