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哎。」她輕晃了下手上的鐐銬,末端被握在別人手上的鐵鏈隨即發出哐啷聲響,稍微驅走了些沉悶的氣氛,也引得拽著鐵鏈的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安份點。」擺著一副嚴肅臉色的少年蹙了下眉頭,警告性的喊了句話就把頭轉回前方,跟著馬尾紮在一起的白色絨毛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了個弧形,惹得琴蘿差點忍不住伸出手去扯個幾下。
少年的同伴在她出手前刻意的咳了聲,他知道少女的個性,但是前方的少年可不知道,要是在這邊打起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琴蘿把視線轉移到發出聲音的人身上,挑了下眉,無聲的詢問:『新人?』
對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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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不過多看幾眼就被盯上,多問個幾句就被銬上鐐銬,連她做點什麼舉動都緊張兮兮的——剛開始巡邏的人總是這樣。況且自己明顯就不是中原人該有的長相,被誤會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對於少年是很寬容的,尤其是那種長的好看的。
在天策府門口跟少年分開後,琴蘿熟門熟路的進了地牢,隨便的挑了個沒人的牢房自個兒鑽進裡頭,還不忘記提醒跟在身後的軍爺記得鎖門。
「我這輩子就沒看過比你更熟練的犯人。」李雁憋了又憋,還是忍不住把吐嘈給吐出口,「你不是前幾天才從這邊出去嗎?又上哪去招惹了個小娃子把你又送進來了。」
「我什麼都沒做呀。」琴蘿撇了撇嘴,她連那撮毛都沒揪到一下呢,「不過就路過看到你們換了新盔甲,多看了幾眼,哪知道你師弟拿著鐐銬就衝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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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人是挺認真的。」李雁把身子靠在對面的牢房門上,「我剛剛看負責教他的師兄把他領走了,應該會跟他說明狀況。不過在他寫好檢討書之前妳還不能出去就是了。」
「我知道。」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誤抓,自然知道該走的流程還是得照形式的走一下,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走。
李雁同情的看了下牢裡的少女,可惜就算是天策府的老人也不能擾亂程序,他實在是幫不上忙。「對了,最近有一批從蒼雲堡那邊過來交流的士兵,你出去後記得注意點,不要隨便招惹人。」
「李大哥,我像是會隨便惹事情的人嗎?」
「特別像。」李雁想也沒想的回答。
「嘖。知道了、知道了。」但是要是像今天這樣被誤會可就不能怪她了,琴蘿漫不經心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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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跟你說的,我們的狼崽子跟他們一比可愛多了。你是不知道他們多凶,尤其是領頭的燕朝——」
『鏗鏗鏗。』地牢門口的鐵門被禮貌性的敲了幾下,剛才還在跟琴蘿擠眉弄眼的策太領著一名身著玄甲的少年進來,「師兄?」
李雁的視線落在自家師弟後頭的人身上,臉色因為被當事人聽到剛剛說的話而尷尬了一瞬,不過很快的又恢復了平常的嬉皮笑臉,「師弟怎麼了,難道是我記錯當值時間了?」
「不不,今天的確是輪到師兄。」策太擺了擺手,「不過有一批從別的地方送來的要犯暫時關押在隔壁地牢,那邊人手就不夠用了。長官說這邊暫時也用不到師兄,就讓我跟朝雲暫時看守這。」
「知道了,這邊就交給你們啦。」把身子從鐵欄杆上挪開,李雁扛起擱在旁邊的長槍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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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地牢門口的鐵門發出關閉的碰撞聲後,策太才放鬆繃緊的肩膀,看向被關在牢裡的那位。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忍不住吐嘈。「妳是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是吧。」
只見少女自個兒挑了個角落,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著,隨意落在地上的淺金髮絲大半都被壓在身子下方,校服的長衣袖隨著她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地板,估計她已經抹去不少灰塵。
「這句話你師兄剛剛說過了。」穿著長靴的一雙腿又是伸直又是盤起的變換著放法,等她找到了滿意的選擇後才繼續說:「可惜缺了一把琴。」她那把今日沒帶出客棧,雖然就算帶了也會在門口被收走就是了。
「琴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要個紙筆倒是行。」地牢是不會允許官兵以外的人持武的,長歌門弟子要琴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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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一向跟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不合,在老師面前裝裝樣子還行,在這邊就算了。琴蘿看向策太的旁邊,「說起來,你旁邊那位的盔甲款式跟你們的不大相同,想來就是李大哥剛才說的蒼雲軍?」說完還將身子向前傾斜,毫不掩飾的打量起對方。
除了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蹙了下眉頭,從剛剛到現在對方的表情還真的一點也沒變過。
不知道是不是那身玄甲顏色造成的錯覺,總感覺他從頭到腳都帶著一股冷冰冰的氣息,像是小時候曾經看過的,雁門關久積不化的白雪。
看著是好看,但就是能讓人打從心裡發冷。
這少年沒有意外的話就是李雁剛剛提到的燕朝雲、蒼雲交流生的領隊。
看上去是挺兇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蒼雲軍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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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琴蘿嘖嘖幾聲,對著靠前一點的策太說:「李暮熙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怎麼感覺輸人家那麼多呢?」
「我怎麼了我?」李暮熙看了下旁邊一言不發的同伴的胳膊,伸出手捏了幾下,又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相同的地方,「我覺得差不多啊!」他也沒少人家幾兩肉,就摸起來的手感看來說不定還多呢,怎麼就輸了?
難不成是武器的問題嗎?策太偷偷看了一下燕朝雲背在身後的盾刀,又看了下身後的長槍,還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哪裡不如對方。
「……。」就這腦袋輸的特別多。
直接略過腦袋還卡在之前句子上的李暮熙,琴蘿笑瞇瞇的看向盾太,才正要開口就聽到對方說了一句:「我好像在哪邊看過你。」說完又皺了一下眉,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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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蘿眨了眨眼,「嗯——沒想到看上去這麼正經的一個人,講話卻是這樣的。」先揶揄的說完,才回應:「我是第一次看到你。」
氣質這麼突出的一個人,沒道理她不記得,既然印象中沒有,那肯定是沒見過。
對於這方面的記憶力她還是挺有自信的。
「是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對於少女打趣的話就像沒聽到一樣,點了下頭後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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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在街上看過?」策太後知後覺的加入話題,「畢竟琴蘿妳這陣子都在這附近出現,巡邏的話遠遠見過也是有可能的,妳那頭髮這麼顯眼——啊!對對對,朝雲我跟你說啊,不要看這傢伙長這樣,她姑且還是個長歌門弟子,登記在冊的那種。
雖然她常常因為各種原因被抓……咳,來這邊喝茶,不過基本上還是個良民。」忽略她看到長的好看的少年就會一直盯著看、偶爾還會動手動腳這點的話,「跟你那群隊友說一下,老是誤抓的話我們這邊也很麻煩。」
「知道了。」燕朝雲點了下頭,垂在腦後的白色絨毛也隨著動作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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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盯著絨毛,李暮熙趕緊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至於這位,是最近來這邊交流幫忙的蒼雲中的隊長,燕朝雲。雖然冷了一點,但是對同伴還是挺好的,而且實力也是真的強,有好幾個師兄還打不過他呢。……妳不要沒事招惹他,到時候被揍我們城管是不會受理的。」
說是這樣說,到時候真出事還是得管。
「行吧。」琴蘿隨意的點了幾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一雙眼睛就這樣盯著盾太看,也不知道腦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策太往兩邊瞧了下,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可能不會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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