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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勤的記憶,柯拉與艾比 】M02 水源探勘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莎士比亞 《哈姆雷特》
latest #46
喘著粗氣、男人正吃力的用背與雙腳撐住身軀,避免自己再繼續往下墜落。
紫羅蘭色的雙眼向下撇去、底下是黑暗的深淵,柯拉尷尬的困在一處崖縫中,滿臉的汗珠從臉邊滑落、他已經在這裡支撐了一個小時,幾乎快要精疲力盡了。
猛然間,支撐雙腳底下的石頭崩落、男人也抓不住了,一瞬間一起掉落下去、撲通水聲從下方細微的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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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稍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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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與艾比從薩哈拉沙漠的臨時基地接獲尋找水源的任務,他們決定先前往奧斯頓所標示的原住村莊看看。
不料當地人對於外來者有高度警戒,再加上語言不通,完全就是吃閉門羹後被阻絕在外。
柯拉趴臥在數公里外的岩石下方、身上放滿乾草堆來作為掩飾、天氣很熱,柯拉只任由汗水從他臉上滑過。
這幾天透過狙擊鏡觀察後發覺,這個村莊的物資與水源極度缺乏、就算他們有水而不想告知外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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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從趴臥的姿勢起身成蹲姿,他先用無線電與艾比聯繫的同時遠處傳來陣陣槍響。

而那裡,是艾比所在的位置。
柯拉快速的趴臥回去、將狙擊槍調整到槍聲的方位,透過狙擊鏡查看,艾比正遭遇革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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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因風向快速調整槍枝,直徑對接近艾比的革命軍開槍,約開了數槍後對方才發覺有狙擊手、便不敢冒然進攻。
「沒事吧?」柯拉透過無線電平靜詢問:「我會掩護妳衝出敵火,妳趕緊找掩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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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盯著艾比離開敵火範圍後繼續回應:「我待會會直接去A點勘查、B點就交給妳了,保持聯繫。」
再次確認同伴的安全以後,柯拉才從掩蔽物下移開、他背起槍後踏上沙漠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根據線報、有人在A點附近看見沙漠在移動,在柯拉的理解內、那可能是流沙,而有流沙就代表下方有水,他決定先去那裡碰碰運氣。
「哈、哈⋯⋯真熱。」柯拉在高溫的沙漠上行走了一陣子、為了避免走到中暑,他將弄濕的衣物纏在臉上及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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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不管怎麼看,這裡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柯拉花了20分鐘的時間爬上沙丘觀看位置,發現距離自己五百公尺外有幾棵小樹、小樹的左邊有疑似流沙的痕跡,他決定前往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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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花了十幾分鐘走到樹下,此時的他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摸了摸樹下的沙地,他決定先讓自己涼快一些、拿起石頭對著樹陰下猛挖,挖了一個半身洞以後躺了進去、瞬間涼快了許多。
渡鴉停在樹梢上不斷觀望、一只白鴿朝渡鴉飛來後停在牠的身邊,大概是臨時基地派來支援的嚮導、柯拉便沒怎麼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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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好一段時間,男人才重新出發、前往附近的流沙之處查看。

不久,他蹲伏在流沙一步差的距離、伸手過去挖了一塊,混著泥水的沙、整個沾黏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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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水⋯⋯」柯拉自語著。

很快的、他的注意力被頭頂上啼叫的渡鴉拉去,就連那只白鴿顯然也跟著慌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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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站起身,瞇起眼睛看著遠處、一台看起來破舊的軍卡朝他衝了過來,那台車並不是友軍的車。

緊接著、一陣步槍亂掃,掃到柯拉的腳邊,他趕緊跳開、腦袋裡只想到是來自革命軍的攻擊。

「天殺的⋯⋯!」罵了一聲,柯拉背起狙擊槍扭頭就跑,抄起腿掛著的手槍回頭猛開替自己掩護。

這個空曠的地方可不適合跟對方開戰。
對方一路開著卡車追趕,嘴裡罵著不知名的語言、柯拉迴身幾發便放倒了車上載的兩個人,他繼續繞行逃跑。

直到其中一個,在車上拿著步槍瞄準柯拉射擊、柯拉的肩膀中彈,子彈穿透了身體飛出去、柯拉也因此從沙丘上滑落下去。
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眼前旋轉。

柯拉忍著左肩膀上的劇痛,手裡不斷抓著地面想阻止自己繼續滑落、但他怎麼抓都是一把沙子。

當身體終於不再翻滾,而是滑行的時候、柯拉回過頭,發現地面有一道裂出來的崖,沙子不斷順著地勢往洞裡滑去、柯拉也抓不著任何東西能使自己停止滑動。

最後、也跟著沙子滑落進去。
起先,他的背與雙腳卡在縫與縫之間。

身體痛到在顫抖、他可以感覺到血從自己的左手不斷流下、已經沒有力氣可以把手給抬起來。

柯拉抬頭往上看、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沒有人聲、似乎沒有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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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卡在這裡,他試著挪動身體往上蹭,但疼痛感讓他縮了回來、直到腳下沙化的岩石崩落,整個人才跟著落石快速下墜。

本以為迎來的是死亡以及瞬間的疼痛,閉上眼睛後來的卻是清涼的水灌滿口鼻,柯拉用右手掙扎的從水底往上游,衝出水面後才大口咳嗽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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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吐出些許的水,柯拉喘著氣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個天然的斷裂層,底部填滿了由沙漠陣雨囤積的地下水、水緩緩的順著岩洞的構造而流動。

雖然找到了水,但柯拉除了頭頂上的裂口外四處找不到出口、他只得以游到邊緣的石台上稍微趴著歇息。

呼了呼無線電,不意外的毫無反應、只有一堆雜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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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與被受困的恐慌感不斷侵襲著大腦、柯拉努力的保持冷靜,他從濕透的腰包內拿出應急的止血粉與繃帶。

將止血粉灑到傷口上時,痛得柯拉發出聲響、迴盪在這個崖洞之中。

喘口氣、柯拉才慢慢的用繃帶將傷處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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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工了以後,像是費盡力氣一樣、柯拉便趴在了石台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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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再次睜開了紫羅蘭色的雙眼。

渡鴉歪著腦袋、幾乎就貼在柯拉的鼻頭上盯著他看,當他醒來的時候便啼叫了一聲,而渡鴉的身邊也窩著稍早前的那隻白鴿。

柯拉感受到自己周圍有嚮導從遠程所架起的精神屏障、非常安靜,沒有任何雜音。

柯拉從水中爬到石台上、脫去被水浸濕的厚重偽裝,他開始在附近徘徊尋找脫出的可能。

岩壁因長期的沙化相當脆弱、柯拉可不想冒摔斷腿的險去嘗試攀岩。
突然,他感覺到風。

轉頭查看、發現黑暗的角落裡有一個矮洞,風就是從裡頭出來的、有風就代表有出口。

柯拉按著肩膀的傷口,他決定先進入洞中一探究竟,藉由嚮導遠程的精神保護、以及白鴿的看照,柯拉閉上眼睛全力感知整個洞窟。

不久後,他感受到活人的氣息、隨後停下動作從神遊中甦醒。

「這裡不止有我在。」柯拉對著白鴿回報,他知道另一端的嚮導會接受訊息並且回傳總部:「我要繼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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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沾著血液的手滑過岩面、柯拉正在走過的地方做上記號,肩膀上的血完全乾了以後便改用繃帶綁在鐘乳石上。

走了好一段時間,柯拉明顯的聽見前方轉角有人聲,像是在唸什麼咒語的聲音。

柯拉貼在牆角、用眼睛的餘光露出去偷偷瞄看了幾眼,他發現聲音的來源是一群住民,有幾個看得出是稍早前在村莊所看到的當地人。
「他們知道這裡有水,卻不願共享。」柯拉這麼想著、他決定繼續觀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或許對於自己而言是個很好的線索。
當地居民的首腦嘴中念念有詞,後面的村民硬是帶來了一個小女孩,像是準備要做什麼儀式似的。

首腦抓起女孩的手,猛然抬起刀刃、割了一道血痕,女孩痛的哇哇大哭。

柯拉面對女孩像是電鑽鑽進腦袋裡的哭聲,也僅僅只是摀著耳朵閉上眼睛、直到嚮導再次使用精神屏障才又好了一些。
他知道,他不能只是因為噪音而棄女孩不顧,柯拉右手掏出手槍、他緩緩的從轉角現身。

「全都不准動!」紫羅蘭色的眼神銳利,他一面用槍指著眼前的住民、一面打暗號給小女孩、要她趕緊到自己身邊。

柯拉用英文喊著:「快過來!」

小女孩甩開了大人的手,跑向柯拉、並緊緊的抱住他的腿,看起來很害怕。
「你不明白。」住民的首腦用著不熟練的英文回應,他試著解釋:「不獻祭的話、水神會發怒的,發怒就沒有水、長時間乾旱!」
「神經病嗎?」柯拉皺眉、他只把女孩更是護住,手上的槍沒有放下。

住民也因為柯拉的行為惱怒、完全不怕他手上的武器便朝他衝去,柯拉反射性的朝來者的側外腿射了一發子彈。

趁著他哀號倒地後、人群空出一個缺角,男人也不管肩膀上的傷勢、咬著牙便把女孩撈起來扛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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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粗氣,也不知道在這個地下洞穴裡亂竄了多久、聽不見人聲後,柯拉慢了下來、最後也把小女孩給放下。

他垂著頭一面喘氣、一面按著肩膀,濕熱的黏膩感與劇痛再度襲來,幾乎已經麻木了整個左肩膀。

女孩用著他不知道的語言發問、眼神中帶著擔心,柯拉只是搖搖手後摸了一下女孩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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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想起女孩的手。

拿出包內最後一個止血粉、柯拉溫柔的抬起女孩的手,雖然知道對方聽不懂、但他還是說道:「會有點痛,忍耐。」

隨著藥粉落在傷口上,女孩痛的閉上眼睛。

包紮完以後他仔細端詳女孩的手臂、手上到處都是新舊傷,幾乎是刀痕。

大概可以想像眼前的女孩,是長期處在荒謬宗教下的虐待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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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說些什麼,柯拉腦袋一陣暈眩、直徑坐倒在地,右手再次扶著左肩,他感到相當濕黏。

視線撇到地面上,血液順著手流了一灘血跡、女孩再次露出擔心。

柯拉只是勾起嘴角勉強的笑了一下:「別擔心,讓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男人眼前陷入黑暗。
恍惚中,柯拉感覺到女孩扯開了自己的衣物、手裡拿著一坨冰涼的藻類,直徑敷在傷口上。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這麼睡睡醒醒了好一段時間。
猛然抽了一口氣、柯拉吸入了風沙。

他睜開眼睛、似乎有點茫然眼前的一切,現在他的人並不在地下洞窟、而是在有巨大岩石遮蔽的沙漠上。

頭頂上還傳出了來自基地救援的直升機起降聲,白鴿盤旋在柯拉的上方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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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人員率先下來處理柯拉的傷勢,他們評估男人失血一段時間、並且有脫水的現象。

正要把他架上直升機帶走時他詢問著自己救援的女孩,但卻被告知他們前來救援的一路上完全沒有其他人。

並且,柯拉已經和基地與艾比斷訊了半天了、連追蹤訊號都不見了、直到白鴿的主人協助才將柯拉找了回來。

柯拉沈默了一段時間後改口說道下方有水的消息。

果然、事後基地派人前來挖掘果真有地下水,還是沒有柯拉口中女孩的蹤跡。

但他們沒有告訴柯拉,地下水附近的地基全是孩童風化與水侵蝕過後的骨骸。
===<留言開放,請隨意>===
以上是鴉叔的奇異冒險部份(很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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