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伍時都有段受訓過程,薩維諾因為有兩位監護人的提早訓練而顯得如魚得水,除了一直都很弱勢的體能外,其他方面的表現都挺出色。
個性使然讓他會關心其他同期的狀況,當他注意到初的精神屏障會因為嚴苛的訓練而不穩時,他向對方主動提出加強訓練的建議。
之後,他們兩個總會在空閒的時間約在宿舍外圍訓練。
「當你感覺到被他人情緒影響時,專注在自己的心跳聲,」
朝倉初閉著眼,將全副精力集中在維持自己的精神屏障上。他能感覺到那如同薄冰般的屏障正透出蛛網般的細微裂縫,在自四面八方湧來的情緒底下搖搖欲墜,他的心緒也隨之起伏不定。
聽到薩維諾的喊話,他連忙穩住心神,努力將精神絲線層層纏繞在屏障之上,阻止那些似乎要向往外擴張的裂縫,也勉強抵禦住那不斷沖刷過來的情感浪潮。
練習完畢,朝倉初深吁出一口氣,睜開淡茶色的眸子,看向眼前的白髮同伴。他習慣性的先報以微笑,再以不甚標準的英語向對方說道,「謝謝你,薩維諾。」他邊說著,邊擦去額際因過於專注而滲出的汗水,「我覺得自己逐漸抓到訣竅了,照這樣下去,應該可以通過下禮拜的測驗。」少年頓了頓,才又開口,「你待會還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晚餐?我請客。」
「初很厲害呀,越來越上手了。」這時的薩維諾還很矮小,大概是小時候營養不良,這時候的他四捨五入才160公分,只能仰頭望著和自己僅相差一歲的初。
「你的精神屏障本來就沒有太多問題,主要是不習慣這裡的訓練才使得屏障不穩。」薩維諾丟給初一條小毛巾,柔軟的毛巾上印著可愛的粉色花朵和貓掌印,怎麼看都是充滿少女風格的毛巾。
「好啊,那我負責買喝的。」講到好吃好喝的東西,薩維諾的精神動物雪糰馬上從圖景中溜出來,明明就吃不到東西卻依舊熱愛食物,毛絨絨的白糰子熟捻的飛到初肩膀上討摸摸。
「要去吃什麼?」
聽到薩維諾的話,朝倉初搖了搖頭,「都要謝謝你陪我練習,否則我可能到現在還摸不著頭緒。」想到教官帶著濃厚地方口音的英文,他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感覺你已經很適應現在訓練的強度了,是之前有過相關經驗嗎?」
接過對方拋來的物品,朝倉初先是因為它的特殊風格而瞠大了眼,而後想像了下眼前比自己稍矮的少年使用這條小毛巾的畫面,忍不住揚起嘴角,「謝謝,它很有你的風格。我洗好再還給你?」
看著精神嚮導朝自己飛來,他微偏過頭,伸出手逗弄著停在自己左肩的小白鳥;聽到同伴的問句,來自亞洲的少年略為思索了下,「日式、韓式,或是泰式料理,三選一?」
「送給你吧,我還有其他的圖案。」說到可愛的東西,松綠的眼眸閃閃發亮:「看到可愛的東西心情會很好喔!」鼓吹對方訓練時也帶上小毛巾,對於穿播可愛物品不遺餘力。
「我的兩位監護人都是嚮導軍人,她們很厲害,有機會介紹你認識。」提到監護人薩維諾話語間滿是藏不住的崇敬,也展露了孩子對家長的依賴:「我跟著她們鍛鍊了兩年,她們也帶我去過雪山或是沙漠之類的地方。」
「都是些很有趣的訓練,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練習。」
「唔、我都沒吃過不曉得怎麼選,要不你來決定吧。」薩維諾拉著初的手蹦跳的往值勤室走:「這時間應該有前輩會下山,我們去蹭車。」
因為監護人的關係,薩維諾和其他老前輩們關係很好,就像家人一樣的相處模式,他們很輕鬆就找到願意載他們下山的人。
「……謝謝。」朝倉初遲疑地看著手中與自己完全不協調的可愛物品,有點難以想像自己使用這條毛巾的畫面,「薩維諾真的很喜歡這種風格的東西,是受到誰的影響嗎?」
「原來兩位都是嚮導前輩,希望有機會能夠向他們請教。」他點了點頭,聽著對方滿溢景仰的話語,「雪山和沙漠都是相當嚴苛的環境,不過對你來說卻是『有趣的訓練』嗎?」褐髮少年捕捉到關鍵字,他搖了搖頭,「如果是我大概撐不過去吧……」以自己目前的程度,大概只會拖後腿而已。
朝倉初跟著他走到值勤室,憑藉著薩維諾的好人緣,他們順利抵達市中心。他想了想,指向前方帶有日式風格的裝潢,詢問道,「日式料理可以嗎?有一些定食套餐。」
「GO!」走進店裡,薩維諾好奇的看著陌生的裝潢風格,看什麼都覺得有趣,他看著菜單的圖片選了個炸蝦定食,然後繼續方才未完的話題。
「只是因為可愛的東西看了就會感覺到幸福。」大概是少一根筋,薩維諾沒有多想只是按照直覺回答:「所以我很喜歡可愛的物品。」
「環境雖然嚴苛但也是貼近自然的方式,哨嚮本來就與自然有著深深的連結,在那樣的環境裡反而對我們有幫助。」一聽就知道是按照監護人的說法逐字逐句搬過來,薩維諾歪著腦袋想了想建議道:「初的話可以去有海的地方,這樣水母也會高興吧?」
「初喜歡這裡嗎?喜歡部隊的生活嗎?」單純好奇的提問,畢竟這裡和初原先的生活方式一定天差地別。
大致瀏覽過菜單,朝倉初為自己選了天婦羅定食,又另外單點了一份生魚片。他抬手招來服務生,完成點單,然後接過話尾,「只是因為看了可愛的東西就會感到幸福嗎?」忍不住又複述了一遍對方的話,「聽起來是相當容易滿足的個性。」
服務生端來兩杯熱茶,朝倉初將其中一杯推到同伴面前,自己也拿起茶杯泯了口,「意思是說,在原始一點的環境中反而能夠激發我們的潛能……?」他略微瞇起淡茶色的眸子,思索著對方所說的話,「你說的沒錯,如果靠近大海的話,牠總是會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或許我該試試看這個方法。雪糰呢?牠喜歡怎麼樣的地方?」
「談不上喜不喜歡,畢竟我們身分特別,這裡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他無意識地用手指摩娑著杯緣,「不過我不是特別擅長集體行動的人,所以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朝倉初將眼光轉到面前的少年身上,「你呢?感覺你蠻喜歡這裡的。」
「我自己覺得接近自然的地方,身體跟精神狀態都會比較好。雪糰不管在哪都能找樂子,如果要選的話應該是有雪的地方,畢竟我當時是在雪夜裡覺醒。」用手指輕輕碰觸散發熱氣的茶杯,沒有喝茶只是把玩著風格陌生的杯子。
「或許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改變想法了。」
「我嗎?當然喜歡。」漾起燦爛的笑容,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這裡是我第二個家,我以自己的身份為榮。」
他珍惜身為嚮導、身為軍人的身分,曾經被拋棄讓他如被毀壞的玻璃般破碎不完整,因為覺醒而遇見兩位監護人,他得到了新生,在她們耳濡目染下,他對部隊有深深的歸屬感。
「在入伍前她們帶我去了許多地方,那些是前輩們走過的路,有些人退伍了,有些人卻連屍體也找不到。」監護人帶著他親自踏上那些土地,並告訴他前輩們的故事,對他來說至今難忘:「不論他們身在何處,守護的精神一直傳承下來,而我們也是傳承的一份子,不覺得很棒嗎?」
稚嫩的少年有著深厚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大概就是讓他在部隊如魚得水的其中一個原因。
「我之前沒有注意過這點,不過的確待在接近自然的地方,情緒上會比較放鬆。或許之後找機會去海邊一趟,確認一下。」朝倉初若有所思的說道。「在雪夜覺醒聽起來很浪漫的樣子,我的家鄉幾乎不下會下雪。」他敲了敲杯壁,突然感到有些好奇,「能問問當時的詳細情況嗎?」
朝倉初單手支著下顎,安靜地聽著,「守護的精神啊……聽起來很像我們是傳說的一部份,但總覺得沒什麼真實感。」他微偏過頭看著白髮同伴,「不過,我覺得薩維諾你未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嚮導。」他能感受到充滿正向的情緒波動從身邊傳來,通時具有天賦和熱忱的人,肯定能到達想要的高度。
聽到浪漫的說法薩維諾認同的大笑:「哈哈是很浪漫的情節呀,不過實際情形我記不太清楚了,大部分都是監護人告訴我的。」
「我14歲覺醒,那時我還在街頭流浪。」提到覺醒以前的事情聲音有些低沉,隱隱帶著哀傷的情緒,但轉瞬間又變成輕快的語調:「如果沒有那場雪,我也不會被監護人撿到,很不可思議的相遇。」
他描述了那場大雪,厚厚的積雪讓人難以行走,路上幾乎沒有人只有白茫茫的雪,一片雪白讓人分不清楚身在何處。
「她們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昏迷在雪地裡,懷裡抱著一隻死去的白鳥。」
「我一開始見到雪糰還以為牠是當初的白鳥,害我高興了一陣子,直到我出院監護人才告訴我實情。」說起以前就覺得自己很傻。
朝倉初沉默地聽著同伴描述覺醒時的場景,待對方的敘述告一段落,才又開口,「抱歉,讓你想起了不那麼愉快的過去。」一直以薩維諾都是表現出開朗客觀的態度,他下意識地認為對方的過去應該也同樣是幸福美好的。「或許同樣是那隻白鳥,只是用了另一種形式待在你身邊。」
褐髮少年還再想說點什麼,服務生卻正好打斷兩人的談話,將餐點端了上來。待他離開之後,朝倉初想了想,將生魚片推到對方面前,「如果薩維諾敢吃生食的話,可以試試看這個?」
「雖然不是快樂的回憶,但那些也是我的一部份,所以沒有什麼好避而不談。初呢?不喜歡談以前的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薩維諾注意到對方不太談論自己的事,連喜好也甚少表露,彷彿一切都隱藏了起來。
送上來的餐點讓話題暫停了一會兒,薩維諾好奇地夾了一塊生魚片,是他以前沒接觸過的口感,雖然不太習慣,薩維諾還是慢慢咀嚼完,他本就不是挑食的性格,對於食物向來是抱持感恩的態度。
「唔、就是魚。」給了個有說跟沒說一樣的評價,薩維諾又夾了一片放進嘴裡:「吃習慣的話還不錯。」
沒有想過薩維諾會反問自己,朝倉初怔愣了一下,而後將目光轉到面前的食物上。「也說不上喜不喜歡,只是沒什麼機會談起。」他簡單的解釋著,拿起筷子撥弄起碗裡的炸物,「我家就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不過她前幾年因為飲酒過量的關係去世了,在那之後我就一直獨自生活。直到某天閒晃到海邊,因為一時好奇所以碰了一下水母,然後就……」他比了個暈厥的手勢,「老實說,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居然是覺醒。」
「那如果加上這個呢?」朝倉初將呈著綠色山葵和醬油的小碟子推到同伴面前,好奇地看著對方,「風味應該會不太一樣。」
「覺醒是新生,某方面來說做為普通人的我們的確是死亡了。」調皮地開玩笑,他思考了下又問道:「初之前是生活在亞洲嗎?我記得亞洲沒有塔的駐點,你覺醒之後呢?」
他看著初推過來有著黑黑綠綠的小碟子,拿生魚片沾了些放進嘴裡,嗆辣的味道直衝鼻子,他捂著口鼻連連咳嗽:「咳、咳咳!咿——這是什麼?」
醬料的嗆辣有種喝了氣泡飲料的刺激,他一邊嗷嗷叫又繼續沾了更多配生魚片,顯然對小碟子裡的東西比對生魚片更感興趣。
「雖然顏色很奇怪,但很好吃呢。」
聽到同伴的話,朝倉初笑了笑,「薩維諾的想法一直都很積極正面,不過可能因為我個性比較軟弱的關係,有時候還是會懷念過去的生活。」他微偏過頭想著,「我是亞洲人沒錯。剛覺醒那陣子的記憶有些混沌,只記得自己被轉送了好幾個機構,最後才抵達倫敦總部。」他頓了頓,「我的朋友……呃,其實也是我前女友。她移民到了英國,但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聯繫。我猜應該是因為她的關係,我才能得到妥善的照顧。」
抱持著惡作劇心態的少年,原本已經做好要跟服務生討水的準備了,沒想到同伴的反應與自己預期的有所出入。他瞠大眼眸看著對方興致勃勃的舉動,才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這是山葵,調味料的一種,也有增進食慾的效果。不過……」看著白髮少年一邊咳嗽,卻又像是欲罷不能般的沾取更多調味,朝倉初忍不住出口詢問,「你平常就喜歡吃辣嗎?」
「很喜歡,不過山葵與其說是辣,比較像可樂有點刺鼻。」被嗆得眼眶泛淚還是一口茶水都沒碰,嗜辣程度可見一斑。
「初也喜歡辣嗎?我那裡有罐醃漬墨西哥辣椒,辣中帶甜很好吃,回去分你一點。」
他拿炸蝦沾山葵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是同一種口味吃太多有點膩,他還打算拿山葵配白飯。
這次日式料理之行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了山葵這種美味的調味料,以後若問起對日式料理的印象,他大概只會回答山葵。
「很喜歡,可惜身邊的人都不太吃。」找到同是吃辣的夥伴,朝倉初的眼睛散發出光芒,「朋友還調侃過我有M傾向。他說舌頭根本嚐不出辣味,實際上是一種刺痛感。但我還是很喜歡。」聽到薩維諾的話,朝倉初顯得十分感興趣,「真的可以嗎?我還沒機會吃過墨西哥醃漬辣椒,聽說味道很特別。」
在部隊的訓練之下,兩人的用餐速度都十分快速。轉眼就吃完了飯,在市區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後就回到部隊裡頭了。
隔了幾天,朝倉初一如往常地打算拜託薩維諾陪自己做課後的額外訓練,卻發現對方正籠罩在明顯的低氣壓之下,甚至連總是充滿活力的雪糰看起來都有些悶悶不樂。「呃⋯⋯薩維諾?」他遲疑地跟對方打了招呼,「怎麼了嗎?」
「噫——我胖了。」馬上對著初哀號,激動的語氣聽得出來薩維諾有多在意這件事:「明明都跟大家一樣的訓練量,為什麼啊啊啊!」
聽到『胖』字雪糰懨懨的啾了一聲,雖然不是在說牠但聽了還是很鬱悶,更何況薩維諾從早上量體重後一直唸到現在,白糰子被煩得飛到初的肩膀上,趴成一攤白毛毯。
大概是每次和初額外訓練後都一起去吃美食,有朋友作伴聊天時總會不自覺吃很多,而且對他來說平常的訓練又沒什麼壓力,心情放鬆就更容易胖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歸咎於他那易胖體質,光喝水都會長肉。
薩維諾誇張的哭嚎,然後淚眼汪汪的看向初:「我們不是都吃得差不多,為什麼初都沒什麼變?」
「有嗎?我看不太出來。」朝倉初納悶地打量著對方,總覺得和自己前些日子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我覺得薩維諾現在的樣子剛好啊?」他有些同情的以指尖輕觸飛到自己肩上的雪糰,總覺得小白鳥似乎已經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身材的話題。
「呃……」面對同伴的疑問,褐髮少年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下意識說道,「沒有,我也胖了。」事實上自己根本沒有量體重的習慣,而且因為訓練壓力加上水土不服的關係,可能還瘦了也不一定。「只是被衣服遮住而已,才會覺得我沒什麼變。」他補上一句,增強話語的可信度。
雪糰蹭了蹭初的指尖撒嬌,結果馬上又聽見那個禁忌的字,這兩個人類有完沒完,白糰子絕望的攤在肩膀上裝死。
薩維諾伸手戳了戳初的臉頰,微涼的指尖碰觸少年緊實光滑的皮膚,然後他一臉心死的說道:「明明就很瘦都摸到骨頭了,你看看我——」
捏了捏自己肉感的臉頰,絕望的拉起小夥伴的手放在自己軟軟的臉上。
看向精神萎靡的雪糰,朝倉初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戳了戳散發出禁止打擾氣息的小白鳥。聽說有些鳥類壓力太大會有掉毛的現象,不知道精神嚮導會不會也有類似的困擾?
正當他放任自己的思維發散時,一陣冰涼的觸感傳來。「呃……」少年因為突如其來的碰觸而嚇了一跳,朝倉初看著對方,也跟著戳了戳薩維諾的臉頰,「我覺得……蠻有彈性的,手感不錯?」他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而且一般來說,女孩子不會喜歡比自己瘦的對象吧?」
「被喜歡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不帶有任何情緒,就像在表達"天氣很好"般單純的事實,他從不覺得會有人喜歡自己,不是自卑而是一種長久以來的信念,本就理所當然不配被愛,能夠擁有家人和朋友他已經知足,其他的東西可不敢奢望。
「而且初更需要擔心吧。」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對方明明比自己還要瘦。
「初陪我跑步好不好?我們可以先精神屏障的訓練,然後跑步,最後再一起吃飯。」越說越覺得是好點子,有小夥伴一起鍛鍊才會有幹勁,松綠的眼眸閃閃發亮直盯著對方。
「還是初比較喜歡實戰練習?」
對方過於平穩的情緒讓朝倉初察覺到些微的不對勁,「為什麼會這樣想呢?雖然才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我覺得薩維諾是很值得被喜歡的?」他遲疑地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頭,「更何況,人生還很長,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恩……說的也是,感覺我也要做點訓練增加肌肉量。不過……」聽到對方的話,朝倉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露出了一個有點狡猾的笑容,「我可是交過女友的人?比起來,薩維諾你更需要人操心不是?」
「我沒什麼意見,畢竟是要拜託你幫忙的。」不過運動完再大吃大喝,熱量難道不會吸收的更快嗎?褐髮少年吞下沒說出口的疑問,把決定權交給對方。
被拍拍腦袋的薩維諾露出了和雪糰被摸摸時一樣的表情,一人一鳥都喜愛肢體接觸。
「那已經是『前』女友了,現在初又沒有伴。」對自己的戀愛不抱期望,但卻很喜歡關切別人的戀情,他的語調一轉顯得有些八卦:「初這段時間有沒有看到感興趣的對象?是前輩也沒關係,我可以找人幫忙牽線,怎麼樣?」
反而雪糰聽見訓練就反射性想到玩耍,恢復了活力在初的肩頭蹦蹦跳跳,啾啾地催促他們快點去玩。
「啾啾啾啾啾。」清脆響亮的鳴叫試圖打斷他們的聊天。
「現在光是訓練就累得夠嗆了,我哪有心思想這些?」對於同伴的熱心,朝倉初有些啼笑皆非,「倒是薩維諾既然有這個空閒,不如就趁這機會幫自己找個伴如何?我還可以幫你想辦法追。」他摸了摸下巴,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看著重新恢復活力,強勢插入話題的糰子,少年以指尖碰了碰小白鳥,「雪糰覺得呢?哪一個訓練你比較喜歡?」
不待薩維諾回話,雪糰再次用響亮的鳴叫聲鎮壓全場,翅膀撲騰昭示存在感。
「咦?不可能全都做啦,不說沒時間體力也撐不住……」
「啾啾!」
「不行,選一個。」
「啾啾啾啾!」
一人一鳥似乎快吵了起來,雪糰轉而向初撒嬌磨蹭,還用水汪汪的小圓眼試圖讓初贊成自己的意見。
「你跟初賣萌也沒用,只能選一個。」
「啾。」雪糰不太甘願的叫了聲。
「雪糰說想要跑步。」雖然一隻鳥想跑步聽起來哪裡怪怪的,薩維諾還是照實轉述。
全程在旁邊觀看一人一鳥激烈討論的朝倉初,突然覺得壓力有點大。他看著蹲在自己肩上,散發出委屈氣息的白糰子,差點脫口說出「不然就照雪糰的意思好了」這句話,但理智和直覺阻止了他。
半小時後,朝倉初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說出不該說的話。他看著穩定領先,時不時還可以和雪糰拌嘴的同伴;以及已經雙腿發軟,很想就地躺下休息的自己,深刻感受到兩人實力上的差距。
雪糰大概是跟薩維諾吵到煩了,翅膀側傾繞了個圈飛到初的身邊,打算換個聊天對象,先不說初能不能聽懂雪糰的意思,體力消耗大概就讓對方沒有開口聊天的力氣了。
不死心的雪糰,抱持著「越玩耍越有精神」的想法,一會兒在初的肩頭蹦跳,一會兒又飛到對方頭頂在柔軟的亞麻色短髮拉扒個舒適的窩。
而薩維諾則是按照節奏專心地跑步,等到他發現初一直被雪糰騷擾時,他已經跑完全程了。
活潑的白糰子在氣喘吁吁的少年頭頂蹦踏,看起來莫名的有喜感。
「噗——看來雪糰也很喜歡初。」
看著同伴的精神嚮導朝自己飛來,如果是平常的場合朝倉初肯定樂於和雪糰互動,但眼下匱乏的體力讓他只能專注於調整節奏,無暇分心做其他的事。
連走帶跑,好不容易才抵達終點。朝倉初雙手撐著膝蓋,努力平復呼吸。過了一段時間,才開口回應,「我也很喜歡雪糰,可是……」精神嚮導有用不完的活力真是太不公平了。朝倉初努力按下想讓小白鳥也跟著自己在地面跑的念頭。
「薩維諾,我想,人應該學會接受最真實的自己。」想到未來可能每天都要跑上一次,他就覺得頭皮發麻。褐髮少年沉痛地提出建議,「外表什麼都是虛幻的,不必為了這點特地訓練。」他有預感自己明天起床肯定會全身痠痛,不知道能蹺掉早上的操練。
回應初的是雪糰啾啾的抗議聲,沒有訓練等於沒有玩耍,絕對不接受!
薩維諾伸出雙手把蹦跳的雪糰按在掌心裡,壓住了那吵鬧的叫聲,他看著同伴累得快攤在地上,明明內心想避免額外的體訓卻又一臉認真的說著建言。
忍著笑,他調皮的說道:「我們可以不跑步,下次換實戰吧。」
這時候的薩維諾和雪糰頑皮的形象簡直一模一樣。
謝謝朝倉中一起玩耍
諾多又收穫運動小夥伴一枚(???
謝謝諾多中的交流
諾多和雪糰都好可愛,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