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盡的對談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13歲時,學校要求寫日記,那時是抱著應付的心態寫。寫了一年多,突然有根筋壞了,日記越寫越多。寫日記變成生活中很大的重點,每次下筆前,都要先告訴自己節制,就這樣寫了十多年。
念書時,常常在課堂發呆,看窗外。偶而隨筆寫下些字句,記些喜歡的歌詞,抄寫書裡深刻的字句。那時並沒有可以分享的朋友,是個看不出自閉的少年,自己的小小空間。
某次尋常的班會,在要結束前,同學舉手說,有事情要發表。那是我的死黨之一,他發了一些A4紙給同學,便說班上有個同學很有才氣,他想要和大家分享.....
他上了講台一開口,我傻了,說出了我的名字。
那些字句,是我隨手在筆記本寫下,打算晚上謄寫在日記上。字句被唸出來的時間,每分每秒對我都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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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忘記,那天寫什麼,只記得每雙眼睛,看著我的氣氛。至今想起,都還是手心冒汗緊張。朗讀結束,同學拍手,很多人看著我,對著我笑。我分辨不出來,那些是真心稱讚的笑容,還是嘲笑。
老師在講台上,謝謝我分享給同學這樣的文字。我只能用笑容面對,而心裡真的很尷尬,很不舒服。那個情緒,我一直都沒解開,選擇了忽略。
有時候,同學會拿這件事情開玩笑,不想把氣氛弄僵,也是一笑帶過。
很多想法,從那時候開始,就躲進了更深的洞裡。
一個自以為安全,用紙筆建立起,不為人知的小小空間,被公開。而我沒有準備,這樣對每個人打開心。沒有能力,去承擔對我的評論。
把日常生活,和內心的角落,兩者切開。這使我能夠在日常生活中順利度過,而內心很細膩的地方,被藏起來,忽略。
切割後,時常會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自己,該用什麼樣子,去面對同學。渴望有個知己一樣的人出現,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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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毫無保留的呈現自己,有個這樣的對象能夠理解。
不過,就算再親密的人,承擔負載另一個人的情緒想法,也是有極限的。
像個孩子一樣,坦白後,一切都丟給別人。這樣很幼稚,不是嗎?
所以,我坦白這事,對我來說很難的。
看俗女養成記,劇情中,一封情書因意外流傳全村皆知。寫情書的少女,因此被父母毒打,街坊鄰居嘲笑......想起學生時代的自己,突然想掉淚。
那樣的感覺,感同身受。
很想擁抱,那天的自己。
告訴自己說,那樣的感情很棒,只是還沒有成熟到可以實踐在生活裡。坦白有難度,但可以學會,不必感到害羞和難過。那是最美好的情感,要勇敢做自己,為自己驕傲。
你的驕傲是什麼呢?
請你以自己為傲,我懂,我以你為傲。
小柔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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