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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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恩尚與機關人偶/限定交流】with fabisiowithchic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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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子、扳手、鉗子、鐵鎚;螺母、螺絲、齒輪、彈片;無論是工具,還是零件,它們都有一個最大的共通點:那就是此刻在法比西奧的書桌上,全部不分彼此,混成一團。饒是如此,法比西奧還是能在一團亂裡找到他要的東西,先是拿過起子,扭開機關人偶的螺絲,取下用以做為關節的金屬片,再從被堆得一團亂的工具底下,抓出了小刷子,將些許灰塵給拍開。
或許在大部份的人眼中,法比西奧的工作桌絕對可以被稱為亂七八糟,但在他本人眼裡,這叫亂中有序,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哪一個環節需要用到哪一樣工具,又在哪一個位置不得不更換哪一種零件,畢竟在維修的時候,有時僅僅是一根螺絲沒栓緊,又或是一顆齒輪的輪齒有破損,全部都要重新拆掉,才整理好的桌面也會馬上被弄亂,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那麼在乎東西的擺放位置了,說到底,只要工作能順利完成,工作環境如何,只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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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倚在散亂一堆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工具的書桌旁的窗邊,吹著背後從窗縫滲進來的涼風,手上拿著回到船上前從糖果販那兒買來的紅色吸管糖,他慢慢的從上頭嚼著,不知道是專注還是發呆的盯著法比西奧工作,雖然不管他的哪個動作都讓人很想開口問「這在做什麼?那又在幹什麼?這是什麼東西?」,不過以鑑於法比明顯專注於工作中,亞瑟也只是保持邊嚼邊看的狀態,安安靜靜的看對方拆解玩偶有些小狀況的區域,偶爾看一眼身邊活動的雞大爺。
雖然亞瑟幫不上什麼忙,但畢竟直接被委託的人是他,總覺得留在這看著過程比較負責任一點,即使他覺得完全交給法比也沒啥問題。
過於寒冷的溫度令雞大爺運轉得不太靈光,雖然仍然是那一搖一擺的走路方式,但在移動時,機械雞明顯有頓卡頓卡的狀況,在不知道第幾次撞上法比西奧的腳時,被專注於工作的他用腳跟給往後推到一邊,於是不怎麼靈活的雞大爺便轉了個方向,朝亞瑟的位置緩緩前行。
在奮鬥了好大段時間,法比西奧終於找到了問題所在--這個被命名為霞的漂亮人偶,因為過於寒冷的關係,用...
低溫是所有精密儀器的剋星,就算找出問題,法比西奧也無法立刻解決,畢竟他的機械義肢也因為同樣的原因,而不大靈光。
「亞瑟,幫我個忙,」全心全意投入在分離接頭工作的法比西奧忽然開口:「把早上買的潤滑油拿給我,就是我們在威德市骨董店挑的那瓶,我剛剛丟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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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嘴上啣著最後一小短的糖,被喚了名字剛回過神來,過了一秒才接收到對方的協助要求。
他喔的應一聲,站直身後直接彎腰把擋在面前的雞大爺撈起來,抱著它繞過法比座位身後往床鋪那邊走,然後亞瑟輕鬆看見那罐躺在棉被上用紙袋包著的潤滑油。他單手抓住罐子頭連紙袋拿起來,輕甩了一下,紙袋啪啦啪啦的落回床鋪。
「這,給你。」他走到法比左後方,只將罐子遞往前懸在法比旁邊。
接著他又重新回到剛才站的位子,不過注意力放在了雞大爺身上。
「你今天身上發出來的聲音跟法比的手臂一模一樣。」亞瑟拍了拍大爺的身體,大爺頭盼顧著左右,不過感覺稍微有些頓。「或許你也該穿點衣服。」
即使專注於工作之中,法比西奧也沒有忽略對方的那句話。他笑著搖搖頭,配合對方的口氣附和道:「很貼心,要是你會織毛衣的話,幫它織一件吧。」
事實上,在沒有體溫支撐的情況下,織物對機械保暖起不了多少作用,再者,精密儀器也有可能夾到布料而故障,因此幫雞大爺穿衣服,幾乎是沒有任何必要,不過對方的這句話真是太逗了,他決定還是不要說穿好了。
拿好潤滑油,法比西奧將噴嘴尖部對準接頭凹槽,擠出些許。帕斯諾終年寒冷,當地的運輸全靠火車,而就算下雪,似乎也沒怎麼受到影響;再者是骨董店的精密儀器,絕大部份都運轉順暢。觀察到這些些許的不同後,法比西奧便討教了店主,才知道當地為了保持機械運作,發明了另一種潤滑油,除了能夠達到本來的用途外,還有些許恆溫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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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專注在人偶上的法比然後收回視線搖搖頭「我怎麼可能會?我在家政課也只學過縫紉而已。」
他吃掉最後一小段糖抿抿嘴,捻著被糖果色素染的有點紅的手指瞧瞧大概暫時弄不掉了。腦袋裡不禁想著雞大爺好像很適合那種蝴蝶領結,好讓它更像大爺,默默的對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視線重新回到正在往人偶身上點潤滑油的法比西奧身上。
「想不到你還會縫紉啊,我以為那是有錢小姐沒事學著玩的呢。」他說得無心,目光在凹槽與另一端的齒輪來回好一陣,才伸手從桌邊抓了根桿子,翹開齒輪的一端,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些許凍裂的碎片,卡在齒槽裡,連帶也弄壞了輪齒。
雞大爺走走晃晃,終於在撞到床腳後,跌了個跤,然後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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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會教的!」亞瑟撇撇嘴,雖然也只是一群學生玩著學一點基礎知識,縫出來的東西可能比縫之前還醜。「又不是只有女孩子才...」
亞瑟聽見了叩的一聲,視線找過去,就看見歪倒在床腳邊的雞大爺,他連忙走過去把它扶起來站好,正以為它不會動了,突然又緩緩的開始往前走了起來。他抱著腿蹲在原處,整個人都被法比跟椅子的影子壟罩住。他撐著下巴看雞大爺重新卡卡頓頓的走來走去。「你的手感覺還好嗎?」
聽見對方的詢問,法比西奧停下了手邊的動作,回過頭去,看向對方,「多少有點不靈光,但還行。」對方的關懷,令他的心底有幾分隱密的喜悅,老實說,他很高興對方還記得他義肢的狀況,「雖然進度有點落後,不過慢慢做的話,也可以做好。」
雞大爺走路的時候,發出有些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法比西奧思考著晚點也幫大爺上一點帕斯諾特產的潤滑油,畢竟那也是他的寶貝寵物。
當他把人偶的齒輪重新整理好,栓上最後一顆螺絲時,一切終於大工告成。
帶著幾分興奮與忐忑,法比西奧啟動了機械人偶,她先是抖了抖身子,然後緩緩坐起身,頭也轉了過來。
「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了。」看著自己維修完成的作品,法比西奧滿意地點點頭,才回頭望向少年:「我們把她送回去給船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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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了?」亞瑟抬頭望向對方,起身湊到法比身邊也想看看修好的人偶。
亞瑟把人偶接回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直到現在,法比說完成了維修,他才真正意義上的仔細觀看,的確是做工十分精緻的漂亮人偶,而且現在動作很流暢就像真正的女孩子一樣。「真是厲害,這樣就修好了。」反正就他看來,這兩三下的功夫可以說是魔法。亞瑟回應對方的話,對看著點點頭,「--不過你不先處理這個,還有大爺嗎?」他示意的彎了彎手臂。
「喔。」聞言,法比西奧才意會過來對方指的是他的手,「要吧,不過也不是很急。」頓了一頓,他補充道:「大爺的話還好說,在比較容易脆化的地方滴點油就好,但我的手臂就很麻煩了,」為了強調這一點,法比西奧把機械義肢伸到對方面前,「整隻手臂都得卸下來處理,只剩右手能工作,太囉嗦了,還是晚上再說吧。」頓了一頓,他忽然眨眨眼,以一種帶著揶揄的表情望向對方:「你想看手臂與斷面的連接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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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卸下來?」亞瑟嘴微張眨了眨眼睛。
他恍然大悟的皺起眉頭「原來還得這麼麻煩啊,那好吧。」
被法比這麼問,亞瑟視線從人偶身上轉到法比臉上,表情顯得不知所措,他是有點好奇,不過說想會不會很失禮啊?連接的地方長什麼樣、看起來會很痛嗎?但是說不想嘛,也怪怪的樣子。這個沒有任何參考答案的問題讓亞瑟表情複雜的蹙起眉頭。「------你想讓我看?」
「老實說--」法比西奧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見對方微妙的表情變化,自己也覺得好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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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大概也會意到對方在開玩笑,轉開視線氣得嘆了一口氣,「無聊!」
法比西奧憋著笑意,以一種半是耍賴半是調侃的口吻說道:「好嘛,別生氣,只是個玩笑。」他收回手,改用右手拍了拍對方的背部,「走吧,我們把人家姑娘送回家,船長肯定等得很急了。」
將機關人偶從桌子上帶回地面,看著她木然地緩緩挪動著雙腳,法比西奧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引導她走向正確的方向,然後在即將踏出房門前,把她的手遞給了亞瑟。
「喏,交給你了,這位紳士。」看著對方有些訝異地接過她的手,法比西奧衝亞瑟眨眨眼,「畢竟是你帶她來的,你得替這位姑娘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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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一邊表示這玩笑不好笑的的程度已經令人髮指,一邊往門外走去。
他牽住遞來的小手看著人偶的頭頂,又看向法比「那---你跟我上去?我想船長也會想知道我沒有帶人偶去工坊,究竟是把人偶交給誰修理了。」雖然由亞瑟說也行,但他心想要是船長之後有需要,直接找法比不是更方便?想法總是比較美好,但亞瑟依然暗暗認為法比能從那裡得到不少很棒的機會。
說完亞瑟便像在牽妹妹一樣,一邊注意方向往電梯那頭走一邊低頭看著人偶。「去嗎?」他回頭問道。
「當然。」法比西奧關上門的同時,聽到了小小聲的撞擊聲,八成是雞大爺撞上門板了,但在這種溫度,確實不適合放著大爺到處亂跑,難保他的寵物雞不會在船艙的某個角落故障,「搞不好我就拿到了一個面試機會呢?」
看著亞瑟牽人偶的背影,背脊挺直,單臂曲起適當的角度,沒也過多的小動作,每一步都踏得不急不徐,姿態標準到近乎完美,比法比西奧之前看過的富家子們還要更貴氣--好吧,拿家鄉的小德斯和對方攀比,真是太侮辱人了--他看著對方按下點梯,等待電梯倉房到達,鐵門開啟,然後先一步讓人偶先走,自己才跟著踏入,每個動作都像是一幅畫。
船長歐尚恩是個奇妙的傢伙,不單單是周遭氣場,談吐方式,以及行為中透露出來的性格,都讓人覺得「與眾不同」,相信所有見過歐尚恩的人,都會同意這個說法。
在接過可以自行運轉的霞以後,歐尚恩顯然很高興,和兩人說了些感謝的場面話,不過當法比西奧提及船上是否缺工的話題時,卻被巧妙的轉移,充滿暗示性地表示埃絲泰爾號上有許多員工都需要協助,言下之意,機會還有,但捷徑無門。
離開歐尚恩那裡,法比西奧便覺有些無聊了。或許是終年寒冬的緣故,帕斯諾的日落也來得早,明明下午才過一半,天際就已經染上傍晚時分特有的色彩,橘紅色中帶了幾分藍紫的光芒,將層層疊疊的積雲襯得格外柔軟。
望著那片近乎夢幻的晚霞,法比西奧忽然有點感慨:「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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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向船長歐尚恩交代完委託的事項,就等在一邊聽法比與船長的對話,類似的內容跟在父親身邊也聽過不少,也就那樣。不過嘛他想,法比能在船長這混個臉熟總是不會錯的。
兩人走出船長室後,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雪已經停了。
冰雪被艷麗的橘色浸透從陰影處流瀉出帶著粉紅的紫,倒讓整片雪景看上去莫名有點像是火熱又迷幻的沙漠,除了港口邊移動的人群,整個畫面幾乎是靜止狀態。
聽見對方的話他轉過頭來,看著被夕陽鍍了一身橘的法比,表情似乎有些可惜,亞瑟點了點頭「搞不好不會再來了。」安靜了幾秒又看向窗外「反正時間也還早,要不我們再出去晃晃?」他問著,手同時拿出口袋裡的懷表確認。
雖然上午也邊辦事邊玩了一通,不過畢竟還有事情,只能匆匆的回來,現在事情都處理好了,想玩多久都是他們說了算,雖然亞瑟腦袋裡也沒什麼計畫,但想到要玩還是不免感到興奮。
法比西奧看著窗外,僅僅是思考半秒鐘,便說:「好啊。」
他把目光轉移到身旁的少年,任由餘輝在對方的臉頰上灑落,就連細小的絨毛也是日暮的色彩,在被對方發現之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你有計劃嗎?」待對方將懷錶放回口袋後,他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揚著嘴角,半是打趣地問道:「早上好像有誰說過想去看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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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又看向法比「嗯,你呢?想去嗎?」他回過頭又看向窗外,隔著玻璃指著港口不遠處樹木林立的尼爾森林「那邊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聽說有很多特別的幻獸。」雖然現在時間不算太晚,但是如果要去更遠的顛山好像就有些不現實,不然亞瑟真想把每個地方都看一看。他貪心的想著邊看了眼遠方雪白並被雲霧繚繞的雄偉山峰。
「我?我想啊。」法比西奧聳聳肩,「要是可以的話,還想去看看法拉法懸崖,不過似乎不怎麼順路。」遠方被冰雪覆蓋著的山巒,於夕陽下被照得昏暗,也許再過一會兒,天就會完全暗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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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走吧。」亞瑟把回到船上就解開搭在肩上的圍巾重新圍繞到脖子上,一邊往上甲板的樓梯方向邁開步伐。「太陽完全下山的話,怕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希望那附近有設置燈光。」要是一片漆黑那就太掃興了。
為了搶在太陽完全下山前出門,法比西奧吩咐亞瑟留在原地等一會兒,自己則快步回房間拿了新買的外套,也確保雞大爺的運作尚且正常後,才與已經在大門等他的亞瑟會合。
這一回,他們並沒有在麥迪港口停留太久,而是直接叫了馬車,前往以奶酪和羊毛聞名的小鎮維格。二人於此享用了簡單的晚餐--奶酪果真名不虛傳,濃郁的奶味盈滿口中,卻沒有一般羊奶會有的的臊氣,法比西奧認為這絕對可以排進他心目中的前三名,但亞瑟對此保留意見--並且買了羊毛手套,才前往不遠處的德克瑞湖。當然,以上費用都是亞瑟買單。
到達德瑞克湖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然而教人意外的是,德瑞克湖周邊仍然還有不少人在此休憩,或許是因為這裡的湖面幾乎全年結冰之故,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安全系數差不多,因此就算是現在的時間,依然是熱門景點。湖的東岸有個小村莊,每戶人家都點了燈,使得湛藍的湖面於結冰狀態下,映照出點點光斑,層層堆疊在冰面上,彷若一片被隨意渲染的畫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裡超冷的,」雖說眼前景色優美,但此刻的法比西奧卻沒有太多心思欣賞,緊緊是摩擦著自己的手臂,但功效微弱:「可偏偏這些人彷彿都沒有知覺一樣,還有心思滑冰,真是太令人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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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鎮來到了湖邊,夜景比想像中的還要更燈光明亮,而且這個時間來到此處遊玩的人竟也不少。
結冰的湖面上肯定比旁邊的土地還要更冷,更何況他們的鞋子也不適合上去走,除非他們就是為了摔跤。而且法比很冷,於是亞瑟提議沿著湖岸繞著散步看一看就好,兩個並肩欣賞著被燈光點綴得十分燦爛的湖景一邊往前走。亞瑟在過程中東看西瞧,發現不管是湖上還是周遭的長椅上,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長椅上藉著寒冷依偎在一起的情侶,低聲交談著嘴裡的白霧近得融成一團,湖面上不時會聽到女孩子高聲的驚呼嬌嗔和男孩一起發出的愉快笑聲。他們經過其中一張光線照不到的長椅時,亞瑟聽到因為過於熱烈親吻的嘖嘖聲,雖然看不清楚,但他實在也想不到那種聲音還能是在幹嘛。
周遭過於濃情蜜意的氣氛和交談聲,激得亞瑟抬起手用手背側壓了壓嘴唇,輕咳了兩聲想掩飾自己的害羞和尷尬。
一對對的情侶似乎讓身旁的少年有些不自在,注意到這點的法比西奧覺得好笑,便以肘子輕輕敲了敲對方的胸膛,半是打趣地說:「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們特別明亮,比媒燈還要厲害,差不多能照亮整個湖面的那種?」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的窘迫並不單單只是因為兩個大男人混在情侶檔之間,而是似乎查覺到了什麼,所以正在假裝咳嗽。他眨眨眼,然後意會到了--噢,長椅那邊有人在親熱。這會兒他也有點尷尬了,倒不是沒目睹過這種場面,而是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在偷窺別人隱私的感覺,確實有點怪。
「我是真的覺得我們真的太亮了。」也不等亞瑟回覆,法比西奧便主動回答了自己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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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放下手表情略有點無奈的看向對方「...那也沒辦法啊,懸崖也在這個方向,要我說,他們就不該在這裡做這些,有壁爐不好嗎。」說著吐槽還眉頭微皺不滿的撇撇嘴。
他邊走邊往距離長椅遠一點的法比靠過去,讓自己也稍微遠離一點,雖然只是心理安慰,實際上還是離得很近。視線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到處亂掃,不是看著前面的路就是看著法比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唉,小亞瑟,你還是太嫩了。」聽見對方說出壁爐的時候,最初那些許的尷尬感也消失了,法比西奧看著男孩又是皺眉又是撇嘴,忍不住搖搖頭,這男孩還真是個寶貝,每每總能讓他放鬆下來,並且連帶一把找回自己的狀態:「有些時候呢,和平常不一樣才有樂趣,你想想啊,如果你每天的晚餐都是魚,也會有想換口味的時候嘛,」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拉過對方,好讓少年離長椅更遠一些,才放開手,「房間裡固然溫暖舒服,但是在這樣一個冰雪世界,也別有一番情調,」他停頓一會兒,遂又補充:「或者他們也可能是另一種人,熱愛刺激,喜歡表演,有一股想要被別人看見的衝動,所以才選在這裡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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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剛才他也顯得很不自在怎麼就突然恢復正常了?亞瑟有種在戰線上突然被同伴拋下的背叛感。
他挑眉看著法比「我嫩?你就經驗很豐富嗎?」老實說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跟自己一樣還是真的多厲害,反正這種沒有意義的競賽上先反駁總沒錯。
「吃魚?....鬼知道他們是喜歡還是什麼的,結論就是已經這麼做了。」亞瑟對把親熱比做吃魚表示不以為然哼了聲似乎也順便表示對情侶們在外過於激情的嫌棄。
兩人一地並排一路縫出的足跡已經往外歪了許多,他們繼續朝前走,原本的人潮也漸漸在只負責做為道路的區塊漸漸稀少。
「離開湖邊感覺沒這麼冷了對吧?」亞瑟詢問的微微抬起下頷。
「我--」忽然被這麼一問,法比西奧一時語塞,「反正肯定是比你小子豐富啦,」為了轉移自己的窘境,他咧起嘴,以一種半是揶揄的口吻反問道:「不管怎樣,小亞瑟一看就是沒談過戀愛的樣子。」
離開湖邊以後,溫度確實回升一些,但仍然相當冽骨,然而收到少年的關切,法比西奧還是舉起手,也不管人家小少爺願不願意,就逕自拍拍對方的頭髮:「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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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了?.............更何況我只是不想,又不是沒機會。」自尊被刺激得受不了,亞瑟圓著眼睛瞪法比,氣呼呼的轉開頭還補了一句,想表示他自己還是有一定選擇權的不是沒人要。
「你不要---」亞瑟轉了下頭反抗的想躲開,但還是被揉了一手,而且因為自己這麼一轉,頭髮反而更是亂七八糟的澎起來,配著半張露在圍巾外不高興的臉簡直圓的像顆要炸的氣球。
「唷,所以我猜對了嗎。」這甚至都不是個疑問句,想要大笑的慾望被他強行憋了回去,但念及少年的火氣已經被提了上來,又不好真的笑出聲音,最終只得用一聲噗嗤作為代替,法比西奧覺得自己都快內傷了,「我又不是說你沒機會,你長那麼帥,想和你談戀愛的小女生八成能排成一條街。」
不過再怎麼說,玩過頭而破壞彼此的友誼,就不值當了。趕在眼前的小氣球炸掉以前,法比西奧收回手,並且雙手舉高,作出了投降的動作。
德瑞克湖距離東邊的法拉法懸崖並沒有想像中的遙遠,但也不是能光憑雙腳走路到的程度。最後看在法比西奧快要被凍成冰棍的份上,亞瑟還是主動招了車。
「謝了,亞瑟。」一關上馬車門,頓覺暖和的法比西奧搓著雙手,打顫的牙齒讓他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原本以為遠離湖岸會好一點,誰知道風這麼大。」
儘管有些老舊,但車廂內部整齊,座墊也十分乾淨,駝色的布椅從視覺上就讓人感到溫暖,裡頭有淡淡的香氣,像是車伕在備車時有先點過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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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抖動一下似乎開始往前走動了,可以聽到外頭規律的發出馬蹄和車輪滾過雪地的唰唰聲,雖然他們在封閉的車廂內那些聲音顯得又悶又模糊,只有他們的聲音因為隔音效果變得又大聲又清晰。
對法比說了聲不客氣,他才剛坐好轉過頭就看見對方冷得發抖的狼狽樣,連原本顏色挺好看的嘴唇都變得有些發紫了,「待會上去懸崖頂上只會更冷。」亞瑟一邊說一邊把脖子上的圍巾拆下來「這個給你用,雪已經停了,我現在不會冷。」他上半身稍微前傾,抓著圍巾兩頭往上一晃,甩過了法比頭頂掛在了肩上,他再一拉直交叉兩條長段,最後把剩下的兩頭往法比肩後甩去。「待會你要是真得受不了,我們就早點下來。」他完成動作後就雙手抱胸躺回椅背上「你真該看看你的臉,不知道還以為你生大病,嚇死人了。」
法比西奧低下頭,看著對方替自己繫好的圍巾,平平整整,正如坐在自己對面前的少年,一絲不茍,純粹乾淨,他伸出自己的義肢,撫摸著本應柔軟但金屬指尖卻感覺不出來的毛料,「哪有那麼誇張。」他笑著說,整個人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全身都溫暖了起來。
亞瑟的眉毛很好看,精緻的五官及帶點稚氣的臉龐,讓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陶瓷娃娃,漂亮,也淡漠;但當它們皺起來的時候,完美的臉蛋不再無瑕,多了一絲鮮活感,以及無形中被拉近的距離。瞧,此刻對方抱著雙手,靠在椅背裡,微蹙眉毛的模樣,就讓人覺得親切。
這個比喻讓法比西奧自己都笑了,在對方挑起半邊眉毛的無聲提問中,他搖搖頭,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話說回來,我就搞不懂了,明明人類都已經發明飛艇和火車了,卻沒人想製造取代馬車的運輸工具,真是奇怪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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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法比這個人很愛笑,平常就算沒事,嘴角也噙著笑意,大部分的時候都讓人覺得這個人很親和,偶爾會讓人有些生氣,反正他老搞不懂對方到底在笑什麼,但也習慣了,比方現在。
這話題開得突然,亞瑟倒也沒什麼反應微微歪著頭「那還不簡單」他表情理所當然的看著法比「你來做唄。」雖然不知道那中間的技術有多難或者其他的,但畢竟在亞瑟想法裡,對方就是個厲害的技師,就算很難大概也能解決。「沒準你做出來的話會很受歡迎。」不需要馬只要燃料就能做為移動工具,想想也是挺方便的。
「你真的這麼想?」如果這句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法比西奧只會覺得對方是在開他玩笑,他也能坦然應對,隨便講些自吹自擂的話,談話氣氛就能很愉快--但是亞瑟不一樣,他非常明白,這名少年是個認真的孩子,如果對方不是打從心底這樣相信,是不會開這種不負責的玩笑。這會兒法比西奧微微斂起了笑容,但唇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如果有真有那一天的話,你會是我第一個乘客。」
「在此之前,得先有想法,當然,還有投資人。」說完這句話,法比西奧停頓了一會兒,笑容又重新咧了起來,以一種誇張的口氣說道:「不過,我本來以為你會說--馬車是一種生活態度、優雅品味的體現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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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有些意外的看著法比眨眨眼睛,但接著又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那可不?要是你之後真的實現了,我也有一小份功勞呢。」表情沒維持多久就被突然的顛簸給震沒了,整個人歪向一邊壓在法比身上的他,他手撐在對方手臂上把自己重新扶正。
他撐著椅墊坐直身子一邊說「我不否認,但優雅品味可帶來不了效率。」
亞瑟重新看向對方「如果之後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你知道的。」不管有什麼大計畫最重要的總是錢,橫古不變的社會道理,雖然其他的亞瑟幫不了忙也不懂,但野心大又肯花錢的有錢人他倒是認識不少,再不然他爸爸也認識,雖然目前這都只是嘴上說說,但他還是想先讓法比知道,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他不會拒絕。
在確認對方已經坐穩,法比西奧笑著捏了捏對方的肩膀,語氣柔和:「那當然,要是沒有你的建議,我為必會認真思考這件事,但在此之前,你可別被馬車給顛壞了。」
整趟車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隨著車伕一聲喝令,馬匹停了下來,車廂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停止而晃了晃。法比西奧是先推開門的那個,作為一個在溫暖地區長大的青年,雖然怕冷,但這樣的景色總是不多見,特別教人感到興奮。在開門的剎那,刺骨的寒風咻咻灌進車內,所幸身子已經回暖,身上又是毛衣又是圍巾,倒也沒有想像中的寒冷,僅僅是臉頰有些不適罷了。
出乎意料的是,懸崖上見不到什麼樹木,頂多只是三兩棵杉木毫無規則的散落四處,滿目階是結凍的草原,像是披了層白紗。這樣的景色固然很美,但真正叫人驚呆的,卻是那斑斕的夜空。
一層又一層如同瀑布的彩色光輝,以一種優雅的弧形,注入墨色的天空,繽紛絢爛,比最明亮的寶石還要璀璨。巔山頂部的積雪讓它即使在夜晚也清晰可辨,而天空流瀉下來的光輝,則如同巔山的冠冕,使得這座被當地人所崇拜的聖山,愈發一種不似凡間的風采。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極光。
「我靠……」法比西奧幾乎是下意識說了這句話,在此之前,他從沒看過這樣的景象,驚嘆之餘,他回過頭來,朝車廂內催促:「小亞瑟,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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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車夫錢後,亞瑟也跟著下了車。
懸崖上的風大得把亞瑟的瀏海全數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身上的外套也被吹的鼓起發出啪啪的響聲,他將外套的扣子扣上走到法比身邊,才抬起頭。
「哇......」亞瑟被面前的景色驚艷得只能發出感嘆。
不要說這樣的景象,甚至是以這種柔和的型態出現的絢麗光線,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些變幻的光線像落下的絲綢柔軟的灑下,美麗得讓人無法理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又是敬畏又是感動。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遠方,同時興奮的抓住法比手臂搖了搖指向彷彿承接住光線的山邊,襯著點點星光和被映的現身的雲朵,美的太不真實。 「你看那,哇....!法比,我們有上來真是太好了!」
他內心盈盈充斥著許多美好的感受,感動得像是回去能寫滿整個日記本似的。
「是啊,」望著這片天空,法比西奧忽然就想著,要是小德斯沒有輸給自己,又或是願賭不服輸,那麼他可能一輩子也看不到這樣的景像--也遇不到一個能夠與他交心的新朋友--他抿抿唇,低低地說了句:「有來真是太好了。」
法比西奧沒讀過書,所以他找不到更確切的詞彙來形容極光的美,但若要他說說感想,他只有一句話:畢生難忘。
在看了好陣子的天空,他才將目光重新移到少年身上,對方仍然抬頭望著天空,光彩在對方的眼波流轉,似乎有千百個美好的詞藻來描述所見所聞。
對於少年的專注,法比西奧忽然有了一個大膽又邪惡的想法,他自然地撥開對方抓著自己的手,緩緩彎下腰,以機械義肢捧了把雪,尚未上油的金屬手臂發出喀喀聲,但是亞瑟並沒有注意到他,仍然沉醉在這片夢幻之中。
然後,他趁著對方無暇分神的時候,將那捧雪,抹到了對方的後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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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啊!!!!!」正沉浸在美麗景色當中的亞瑟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到縮起脖子放聲大叫。
他眼睛瞪的老大猛然回頭看向法比,表情矇的不行,然後一瞬間就生氣的高聲喊「你搞什麼飛機啊!?法比西奧!!」亞瑟一邊氣的不行,但是又忙著低下頭把還卡在脖領上惹得他冰得嘶嘶叫的雪給撣掉,抬起頭後他邊把外套脫下一半手往後掃著脖子,然後橫眉豎目的抬起腳用小腿往法比的側臀踢過去。
「我要把你埋在這裡!」亞瑟氣呼呼的宣示。
ES✢亞瑟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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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法比西奧驚呼一聲,雖然力道不大,甚至都不怎麼痛,但冷不防來這麼一下,他甚至都沒來得其切換重心,險些跌了個踉蹌。
「不錯嘛,小少爺,」站穩腳步的法比西奧語氣帶了些挑釁,他一手叉在腰上,另一手則勾了勾手指:「你有本事就來啊。」
話一說完,也不管對方樂意不樂意,便撈了一把雪,隨便捏成一團,朝亞瑟丟了過去。
ES✢亞瑟
5 years ago
看到對方被踢得差點站不穩,亞瑟拍著身上的雪露出笑容。
還沒笑夠法比就往這邊扔來雪球,他臉撇開聳起肩膀抬手擋住攻擊,雪砸到手臂散成雪花灑的他蠻頭滿身都是白白的小塊。
他也彎下腰用雙手抓起一大把雪,怕對方趁這中間又襲擊自己,馬上就起身把雪團往對方扔。「看招!」
法比西奧想躲,但是旋身的角度不夠大,還是被那飛來的雪球砸中了側腰,沒捏緊實的雪球受到撞擊後,裂成了片片碎雪,沾得毛衣上一片四散的雪白,但他無心拍掉,而是趕忙又挖起一捧雪,朝對方丟去。
不料對方一個閃身,硬是給躲過了,但法比西奧趁亂追擊,將第三顆雪球朝少年身上招呼。
ES✢亞瑟
5 years ago
亞瑟躲開的時候正往地上抓雪團,第三顆砸來的雪球直接打在了肩胛骨上,噴開的碎雪灑得他滿臉頰又簌簌落下來。
身上滿是冰冰涼涼又有點濕濕的感覺不怎麼舒服,但是亞瑟還是繼續捏了捏手上的雪團,往法比扔去,不過沒施對力,雪球呈拋物線的往對方飛去。
亞瑟一看扔失敗了趕緊一邊蹲下抓雪,揚起臉看對方的行動。
法比西奧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跑出一段距離,轉身就拋出下一顆雪球,兩人一來一往,嬉鬧了好陣子,直到累了才暫時停止對抗。
「真要命,」胸膛隨著喘息急促起伏,法比西奧大口吸氣,整個人都因為激烈的運動而暖和了起來,「這簡直比追小偷還要累人。」
ES✢亞瑟
5 years ago
亞瑟眼看對方終於不再繼續朝自己砸來雪球,他才一邊扔下手上的雪球,然後拍落手上的碎雪一邊往已經離得有些距離的法比身邊走近。
他一手壓著腰側有些疲累得喘著氣,但還是不忘深吸口氣抱怨「你真的---很無聊。」說完表情倒也沒有不滿,只是開始拍掉有些潤潤的衣服上殘存的雪花,卻沒注意頭髮非常凌亂,上頭還一搓搓白白的雪散一片看著有點滑稽。
「還不是你先開始的,還說累。」亞瑟因為剛才的追趕奔跑,兩頰紅潤,額角也冒著細細的汗,有幾絲頭髮還沾在額頭上面。
「哎,要是你覺得無聊的話,幹麻要陪我玩呢?」短暫的休息並不足以讓法比西奧完全恢復,但至少他的胸腔不再疼得厲害,「再說了,這樣跑一跑,感覺都不覺得冷了。」
少年滿臉埋怨地整理儀容,身上的碎雪一點一點的隨著對方手上的動作被拍落,唯獨頭髮上的那些卻無所查覺,法比西奧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搖搖頭,朝對方跨近一步,抬起頭,替對方剝掉了髮絲上的雪花。
「不是我要說,」他的動作很輕,雪花從對方極淺的髮絲被取下,「你啊,打雪仗的技術真的很差耶。第一次打?」在確認所有雪花都被取下,或者融化以後,法比西奧才放下手:「被我這幾乎沒看到幾次雪的人欺負成這樣,也太狼狽了吧。」
ES✢亞瑟
5 years ago
「還不是你先開始的,沒人跟你說過偷襲很可恥嗎。」他嫌棄的皺起鼻子看像法比。
亞瑟看著對方靠過來,看對方抬起手,知道法比是在替他把頭上的雪片給拿掉後就停下手的動作安靜的站著「怎麼可能是第一次?」周圍冰冷的空氣襯得對方身上運動後暖烘烘的熱氣尤為明顯。「但是也不常就是了----謝謝。」法比幫他拿乾淨放下手後,亞瑟抬手撥了撥瀏海,立刻又抬了抬下頷眼睛直視對方「誰說你欺負到我了?我也打中了不少次!」
對方那聲謝謝讓法比西奧不禁揚起笑意,無論生氣與否,這孩子總是如此有禮貌,相處起來總令人特別愉快。
「好,你說是這樣就是這樣吧。」法比西奧衝對方眨了眨眼,將雙手插回口袋裡,「走吧,我們回船艦。」
離去前,他不捨地看了眼璀璨奪目的天空,絕美的景色依舊耀眼,遠方的山巒沉默莊嚴,呼呼的大風吹不散回暖的體溫,而他的身邊,有合拍的夥伴同行,真好。
--重新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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