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島】
夜晚,傾盆大雨。
身形高挑的男子舉著一把黑傘,然而傘卻如同煙霧一般,若有似無。
嘴裡的煙草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燃燒著,陣陣薄荷香散開,卻仍被男子本身所散發的香味給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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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煙烏的倖存者米斯特……沒想到我還能在這座城市裡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不知何時,被稱為米斯特的男子身旁燈影下,突然出現了一名男性。男性身高約莫一百七十公分,然而腳踝之處卻是陷進影子般,無法看清。
「……若沒理由亦或滿足,無須動身。」米斯特連轉過身子都不想,雙目仍緊盯著自己手中的信封,試圖找出什麼般地專注;信封已經有些有點年代,已經泛黃不堪,甚至裡面的紙張也經破損:「你是誰?」即使開口提問,米斯特仍一個視線也沒有給來者。
「我昨天才跟你打招呼,你現在就給我忘記了──那信封是慾望之城的?該不會是搞錯人吧?畢竟像你這種人,根本沒有這個機會。」男性看到米斯特手中的信紙,即使信紙開頭便寫到米斯特的名子,男性仍語帶調侃;因為眼前這個人從自己知道他的存在開始,他永遠就是這樣──經過三千多年的現在,甚至更久遠以前他就存在。
「我也這麼想。」米斯特這時才轉過身子,暗藍色的雙瞳深邃無法看清,嘴裡叼著的菸下可以看到一絲黑煙正在幫忙拖著以免掉落。對於男性的調侃米斯特坦然接受,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自己的思考也是如同纏繞在身上的黑霧一般,無法捉摸與看清。
收起信封紙,米斯特邁步就是要直接離開,不打算理會那名男性。
「米斯特先生,如果你沒有目標……雖然本來就沒目標;但還是去那邊看看吧,信封的到來自有它的用意。」男性也已經習慣般地聳肩,在米斯特走遠前再次開口提醒,語氣沒了剛才的輕佻,而是無比的鄭重與尊敬。
與以往不同的,男性愣住了。他第一次得到了米斯特的回身凝視,因為不論是誰都留不住他,再重大的事件他也會變成黑霧,隨風而逝。
「或許,到那邊你就能把淹沒在時間長河裡的那個『米斯特』給打撈起來,也說不定;以上,來自影烏貝斯達的自言自語,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都會在這座城市裡面,儘管提出。」貝斯達微微敬禮,並沒有在原地等待米斯特回應,一瞬便鑽回燈影中消逝。
「打撈,嗎。」過了半晌,米斯特細聲開口;不知何時霧鴉站立於自己的肩膀上,嘴裡叼著的是剛才那封邀請函:「我知道,我去。」米斯特看著霧鴉的舉動,沒有多加思考就往另一個方向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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