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亞瑟
5 years ago
【水之鄉奇譚/限定交流】with  fabisiowithchicken
latest #49
「所以說--」君之霞的地圖被攤平在寬大的桌面上,法比西奧也沒管其他同樣在交誼廳休憩的賓客們,是否會聽見他們的對話,反正他們又不是在密謀將船長歐尚恩推下去、或偷偷藏了莉莉的工具之類的壞事,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話題,與其在狹小又閉塞的房間內,還不如來這裡,燈光明亮,沙發舒適,還有高級的原木茶几:「瀧單需要有人代替他去一趟萬里湖,法立德想要一隻躲在森林裡的幻獸,而田中那怪咖今天居然反常的不奇怪了,還想要買八角回來燉藥,」他伸出義肢,在地圖上敲了敲,分別指出幾個區域:「好吧,各個都是大爺,每個地方都遠得要命,」法比西奧嘆了口氣,抬起頭,正好對上亞瑟的目光,於是他挑挑眉,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小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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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亞瑟經過船上流感後已經康復了,氣色不錯的啜飲手中的熱紅茶。
「如果來來回回的話,實在太麻煩了。」他把茶杯放回碟子上看著法比回答「我們不如行動到晚上,住在附近的旅店,休息好了隔天繼續。」亞瑟手指尖戳在紙上「這樣我們也可以到附近逛逛,時間充裕的多。」亞瑟補充道「我可不想下去半天淨是忙著幫別人辦事情。」難得到了特別的地方,不逛逛多可惜啊,他可不是特地來幫別人幹活的他是特地出來玩的,亞瑟心想。
法比西奧沒有忽略掉少年語氣中的抱怨,他笑著點點頭,說道:「行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將身子向前傾,尚且完好的右手則下意識地摸了摸腰包,即使隔著皮料,仍然能摸到裡頭的維修工具和錢袋,特別是後者,嗯,很好,這陣子在船上打工賺了不少,而且聽說這裡消費比較低,在外頭住一晚完全沒有問題。
現下唯一的麻煩是--
「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將效益最大化?」法比西奧收回壓在腰包上的手,重新坐好,「君之霞的地形複雜,又多半是水路,要是我們沒有先計劃好路線,恐怕會多走很多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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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亞瑟眨眨眼,似乎在等待他把話說完,於是法比西奧聳聳肩,才接著說道:「埃絲泰爾號停靠在西側停靠區,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往東北方走,先去森林和沼地一帶碰碰運氣,順便把瀧單委託的事情辦好,」說到這裡,他伸出義肢,敲了敲一個不怎麼大的住宅聚落:「接著趕在日落前找到能夠歇腳的地方,隔天再去九天鎮買田中的東西,然後從東側停靠區搭船回來。」
只見亞瑟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專注地看著地圖,似乎在思考可行方式,法比西奧移動自己的金屬手指,從東側停靠區反方向畫回西側停靠區,「但我剛剛想了想,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先搭飛船,從這裡飛去東側停靠區,先買好田中要的玩意,然後到聚落那裡住一晚,那裡離湖比較近,」他敲敲那片住宅聚落,續道:「隔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湖邊,辦好瀧單的事,再去森林碰運氣,順利的話,還可以去日照鎮看看那裡的機械工藝,再回到飛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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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亞瑟目光跟著對方手指,握著拳頭食指指節輕輕按著下巴思考。
過了一會才把目光移到對方臉上「那--我們從東邊走,怎麼樣?」結束了思考放下手,他重新拿起茶杯,「可以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先把事情處理完。」說完他就一聲不吭的把茶水飲盡,把杯子輕輕放回碟子裡。「日照鎮的陶瓷機關人偶還是挺想看看的。」雖然他對機械毫無概念,但漂亮的東西,沒有人不喜歡看。
此時亞瑟默默想著這邊的旅店不知道乾不乾淨?還有到處都是水,大概爛泥巴也很多,鞋子大概也要弄得髒兮兮了,更糟糕的,可能水都會直接濺上來直接把他的腳弄個濕透,之類這些旁支末節但讓他很在意的細碎小事。
法比西奧點點頭,視線隨對方放回碟子上的茶杯落了下來,「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頓了一頓,他又抬起眼,看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小少爺,說道:「不過,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句話喚回了對方的注意,法比西奧趁勢勾了勾手指,做出一副要講驚天大秘密的模樣,續道:「剛剛我跟工作人員處要地圖的時候,人家小姑娘提醒,君之霞因為下雨,因此常常會起霧,飛行容易受到乾擾,」他停頓一會兒,看看對方的表情,「所以,失事率也相對比較高,當地人甚至不依賴飛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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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飄忽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聽完法比西奧的話之後他表情變得猶疑,眉頭也微微皺起「.....失事率比較高是多高?」亞瑟不喜歡高的地方,但比起高,還不如說他不喜歡危險的地方,所以與其說是怕高還不如說是怕死。
「她這麼提醒你,到底是希望我們不要搭還是希望我們搭?」大概是覺得不知道的話,他就不用擔心煩惱這種說不准的事情,所以有些心氣不順的吐槽。「還有,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提醒我好讓我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有點心理準備嗎?」亞瑟很迅速的就把埋怨口無遮攔的拉回到法比西奧的身上。
「我覺得她只是想推薦我們應該去嘗試當地的溜索。」面對對方毫無原由的不滿,法比西奧照單接收,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到了嘴邊的揶揄:「但你說得很對,提早做好心理建設,摔下來比較不會覺得冤。」
他沒管對方看起來愈發不悅的表情,僅僅是將雙手抱在胸前,做思考狀:「話說回來,那小姑娘也不是沒提供什麼有用的情報--你知道多明妮卡之砂嗎?」法比西奧維持著抱胸的姿勢,聳了個肩:「上次我和船長猜拳猜輸真是太可惜了,誰知道他有這麼多好東西,要是有那個玩意兒,可以增加在霧中的能見度,危險系數也相對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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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索怎麼想都不是好主意,不僅看著好笑又累人,而且太恐怖了,沒準能把他直接給嚇死,都不用去想什麼失事率。亞瑟哼了一聲,聽到多明妮卡之砂的時候他表情又恢復正常,喔了一聲「那個東西我有,」亞瑟從領口裡捏著一條細鍊往外拉,最後從手指尖垂落的就是用小小玻璃罐裝著的多明妮卡之砂。
「只對戴著人有用吧?」亞瑟疑問的看了看法比,上下倒著小玻璃瓶看著裡面晶亮的沙粒。
聞言,法比西奧湊了過去,往對方頸部上的小墜子看了一陣,「嘿,還真是!」他本想伸手去摸摸看,但手才抬起來,就覺得探向別人的脖頸處,似乎哪裡不太對勁,於是法比西奧硬生生地抽回了手,尷尬地咳了聲,「由於這裡可以租借飛行工具,所以我們有幾種方式可以選。」他舉起義肢,比了個三的手勢:「你開行機,我生命就交給你了;或者是我來駕駛,你把項鍊借我;」他眨眨眼,最後補充道:「不然就找個當地司機,他肯定比我倆都熟,要是再加上你的項鍊,肯定穩--但話又說回來,我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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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撇了一眼突然動作不自然的法比沒有說什麼,接著一邊將項鍊從脖子上拿下來邊說「我不會開飛行機,你會嗎?如果你不會我們就找個司機吧。」細鍊刮過後腦勺,髮絲彈翹了起來,他把沙瓶朝法比晃了兩下示意他拿著。
「為了我自己能多活幾年,錢我出。」
既然達成了共識,那就沒什麼好耽誤的了,臨行前,法比西奧從餐廳又順了兩個小塊硬麵包,胡亂塞到腰包裡,讓本就空間不大的皮製品完全隆起。
他們在飛行船西側停靠區問了一陣,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當地駕駛,以及一台中古的機型--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法比西奧就搖搖頭,小聲地告訴亞瑟「難怪這裡出事率高,除了霧氣,設備不夠先進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請的駕駛是一位年輕的小伙,估計比法比西奧還要再小兩歲,皮膚黝黑,一口白牙在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明顯,看上去憨厚老實,講話帶了點腔調,但不妨礙溝通。
在駕駛的領導下,他們坐進飛行器裡,老舊的機器散發一股厚重的鏽味,略顯狹窄的空間也壓縮到了男孩們的活動範圍。
「其實,我會駕飛行器。」在扣上扣環,並確保繫帶拉緊後,法比西奧才說了這麼一句,「但不是很正規,我沒受過訓,就只是之前維修的時候,偷偷開過委託人的,」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在空中比畫,模擬著較新型的機種:「炫風一零二零,你知道嗎?那個飛行器開起來簡直是--喔,真的,那感覺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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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和駕駛的男孩問好,便跟在法比的身後上了座位,兩個人大腿擠大腿嵌在小小的座位上,亞瑟撐著座位側邊想挪一下,摸到的地方有著粗糙焊接的痕跡,外頭的漆也有些剝落,他收回手後非常同意法比說的,這東西真是挺老的。
他低頭正在扣上腰帶就聽見法比在說話,點了點腦袋以表示自己正在聽,等到他說到飛行器的型號時才拉好帶子抬頭看對方。
「你在問我?我看起來像是知道嗎?」亞瑟的確一瞬間以為他在跟駕駛說話,畢竟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法比的確是在看著他說。「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你以後有打算去認真學學嗎?」亞瑟說著一邊手抓環在腰上的繫帶。
「我看起來像是在問你以外的人嗎?」少年的話讓法比西奧瞪大眼睛,所以他曲起手肘,輕輕撞了撞對方,當然,狹小的空間讓這個動作變得很彆扭,不過他才不管呢,「我才不打算去學,學那些多花錢啊。」他收回手,聳聳肩膀,才道:「再說了,學了我也買不起,就算要自己做,材料也不便宜,到不如繼續開別人的,免錢,還高級。」
話說到一半,法比西奧忽然想到某件事,於是忽然側身,湊近亞瑟的耳朵,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說話的氣息拍打在對方的耳鬢處,他將音量壓到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程度,小聲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前面那個帥小伙說不定也沒受過正規訓練,畢竟這類課程真的很貴。」說完這句話,法比西奧才離開對方,調整回原本的姿勢,用適當的音量繼續說道:「反正就算不去受訓,想學開飛行器的管道也多得是。」
這句話既是說他自己,也是說駕駛座上的小伙,他是打從心底不認為開飛行器前一定要受過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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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也不甘示弱用腿輕撞法比一下,「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型號-----也是,反正會開就好了,你也不打算做這行。」飛行器不是很大,玻璃窗又大視野也特別好,但是這優點對怕高的他來說是缺點,不過他也只是盡量把視線擺在法比、駕駛還有自己的大腿上。
耳朵突然被一波濕熱的空氣罩上,亞瑟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才集中注意力聽法比西奧說的話。「過程也沒那麼重要,能飛、會飛就行了。」摔不死人就好了,但摔死了也沒下次了就是,亞瑟淡淡的想著,眼睛現在正盯著自己的皮鞋尖。
法比西奧笑了下,正想抬手拍拍少年的頭,不料飛行器卻忽然晃了一下。
儘管這個晃動不算劇烈,但仍是搖得法比西奧一個不穩,他向一邊傾倒,而坐在他身邊的亞瑟則整個人都滑到了他的身上,柔軟的淺色髮絲蹭到他的臉,就像輕撓的羽毛,讓法比西奧在感覺到被擠壓的同時,還有點恍惚--不過還是擁擠的難受感佔了更多一點,所以這同時讓他想起住在老家巷子對面的婦人,總拿雞毛撢子拍蟑螂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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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因為慣性貼在法比身上直不起身,他說著抱歉手撐在對方肩膀上把自己整個人往反方向推回去。好容易才重新坐好,還被固定在腰上的帶子勒的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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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發出匡瑯瑯的噪音,又一陣比剛剛還大的搖晃,他又重新倒到法比身上,亞瑟皺眉哼了一聲忍不住小聲的抱怨「這飛行器不是要散架了吧....」他都有點不想爬起來了,總感覺待會還會再搖晃。
他貼著法比的身體就這樣靠著不動有些鬧彆扭的撇撇嘴,雙手抱著胸看向對方「借我靠一下吧,我不想動了。」
「別怕,小少爺,不會散架的。」法比西奧的口氣帶了點無奈,但他還是安撫道,不一會兒,他便感覺少年的體重都倚到了自己身上。對方身上淡淡的清香在近距離下被吸入鼻腔。
儘管亞瑟總給人冷冷淡淡的感覺,但體溫確比他想像中得要來得高,隔著布料,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頻率,隨著溫度一同傳遞而來。
法比西奧嘆了口氣,任由對方靠著自己,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朝飛行器駕駛艙問道:「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
只見那小伙頭也不回,告訴他們至少還要一個小時左右,他想,好吧,那就再這樣待著一個小時好了。
期間飛行器仍然有小幅度的晃動,但並沒有像方才那樣嚇人,莫約又過了二十分鐘,霧變得愈來愈濃,能見度降低了不少。
所幸,這段霧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明妮卡之砂的神秘功效--反正法比西奧也是聽說的。
當飛行器終於落地於東側停靠處,他不知道亞瑟是什麼時候靠著他睡著的,但他得承認,把對方弄醒似乎有點殘忍,可是他還是得這麼做,於是法比西奧只得動動肩膀,說道:「掏錢了,小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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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亞瑟本來也只是想過一會就坐回去,但是法比的身體實在是比座位硬梆梆的靠背舒服太多,昨晚寫文章又不小心寫太晚,於是他就著微小的晃動一下子就進入夢鄉,所以雖然姿勢彆扭,但意外的卻睡得很沉。
被搖醒的時候,他艱難的發出濃濃睡意的低吟,才勉強睜開眼睛。「....到了?---喔。」他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發出充滿鼻音的聲音,邊從口袋掏出錢包將提早算好的錢數從裡面掏出,交給已經過來幫他們開門的駕駛小伙。
正想起身的時候,被勒了一下又重新跌回位子上,才發現自己忘了解開扣環,他一邊解著扣環一邊聽到法比一如平常的愉快笑聲傳來,亞瑟看了法比一眼但是表情太睏了。
兩人下到地上,亞瑟摀著嘴打了個哈欠,一邊眨著惺忪的淚眼一邊節制的伸展身體,精神也好了許多。
「接下來----」他順順看不到但可能很亂的頭髮對法比說「我們去找花店吧。」
「好。」雖然法比西奧如此回答,但他就是沒停下笑聲,一想到少年跌回去的笨拙模樣,他又差點笑出聲音,亞瑟再次看了他一下,眼神中帶了一點點不滿。
「話說回來,」法比西奧四處張望,沒忍住自身對這個新地方的好奇:「這裡還真是……挺熱鬧的。」
法比西奧的這句話並沒有貶意,他就是單純這樣覺得。畢竟映入眼簾的,是另一種全新的景色,一離開停靠區,璧波蕩漾的水色便鋪滿了整個城鎮,高腳支撐起來的屋子或遠或近地立在水面上,因石灰沉澱而帶了些藍綠色的湖水如實倒影著高腳屋的一側,讓整個城鎮彷彿是對襯的,一個真實存在,一個於倒影相望。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在高腳屋旁,幾名正在幹活的年輕人將繫在屋腳的繩子解開,好讓船隻離岸;幾名孩童在屋子的邊緣玩耍,有個不小心的孩子掉進水裡,卻也水性良好地浮了上來,其他的孩童大笑出聲,也紛紛褪下衣服,跟著跳進水裡嬉戲;幾艘載著食物的船飄過民屋前,船上的大嬸拉著嗓門叫賣,待船隻划過,一陣濃厚的魚腥味兒也晃蕩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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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脫下外套對折掛在手臂上,撣了撣平襯衫前襟,雖然不是特別熱得地區,但對亞瑟來說已經有點想冒汗了。
「他們賣花的地方---不會在船上吧?」他跟著東張西望,從岸邊就可以看到好幾艘細長的小船滿在各種生活用品和蔬果食物,撐著篙一邊和兩旁高腳屋上或站或蹲的居民進行交易和談話,氣氛淳樸又平和。「味道可真重...」不怎麼好聞的魚腥味惹的亞瑟皺了皺鼻子。
「我也是第一次來啊,小亞瑟。」法比西奧半是調侃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去問問那邊的船伕吧,看起來就是有載客的。」
他的這句話並非毫無根據,畢竟這裡是飛船停靠區,勢必會有許多外地人來此,就像此刻的法比西奧與亞瑟,而這就是當地最好做的生意之一--框騙非本地人的錢。
幾個船家聚在岸邊,當他們經過的時候,便出聲招攬。法比西奧不知道亞瑟有沒有碰過這樣的場面,事實上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但再怎麼說,他都是混過市井的人,談條件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相中了一個年約中年,看起來較為瘦弱的一個船伕,開場就把對方報的價砍了個半,在船伕差點動怒之前才緩緩加一點點價,周旋時間至少超過五分鐘,才談定價格。
「不用謝,我是在幫你省錢。」待船伕去收解繩時,法比西奧才回過頭,朝微微皺眉的亞瑟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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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剛才就在旁邊看法比神奇的殺價,他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麼決定要砍多少價錢,但居然最後成交的價格差這麼多,真是不得了,雖然他一個人的話也不可能去殺價就是了。
雖然花店的確也有小船,不過漁夫說花店也是有店鋪的,已鑑於他們要買的東西不是花,雖然遠點但還是去本店比較保險,於是他們就上船請船伕把他們帶去那兒。
他和法比面對面一人坐一個位子,因為很低他們只能縮著兩條腿膝蓋撞膝蓋的挨著「他剛剛看起來都快要罵人了。」亞瑟小聲的表示「你可真敢說。」做為證據一般,那個船伕邊開始撐篙一邊嘀咕著生意難做什麼的抱怨。
膝蓋挨著膝蓋的狹隘空間讓法比西奧覺得擁擠,他稍微調整姿勢,讓彼此的膝蓋分開一些,不至於船身一晃就嗑得發酸。「別看他那樣,他還是賺了不少的。」他說,然後指了指船伕的背影:「就這麼點路,他敢報這個價,肯定是坑人來著。」船伕還在叨叨唸唸,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受影響,長槳一划,碧波微晃,劃開一道道漣漪,將水面上的景色給漾成另一番風情,似乎不真實的緊。
「要是真沒利潤,他才不會接我們這單。」見亞瑟似乎還想再說什麼,於是法比西奧趕忙補充:「然而他還是接了,就表示即使我都砍成這樣了,他還是有得賺。」
用不到十分鐘,船伕就把他們載到花店,一張乾瘦的臉因為不悅而皺成一團,看起來像是曬乾的葡萄。船還沒停穩,法比西奧就先上了岸,他轉過身,再彎下腰,朝亞瑟遞出自己的義肢,好方便對方施力。待二人都下了船,只聽見船伕哼哼兩聲,長槳往屋腳一蹬,馬上就把船給划走了。
就外觀看來,除了高腳屋上掛滿各式盆栽,表明店鋪的產品之外,花店與其他的房子也沒什麼太大差別,都是由高腳支撐,立於水上。據說,這是當地比較大的花店了,然而當他二人提起白花八角時,店主卻面有難色的搖頭,表示他們的鋪子通常不會賣這種帶有劇毒的植物,但是這裡有另一種用以做調味的八角,花是紅色的,如果他們喜歡,可以換成這種,氣味比白花更溫甜,嘗起來也不怕中毒痙攣。
最後他們什麼也沒買,畢竟田中指名了白花八角,店主是個好心人,她建議二人,如果非要白花八角的話,要嘛就直接去產區看看,要嘛就還是跑一趟九天鎮,那是君之霞最大的商業城鎮,肯定有得賣,而且距離這裡也不遠。
「停靠區的商鋪還是不夠大啊,這裡的發展終究是差了點。」法比西奧搖搖頭,「是也沒有虧啦,畢竟我們最早的討論路線也有將九天鎮畫進路線裡,況且明天去萬里湖也勢必會經過那裡,」頓了一頓,法比西奧又說:「不過,這裡離產區也不遠--喂,亞瑟,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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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想想法比說的也有道理,沒有商人會做賠本生意。他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途中被槳片划潑上來的水花給濺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亞瑟聽完店主的話,有趣的看著店裡除了花以外還擺放了許多種類的香料和有些土氣的裝飾花盆與園藝用商品「嗯?嗯......如果九天鎮就有賣,我們還去產區嗎?」他正彎下腰端詳奇異外型的花束,轉頭看法比西奧,他也拿不定主意,只是重複了問題。「不知道那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應該沒什麼好玩的吧。」法比西奧聳聳肩,他是真的對那裡沒有太大的想像空間,於是他便直接下了結論:「估計也就是作物啊、泥巴啊、雜草之類的,我們還是直接去鎮上吧。」
花店店主幫他們招了艘船,價格比停靠區碼頭那裡來得公道許多,船伕靠岸時還扔了兩隻新鮮的魚給店主,熟稔且友好。一聽見他們打算去九天鎮,便熱情地說了一堆鎮子上的事,見這船伕是個大咧咧的漢子,法比西奧也沒砍價了--除了砍價不給店主面子之外,這船伕一看就是有練過的,他可不想被揍--於是和亞瑟一前一後上了船。
或許是長年有雨的緣故,駛離停靠區以後,河道水量依然充沛,水面映照著周圍的山型,隨著槳激起水花時,晃動得更厲害;今日天氣不錯,沒有下雨,先前的晨霧也散了大半,兩側山巒明亮的青綠色看起來有股繁茂的生命力,雲層間灑下的落在粼粼波光上,讓整趟旅程都帶了些不真切的迷幻感。
船伕說,由於水道裡長著不同顏色的藻類,使得水體的顏色變化豐富,有時候水是綠色的,有時候水是藍色的,有時候水甚至還會是紫色的,而當夕陽西下,君之霞的水還會被鍍上一層橘,當地人的生活都與水脫不了干係,可是這麼多變而美麗的水,誰又能捨得離開呢?
八成是一口氣說太多話了,路程到一半的時候,船伕才暫停闡述對自己家鄉的熱愛,彎腰喝水去了。
「話又說回來,」趁著船伕停下的時候,法比西奧一邊欣賞景致,一邊開口:「這田中也不知道想幹麼,居然叫我們買毒草,我猜他又想叫我們試新藥了。」
想起上次癢到險些抓爛皮膚的經歷,法比西奧很難不對埃絲泰爾號上的醫生產生懷疑,天知道對方倒底須要拿白花八角煉什麼,聽花店店主說,不當服用的話,可能會造成痙攣、喪失意識等症狀,怎麼想都覺得田中別有居心。
不過饒是心底不信任田中,法比西奧還是沒有忽略今天的醫生反常的表現,先不說對方沒講那些難笑的冷笑話,光是沒帶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地看著窗外,活像喪偶寡婦的表情……打住,再想下去就有點奇怪了。於是法比西奧搖搖頭,把穿著黑色裙子的田中從想像中甩開,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亞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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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亞瑟看著兩旁的日常景色,往河道的最前方看去,水面被陽光折射的波光粼粼像是灑了一水的鑽石在上頭,兩旁的房子也像是從底部被打光一樣閃著一點一點的光。
「反正一定有什麼用途的。」沒有受到過折磨的亞瑟只是平淡的表示,「下次如果再試藥,你別再一下子抹這麼多就行啦。」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一邊說目光還遠遠的看著風景,思緒在發呆跟法比西奧的話語之間游移。
亞瑟垂下視線,盯著船沿邊的水底,發現裡面還有不少大魚「不愧是水質好的地方啊,魚好多!」船也不是很大,亞瑟只是微微伸長脖子好看清楚一點。
「小心別掉下去了。」見到少年向後探的動作,法比西奧出言提醒:「這水很清,別以為看起來淺,其實很深的。」
放下水壺的船伕抹了抹嘴,重新拉開大嗓門,直稱這裡水很危險,每年都要溺死好幾人,接著不知怎麼扯的,話題就變成了以君之霞為背景的鬼故事與民間傳說,諸如森林鬧鬼、山上有精、河裡藏妖、民房躲怪之類的,法比西奧自己對這些不感冒,他純粹當成小品來聽,覺得挺有意思,但是他就不知道少年是怎麼想的了。
「喂!」想起看流星雨的那次,法比西奧伸手戳了戳亞瑟,問道:「你怕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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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亞瑟不服氣的扭開身體躲了躲手臂,雖然早就被法比戳了兩下了「喂什麼喂!現在是白天,有什麼好怕的。」比起鬼怪故事,想到這水裡溺死不少人,這片清澈美麗的景色霎時多了股毛毛的氣氛,他也收回看魚的目光沒了興致。
他重新坐好,看到法比西奧表情帶有嘲弄他意思的笑容「笑什麼笑?」亞瑟盯著對方不高興的哼了聲。
「當然是想笑就笑囉。」法比西奧本來沒想笑得這麼明目張膽的,但既然亞瑟這麼敏銳,他也就不隱藏了,「所以說,白天就不怕了啊?可是我聽說,山精和水怪出沒的時間可不分白晝黑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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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見法比這麼坦然亞瑟撇嘴切了聲,「嘿,我就說不怕了,你好煩啊!」就算會怕那也是不能承認的,亞瑟反駁著還忍不住的推了下法比肩胛骨。
「那都是傳說而已---我才不信。」無視對方勾著的嘴角他眼睛看向一旁冷靜的表示。
「好好好,你不信,我們的小亞瑟膽子超大。」法比西奧好笑地說了這麼一句。
船伕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鬥嘴,爽朗地大笑幾聲,然後指著遠方的鎮子,說道,那就是九天鎮了。
--待續的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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