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怎麼還在睡呢⋯⋯？得叫醒才行。）於是便起身站到對方座位旁邊，輕輕的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同學，起來囉！已經是放學時間了。」曉雲帶著笑容喚著對方。

學校課程一如往常的無聊。
溫聿繁到中午後才姍姍來遲，沒撐過半節課，就放任睡意淹沒，喬了個舒適的角度趴下去睡。

些微外力拍上肩，他一開始沒有反應，直到溫柔的聲音相伴呼喊，他才掙扎的爬起，手撐著額頭。
「……幹嘛？」睡眼惺忪，嗓音略帶沙啞而兇惡，語氣相當不悅，把起床氣擴散給對方。

huanhuan1126:
「因為看你還在睡，怕你就這樣睡到晚上，所以來叫醒你。」沒有被對方到語氣嚇到，依舊保持著笑容。
「我叫做劉曉雲，今天的值日生是你和我喔！」說完便手指了指黑板。

劉曉雲？瞇起眼，天生的貓眼讓目光有些凌厲。對方的模樣、姓名、說話的音色，都有點熟悉。

其他地方見過？肯定不只是同學，除非是有什麼緣由或契機，否則他根本記不住人，會是哪裡？
「呼。」輕吹一口氣，將礙事的瀏海吹開，溫聿繁起身，手插在單邊兜袋，走上講台、拿起板擦。

「……謝謝。」慢半拍地側頭看人，輕輕頷首，口吻僵硬的努力表達謝意。而後來回擦拭起黑板。

huanhuan1126: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輕笑了幾聲後也跑到黑板前拿起板擦，和對方一同擦拭黑板。
「⋯⋯聿繁同學好像很累？不太常來學校，來學校的話看你都是在睡覺，是在忙什麼嗎？」邊擦拭黑板眼神邊望向對方，總覺得對方好像似曾相見，名字也好像有點印象，是以前在哪裡見過嗎？
曉雲不敢確定，即便真的見過面，那也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感知到對方的視線，正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又擺臭臉了，柔和善意的關心便悠悠地傳過來。
「……去了吉他比賽。」用不輕不重的語調回答，依舊沒有太多表情，「搭飛機的時差，不好調整。」

鮮少和他人聊天，溫聿繁的解釋缺少了前後文，只能盡量去表達。板擦隨著手部動作向下劃過。
「妳……」是在比賽上見過？好像不是吉他，那是？不曉得如何提問，默默的收回，「沒事。」

huanhuan1126:
「原來你也有在學音樂啊！我也有喔！不過是小提琴。」聽到對方也有學音樂，特別高興，眼神似乎閃閃發亮的，但隨後還是把目光移回到黑板上。
「我也算挺常出國比賽的，的確調時差真的很累呢！」想到第一次出國比賽時還暈機，整個飛行時間都在嘔吐。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面啊？」放下板擦，直接仔細的望向對方，心中越來越確定了。

雖然不擅於回應，但當對方說話時，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投以專注的目光傾聽，認同地輕輕頷首。

「……小學，全國學生音樂比賽。」在腦中組織話語後，緩緩開口，字詞零碎，「妳的小提琴拉的很好。」
「我記住了。所以很好。」微微蹙眉，像是怕想法表達的不好。畢竟是到現在都能回憶起的演出。

溫聿繁當時表演了鋼琴，吉他沒有被劃歸為比賽項目。只是後來發現自己更鍾情吉他，直到現在。

huanhuan1126:
「啊哈哈，被這樣稱讚好不好意思呀！」害羞地笑了笑，總感覺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果然從小到大還是不擅長被稱讚啊。
「全國學生音樂比賽啊⋯⋯因為比賽項目沒有吉他所以我記得你當時，嗯⋯⋯是彈奏鋼琴是吧？」沒想到對方會兩種樂器，不禁感到敬佩。
「好厲害啊！會兩種不同的樂器！聿繁同學真是多才多藝呢！」可能是因為太高興太激動了，說完話後還咳了幾聲，趕緊抽出手帕摀著嘴。

「……過獎了。」
比起能演奏不同樂器，能將情感賦予演奏的妳，更值得欽佩。心裡如此思忖，仍沒能以言語表達出來。

溫聿繁臉上依舊缺乏表情，就像設定好表情模組的機器人，但在對方的笑容感染下，跟著不明顯的淺笑。

突如其來的咳嗽，讓他想起上課打盹、意識矇矓間，似乎也從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咳聲。
他走下講台，翻找書包片刻後、回來對方跟前，手指僵硬攤開，掌心躺著一條喉糖，「感冒嗎。」

huanhuan1126:
曉雲瞪大雙眼望著眼前對方手中的喉糖，可能是沒有料到對方會拿這個出來，也可能是在思考是要說是感冒還是身體不好。
嘴裡好像有血味，看來是咳血出來了，抿了抿嘴唇，把手帕沾血的那面摺起後擺在身後，露出笑容。
「謝謝你⋯⋯。」另一隻手接過了喉糖後把它放進口袋裡頭。
「我只是從小身體就比較虛弱，所以常常會咳嗽⋯⋯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很怕打擾對方的休息，即便每次都有用手帕遮住，但因為兩人的位置就這麼的近，想必聽得很清楚吧？

那是……血漬嗎？
對方摺疊手帕的動作很流暢，他隱隱約約瞄到被染色的布料；溫聿繁對班裡同學的狀況不了解，但他注視著那抹笑容，總覺得不是能這樣輕描淡寫過去的事情。

「不打擾。妳……」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溫聿繁抬眸，無波的眼睛多了一絲柔和，「別太勉強。」

擦拭掉黑板最後一道字跡，他拿過對方剛才使用的板擦和自己的，再來只要把粉筆灰清理乾淨即可；可能是怕塵灰會讓人不適，語氣強硬了點，「這些交給我。」

huanhuan1126:
「沒事的，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雖然這麼說，但是就屬她最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的，但是這種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可不能讓別人擔心自己啊。
「欸⋯⋯？可是這樣子⋯⋯咳咳⋯⋯。」原本想說這樣子太麻煩你了，但是還沒說完又咳了兩聲，急忙用手摀住。
「那、那就麻煩你了⋯⋯。」只是點點頭，不好再說什麼了。

「沒事。」輕應了聲，希望對方不用往心裡去，便將幾個板擦一起拿到陽台拍打、清理。

溫聿繁手腳俐落，沒多久便帶著乾淨的板擦回黑板，順便看了一圈教室，覺得挺乾淨，也不確定值日生還得負責什麼工作，乾脆偏著頭、直接發問，「還要做什麼。」
一副聽從指派的模樣。

huanhuan1126:
「這、這個嘛⋯⋯我想想⋯⋯。」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不常做值日生，因為以前常要去醫院的關係所以都沒有排到她。
不過看著教室這麼的乾淨，覺得也不用再掃一次地了吧？
「我覺得這樣就好了！辛苦了！」說完話便微微的向對方鞠躬致意。
眼神看向窗外，天色還未變暗，思考著是不是該把小提琴拿出來練一下？

「……喔。」
指腹撓了橈側臉，不是很理解對方這麼有禮貌的原因，但自己也不是會客套的個性，沒有多回應什麼，只是走回位置上，拎起幾乎空無一物的書包，就打算離開。

這時，他發現對方視線停留於窗外，跟著望過去。還未日落的天空微亮，正是賞心悅目的夕色。
「不回家？」走到人身旁，抬起半邊眉問。

huanhuan1126:
「啊！我在想要不要在這裡練習一下小提琴⋯⋯我之前在家教沒來的時候放學都會跑去音樂教室裡練，感覺在家裡練習的感覺不一樣，比較輕鬆的感覺⋯⋯？」走到自己座位提起琴盒，輕輕的撫摸著表面。
「聿繁同學下次也可以試看看喔！或許我們可以一起練習呢⋯⋯哈哈。」說到最後一句時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要聽。」
向來沉寂的眸中，罕而有一道光閃爍，就像匆匆飛逝的流星。溫聿繁跟著邁步到座位，反坐椅子，雙手手臂交疊在椅背上，抬頭、直勾勾的注視對方，音節斷然果決。

並非「我能留下來聽嗎？」之類的請求，也未徵詢許可，甚至更接近祈使句。多數人可能感覺被冒犯，然而身旁會小提琴的人稀少，他實在不想錯過機會，不免直接了點。

「聽起來不錯。」溫聿繁嘴角上揚，微笑讓本來冷硬的面容柔軟許多，聲音也增添了溫度，遺憾今天出門沒有帶上吉他，歪頭、順勢拋出邀請：「下次合奏？」

huanhuan1126:
被對方突然的言語有點嚇到，應該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想要聽吧？但隨即展開笑顏點了點頭，從琴盒裡頭把小提琴和琴弓給拿出來。
「要拉哪一首曲子呢～？蕭邦的《夜曲》好了！演奏完這首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一起走吧！」雖然不知道對方家的方向和距離是否和自己一樣，但還是如此說著。
「合奏啊⋯⋯聽起來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我很期待。」自國中的那件事情後自己便沒有和任何人搭檔了，不過是眼前的人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因為曉雲覺得兩人有很多的相似處。

「好。」
邊回答邊點了點頭，眼神是掩飾不住的期待：當《夜曲》以小提琴來演出，會呈現怎樣的氛圍？

說出口的邀請，連溫聿繁自己都有些訝異。
他的世界就像是拿筆在腳邊畫一個圓圈，圈內的自己人必須重視，圈外的他者無關痛癢，音樂作為媒介，讓他主動提筆，把弧線畫的更廣闊；他想有機會，和對方一起練習。

聚精會神，等待演奏開始。

huanhuan1126:
曉雲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雖然這不是正式演出，但是只要有人願意聆聽她的琴聲，那麼一切都得表現得完美才行。
把琴架在肩上，搭上琴弓開始拉奏。
因為小提琴本身的音色，讓憂鬱的氛圍更加的濃厚，雖然《夜曲》原是鋼琴獨奏曲，但小提琴所表達出的感覺卻也不遜色，使人聽著心都跟著旋律上下起伏。
因為是短篇，演奏很快便結束了，曉雲睜開雙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剛剛都很壓抑的感覺。
「聿繁同學⋯⋯還可以嗎？」有點緊張的詢問。
自己的滿意度：

他聽得出神，直到對方叫喚。
「像海一樣。」溫聿繁開口；過了半晌，突然想起別人曾向自己埋怨，說他這種說話方式沒人能理解。

「……悲傷，一層層翻湧，心慢慢下沉到深處的墨藍色，是很飽滿的情感，音色的掌控，也很好。」
他嘗試說出剛才的感受，藏於曲調的憂鬱藉由小提琴彰顯，深刻而真切，如入深海。

覺得言語能力欠佳，溫聿繁輕輕鼓掌，表達對演出的喜歡，最後又補上兩字：「好聽。」

huanhuan1126:
「謝謝你！」聽著對方的讚詞，曉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次的演奏自己也挺滿意的，想到對方也喜歡，不禁笑得更燦爛了。
大家都說自己的演奏很好聽，但是像對方說得如此擁有畫面的很稀少。
「我很期待，下次可以聽到聿繁同學的演奏，還有合奏的事情。」把小提琴和琴弦給收入了琴盒裡頭，蓋上蓋子。

對方的笑容深具感染力，將小提琴餘存的憂愁，轉為溫柔合宜，就如從窗戶流淌而入的夕色尾韻。

「那我會來學校，帶著吉他。」感覺和人合奏，會是相當有趣的事，言語中參雜一絲笑意，好像到校並非必要，只是可有可無的選擇；而約定讓這件事變得有意義。

溫聿繁起身，用單肩挑起背包，率先走往門口，手臂撐著門框、略微側身，薄唇含笑，朦朧不清晰。
「走嗎。」

huanhuan1126:
「嗯！」背起背包，提起琴盒，趕緊地小跑到對方的身旁。
世界竟是如此的小呀？小學比賽時僅有一面之緣的對方竟然是自己現在的同學，這一切是如此的奇妙。
「聿繁同學家住在附近嗎？還是有需要搭公車呢？」像一般朋友一樣開始了閒話家常，同樣被稱為天才的對方，使得曉雲多了一份親切感，像是找到同伴一樣，覺得自己不再是特別的人。

「啊，附近。」
不著痕跡的短促停頓後說道。他家的距離說近不近、遠倒也還好，有公車跟捷運能搭乘；不過他從早先的說詞聽來，猜想對方大概住在不遠處，覺得並肩走一段無妨。

畢竟他幾乎沒有和誰一起上放學的經驗。
溫聿繁望了身旁的人一眼，突然問道：
「……妳平常，聽什麼歌？」

問題有點廣泛，不管答案是古典樂曲或流行歌都好，他只是想大概了解對方會喜歡的曲風，試著練習。

huanhuan1126:
「嗯⋯⋯我都是在聽古典樂這類型的，因為表演的曲目大多都是這類型的。」這是稍作思考便馬上答出的答案，自小都在古典樂的薰陶下長大，聽說連母親在做胎教時也是給自己聽古典樂的樣子。
「那麼聿繁同學呢⋯⋯？」也反問對方，只是好奇對方的興趣嗜好而已，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夠多了解對方。

「Mike Dawes.」
不假思索，回答自己最為崇拜的吉他演奏家，也是他觀摩、學習、立定志向的目標。

「古典樂也聽。」
溫聿繁接著淺笑，像是又找到某個相似點的暗號；雖然現在以吉他為主，過去練習鋼琴的過程，也接觸不少古典樂，家裡還有收藏相關的黑膠唱片，不過肯定不及對方涉獵的廣。

huanhuan1126:
「是聿繁同學崇拜的吉他演奏家的名字嗎？我回家也搜尋聽聽看好了。」自己好像除了古典樂以外的知識都一無所知，藉由對方能夠知道不同領域的音樂，真的很受益良多。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能和你再次相遇我很開心！剩下的一年，請多多指教了。」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畢業後是否還有機會交流，但是曉雲決定不要想那麼多，只要把握當下好好珍惜就好。

還在訝異對方從何推論的，更讓他感到意外的言語便在後面出現——溫聿繁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值得道謝的事。
但不論是清理板擦、遞喉糖、對演奏表達想法……短暫的相處期間，對方總不吝於對任何瑣碎表露真誠。

為什麼？他其實很納悶。
還是第一次有人，會因為和自己相處開心的。

「喔。」手摸頸側，不太自然的應了聲，「……也謝謝妳，多、指教，希望，還能聽妳拉琴。」
溫聿繁卡詞卡的一蹋糊塗，顯然平時沒怎麼說過這種話，最後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皺眉，墨色的瞳有些閃爍躲避，「都走音樂，不會只剩一年。妳……沒事。」

huanhuan1126:
看著對方的言行，曉雲掩嘴輕笑著，雖然知道這是很失禮的行為，但是現在的她不像是平常那彬彬有禮且小心翼翼的劉曉雲。
「⋯⋯嗯，我希望聿繁同學的未來能夠閃閃發亮。」的確兩人未來應該會有很多機會可以碰面，但是自己這副身子，連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都是種奢求，未來，太過於遙遠了。
想到這裡表情不自覺的落寞了起來，身體好像又開始不舒服了，拿出手帕摀著嘴。
要是能夠用天賦換健康的話該有多好？可是這樣子自己還能夠拉好小提琴嗎？曉雲無法想像。

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溫聿繁沒轍地將頭別向一邊，指腹仍在頸脖上輕壓，緩和超載的語言記憶體。

但聽到對方所言，他轉回頭，將那份複雜的落寞、手帕掩嘴的動作盡收眼底，他想起時而劇烈的咳嗽聲，想起教室目睹的血漬，彷彿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會消逝暮色中。

「劉曉雲，」他出聲叫喚，黑眸逕直注視著對方的雙眼，平靜中沉浸了細碎堅定的光，「妳也會閃閃發光，不管是過去、現在、或未來，所以……不會有事的。」
溫聿繁說的很是篤定，像是已預見未來，冷峻面容上添了幾分柔和，與想給予人的信心。

huanhuan1126:
聽到對方這番話，如同陽光一般溫暖。
曉雲瞪大雙眼望著對方，顫抖的抓著手中的手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但她不能讓它掉下來，這樣會造成人家的困擾。
抿著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臉頰因為激動而通紅，緩慢的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嗯！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說完的同時眼淚也隨之落下，但是很快就讓曉雲用手背所抹去。
即便未來的事情無法預測，那麼只要帶著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就算無法如願，有對方這一番話便足夠了。

看見對方的反應，委實不知所措起來，伴隨感謝之語掉下的淚，好像也在心頭荒漠滴落成痕。
溫聿繁先是用手摸了摸褲兜，然後又翻找起書包，最後只找著一包皺到亂七八糟的面紙。

抽了幾張出來遞給對方，笨拙的站在一旁。對方滿溢的情緒反而讓他放心些許，不那麼逞強。
「……還好嗎？」

huanhuan1126:
接過對方遞來的面紙，胡亂把臉上的淚水都擦拭乾淨，心中想著自己剛剛的行為真的太失禮了。
劉曉雲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乖巧聽話的形象，除了笑容以外的情緒表情很少表露出來，連所謂最親近的家人也一樣。
她自小就學會了忍耐，因為覺得自己的存在便是種累贅，那麼就不能做出會讓人擔心的事情，像是剛剛哭出來的行為，這是不行的。
這種失態的行為不能夠再出現第二次了，得好好演繹著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才行。
「啊哈哈⋯⋯我很好、很好的！」馬上露出以往燦爛的笑容，像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如果說，先前這份笑容，有令人隨之莞爾的渲染力，那麼現在的燦爛，則給他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
「……想哭就哭，想笑再笑。」大腦還未能釐清想法，話便脫口而出，乾脆直接。

他感覺眼前的人和自己有相似之處，不會將情感完整流露，或許是出自不給他者增添困擾的覺悟。然而，他是源於單純的自負，寧可情感、情緒喪失殆盡，也不想被誰踐踏短處。

你有什麼資格說？溫聿繁抿了抿唇。
「偶爾放過自己，也不要緊。」略微沙啞的少年音色，趕在最後一縷霞光消散前，輕柔吐露。

huanhuan1126:
「不能這樣做⋯⋯這樣子太任性了。」搖了搖頭，依舊保持著笑容，保持這樣的自己就夠了，自己心中最理想的模樣。
就這樣子把自己逼得死死的，把那個討厭的自己給抹殺掉最好不過。
「⋯⋯對不起造成你的困擾了，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把背包的肩帶調整好，曉雲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我先行告辭了⋯⋯明天見？」最後使用疑問句，因為她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夠以平常心面對對方，或許會請假逃避也說不定。

「……可能，是我多管閒事了。」
距離被拉開，溫聿繁倒是不意外，反倒了然於心的聳肩，黑眸接近深不可測的若有所思。對於『劉曉雲』，他仍近乎一無所知，也不曉得人堅持這樣壓抑的理由是什麼。

然而，有件事，是他確信也確知的。
「但我不覺得困擾，也不後悔。」大步流星，他來到對方面前，微微傾身，挑起不冷不熱的微笑，語氣同樣肯定。

對方沒有再次退後前，他首先轉身前行。在往前幾步後，突然側過身體，抬起單手以適當的力度擺動。
「明天見，多保重。」

huanhuan1126:
「嗯⋯⋯明天見⋯⋯。」望著對方的背影輕揮著手，隨後無力的垂下緊抓著裙子。
自己剛剛到底在幹嘛？為什麼要在同學面前如此？
明明這幾年來都演繹得很好，完全沒有破綻。
糟糕透頂，覺得好想吐⋯⋯不好舒服⋯⋯。
用手帕摀著嘴，又再次咳了好幾下，潔白的手帕幾乎都被血染紅了。
「回家⋯⋯趕緊回家好了⋯⋯。」邊摀著嘴邊轉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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