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葉夫根尼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限定交流】with sangyuil 時間點:Task01之後
葉夫根尼正在於圖書館默默細翻書本,打算尋找一些關於這個地方和自己生前的記憶。偏偏沒有任何讓他有任何頭緒的內容或物品,手中拿著數本無關之人的書籍,想著至少可以知悉這個世界的書本是如何運作。
latest #36
然而葉夫根尼窺見在圖書館比較偏僻的一角,坐著一位看上去瘦弱的男生。

那個男生低頭認真地在畫本上一筆一筆細細刻劃著,從葉夫根尼的方向根本看不清楚內容。
──這個地方還有比自己年輕又瘦弱許多的人,在做著不一樣的事情啊。
如此想著的葉夫根尼一旁觀察對方,漸漸靠近過去閱讀區。
裕一在圖書館的一角專注於畫本的世界,生前的他經常到偏僻的一角尋找靈感,觀察環境或人群,或者翻開小說描畫文字的世界。

骨節分明的手伸向前方,似乎想抓緊什麼,而前方是少女的身影,再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天空。

這是小說的主人所目睹的畫面,見證她的好友最後的一瞬間。

真是讓人傷感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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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一放下自動鉛筆稍作休息,長時間集中精神在畫紙上,一抬頭先是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

一張外國人的陌生臉孔。

「嗚!」忽然出現的身影嚇到裕一腦袋一片空白,當然意識到自己失禮的行為馬上捂緊了嘴巴。

  他是在看著我嗎?
  嗚嗚,剛剛好失禮喔……
  啊啊,一定被當成怪人了……

此刻,裕一的腦袋非常混亂。
葉夫根尼對於對方嚇得叫出聲音的樣子不以為然,把手上數本厚重的書籍放在旁邊的位置。
他緩緩地拉開了桌椅於瘦弱的男生身旁坐下,讓人產生那塊區域變得異常擁擠的錯覺。
「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在為對坐在對方旁邊的事情,還是為嚇到對方而開口,或許根本也沒有道歉的意思。
葉夫根尼只是覺得專注畫畫的男生可以讓他更集中精神閱讀完手中的書籍。
──他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似乎是和死亡相關的。
「那個,是你生前的記憶?」
由於自己的記憶零落,想要向對方打探更多。
「噫!」腦袋仍然在混亂中,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動到裕一的神經,即使是一句簡單的道歉亦然。

  嗚哇,是外國人……
  他長得好高大……
  好兇惡的樣子……

亂七八糟的想法佔據了裕一的腦袋,除此之外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把話題放在畫本上,裕一才回神過來,「啊……咦、我……嗯……不……」但顯然還是有點手忙腳亂。

「不、不是,那應該不是我的記憶。」裕一蓋上書本露出小說的封面,名字是三個漢字,漢字底下標示了拼音,發音似是女生的名字。「我是看著小說畫出來的,上面寫的不是我的名字。」

「我也不認識她,不過……她的故事很吸引我,所以……試著畫出來。」
葉夫根尼坐下後繼續觀察對方,男生慌亂的樣子使葉夫根尼沉默著靜候他慢慢開口說話。

由於男生聲線細微,他決定有點彎下腰來聽清楚對方的話語,沒想到靠近距離似乎只有引來反效果。雖然訴說著自己的興趣,聲線卻不知不覺間更小了。
「原來只是其中一本『人生』的內容嗎。」

葉夫根尼手肘擱在圖書館的桌上,似乎也沒有在意對方顫抖的身軀。

「……雖然我不認識她。」

灰藍色的雙眼看著畫本上的筆跡,他並不懂得欣賞畫作或細膩的文字,可是他由衷地感覺這張畫作看上去還不錯。
「那你是誰?」

回想一開始靠近對方的目的,他想要知道這個地方還住著什麼樣的人。

  唔哇!好近啊!

距離愈來愈近,聲音反而愈來愈小,不擅長與人社交而膽怯,身體愈來愈往角落縮成一團。

「咦……我、我叫尚、尚裕一……」對方問道自己的名字時才敢開口說話,畢竟不回答問題可是無禮的表現,更加會被當怪人了。

瘦弱的身軀與眼前壯健的身影,完全是相反的對比,在強大之下顯得裕一更加弱小,彷彿一碰即碎。
果不其然是東方人。從男子的體型和對話便能察覺到國籍的葉夫根尼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國籍:「我是葉夫根尼。俄羅斯人。」

看到裕一把自己幾乎完全縮在椅子的一角,葉夫根尼感到不解。
「……我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麼?」

低沉的嗓音響起,他往後退了一點。即使如此還是沒有離開座位的意思,葉夫根尼直勾勾地看著膽怯的裕一,像是在向他尋求答案。

  唔哇,被直直地看著……

直勾勾的視線帶來無形的壓力,冷汗從額上冒出緩緩地滴下,裕一拉緊了兜帽想要遮住慌張的表情。

「沒、沒什麼!沒什麼失禮的事……」連忙想解釋卻支支吾吾,久久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只是……呃,我……」

「……我不擅長……與人面對面交流……」甚少與同儕交流,面對年紀比自己大的人更加壓力倍增,深怕說錯一句話就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害怕被陌生的視線批判。
眼見裕一已經噤若寒蟬,葉夫根尼才像意識到什麼一樣,沒有再以直率明顯的視線看著對方,轉而別過頭去,若無其事地翻開方才放在桌上的書本。

「我生前沒有認識會畫畫的人。」

雖然沒有道歉的意思,聽過對方的解釋後他嘗試著和對方保持距離,葉夫根尼坦然說:「也不怎麼遇過不擅長交流的人。」

即使自己是不擅言詞的類型,似乎本人也沒有自覺。
「……因……因為我身體很弱,所以很少會出門……」

聽起來多麼像一個逃避現實的人會說的藉口,連說出口的人也覺得心虛,他曾經也有努力過與外界交流,當上漫畫家之後不能不學會社交呢。

與編輯社交,與讀者社交,與外界社交,不管有多麼害怕也不得不努力一下,雖然每一次都怕得瑟瑟發抖。

「……我其實很羨慕像這小說裡的主角,身體健康又跑得快,不懼怕被群眾討厭依然保持自我……」
身體很弱嗎?從有記憶開始已經在軍校的葉夫根尼無法想像身體弱得無法外交或活動自如是怎樣的狀況。再者進入軍校以前便已經為了進入軍校做了眾多體能訓練,他看著瑟瑟發抖的裕一。

如果是這樣的軀體和個性,似乎也不難以理解。

「被群眾討厭,是那麼可怕的事嗎?」

沒有考慮過被討厭的心情,也沒有討厭過別人的葉夫根尼,向對方詢問。
「……我的話會覺得是很可怕的事,身邊的人都是敵人,沒有安全感……」

天生體質虛弱造就了裕一與同儕的不同,從一開始便注定比別人更加懦弱,懦弱之人往往會成為被欺凌的對象,一次又一次被打擊信心,愈來愈質疑自身的存在。

那些內心強大到足以抵擋一次又一次打擊,擁有被討厭的勇氣,在逆境中依然保持自我的人,是裕一最嚮往的偶像。

「……我也想強大到能幫忙誰……」
葉夫根尼從來沒有想過身軀的作用可以是幫助別人,或是讓別人不再討厭自己。仔細回想生前在軍營的記憶中,確實也有體質纖弱和鍛練不足的男性遭受排斥和霸凌。對受害者來說原來是這樣的感受嗎。

他認為眼前的人內心很溫柔。想要獲得強大的體格和勇氣,卻先說到想要幫助別人。會如此想的人,已經比很多人強大。

「……也不一定是外表的強大代表一切。」

與其說是想鼓勵對方,這是葉夫根尼由衷認為的事實。何況對方擁有精湛的畫技,能以作品打動人心。

「你畫的作品,也許有在幫助某處的別人。」
「嗚……!嘻嘻,謝、謝謝。」羞澀與喜悅下露出毫無雜念的笑容。

裕一將畢生的努力都投入在漫畫上,得到他人的認同裕一難掩心中的興奮,亦給予他對外社交的勇氣。

「我很喜歡主角在逆境中掙扎求存的故事,生前也是在畫這題材的漫畫。」裕一欲向葉夫根尼翻開了畫本,但翻了沒幾頁裕一又停下了動作,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不過我畫的不是什麼很快樂的故事,有點……恐怖。」
裕一發自內心的笑容帶有純真,何況是一個喜歡繪畫逆境求存的作者,使葉夫根尼不禁思索對方自殺的原因──然而這個地方大概也有太多不同的人,因為不同的原因留在此地,他決定不深究。

「不會。」

葉夫根尼簡短地表示自己並不害怕或擔心無法承受對方的畫作,見裕一放鬆了些許便以對方能安心的距離靠近過去。

「到這邊也能繼續自己的興趣,也是一種好事。」

靜靜地看著畫本,等待對方翻頁。
「我除了畫畫之外沒什麼特別的興趣了……可以說漫畫就是我的全部了吧。」

對方表示了不會害怕他那詭異的畫風,裕一才稍微安心一點,初次見面可不想留下糟糕的印象。留意到對方的視線集中在畫本上,裕一便繼續翻頁。

有一些是憑著生前的記憶畫出的短篇漫畫,有一些是看著小說的文字想像出來的畫面,有一些是日常的繪畫練習。偶然會一頁兩頁畫面比較驚悚的黑白插畫。

「啊……」忽然停下了翻頁的動作,畫面停留在一個眼神空洞,戴著紅色帽子的小木偶。「這個是我以前在醫院畫的,已經好久沒有再畫這孩子了……」
畫作偶爾有一些比較衝擊的畫面,葉夫根尼卻不以為然地看著畫本。比起現實戰場上多具不成人形的屍體,漫畫創作還來得更有美感,甚至可以說是適當地蘊含裕一獨有的世界,他並不討厭。

紅色帽子的小木偶彷彿一直在盯著自己看那般,葉夫根尼不禁直直地往木偶盯回去。唯獨這個作品特別簡單又空洞,似乎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寂寥感。

「醫院?」

雖然知道裕一身體十分虛弱,但沒有具體能感覺對方的身體狀況有多壞,「你生前曾經住院嗎?」
「嗯嗯,小時候因為身體太虛弱需要長期住院……」裕一沒有隱瞞他的身體狀況,也沒有需要以及沒有能力隱瞞,眼皮上的黑眼圈便是最佳的證明,日日夜夜熬夜之下,相信免疫系統也壞得差不多了吧。

「我天生肺部跟心臟也不太好,很容易就氣喘,或者是更糟糕的狀況……」

親戚的小孩兒時大多在學校渡過,不是勤學唸書就是當個野孩子。唯獨裕一幾乎所有童年都是在醫院渡過,尖銳的針頭插入幼小的血管,日日夜夜看著醫生與護士來來回回的身影。

無法自立的小孩只是父母的負擔。

「……能活到二十五歲連醫生都說是奇蹟。」拋開在腦中閃過的負面情緒,裕一試著再露出從容的表情,他不想再讓更多人擔心。
二十五歲。以這個年齡的數字來說眼前的裕一過於瘦弱小隻,葉夫根尼無法想像對方的生涯中在醫院渡過了多久。

對於自小便能到處奔跑甚至於戰場活躍的軍人來說,裕一口中所說的都與他無緣。他沒有想像過一個無法活到二十五歲的軀幹是怎樣運作的,大概一直以來只是被機器支撐著生命。

「是麼。」

每天都有像裕一這般堅持生存的人,他卻能毫不留情地奪去這些人類的生命。

「……生存,對你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看著裕一,對方的強顏歡笑比方才說到畫作的笑容黯淡許多,眼前的人或許比自己想的藏著更多堅強。
「對我而言以前只要活到明天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弱小的裕一不敢奢求太多,畢竟能不能活過今天也是一個考驗,多活一天多一點時間,在短暫且有限的時間裡為夢想奮鬥,即使物質不豐盛也心滿意足了。

「只要再多活一天,就有更多時間完成我的夢想……」說到夢想裕一頓時語塞,既然他生前懷抱著夢想,為什麼還會自尋短見?是什麼事情讓他失去活著的希望?

「……不過現在我們都已經死了吧?已經沒有機會……」
裕一意外地說出樂觀的答案,如此努力掙扎永存的人卻得留在這個靜止的空間。

葉夫根尼想起之前在這個地方有人對他說過自殺的人不是對自己不滿,就是對外界不滿。可是裕一看上去兩者皆不是,是即使身體不健康依然單純抱有夢想的漫畫家。

「……能停在這裡的話,說不定還有讓你留下來的原因。」

他提起手看著黑色的綿線,他認為裕一也有仍然「活著」的理由。

「希望你也能找到來到圖書館的原因。」
留下來的原因嗎?

裕一的目光停留在手腕上的白色棉線,不管是利器還是蠻力都無法破壞的棉線,只要找到原因就能離開了嗎?離開之後何去何從?回去現世還是化為烏有?

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但如果有一線生機的話,裕一不想停下腳步。

「嗯!我會努力!」蒼白的臉孔露出朝氣的笑容,如同當天一樣燦爛,對未來充滿希望。
對方黑暗詭異的畫作背後,藏著意想不到的溫柔和樂觀,再加上觀察作品中的內容,葉夫根尼認為裕一喜歡創作在絕望逆境中掙扎求存的故事,和本人的個性十分一致。

得到書本以外的資訊,感覺已經可以離開的葉夫根尼從座位站起,對露出笑容的裕一點頭示意。

回想方才看過的作品,裕一的打氣彷彿也往自己的內心添了一點動力,他提起本來打算閱讀的書籍往別館走去,結束了對話。
謝謝裕一中的限定交流。
裕一的個性其實很開朗可愛,但又會被葉夫根尼高大兇狠的模樣嚇到,真的十分可愛。
希望葉夫根尼跟他的對話有讓他開心一點或想起什麼。
期待能再讓他們說上話XD

這裡也感謝葉夫中交流!
很抱歉因為個人問題而拖了幾天才公開
然後偷偷說有特別斜體/粗體都是有觸發一點點記憶,葉夫中成功了!(?
很抱歉剛剛補上了這個限定交流的對話時間點!
這邊犯蠢忘記了......
裕一會一直嚇到心裡碎碎念有點可愛 很平淡的對話可是又塞滿正能量好喜歡你們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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