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穿著白色汗衫和卡其色短褲,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臉,滿身蒸氣地從澡堂裡走出來。雖然房間裡沒有浴廁這點不太方便,不過有個寬廣、不會人擠人的浴池還是蠻不錯的。
大叔走到地下一樓的樓梯上,正要繼續往上爬時,突然看見走廊盡頭似乎有個趴在地上的人影。怎麼會有人趴在那種地方?按捺不住好奇心,大叔走近一看,發現地上的居然是一名女子。看上去大約二十出頭,穿著黑黃條紋的長洋裝,緊皺著眉,表情似乎有點痛苦。
大叔連忙去拍年輕女子的肩膀,大聲問道:「喂!醒醒!妳還好嗎?」過了一會,年輕女子睜開眼,撐起身子,眼神迷濛地說了什麼。中年人沒有聽清,只是擔憂地又追問:「小姐,沒事吧?怎麼會在地板上睡覺呢?」
年輕女子聽見,困惑地反問:「…在地板上睡覺?」抬頭環顧四周,眼神終於清明起來:「…咦?這裡是…?我怎麼會在這裡…」見女子滿頭霧水的樣子,大叔主動開口:「這裡是芳露街。看來妳是新來的吧。」
「新來的…?什麼意思?」女子努力回想:「我應該是在從客戶家回去的路上才對,怎麼會來到這裡…」
「沒事沒事,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突然就跑到芳露街來了。」大叔笑道。
「這樣嗎…那我該怎麼回去呢?」
「哎呀!這個就有點麻煩了,」大叔尷尬地搔搔鼻頭:「這裡不好離開呢!」
「…沒辦法離開嗎?為什麼?」
「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啊…妳跟我來就知道了。」
大叔帶著女子來到一樓的大廳,指著窗外的濃霧道:「看到這些霧了嗎?常常有人試著走出去,不過都在霧中昏倒了,還要互助會的人去把他們帶回來。」大叔語重心長地說:「勸妳還是不要輕易嘗試。」
女子聽了略微擔憂地說:「可是…不回去的話,家裡人會擔心,而且還有別的生意要處理…」
大叔大笑,拍拍女子的肩膀:「不用想那麼多,既來之則安之,先住下來再想辦法吧!對了,需要帶妳去找房東呢!」
「房東…我身上好像沒什麼錢。」
「沒事,這裡的房租很便宜,不然先跟房東說一聲應該也可以晚點交是說小姐,妳叫什麼名字啊?」
女子思索了一會,才慢慢開口:「…盼盼?我好像叫做盼盼。」停了一下,堅定地點頭:「對,我是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