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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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快樂!先生。」那幾個孩子歡欣的離開了,亞歷山大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接著他抬起手腕看了下錶,是他今天過於早到了,不過能先來看看平常不常見到的麻瓜街道倒也不賴,男人有些漫不經心的這樣想著。儘管是待在街道的這側,但亞歷山大仍是能隱約聞到破釜酒吧傳出的南瓜派烤得濃郁的香氣,看來不管是巫師還麻瓜,都不約而同的慶祝著這秋日的節慶。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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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了人在破釜酒吧門口。
海因茨換上許久沒穿的輕便服裝,白色連帽衫、鐵灰色牛仔褲和漆黑短皮靴,用手稍微整理了下頭髮,故意忽略被他丟在桌邊嗡嗡作響的魔杖。那根包裹了鳳凰羽毛的山茱萸木頭似乎是察覺了海因茨沒打算帶它出門正鬧脾氣── 誰叫它沒事總愛發出些肯定會驚動麻瓜的怪聲呢── 抓起攤在地上的斜背包,裏頭裝了英鎊和納特分開的兩個錢包、手機,及其他做為一個麻瓜所需的東西。
一踏出門便被淹沒了整個街道的萬聖節歡樂氣息擄獲,紛亂聒噪的店舖不約而同換上節日擺設,鮮亮橙色與暗沉沉的茄皮紫融合交錯彷彿一鍋冒著氣泡的熱騰騰魔藥大釜,令他心裡不自覺跟著冒出小小雀躍。
到破釜酒吧庭院角落,搭了其他巫師的便車通過敞開的石磚牆,雙腳一跨便從四處都可能冒出絢爛火花、貓頭鷹恣意亂飛的巫師世界跨越到相對簡潔、秩序,在平靜中卻四處流動著肉眼無法見到的奇妙科技的麻瓜世界。唯一不變的是那香甜的烤南瓜香氣,濃郁甜味連接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隔著人群就見到那熟悉的身影,紅棕參金的頭髮在人群中氣質出眾,正望著街道而沒注意到這邊。海因茨開心地小跑步到那人身後,喊了聲『阿歷』後用一個大大的笑容等待對方轉過身。
「時間還沒到啊?阿歷也太早了吧。」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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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聽見了熟悉的呼喊,亞歷山大回過神來,轉頭便瞧見了對方,意外的見到海因茨與平常不同、換上了麻瓜的裝扮,整體更顯得青春活力又帶著大男孩的氣質,倒是讓他不由得愣了一會才回神。「噢、因為我住在距離這裡有點遠的街區,而且又不能直接用現影術在這出現,所以就提早用呼嚕網到破釜酒吧的壁爐來這等了。」
接著他發出「哇喔」的讚嘆,單手握住下巴打量了下對方的服裝,然後開口笑著說:「嗯──你這樣穿看起來就像是要去打球一樣,麻瓜的籃球那種,雖然你平常穿的那件天青色長袍也很華麗好看,但穿這樣感覺更顯你本身的氣質呢,該怎麼說,算是年輕有年輕的好吧。」雖然這樣感嘆著,但亞歷山大似乎忘了自己也才25歲,就講得自己似乎已經七老八十了。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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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幻想著亞歷山大『砰── 』一聲猛然出現在這人來人往的倫敦街道上,將一旁倚在路燈看報紙的麻瓜嚇得震掉咖啡的有趣模樣時,察覺自己正被對方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上下打量。再搭配參了笑意彷彿打趣般對年紀的感嘆。被一個明顯也很年輕的人這麼評價,海因茨想著自己該不會被當成小孩看待,一陣困窘在臉上火辣辣地燒。
「別、別這麼說,到底把我當成幾歲…… 」慌忙抗議後,海因茨也不禁好奇亞歷山大的年紀,「話說回來阿歷年紀應該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吧?」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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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唔、現在是10月......所以是25歲吧。」亞歷山大想了下這樣回應,接著抓了抓頭,「因為我也不太會去過生日這種節日,所以只記得成年那時候而已,後來就沒什麼注意了。」看著對方似乎因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感到困窘,他笑了笑,接著伸出手打算想要用力揉揉對方的頭,但看著比自己還要高上那麼一點的海因茨,男人訕訕的又把手給收回。
「我只是開個玩笑,但是你這樣穿真的很好看就是了。」亞歷山大偏了偏頭這樣說道,然後後知後覺的才想到自己說的話會不會給對方帶來困擾呢──「所以海因茨是不喜歡被人家當成小孩子?我先聲明,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過小孩子看待。」伸出隻手表達自己的正經嚴肅,男人看起來像是在宣示著什麼奇怪的聲明一般。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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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喜歡被當成小孩吧。」海因茨雙手抓著橫過自己胸口的斜背包帶,紅著耳朵說到。他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對年紀的反應似乎過度激烈,正不偏不倚暴露了最在意的事情,而這一切皆被眼前的人一清二楚看穿。
看到亞歷山大甚至為此擺出了過度鄭重的宣示姿態來聲明他沒有那個意思,海因茨不禁覺得有些愧疚;並因為對方表現的真誠由衷感謝。亞歷山大並沒有因為這些笨拙舉動就小瞧自己,反而給予令人安心的回應,海因茨覺得心裡暖暖的彷彿吞下一塊蜂蜜公爵的巧克力。
「那就先謝謝阿歷了。因為常常被人說幼稚所以有點在意……剛才我是不是反應太大了,真抱歉啊。」說著便有些尷尬地想轉移話題,「那就快走吧。阿歷想搭騎士公車還是試試看麻瓜的交通工具呢?」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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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亞歷山大對騎士公車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海因茨點點頭嗯了聲,說那就去搭巴士。雖然他自己覺得騎士公車挺有趣的,尤其是每每即將要撞上路燈、建築或者其他車輛,卻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去並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除了灑滿地的熱巧克力。他拿起手機搜索了最近的站牌以及到站時間,帶著亞歷山大往沿著街道走。
「話說阿歷身邊有年紀較小的孩子?該不會是弟弟妹妹之類,也是一樣在波巴洞?」後來又想,會以對方是大人為由俳拒一起玩,搞不好連去巫師學校的年齡都還沒有到達。
「海因茨搭過騎士公車嗎?」看海因茨似乎有搭過的樣子,也沒有像他這樣排斥,亞歷山大不禁想著莫非對方很喜歡搭騎士公車嗎?的確如果撇去老是要飛出去的感覺,是蠻刺激的...但他就是不喜歡東西全跟著一起灑出去,然後熱飲跟著一起餵了衣服。
「是啊,萊絲莉──我表姊有三個孩子,以前我們常玩在一起,偶爾他們來倫敦時也會來找我。」聽見對方這樣詢問,亞歷山大邊走在青年身側邊回答:「他們的話,一個是德姆蘭,另外一個是在霍格華茲...彼得─就是最小的那個,還沒到入學年齡所以也不知道將來會去哪,不過看他鬼靈精怪嘰嘰喳喳的樣子,應該會被波巴洞給拒收吧?哈哈!」像是想到了小外甥那個調皮的模樣,他就不禁笑彎了眼角。
「第一次搭騎士公車覺得能當個巫師真是太酷了!」海因茨點點頭開心地說,「當時艾弗利──哦,就我爸啦──帶我去斜角巷買入學要用的課本,一到英國就神神祕秘說要讓我看個好玩的東西。我們坐在車子裡的床上從車尾直接滑到最前面,就像在充滿巧克力的暴風雨航行那樣。」
說著忍不住想起當時,一個男巫憤怒抱怨車上幹嘛賣熱巧克力,他舉著空杯子和一身甜膩對車掌咆哮『有人真正喝到過嗎,嗄?』
聽到亞歷山大談起他的家人,親暱的口吻一個個細數那些小鬼頭,不知怎麼海因茨覺得有點新鮮,尤其是對方說起那差距了十五歲以上的外甥時臉上浮現的笑容,眼中滿溢的溫柔就像極其疼愛弟弟的兄長那樣。
「看起來阿歷是個超好的哥哥……不過有點好奇都是跟外甥玩些什麼啊?」並思索著亞歷山大帶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一起玩耍,那場面看起來有些溫馨。
「原來是這樣啊,感覺你們父子感情很好呢。」亞歷山大聽海因茨敘述他和父親的騎士公車旅行過程,雖然聽起來也是相當刺激且也是巧克力漫天飛舞的情景,但是那段旅程帶來的回憶遠遠不只這些吧,「巧克力的暴風雨航行呀…真是有趣的形容,那肯定到目的地時全身都淋滿巧克力了吧?」這大概是所有搭乘騎士公車乘客的最終結局吧?雖然可以用咒語把身上清乾淨,但那濃郁的巧克力味……男人想來就不禁覺得心情複雜。
「那當然,每個人的巧克力都灑了一地,那可不是個悠閒喝東西的地方。」海因茨想起了當時每個人狼狽的模樣似乎顯得很開心。
聽了亞歷山大的敘述,海因茨想像那個男人帶著外甥們在一望無際的青綠色高原上嬉戲,騎著漂亮的馬匹徜徉在冰冷新鮮的空氣裡,路過一池鏡面般的湖便稍作休息,馬兒低頭舔著甘甜的水,水紋將湖面映倒出的一幅碧穹蒼影撥亂。三個年紀尚小的孩子獻寶似地跑到亞歷山大面前,想讓他看看才剛創造出來稀奇鬼怪的魔法。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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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是很悠閒的生活,山上的景色應該很美。小發明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連我都有點好奇那些新奇有趣的發明了。雖說可能因為年紀差距的關係無法玩在一起,但會活潑跑來跟阿歷分享那些創意點子就已經夠令人羨慕啦。」海因茨感嘆,並想到比自己年紀小的親戚──表妹卡蜜莉亞──要是也能這麼可愛的主動跑來跟自己分享事情就好了。
「外甥們一個個都去魔法學院了,阿歷應該會感到有點寂寞吧?」注意到亞歷山大的敘述使用『以前』這詞,不禁猜想是不是因為外甥都陸續去魔法學校的緣故才沒繼續玩在一起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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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簡直太酷了!光聽阿歷你這麼說就超想看看。」海因茨音量隨著心情雀躍起來,「不過居然被分到不同學校也真夠可惜的,聽起來這些厲害的小傢伙們隨時都可以在學校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哩!」
「嗯、阿歷原來還有個姐姐啊……」正想說聽這敘述似乎跟姐姐關係蠻好的,但意識到原本愉快的閒聊中突然出現了個奇怪的斷層,被有些尷尬的氛圍填滿,剛才歡欣且溫暖的溫度不知為何彷彿下降了許多。
正感到有些納悶,海因茨稍微轉頭過去,想從亞歷山大的表情中確認那只是個錯覺,或者無意間觸及了不是能夠輕鬆提起的事情。但就在這時,視線餘光瞄到了紅色的身影,一輛紅色雙層巴士就出現在身後的街道上,正不疾不徐地追上來。
「喔、糟糕,快跑!」說著想也沒想就拉起亞歷山大的手──皮膚的觸感有些涼──但來不及細想,就這樣拉著對方往前方的站牌跑去,一面朝著後方的巴士用力揮手。
拉著亞歷山大跑到巴士站牌,發現那有著透明玻璃、黑紅交錯的等待站有些人在那裏等,於是海因茨拉著他站到那幾個人後面,並趁著巴士進站的空檔趕緊從背包裡翻出兩張亮藍色小卡,把其中一張塞到對方手中。
「這個給你。」抬起頭才發現被自己拉著的男人一臉不知所措,海因茨想起了自己剛才突如其來地隨意拉著人跑,對方應該此時是一頭霧水,遂趕緊解釋到,「啊抱歉,突然莫名奇妙跑起來。那個巴士要是錯過的話還得等下一班。」
看著其他人陸續上車,海因茨一邊說著,「這個卡片是搭車的必備工具,有點像是那個……」海因茨思索著要怎麼解釋給這個對麻瓜生活不甚理解的純粹巫師聽,然後彷彿想到什麼點子,湊近亞歷山大放低音量說。
「就把它想成是裝著呼嚕粉的袋子就行囉!」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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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拉著跑到了等候站接著便見到巴士隨即進站,亞歷山大邊不斷緩著氣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方才海因茨急急忙忙是因為要來到這個地方搭乘這個長得有點像騎士公車的龐然大物嗎?正當男人抬頭打量著那台巴士時,手中突然被塞入一張硬質卡片,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張沒見過的藍色卡片,長的似乎有點那麼像先前克萊絲莉給他看過的那個叫「信用卡」的東西。
「沒關係...只要有趕上就好──」並沒有特別在意剛剛的小插曲,亞歷山大認真端詳著卡片,彷彿那是什麼稀奇物似的,「哦?裝著呼嚕粉的袋子嗎?所以這台巴士可以像呼嚕網一樣瞬間把我們載去目的地嗎?」原本沒聽清對方所說的、所謂的「搭車必備的工具」這樣的解釋,但海因茨後來補上的形容馬上隨即讓亞歷山大明白過來,大概就是麻瓜使用的移動方式吧!
海因茨一邊跟著人群上車,把手上卡片放到車上的機台掃了一下,並在旁邊看著亞歷山大有沒有把那張藍色卡放到正確位置上。不知道其他巫師第一次搭乘這種交通工具時怎樣,但據他所知,即使是麻瓜第一次使用時也總有些人將卡片放錯位置而無法掃描到呢。
「一瞬間……那種事還辦不到啦,頂多有點像是騎士公車那樣,話說騎士公車還是模仿這個的呢!」海因茨笑著說,又突然想起剛才亞歷山大一聽到騎士公車的表情,彷彿抽到一盒柏蒂全嘔吐豆子一樣,趕緊補充到,「哦、不過你放心,這個車他會開得很慢很穩,沿途還可以好好欣賞風景喔。」
亞歷山大認真地看著海因茨刷卡的動作,彷彿是深怕錯漏什麼重要步驟。待對方刷完卡後,他依樣畫葫蘆的將那張藍色卡片也放到了那個奇怪的機台上,總算也是順利成功刷過了。
「看來搭麻瓜的交通工具也不是什麼難事。」似乎是感覺自己做的步驟沒有出錯,亞歷山大顯得有些開心,雖然對方隨即提起的騎士公車不免讓他有些緊張了起來,但隨即聽到海因茨解釋了兩者的不同後,他彷彿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看來搭乘麻瓜的交通工具倒是不用擔心會所有家當全都飛上天。」邊想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那些麻瓜可是要全部手動的收拾,感覺真是麻煩。
「沒錯沒錯,要是真像騎士公車那樣翻天地覆,麻瓜肯定會比你先跳起來抗議呢!」看到亞歷山大將卡片放到黄澄澄的小圓圈上,並因成功刷過卡而似乎顯得有點開心的模樣,海因茨也跟著高興起來,便抓著鮮黃色金屬桿、往一旁的旋轉樓梯一步跨三階地輕盈走上去。
到了巴士上層視野極好,非尖峰時段又因大多數人懶得上樓而座位空曠一片。海因茨挑了個好位置後將座位旁的小小氣窗打開,邊雀躍地說著,「不過我也好久沒搭這個了。果然搭巴士就是要坐在上層啊!為了慶祝阿歷第一次搭乘就特別把窗邊的好位置讓給你吧……」
轉頭才發現自己似乎自顧自地把人給忘在後頭,於是又走回旋轉樓梯,往下走了幾階後靠著桿子往下看,朝亞歷山大伸出手、笑得一臉燦爛,「來吧阿歷!」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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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看起來也跟騎士公車有點像...但感覺更乾淨了點。」邊跟著海因茨一起循著階梯往上走,亞歷山大似乎有些新奇的左看右看,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活像是第一次來到倫敦的觀光客,不過或許也是因為第一次跟這些麻瓜旅客一起搭車,讓他顯得相當愉快,甚至還朝那些陌生面孔點頭露出微笑。
「──什麼?」大概是太過專注於打量四周的新奇景象,他一時間沒注意到海因茨已經先行一步走到了上層,甚至還找了個視野極好的位置落座,直到聽見對方的呼喚,亞歷山大才抬起頭,視線望向倚在旋轉樓梯旁的青年以及他那朝自己伸出的手。
「──啊、好的!」儘管下意識覺得眼前的景象似乎讓他有那麼些令他感到一絲不明情緒──或許還有點慌張及不知所措,亞歷山大幾乎是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伸出手握上海因茨的手。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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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那比自己體溫稍低的手將亞歷山大拖到樓上,又將兩人安頓在位置上後,海因茨詭異地發現自己似乎有點熱,在萬聖節前、十月末尾,空氣充滿冷沁濕潤似乎隨時會來場即興細雨的英國倫敦。
他沒有漏掉剛才亞歷山大臉上浮現的慌亂,細膩微小、彷彿稍縱即逝的金探子。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想是不是做了什麼極其怪異的事情,又納悶轉而想著剛才到底出自什麼心態才會對站在旋轉梯的亞歷山大做出這舉動,並讓對方似乎一頭霧水愣了好一會才──好心地──將手遞了過來,仍舊從容應付,不留痕跡將此事翻過新的篇章,想到這海因茨又不禁感嘆這樣的氣質是他無法搆及的。
有些擔憂地思索著難道是表現過度踰矩、不小心踩了什麼界線之類的?他絕對不想被亞歷山大當成一個奇怪的人。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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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的座位對兩個一百八個子的男性似乎顯得過度狹窄,挨著肩膀和亞歷山大坐在一塊,正被擔憂糾纏的海因茨察覺了來自對方身上微些好聞氣息,屬於某種花朵的香氣在有些潮濕的空間中點綴了一抹清新,令他有些好奇對方是不是揉了什麼香水或者帶了什麼有香氣的魔法物品。
「阿歷你身上的──」正打算開口詢問是什麼香氣,話才剛出口就立刻察覺這問題不太對勁,對於剛才那陣尷尬過後緊貼坐著的兩人效果尤甚,於是生硬地轉了個問題。
「……手機,話說回來阿歷為什麼突然想要買手機呢?如果身邊認識的人都是巫師應該用不上這個東西吧。」
「不過倒是挺方便就是了,想要跟誰聊天時輕鬆就可以說到話,又不用像直接現影到家門口、或者由壁爐登門拜訪那樣得大費周章招待對方一番。」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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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因茨給伸手拉著一起踏上了巴士的上層空間,在對方找好的位置上落座後,亞歷山大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兩人間若有似無的維持了一陣微妙的尷尬沉默,他不斷認真地想著是自己反應太奇怪、還是太慢回應對方伸出的手──才會導致這樣令人不知所措的情境,而當亞歷山大絞盡腦汁認真地思考時,一陣帶著秋日涼爽氣息的微風從打開的氣窗吹拂進來,伴隨潮濕氣味的薄霧撲鼻,讓他下意識地抬眼往窗外看去,意外的瞧見那在預想之外的景色。
猩紅色的巴士沿著泰晤士河畔緩緩行駛,從上層挑望出去的極好視野中可見到那築起兩座塔樓的恢弘橋樑,幾艘麻瓜船隻正沿著水道通往橋底忙碌地運行著,而矗立在泰晤士河另一端的倫敦眼正隨著固定的節奏緩緩轉動,或許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圓形物體,亞歷山大幾乎是看得目不轉睛,視線彷彿就此黏在了那上頭。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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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巫師的他並沒有搭乘過那樣的設施,這樣新奇的景像更顯得吸引他注意,亞歷山大能隱隱見到在摩天輪上一艘一艘的車廂空間彷彿有著細小的黑色人影──所以麻瓜都是搭乘那種工具藉此躍上天際的嗎?他這樣好奇的胡亂想著,而他的頭也幾乎都要往窗外伸去一探究竟,然而身形非嬌小的他只能艱難的將手搭在窗沿邊近乎癡迷的看著,彷彿也想像那些麻瓜般搭上那白色的小小車廂一望無邊天際的遼闊。
大概是太過沉浸在眼前從未見過的景色中,亞歷山大並沒有聽見海因茨一開始詢問的話語,細碎的詢問聲過了好一會才傳進他的耳裡,男人幾乎是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海因茨是在跟他說話,他隨即轉過頭來望向對方,眼底帶著興奮的那抹光采仍殘留在他的神情中,亞歷山大掩飾不住開心的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真思考海因茨的提問。
亞歷山大轉頭過來的瞬間,海因茨正巧對上他的目光,沾染了點藍綠、融入歡欣雀躍又被興奮情緒劃過一抹晶亮,那雙眼睛宛如色澤光鮮的寶石,開心就像是色彩鮮艷的油墨朝四周淹沒,使再尋常不過、灰撲撲的車內都鍍上一層色彩。窗外新鮮藍天中游移著絲絲雲朵,美麗純白的圓弧摩天輪隔著清麗河岸佇立,細碎的光輕軟落在男人臉龐、肩上、藏青色外套袖子,刷亮整個畫面使之光彩奪目。
「……」
隨著胸口的心跳怦然急促,海因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亞歷山大開心的模樣實在是好好看、太好看、超好看!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相應的字詞可以形容,但他真想可以天天都看到這種閃閃發光模樣。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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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等下買好手機一定要第一個打給我、順便記錄我的號碼,之後就可以很方便的聊天了。」海因茨想像著亞歷山大剛下班從呼嚕網回家──或現影回家,他不太清楚對方怎麼通勤──腳才剛踏上目的地,口袋裡的手機便嗡嗡作響而讓男人手忙腳亂著去接的有趣模樣不禁暗自偷笑,然後又想到什麼而嘆了一口氣,語氣遺憾說到,「唔,手機聊天雖然很方便也比貓頭鷹快上許多,不過我倒是更希望阿歷來找我玩,或者像今天這樣一起出來逛逛也很好玩啊。」
就算透過手機可以看到對方,但跟親眼見到還是不太一樣,例如剛才無意中瞥見的那幅美麗景色。即使現在心跳逐漸平復了,但剛才心底被濺起的漣漪還徐徐暈著未散去,就像是踩在雲朵上輕飄飄而不真實的感覺,幾乎讓人忘卻自己正牢牢實實坐在巴士的椅子上。
聽到對方提起海蓮娜,那個只曾見過一面的女孩子映入腦中,那還是不久前的事情。那個有著美麗棕髮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一遇到感情的事情便滿臉通紅,害羞又氣憤地和不停戳她痛處的亞歷山大鬥嘴,那情景一想起來還是令海因茨覺得有趣;也看到亞歷山大令人意外的一面。
「喔、海蓮娜啊,妹妹有手機的話該不會跟我一樣在麻瓜家庭出生?」海因茨仰著頭思考,不知道問這問題會不會很失禮但既然亞歷山大都這樣提起這話題、引起他的好奇心,於是他有些輕飄飄問、彷彿隨意提起一般,而不非得是個問句,「不知道海蓮娜的感情進展得怎樣了……?」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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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對方笑著擠了擠眼就像是聒噪得停不下來的林中鳥那樣絮絮說著,但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這才後知後覺的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神情染上了一絲躊躇,「噢──太開心就不小心自顧自的說了那麼多...我好像有點太得寸進尺了是不是?如果海因茨覺得不方便的話拒絕也是沒關係的。」
大概是今天看到太多從未見過的新鮮事實在是太讓他興奮過頭了,亞歷山大這才有些擔心起自己是不是太過自作主張,搞不好還造成了對方的困擾,如此想著的他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擔憂了起來。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儘管仍處於有些自尋煩惱的情緒中,但亞歷山大倒也沒漏掉海因茨緊接著問起穆瑞爾及海蓮娜的那些話。「穆瑞爾嗎、她呀……嗯。」原本就要直接將事實直接托出,但他猛然打住了即將到口的話語,亞歷山大也是後來才知曉穆瑞爾是個不會魔法的爆竹,也知道這樣的事並不是能隨意就與人說出口的。
這樣想著的亞歷山大硬生生的連忙轉移話題:「海蓮娜的話,她最近似乎為了準備那個『特殊的禮物』正在努力呢。」亞歷山大這樣說著,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微笑了起來,眼底還帶了點壞心,「我還記得當初在中庭時,那人看到我和海蓮娜坐在一起,眼底簡直就要冒出火來,他甚至還把我當成競爭對手呢。」不過後來他倒是落落大方地告訴埃凡茲要對方別把他當成情敵,畢竟他和海蓮娜間比起說是要好的朋友,更像是姊弟那樣的感覺。
WDL✢海因茨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中庭?是指你們上班的地方嗎?」海因茨思索著他好像沒去過英國魔法部,畢竟一般人沒事也不會到那裏去。緊接著被亞歷山大的形容逗得樂不可支,「嗯、居然把你當成競爭者,那肯定只能整天坐立不安吧……經過上次之後我發覺阿歷你有時也蠻壞心的,有著一兩句話就讓人氣炸的能力,換作是我遇上這麼一個對手搞不好也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話說完才發現當著人的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盤托出,於是有點支支吾吾地趕緊補充。
「……一點點壞心而已啦。不、不過就算是這樣阿歷也還是超酷的,對朋友感覺就很有義氣也很可靠。」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海因茨仔細一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受到亞歷山大的什麼捉弄,頂多是一起很歡樂地聊以前犯過的各種校規。不知怎麼感到有些小小失落,他很想跟亞歷山大更親近些。
WDL✢海因茨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然而在聽了對方說會把自己的號碼特別記錄起來,海因茨立即把這小小失落拋諸腦後,雀躍又好奇想著亞歷山大不曉得會在手機裡怎麼稱呼自己。
海因茨聽著亞歷山大愉快說想逛逛那些街道,那充滿期待侃侃而談的表情就像是站在一棵放了各種顏色禮物盒的聖誕樹前一樣。但那明亮欣喜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太久,亞歷山大似乎是擔心被拒絕而皺起的眉頭,使原本神采奕奕的模樣立刻黯淡下來,這讓海因茨有些緊張想讓他再度開心起來,而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怎麼會不方便,什麼時候想去哪裡都可以來找我啊!是說即使是我也有很多地方沒去過就是了,如果能一起玩遍各地應該會超──有趣!別說什麼會得寸進尺之類的話啦,要是能常常跟阿歷一起玩,高興都來不及呢!」
說完後便給了個大大笑容,儘管看起來有點傻呼呼但這微笑純粹真誠。
「喔不過剛剛阿歷你說到的奇怪圓形東西……」海因茨望向窗外,隔著河岸的精巧白色摩天輪,「倫敦眼嗎、那就下次找個好天氣一起去搭怎樣?」
說著便放開亞歷山大的手,開開心心從座位站起來,跑到後面一排座位貼著窗口向外望著說到,「原來如此,阿歷剛才就是看到那個才會露出這麼高興的表情啊。」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是啊,不過因為魔法部是在地下...所以說是中庭其實也沒什麼景色可以看啦。」笑了笑回答了海因茨的問題,亞歷山大的目光望向對方,「嗯──海因茨沒有去過英國魔法部嗎?感覺有點可惜呢...啊、我記得往年部裡舉辦的聖誕舞會好像都不限員工參加,我先前還看過有家屬一起來的──今年的聖誕舞會海因茨要不要來參加呀?這樣的話就可以順便參觀魔法部了!」彷彿是想到一舉兩得的方法,他語氣開心又帶著興奮的情緒這樣詢問,畢竟往年都是跟同事們一起參加,他也沒有其他家人或特別要好的朋友在英國,聽見海因茨似乎沒來過魔法部,想著到時候可以帶著對方在部裡四處逛逛,便直接連思考都沒想的就開口邀請對方。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哈哈──老實說蠻多人都這樣說過,不過我以前一開始在波巴洞的時候可沒那麼好口才,幾乎都是直接拳頭上去,是後來到六、七年級的時候才比較會用話語直接打敗對方的!」聽海因茨說出自己的感想,亞歷山大似乎覺得相當有趣的大笑出聲並如此解釋,以前的他的確都是直接以打架對付挑釁他的人們,但到後來直接演變成動口不動手,反而更能看到那些人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甚至還變成他的一種樂趣,「──不過我也不是都這樣的,畢竟如果一直都無緣無故用話語激人生氣也是容易被討厭的吧?」如果單純是原本就討厭的人就算了,但如果是親近或是很喜歡的人的話因為這樣被討厭他一定會超難過的。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儘管下一秒亞歷山大就被對方猛然握住手腕的舉措給不禁弄得愣了一下,原先隱隱出現的那些擔憂情緒全都消失無蹤,他怔怔地聽著海因茨說能跟自己一起出去玩高興都來不及──望著那張真摯且欣喜的臉龐,亞歷山大一邊為著這樣的話語感到一絲的開心及安慰,但手腕上傳來、對方遠比自己還要高的體溫及觸感──分明就沒有那樣高溫卻讓他覺得滾燙得讓他下意識心跳頓時有些大力的跳動了下,男人瞬間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燥熱,甚至連海因茨說了些什麼他都沒聽清──亞歷山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海因茨也沒做什麼,僅僅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就讓他覺得有些慌亂及不知所措。彷彿是想下意識掩飾自己臉上所染上的些許瑰色,他別過目光避開了對方的純粹笑容,所幸下一秒海因茨就鬆開了他的手,一溜煙的就跑去了後方的座位上透過窗戶看向窗外的景色。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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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連忙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雙頰,似乎是想平復方才的那股莫名情緒,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那是從未有過──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感覺。他顯得有些慌亂的抬起頭望向後座的青年,然而在對上視線後卻又覺得有些心跳加速,彷彿察覺到再不說點什麼肯定會被對方覺得自己很奇怪──亞歷山大連忙下意識地就開口轉移話題:「啊、剛剛海因茨你說你是麻瓜家庭出生的?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爸爸帶你去搭過騎士公車......?」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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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納悶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但海因茨還是蠻開心被問到自己的狀況,於是邊欣賞窗外景色邊說,「因為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住在非魔法小鎮,附近鄰居都不是巫師也不像斜角巷那樣到處都可以看到穿著長袍的人走來走去,手裡拿著裝滿藥材的大釜,肩上又站了隻貓頭鷹這種景象。艾弗、我爸,也只有每天從壁爐去上班、偶爾在鄰居不會注意的時間施點小魔法打理屋子──要是被鄰居從窗戶看到整個水槽的鍋碗瓢盆在短短幾秒變的乾淨光滑那就糟了啊──除此之外都按照麻瓜的方式生活,這樣看來倒是更偏向麻瓜家庭呢。」
海因茨仰著頭,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邊思索邊說,「雖然這樣好像跟一般定義麻瓜家庭的方式不太一樣,但要我說的話,平時用什麼方式生活好像更重要,所以就任性地把自己歸類在麻瓜家庭了。」
「就連我自己回家時也很少把魔杖拿起來揮,雖然這讓那根總愛亂來又聒噪的笨木頭不太高興,但它除了吵得更兇之外也拿我沒轍,像我今天也把它丟著就跑出來了。」說到這裡語氣不知為何變得有點得意洋洋,彷彿找到時機躲著自己的魔杖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而且在去霍格華茲之前,我可是有好好把小學都唸完喔!」海因茨趴在前方椅背上開心地說,但想了想又有點不好意思,「啊……只有小學程度的話以一般麻瓜的標準好像、不太夠……」
說完有點奇妙想著,雖然現在還是很多巫師瞧不起麻瓜甚至為此創造了許多惡劣的貶低詞彙;但──以麻瓜角度看來──巫師拿著根木頭喃喃自語揮舞的瘋癲模樣,傳送訊息還得靠著貓頭鷹這種落伍了幾世紀的行為,大概也沒好到哪裡就是了。
然後突然意識到,剛才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以至於沒有發覺亞歷山大正在邀請他去參觀魔法部,那可是英國魔法部──!
「咦?真的、我也可以到魔法部去看看?」
「太酷了!這麼棒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拒絕!」海因茨歡樂地說,那種喜悅就彷彿當時奇獸飼育學課給他們分派了怪獸的怪獸書當教科書──除了貓頭鷹或老鼠外能養的額外寵物!還能拿去咬人哩──興奮之餘突然想到亞歷山大正是在魔法部工作,於是充滿好奇地問,「話說阿歷平時都在做些什麼啊,魔法部的工作是不是充滿刺激又很酷?一定能看見很多平時看不到的有趣東西吧……」
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是太多嘴,這樣興致勃勃問東問西說不定讓人感到困擾。
「喔,如果需要保密所以不能告訴我也沒關係……」海因茨小聲地說,語尾在失望中淡掉。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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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海因茨的描述,亞歷山大不禁想像了下青年開心地穿梭在麻瓜街道上,甚至是活力十足的跟著鄰居孩子一起打鬧,而海因茨的父親則是偷偷摸摸的觀察了下附近有沒有鄰居在看,接著就趁機揮舞著魔杖開始用魔法打理起院前的草皮──「原來是這樣,難怪海因茨那麼了解麻瓜的生活…不過好像真的蠻多人都選擇跟麻瓜一起當鄰居呢,這感覺就是個很有趣的體驗。」亞歷山大目前就是自己居住在南肯辛頓和切爾西區間的街道上,比鄰著白色外牆看起來相當普通的公寓中,周遭的鄰居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麻瓜,雖然頂多也只有他帶著巴斯出去散步時偶爾會遇到附近的住戶,但那些人每每都相當的親切問候著亞歷山大,倒也讓他覺得友善。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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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笨木頭嗎...感覺海因茨跟魔杖間的感情有些特別呢...?」對方用「愛亂來又聒噪的笨木頭」來形容自己的魔杖這點倒是讓亞歷山大感到相當新鮮,畢竟對他而言魔杖一般來說跟巫師都是相當有默契,而海因茨所描繪的感覺倒像是兩個相處已久的老朋友常常互相鬥嘴的模樣,這讓亞歷山大不禁有些溫柔的勾起嘴角微笑著。「小學是麻瓜的一種課程還是學校嗎?居然有念過小學感覺海因茨很厲害呢!」並不清楚小學的制度,他單純以為那是一種先修課程,並且下意識的認為那是一種大概是很少麻瓜通過的學制。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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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在進波巴洞前都是在家學習的,不過比起跟著那些家庭教師學習我倒還比較喜歡一個人躲起來看書。」想起了過往的情況,儘管在自己來到捷諾維亞家一開始巴斯特還會比較關注自己,但後來便因為工作忙碌而時常不在家,而雖然克萊絲莉有時會陪伴著自己一起玩耍,但她本身也是個有很多事要做的女強人,因此亞歷山大童年大部分的時間幾乎都是和老管家勞倫以及家庭教師一起相處比較多。而這個時候亞歷山大就會偷偷溜進書庫,開始恍若無人地在書海中恣意徜徉,也因此常常給勞倫等僕人添了不少麻煩,鬧了不少雞飛狗跳的事情。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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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因茨一聽見可以去魔法部參觀便興奮的朝亞歷山大拋出許多問題,顯得讓男人不禁有些招架不住:「嗯──基本上充滿刺激又很酷又有很多有趣的事那樣的工作是屬於正氣師以及魔法執行部門的那些單位才會遇得到的,我的話只是從事著相當無聊又不怎麼重要的工作......某方面來說算是差的有些遠吧。」亞歷山大神色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髮尾這樣解釋,見著對方原先期待的目光似乎因以為這事件是需要保密而轉為失落,他連忙揮了揮手,然後開口:「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啦──只是就......我的工作簡單來說算是負責飛天掃帚的管制以及一些相關案件的處理,偶爾在大型活動及魁地奇比賽的時候要負責支援。雖然是這樣說但平時卻清閒的要命,比起那些很酷炫的正氣師工作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這樣說起來連他都覺得尷尬不少,相較之下顯得遜色多了。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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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傢伙常常喜歡惡作劇,發射一些煙火或者窸窸窣窣亂吵,硬要跟它較真的話只能拚命施展魔法讓它似乎覺得玩夠了才願意安靜個一會。雖然這種樣子挺可愛但不覺得活潑過頭了嗎?」海因茨想起以前也曾發生過到了就寢時間魔杖還在大聲亂吵引得室友抱怨,只得跑到交誼聽去,含著睡意邊翻書本找些有趣的魔法讓它盡興──儘管自己到最後也玩得不亦樂乎差點忘了時間──彷彿是給孩子念睡前故事哄它睡覺一樣。
聽到亞歷山大似乎因為自己的敘述方式,對小學產生了超乎的想像,海因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小學啊,其實是每個麻瓜都會去上的課程,至少在德國是這樣子,要是小孩子沒去學校父母可能會因此引起些麻煩呢。」
亞歷山大的童年敘述讓海因茨想起自己表妹們,到霍格華茲前也是在家裡受著家庭教師的學習,卡蜜莉亞很喜歡這種為她量身規劃的一對一教學方式;倒是年紀小的嘉蒂妮亞一有機會就在信裡跟海因茨抱怨家庭教師們多麼無趣、不能和姊姊一起上課又多麼令人失望。
「躲起來看書,難道是偷偷甩掉家庭教師嗎,這麼聽來感覺阿歷小時候是個文靜的孩子,也還挺、可愛的嘛……?」隨著亞歷山大講述他小時候的事情而忍不住在腦海裡描繪出一個小小、可愛的男孩子模樣,便脫口而出說對方可愛,但『可愛』一詞真正出口後海因茨卻突然發覺這樣擅自想像別人好像有點奇怪,於是晃了晃頭想把腦裡的景象趕出去。
因趴在前方椅背上,海因茨稍微移動視線便可以看到左前方坐著的亞歷山大,雖然穿著運動外套但仍然一副精心打理過的外表,整個人看來非常成熟帥氣,似乎跟可愛一詞搆不太上邊。
「……」
突然覺得亞歷山大年幼時的模樣更加難以想像了,海因茨不禁好奇了起來,暗自想著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看到他小時候的照片……
這樣的思緒沒有停留太久,在亞歷山大提到魁地奇時便拋諸腦後、丟得一乾二淨。
「喔!魁地奇賽!這樣的工作怎麼會無聊呢,那可是魁地奇欸!」
如果亞歷山大此時轉過來看,肯定能看到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滿臉欽羨看著他。海因茨當初說魔法部很酷其實也沒有直接想到正氣師,只是單純覺得在那個龐大又神祕的地方工作──雖然他也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工作──很酷,說不定還能看到一些違規的、改造的、被沒收的新奇魔法物品,而違規品這種東西一但跟飛天掃帚掛勾就更令人興奮不已了。
「沒想到居然跟飛天掃帚有關,呃、不知道問這個可不可以,阿歷工作上遇到最特別的事情是甚麼、有沒收過什麼奇怪的掃帚嗎?」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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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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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的這樣詢問著──並想像了下進入霍格華茲前的海因茨──矮矮小小、又帶著彷彿比現在還要活潑許多又精力充沛,仰直著脖子似乎是想看清眼前負責教授的教師那光禿的頭頂藉機來個惡作劇──想到此讓他不禁差點沒忍住笑意,男人裝模作樣的輕咳了聲,像是想掩飾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或許是太過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亞歷山大並沒有聽清青年後半段所說的話語,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彷彿困惑的歪了下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是在想著對方方才究竟說了些什麼話。
然而這樣的不解隨著海因茨對於自己工作的好奇而瞬間煙消雲散──他為著回應對方將脖子往後一仰,用著半躺的姿勢、只可惜仍是無法看清身後的青年,但亞歷山大似乎不以為意。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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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事啊──還記得上次有個挺渾蛋的中庭警衛急沖沖的衝進辦公室就把一把遭下咒的掃帚扔著就溜了,結果害我被那柄掃帚給──」彷彿是覺得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太不光彩,男人重咳了聲接著換了個方式開口:「總之最後幸好是其他部門的前輩幫忙,也順便找到了那個警衛好好盤問了一番。」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費奇簡直帥呆了,果然不愧是前正氣師出身的菁英巫師。「其他的話應該就是每次魁地奇世界盃時,總是會有自以為是參賽國手或者是有著與之匹配技巧的蠢蛋騎著掃帚在會場附近橫衝直撞,最後還自己失控撞上牆壁或樹幹,反而還要協助將他們送到聖蒙果就醫。」邊說著邊嘆了口氣,亞歷山大總想不透怎麼每次都會有這些人學不乖的老是上演同樣的戲碼,想來實在是很丟巫師們的臉面。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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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被下咒的掃帚啊!聽起來就一副很有趣的樣子啊。」海因茨注意到亞歷山大刻意略過這部份似乎不太想講的樣子,不禁更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思考著該不該問時注意力就被魁地奇的趣事拉走。
「哈哈,那樣子場面一定很壯觀吧,一堆人騎著掃帚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撞得東倒西歪的熱鬧模樣我也想看看。只是辛苦那些治療師了,魁地奇賽期間肯定工作量大大增加吧……這麼說來阿歷也一樣,當大家放鬆玩樂時正在辛苦工作呢。」
說著便想到自己以前去看比賽時,不曉得當時在激昂著慶祝支持球隊獲勝或者因愛隊輸球而頹喪著的人群中,有沒有瞥見過因為工作事務奔波的亞歷山大。雖說要是真的看到過,也會因為毫不相識而立刻忽略對方。但光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很有趣。
被說了跟魔杖相似,海因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啊,雖然一直說它吵,但這樣看來好像是因為我自己也是這個模樣,當時才會被它選中吧。」
聽著亞歷山大敘述他自己的魔杖,話語間埋藏的親暱以及溫柔聲音彷彿真的在形容一位任性撒嬌的可愛女孩。海因茨腦裡浮現出了有著一頭淡金長髮、面容秀氣的女孩子,水鴨色眼眸閃爍著靈巧聰敏的光彩,身穿一襲水藍色洋裝和珍珠色高跟鞋,優雅挽著亞歷山大的手臂。
「感覺阿歷很寵愛自己的魔杖,就像是在描述自己的妹妹或者女朋友……光聽敘述就覺得如果魔杖能化為人的模樣應該會是個超級可愛的女孩子。」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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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海因茨才想到,亞歷山大說不定有交往對象了。光看上次他跟海蓮娜說到感情的事情彷彿很成熟一樣,連要是被拒絕的後續備案都迅速想好,一副在感情中游刃有餘的模樣……不,依照之前亞歷山大提起他25歲,如果是這個年紀就算結婚的話似乎也不奇怪──以17歲就算完成整個學業的巫師來說,整體又更比麻瓜還要更早婚。
海因茨的腦袋小小運轉著,整個人趴在椅背上,想越到前方去看男人的手上是不是有戒指,卻被亞歷山大突如其來的問句給愣的半個身子懸在空中。似乎被誤會討厭跟他坐在一塊,海因茨慌忙抬起頭對著男人的目光。
「咦、怎麼會不喜歡,我一直都超喜歡阿歷啊……」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因為這層樓只有他們兩人的關係而有些肆無忌憚四處亂跑,之後聊著天便忘了回去,也難怪被誤會。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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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繞到前座,瞥見窗外景色才發現似乎就快到目的地了,於是一把撈起放在前方座位的背包,順便拍了拍亞歷山大的椅背。
「我們好像到囉,走吧走吧!」
說完便起身往樓梯走去,有點想掩飾胸口逐漸鼓譟的心跳而沒有去看身後的人──剛才那個問自己是不是不喜歡跟他坐一塊的那句話,怎麼感覺包含了點撒嬌而讓人感到有點可愛──被短短一句話攪亂思緒的海因茨胡亂想著,如果覺得一個人很帥氣的同時難道也可以覺得他很可愛嗎?
「也許喔,或許我們很早就不曉得在哪邊就已經有彼此擦肩而過了呢。」亞歷山大神情溫和的帶起一絲愉快的弧度,朝著對方眨了眨眼這樣說道。畢竟對方的父親也是巫師,既然有帶海因茨去搭過騎士公車,那想必魁地奇比賽應該也不會缺席吧?
「因為它可是個一不開心就會讓人遭殃的小姐呢、啊,這種話我可要小聲點說,可別被它給聽到了。」指尖抵了抵唇擺出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男人看似俏皮的另隻手比了比魔杖的位置,雖然這次只是單純買個手機不會使用到魔杖,但身為巫師的習慣還是讓他下意識帶著一同出門。
似乎還處在跟著對方說著自己魔杖瑣事的情緒中,海因茨的話過了好一會才傳入亞歷山大的耳中,有些意外的真心話讓他不禁瞬間愣了愣,然而他還未去細想那句話究竟代表什麼意思時,青年說著似乎已經到達目的地的話語提醒著亞歷山大,讓他不禁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跟在對方身後離開了座位。
「到了嗎──那我們趕快下車吧?」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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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後,便往鄰近的手機販賣及電信行走去。
「要是以前真的湊巧遇見過的話,那……希望我不是那個給阿歷添麻煩的笨蛋其中之一
。」海因茨不好意思地說。雖然他不至於在魁地奇賽其間興奮地假裝自己技術高超而騎著掃帚橫衝直撞,但也不是那種乖乖坐著看球賽的類型。
「原來阿歷有帶魔杖出來啊,」海因茨邊走邊說。他仔細一想,隨身攜帶魔杖應該是大部分巫師的正常舉動,大概也只有自己會因為怕被發現,把魔杖丟著不管就跑出來,「看來每隻魔杖的個性都各有不同呢,不開心就讓人遭殃這點聽起來既直率又可愛。」
聊著天,邊踏入一間整齊乾淨的店鋪,室內以嶄新亮白及飽和紺藍為基調,除了中間長方形白色櫃上放置了體積較大的平板展示機,兩旁狹長的淺棕色木桌也整齊排列了各式色彩鮮艷的手機。更往內走,便可看到幾個小圓矮桌被可以舒適就坐的方形小沙發圍繞著,桌上的紙杯裝了熱騰騰咖啡,掛著識別證的店員正和顧客講解手機合約內容。
「喔不過手機相比之下就毫無個性多了,雖然不斷推出各式各樣的漂亮外型,但是絕對不會像魔杖那樣保有自己的個性,或者偶爾惡作劇之類的……店員好像正在忙,要不然我們先看看?」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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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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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亞歷山大似乎看的眼花撩亂、無從下手的模樣,海因茨思考著怎麼幫眼前這個純巫師挑選適合的手機。
「如果阿歷只想要打電話這種很基本的功能,那好像挑哪一隻都可以?我自己的話,大概會想到幾個東西可以選,記憶體、容量、畫素,跟電池這幾個吧?」海因茨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到亞歷山大手中,一邊滑著螢幕開啟各種功能示意到,「手機除了打電話還有很多功能可以用,例如這些螢幕上的東西,被稱為app,可以想像成各種不同的咒語……」
海因茨手指點著螢幕中那些五顏六色、有著各種圖案以及文字的小方塊,「如果想要一次開啟好幾個app就需要比較高的記憶體,有點像是一次維持著好幾個不同的魔法一樣。然後手機的容量,有點像是、得找個地方來儲存這些咒語,容量越多可以存的咒語、也就是可以使用的咒語越多……」
說著便點選了一個拍照應用程式,螢幕立刻變成鏡頭所照到的地方,「畫素影響拍出來的照片,畫素高好像拍出來的照片或影片會比較清楚的樣子。然後拍出來的東西也得找個位置放,也就是需要剛剛說到的手機容量……阿歷平時會喜歡拍照嗎?」
「現在的麻瓜大概不管到哪裡不管做甚麼都非得先拍張照片就是了,拍完立刻放到網路上,這樣一來朋友們都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海因茨歡快地說,並想像著亞歷山大透過手機踏入網路世界的有趣模樣。
「然後最重要的──至少對我來說啦──就是電池了吧。如果手機沒電的話就甚麼都不能用了,怎麼點都不會有反應,得立刻充電才行;這跟魔杖完全不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施展咒語魔杖肯定有所回應……喔,除非它正在鬧脾氣,這個另當別論。」海因茨想到自己曾有一段時間試著不用魔法,而將魔杖收在盒子裡。當他再次將魔杖取出來時,那傢伙足足跟他裝死了兩個星期呢。
「話說回來阿歷住的地方有插座嗎?」海因茨突然想到這可是個大問題,要是亞歷山大住在跟斜角巷一樣沒有電力的地方,那也許就得跟自己一樣,模仿麻瓜的物品、用魔法製作一些可以用來充電的小玩意。
WDL✢海因茨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亞歷山大對於拍照的擔憂讓海因茨想了想後說,「嗯,如果沒有要特別用來幹嘛的話,倒是不用擔心會拍得很爛,手機有很多功能會自動幫照片修正……或者之後再修改也可以,就像是在畫布上作畫一樣改成喜歡的模樣。」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海因茨目光從手機螢幕移開,抬起臉看著亞歷山大,才發現對方早已是滿臉茫然。那個向來游刃有餘的人此時卻露出與以往不同的無措模樣,『可愛』一詞又猛然從腦海裡冒出來,令海因茨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彷彿想掩飾臉頰不自然的燥熱,將手從螢幕縮回來。
「抱歉、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肯定讓你一頭霧水了吧,不如阿歷自己用看看吧,不管要用我的手機還是這裡放著的展示機,隨便點些手機裡的功能玩看看?」
「就像當初獲得魔杖那樣,每一個都去試看看,也許就能挑到自己喜歡的呢?我會幫你注意手機的規格的。」海因茨彷彿自動接下重任,信誓旦旦地說。
「完全沒電的確就無可奈何了呢,但手機對麻瓜來說就跟巫師的魔杖一樣是生活不可或缺的東西,所以即使在外面也往往能找到可以充電的地方。」
「至於插座喔……」海因茨說著便湊近亞歷山大,按了螢幕上的網路搜尋,稍微彎下身就著對方拿著手機的手,對手機輕聲說了聲『插座』,於是螢幕上便自動跳出許多插座的圖片,偏著頭問對方,「就是這個,阿歷有沒有在家裡的牆壁看過這種東西呢?」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WDL✧阿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WDL✢海因茨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察覺亞歷山大語氣中過度鄭重以及小心翼翼捧著手機,這模樣令海因茨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熟悉。他偏著頭思考,腦中慢慢浮現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這個男人被自己施展變形術,第一次看到金髮形象而在鏡子面前慌亂無措的模樣,與一身幹練西裝相違逆的青澀感表露無遺。那時候的影像與現在重疊起來,便讓海因茨彷彿想通了一件事。
「……難道阿歷現在覺得很緊張嗎,因為第一次碰手機?」海因茨手插在口袋,用肩膀碰了一下對方,語氣歡快調侃到,「你該不會是那種、第一次做某件事時就會很緊張的類型吧。」
「雖然光從外表看不出來,但這樣子的阿歷感覺意外可愛耶!」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唔?什麼......」冷不防被對方用肩膀撞了下,這才使亞歷山大的視線終於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轉而對上海因茨的目光,他有些慢半拍的停頓了下,這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些什麼,彷彿被捉住一絲弱點的他不禁熱意染上了雙頰,語氣微帶著抗議的張口便是反駁:「只要是人的話面對未知的事物都會緊張吧?而且這還是麻瓜發明的東西──之前也只見過沒有摸過,這樣我當然會緊張啦!」
而接著海因茨說出的那句覺得這樣的他可愛的話彷彿更讓亞歷山大不禁顯得相當無措,他一方面似乎有些無法理解一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可愛之處,一方面又想擺出歲數較年長的架式,但亞歷山大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想像中的板起臉孔故作嚴肅──實際表現出來卻僅僅只是鼓起臉且毫無半點氣勢所言。「這只是你的錯覺──我根本一點也不可愛。」
「唔、這樣說好像也是。剛才在搭車時應該先把手機給你用看看,一下子就得面對這麼多從來沒用過的東西應該很勉強吧,總覺得你好像從踏入這裡就很僵硬的樣子。不過……」海因茨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語氣參了點輕軟,像是倒入了蜂蜜在杯子裡絲絲纏著茶水一般,綠色眼睛略帶困窘卻很認真地看著對方。
「我就在阿歷旁邊啊,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可靠,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問我。一方面想你能感到自在一點;也有點算是自己的任性吧,想被你信任跟依賴,不然的話總感覺有點孤單耶……」
海因茨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越說越小聲,但仍然揚起笑容哈哈笑著說,「啊、聽起來好像有點肉麻,說完連我都想給自己放個記憶咒忘掉剛才講的話。但那些話可是出自真心的喔。」
儘管這樣有點沒良心,但看到亞歷山大因為介意被說可愛而鼓起臉說著重話──跟之前那總是溫柔慵懶的姿態比較起來──令海因茨腦中除了『超可愛』以外全然擠不出其他話語,就像是被灌下某種遺忘藥水把畢生的字彙全部忘光光一樣。
「……」
但假如不再說點什麼,說不定對方會真的生氣,海因茨幾乎是想也沒想地伸出手,輕輕拉了一下亞歷山大的袖子,垂著肩膀用不甚靈巧的話語諾諾說到,「原來阿歷不喜歡被說可愛嗎……可愛是我自己覺得。如果很介意的話那我、下次會注意不把這個想法講出來的。」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聽著男人說跟自己待在一起很放鬆很開心,那些從唇畔出來的字句彷彿澄淨夜空劃過的一道亮痕,在流星墜落之處留下一小瓶微微閃光的幸運藥水,金輝色澤細碎又溫柔。若誰有幸喝下這魔藥,只需淺嚐一口就會如現在的海因茨一樣被突如其來的心意晃得有些恍惚,像是有什麼在心裡膨脹。
「嘿、原來在阿歷心目中我的形象還不壞嘛!」
然而那些令人膨脹的感受也令自信心浮誇了起來,甚至莽撞誤解了周遭發生的事情。
當亞歷山大伸出手時,海因茨幾乎以為對方是想給自己一個擁抱,下意識舉起雙手想回抱對方。卻在觸碰到對方背脊之前才發現只不過是被捏了捏肩膀,於是慌張將手即時縮回。
「……!」
心想著不知道有沒有被看見這奇異舉動,他慌亂又心虛乖乖愣在原地,並為肩上殘留的溫暖握力而感到心跳不已,同時困惑著──這只是再尋常不過的肢體接觸。
不明白為何這只是純粹友誼的接觸,落到自己身上卻帶來超乎友善的感受;也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認為即將獲得擁抱。這到底只是一個小小誤解,或者是因為自己──
海因茨將腦裡的混亂壓下,努力拼湊字句回應著。
「喔,可愛的話、怎麼說,不是指外表──畢竟阿歷不管放到哪裡都是超帥的──就是一種感覺吧?」海因茨仰著頭思考著,試圖在亂成一片的思緒中挑揀適合的字詞,想了會,像是終於找到合適的形容,面露開心地說,「因為平時很帥讓我覺得有點崇拜的人,突然露出緊張的模樣,這種落差就讓人覺得可愛吧?」
說完一點也沒發覺,把自己崇拜對方這點抖得一乾二淨。
「......?」
亞歷山大似乎有些感到困惑,他抬頭望著海因茨,顯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緩慢地眨了眨眼──剛剛對方是想跟自己擁抱嗎?儘管並不明顯、但他仍是有感覺到青年的動作及差一點就觸碰在自己背上的那雙手,男人有些後知後覺的這樣想著──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海因茨感覺起來有點像是撒嬌的大型犬,令他不禁覺得有些可愛──
然而這樣的思緒卻被青年所說的話給拉回,亞歷山大偏了下頭,似乎對自己差點就要抓住點什麼卻又溜走的那種感覺感到一絲惋惜──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原來不是指外表嗎?難怪──我就想說我這種樣子怎麼可能會讓人覺得可愛、」他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說著,邊聽著海因茨稱讚著自己帥氣,而且還崇拜著這樣的自己、儘管他並不太能理解對方所說的落差而衍生的可愛究竟之間有什麼關聯──但這仍讓亞歷山大不由得產生一種滿足感,他語氣略帶一絲微不可見的饜足慵懶,就像隻曬足了日光浴而感到滿意的大貓。「不過我覺得海因茨有時候也挺帥氣的啊──變形術施展的那麼純熟又出色,而且又擅長做些可愛又有創意的小東西、想必你的女朋友一定非常喜歡你做的商品吧?」
WDL✢海因茨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被你這樣誇好像有點奇怪。帥氣這種稱讚,從我有記憶以來好像一隻手數的出來;被捏著臉調侃的次數還比這個要多很多呢……」獲得了鮮少獲得的讚美,海因茨雙頰有些泛紅──但也可能是剛才差點抱了對方的困窘還未散去──而這讚美又是來自亞歷山大之口,其效力不亞於被施展了高強的飄浮咒,彷彿升到高空踩著蓬鬆柔軟的雲朵,一邊歡欣鼓舞著,一邊又擔憂什麼時候不小心踩了個空。
「沒有女朋友這種對象、以前也沒有交過……我是那種會被表妹們嫌棄幼稚的人呢。」有些心虛地自曝其短,邊像是想到什麼地說,「這樣看來好像女生們都比較成熟吧,或許這也是在霍格華茲,女生們可以進男生寢室,反過來卻不行的緣故。波巴洞也是這樣嗎?」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如果有可愛女朋友的話,那麼她肯定常常因為我的遲鈍被弄得七竅生煙吧?」海因茨尷尬地說。這句話源自於他的女性朋友,在多次聊感情問題時被他不識氣氛的評語以及過於直線的提問弄到心煩不已,久而久之每逢談論感情或者喜歡男性的事情就將他拒於門外,所以他也不太清楚女生們對於感情、交往這些事的想法,只是彷若霧裡看花一樣,主觀地一概認為女性說不定心思都較為細膩。
「戀愛這種事說不定對我來說太困難了吧……」彷彿想起什麼,海因茨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這樣說也沒錯,不管哪方都會有較成熟的人,像阿歷看起來就是屬於比較成熟的那一派。」海因茨連帶想起了先前沒問出口的問題,語氣裡充滿好奇地問,「那麼阿歷呢、有正在交往的對象嗎?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啊?」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真正適合自己的人……但也時候也會發生那種狀況,原本以為彼此適合卻因為一方改變而失去當初那種感覺,無法再繼續相處。」海因茨心不在焉地把玩放在展示桌上的手機,彷彿想著什麼,語氣顯得有些無奈,「怎麼說,畢竟戀人跟朋友或家人還是不太一樣吧,說不定對某些人來說外型也是一個決定因素,對於能不能繼續維持戀情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能夠喜歡一個人到不在乎外型嗎,能當阿歷的戀人應該很幸福。」聽了這意外純真的感情觀,海因茨頓時覺得對方可愛不已。但這種話還是偷偷放心裡好了,因為這股念頭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跟外型或舉止無關,只是單純且強烈、令人悄然心動的可愛感覺。
對方說沒有交往對象令海因茨有些小小吃驚,畢竟在他眼裡的亞歷山大不僅氣質出眾還往往一副在感情中很老練的模樣;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對方只是目前不想談戀愛而已。
儘管不曉得為什麼亞歷山大談到戀愛經驗時話說一半又吞回去,但之後出口的『黃金單身漢』這個比喻令海因茨歡樂無比,沒有放過這鮮有可以調侃他的機會。
「原來我們超帥的阿歷目前單身……這代表有機會可以邀請這位黃金單身漢出去約會嘍?」海因茨歡快地裝傻著,講起沒啥營養的話,「喔不過看樣子得排隊才行……作為阿歷的朋友可以特別通融一下、被排到第一順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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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海因茨若有所思的模樣,以及對方所說那番話背後似乎潛藏的含義,亞歷山大顯得有些困惑卻又不敢再隨便開口──原來也是會發生那樣的情況?以為是自己認定的那個人結果並不是嗎?他恍惚想起儘管自己的母親那樣深愛著父親,但那個人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的拋下他們離開,彷彿過往的一切全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安靜的垂下目光到自己手中的手機上,指尖輕輕拂過上頭鏡面的螢幕摸娑著。
這樣想想的確說著「只要喜歡便不會在乎對方的外型是怎樣的」這話聽起來應該很不切實際吧,自己壓根也沒談過戀愛,所以說著這樣的話果然有些妄言過頭了,但是他儘管喜歡著有美麗外型的事物,但對人的話──他卻是不怎麼在乎外表,倒是覺得比論起外在、內在所含的特質遠比那些還要來得重要多了。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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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太過陷入思緒以致於沒有注意到海因茨說了些什麼,亞歷山大直過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露出參雜著困惑及茫然的表情,接著將目光從手機上抽回轉向對方。「嗯…約會嗎?」他偏了下頭,有些傻傻的看著眼前的青年,似乎還沒回過神似的開口:「當然是等買完手機然後你把我全部教會才能約會啊。」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說出了這句話,甚至也沒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看到亞歷山大一臉茫然地請人教他使用手機,那種摸不著頭緒又有點愣愣的可憐模樣,彷彿把使用手機想成了什麼無比艱難的事情、要是沒人親自帶著就立刻迷失在洪流中。但這樣說來的確也很有可能,畢竟眼前這個可是一踏入店裡便緊張到渾身僵硬、不曾親手碰過手機的純巫師呢。這個設想讓海因茨玩心大發,想藉著這個巫師對手機的一竅不通而捉弄他一下,於是裝出嚴肅的樣子正經說到:
「教你啊,這樣聽起來是個很艱難的任務耶,要全部教會大概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但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已經等不及給你每個禮拜出12吋長羊皮紙的作業,當然還有考試,『下載一個麻瓜最常用的社交軟體並成功創建帳號』這個怎麼樣啊。說起來我好像沒有真正教過別人什麼,說不定我教人的時候意外地難纏又很兇喔,這樣也可以嗎,里弗斯先生?」
「約會什麼的就不用了啦,你知道那是我故意鬧你的吧……」
見對方一臉困惑地答應下來,海因茨心裡有點悶。儘管這只是個自己也很常跟朋友互相開的玩笑,隨口說說沒人會放在心上的毫無營養的閒聊,但套在現在這個狀況卻一點也不有趣了,反而搞得自己鬱悶起來。
所幸這鬱悶沒有維持太久,彷彿及時雨一般,店員恰好幫顧客辦好了事情,現在輪到他們了。於是海因茨跟亞歷山大被得知要辦新門號而笑容滿面的店員帶到一張小圓桌,還請了他們熱呼呼的紙杯咖啡以應付令人頭昏腦脹的合約內容。除了亞歷山大對於手機的貧乏常識幾次差點引起店員懷疑──現在還有人沒用過手機?──被海因茨隨口胡謅的『科技產品不適者』帶過,天知道那是什麼,最終總算辦好這項事情。
當兩人走出店門,亞歷山大這位巫師手裡已經有了一隻嶄新的、完全屬於他的手機。
望著海因茨面露正經且嚴肅的模樣說著他教導如何使用手機的內容時,亞歷山大不禁感到一陣惶恐──每個禮拜一只十二吋長羊皮紙的作業、聽起來就非常令人頭痛──畢竟他並不喜歡寫這類艱澀理論的東西,況且內容還是事涉他堪稱陌生的手機;還有那個聽起來完全就沒聽過的「社交軟體」和「帳號」──那些究竟都是些什麼跟什麼?聽著對方唸了一大串話語,就讓男人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胃全揪在了一塊,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相當擔憂且坐立難安。
怎麼辦──如果海因茨真的教人怎麼用手機起來是這麼可怕的樣子的話......他突然間有點想換個老師了。
在懷著這樣揣揣的心思下──一直在忙碌的店員終於忙完上一個客人來到他們面前,而亞歷山大也懵懵懂懂的跟著海因茨一起在小沙發椅上坐了下來,開始聽著那個店員侃侃而談──老實說他根本一個字也聽不懂、幾乎都是靠著身旁的青年幫忙和眼前的店員對談,好不容易才終於挑了隻有著白色機身的手機及簽了合約──當他們終於踏出店鋪時,男人看起來似乎有比方才一開始剛進店裡時好一些了,取而代之的是獲得自己專屬手機的雀躍及興奮感,雖然他還不會使用,但至少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WDL✢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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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店鋪,儘管這才不過下午四點多,海因茨驚覺夜色已悄悄覆蓋整條倫敦街道,街道上也掛滿了繽紛亮麗的燈飾彷彿夜幕中的熠熠星輝。最近都待在斜角巷而許久沒看到那些來自麻瓜生產的燈飾,整齊、明亮、潔淨、規格化,與夜幕飄散下來的紛亂細雨呈現強烈對比。
「居然下雨了,雖然不大但這樣會變好冷。」海因茨喃喃地說。要是在平時他就可以順手施個大的氣泡頭咒以免被碎雨弄得濕淋淋。但顯然這在人來人往的麻瓜街道上顯然不是個好點子──何況他也沒把魔杖帶出來。
將連帽衫的帽子套上,打算冒著細雨往巴士站牌走去,轉頭想呼喚亞歷山大時突然想起他們先前去搭巴士的時候,為了趕車而擅自抓起男人的手,那時有些涼的皮膚觸感彷彿又浮上心頭。
看了對方身上略顯單薄的運動外套,偏了偏頭想了下,好奇開口問到。
「……阿歷你,該不會怕冷吧?」
跟著海因茨一起踏到街道上,綿綿細雨落下的水珠沿著打到的部分速迅滲入,亞歷山大其實一開始下意識的就想抽出魔杖直接施展防水咒,但當他手往魔杖的方向摸去時這才想到他們現在還待在麻瓜的街區,根本不能隨意施展咒語,他也不想明天一早就得去部裡接受盤查。
只是這樣的話就得淋雨了。男人似乎對這樣的事實感到有些坐立難安,且不說他手上還提著剛買到裝著手機的紙袋可能會因此淋濕,再加上已入了秋有些寒意的冷雨打在身上實在也不好受,亞歷山大邊想著稍微瑟縮了下身體,似乎是想把那些寒冷給趕走。
「欸?我、呃──」冷不防聽到海因茨這樣問,他顯得有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過了會才回答:「我還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對方擔心,亞歷山大逞強的想表現出一點也不怕冷的樣子。
也許是亞歷山大慢了半拍且過於簡短答覆聽起來很不牢靠,又或許是隱約覺得對方若有似無地在發抖,海因茨好笑地懷疑眼前的人該不會因為某些奇怪理由而不願意承認會冷。
「嗯?還好而已嗎……」海因茨說著便伸手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亞歷山大的手。才剛觸碰到對方就被那明顯低溫冰得有些驚訝,於是不禁湊過去,用雙手將之整個包覆住,溫熱掌心將對方手背透出的寒意吸了些過來。
「哇,你的手超涼的!會冷就要說啊。」海因茨下意識拉著對方到一旁店鋪前,那裏有一小塊空地還未被秋雨以及寒意侵蝕,恰好可以讓亞歷山大整個人站進去。「巫師應該沒多少機會淋濕,要是著涼感冒就糟糕了,這樣可不行,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喔。」
說著便直接把人晾在那,冒著薄霧般的細雨沿著街道跑走、拐過轉角便不見蹤影。
再度出現時,海因茨手上拿著兩杯從附近商店買的冒著白霧蒸氣的紙杯,上頭有著蓬鬆雪白的鮮奶油撒了層稀疏肉桂粉,以及張著鋸齒狀嘴巴的鮮橘色糖霜南瓜餅乾。
「秋天就得像這樣在冷風中喝一杯熱騰騰的南瓜拿鐵,來──」說著便將一杯飲料遞給亞歷山大,摘掉被薄雨潤濕的兜帽,隨意靠在他身邊也自顧喝了一口,「等幾分鐘雨小一點,我們就去搭地鐵吧。搭地鐵就可以沿著街道走,這樣可以少淋點雨,而且比巴士快很多。」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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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想著要掩飾那點畏寒的反應,然而對方並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這樣直接湊了過來用手包覆住他那冰冷的雙手,一股暖意沿著觸碰頓時擴散開來,彷彿像是汲取到舒適的熱能,讓亞歷山大不由得下意識想更靠近那團溫熱的往海因茨那靠了過去。
好溫暖,他有些迷糊的這樣想著。原先所感覺到的寒意似乎沒那麼明顯了,亞歷山大並沒有意識到青年將他帶到了遮雨的屋簷下,而當他回過神來時,只聽見海因茨絮絮的朝著他說了些什麼,接著便突然轉身離開視線內。
『他要去哪裡?』察覺到青年的倉促離去,讓男人似乎顯得有些慌張,他帶著有些困惑和不安的往海因茨消失的轉角方向望去,然而只見到來來往往的人群將他的視線給遮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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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過了好一陣子──海因茨才終於匆匆又出現在亞歷山大的視角內,他不知道從哪拿了兩杯熱飲朝他走了過來,接著一股暖意塞入了他手中,順著冰冷的手逐漸延伸到手臂,而當他顯得有些疑惑地望向海因茨時,對方向他解釋了這是從附近商店買回來的南瓜拿鐵──他小心翼翼地啜飲了口,一陣熱流宛如春日暖陽般漸而漫溢到他身體的每一處,頓時將方才的寒冷驅離了他體內,待到全身都暖活起來亞歷山大才彷彿終於放鬆下來。
「好。」他沒有拒絕的點點頭,接著又像是捧著珍寶似的喝了口,並露出了有些幸福的神情。
屋簷外細雨紛飛,雖不足以將人整個浸濕,冰涼霧氣卻很惱人地沾在衣袖上。海因茨無聊望著街道上來來去去的行人,有的拉緊衣帽趕路,也有人跟他們一樣隨意找個地方躲雨。一團落葉被風捲著橫越街道彷彿是這冷颼颼空氣中唯一玩得盡興的傢伙,海因茨視線隨著它移動,餘光落到身旁的人身上。亞歷山大捧著紙杯啜飲,興許是怕被熱騰濃郁的南瓜拿鐵燙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渡過嘴唇喝著。白霧蒸氣撲紅了他的臉頰,被熱飲暖和後神情輕鬆又滿足,那樣子簡直像是在舒適的窩裡認真吃東西的小動物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海因茨很想伸手將那人的肩膀攬過來,讓他靠得離自己近些,近到他們的髮絲交錯在一起、體溫隔著衣服向彼此傳遞,而這個念頭跟冷天氣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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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海因茨彷彿被澆了一頭冷水般醒了過來,一切都說得通了。剛才在店裡他以為亞歷山大要擁抱他,這錯覺是因為他將自己的念想投射到對方身上而產生的移情作用,其實是他自己想擁抱對方──和現在的心情如出一轍。
察覺到這股心情的海因茨感到既害羞又鬱悶。試著以對方角度來想,被朋友喜歡搞不好是一件討人厭的事情,或者說是令人起疑的事情,似乎所有原本是朋友間的互動都變的帶有企圖。這罪惡感連帶使海因茨覺得兩人塞在這避雨的小空間突然尷尬了起來。
眼看雨勢漸微,原想著出聲喚亞歷山大一起往地鐵走去,但在看到對方滿足喝著飲料的可愛模樣,海因茨又無法自制地想捉弄一下對方,想也沒想就伸手擱在他的肩膀上,等他察覺肩上重量而轉頭過來時將會順勢被手指戳到臉頰。
「嘿,阿歷你的臉蠻軟的嘛~」成功捉弄到對方而笑的一臉開懷,海因茨調侃地說,「你看起來也暖和多了,那我們就趁現在差不多沒雨的時候快點去地鐵吧。」
說著就朝地鐵方向走去,長長吁了口氣在濕冷空氣中畫出白霧,他後悔著自己怎麼又做了多餘的舉動。在對方只把自己當朋友的狀況下做這些實在惡劣極了;而這股沖昏腦的情感似乎又會令他搞不清界線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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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亞歷山大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麻瓜街道景色。
以往在巫師的世界中,只要一遇到下雨,擁有魔法天賦的人們總會習慣性的直接施展消影術離開身處的落雨紛紛,或是拿出魔杖化作把傘充作遮蔽、不然便是施展一個防水咒語隔離雨水的侵襲。他想著,這也許也算是某種巫師間的默契與浪漫吧,但比起總是優雅應對一切的巫師,遇到下雨便表現出匆忙的麻瓜卻顯得更為生動,畢竟他們是最直接反射出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而不是像巫師那樣面對各種情況皆能用魔法解決、然後游刃有餘的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大概是身體溫暖了所以開始胡亂思考,而且又是待在海因茨身旁──彷彿意識到這樣令人安心的處境,男人有些鬆泛的眨了下眼,接著又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南瓜拿鐵,瞇起眼不由自主地輕哼了聲。
過了一段時間,瞧著眼前的雨勢似乎有轉小的跡象,他便挪動著打算問對方要不要趁雨勢些微的間隔趕緊去搭地鐵──然而當他轉過頭去時卻不經意的碰觸到對方的指尖,一股暖意隨著觸碰到的地方開始蔓延,連帶地讓他不禁臉上開始覺得有些臊熱了起來,但青年並沒有給他多少時間思考這樣突如其來的感覺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便逕自離開了店鋪的屋簷下,讓亞歷山大不禁趕緊邁開腳步跟上對方。
「所以──你說的地鐵是在哪啊?離我們現在的地方很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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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近呀,就在我們腳底下呢!不過還得找入口才行。」海因茨歡快地說,帶著亞歷山大走過幾面玻璃格子窗,窗上壟罩著濕漉漉的霧氣並落下幾痕剔透水珠,很快地在轉角就看到有著深藍色長條站名的地下鐵夾在其他店鋪中間。
來自四面八方,拖著長方形行李箱、揹著輕便背包、西裝革履拿著手提包的人們,許多人正前往搭乘或正踩著階梯走出來,彷彿河流被山巒擠壓似地匯集在此。
「剛才那張搭車的卡片呢,阿歷?」站在絡繹不絕的人群裏面彷彿河流中堵著的一顆石頭,海因茨邊從背包抓出自己的卡邊說到,「搭車也是用那個卡。不過這裡人還蠻多的,要是不小心被擠散就糟糕了,這樣的話……」
突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心想著自己絕對不是圖謀不軌而是怕對方走散,有些靦腆地朝著對方伸出手說到,「要是怕迷路就抓著我?」
聽見對方說地鐵就在他們腳下,亞歷山大不禁想像了或許麻瓜的地鐵就像斜角巷般需要透過特殊的方法才能找到通往的那道入口,邊這樣想著的他跟在青年身後往前行走,而當他察覺到周遭的人群開始變多時,一個往下延伸的入口在他眼前展開,來往的行人似乎比起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還要繁忙、甚至更多是帶著行色匆匆穿越過他們身旁,像是被這樣的壯觀給驚訝的愣住,直到海因茨問他剛剛搭巴士所拿的卡片在哪時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從口袋裡抽出抓在手上,「在這裡──」
意識到似乎真有可能被眼前黑壓壓的人流給沖散的男人神色一僵,然而當海因茨問──若是怕走散了可以抓著他時,他幾乎是沒有多加考慮的便直接將手遞到了對方伸出的手上,或許是真正觸碰到時感到的一瞬間的安心,亞歷山大緊握著青年的手似乎更往對方身旁湊了湊,像是真的很擔心會走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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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未落,遞出的手即被緊緊握住,不僅如此對方還自發地朝自己湊過來,這感覺就像是在公園開了一個魚罐頭後便被一只貓咪亦步亦趨地跟著。海因茨抓著那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溫度一改先前的冰涼而變得溫暖許多,心想大概是餵食發揮了作用並在心中悄然滋生小小的滿足感。
「……」海因茨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好乖』兩字吞下,並抓著男人的手、頭也不回朝擁擠潮濕的階梯往下走,並假裝他剛才沒有差一點就伸手去摸對方的頭。
進站後稍微看了下地圖找尋離斜角巷最近的出口站,擠進人潮前往搭車的站台。那長條拱形天花板的站台如同細長白色管子,滿載乘客駛來的車廂紅白相間則像是一條鮮豔的牛奶蛇。車廂緩緩靠站,櫛次鱗比的車門整齊而機械化一併敞開,車裡的乘客們彷彿鬆了口氣地一哄而散逃出這狹小空間,海因茨拉著亞歷山大輕盈跨進車廂裡。
密閉的車廂將風堵在外頭,乘客們比肩接踵更是將涼意擠得一絲不剩,很快地二氧化碳會將這裡化為一個煮鍋,連帶著人們踩進來的雨水燜成一道潮濕沉悶的黑暗燉菜。
一進到車裡,海因茨放掉對方的手,並替他們兩人找了個稍微寬廣的位置──不至於擠到呼吸困難。
「你覺得怎麼樣?這大概是『我們』最常使用的通勤方式之一。」海因茨壓低聲音說到,並刻意迴避了巫師或者麻瓜等用詞。儘管車廂裡不算安靜,但人與人的距離太近以至於講點什麼都很容易被一旁的陌生人聽見。「人多得像是到了魁地奇賽場一樣,在這裡天天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們,這樣不是很熱鬧嗎?」
從對方手心傳來的溫暖順著觸碰逐漸傳遞到亞歷山大手上,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男人似乎顯得對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不那麼擔憂了,他安靜地跟在海因茨身旁與他一起往下走到了另一個地下的密閉式空間,魚貫的人群從他們身旁匆匆經過,而當他們跟著前方的人們一起走進站台時,一台從未見過的列車沿著燈光逐漸出現在他們眼前,長的似乎有些像火車、只是又有些不太一樣──亞歷山大驚訝地看著列車門自動開啟,並從裡頭走出許多人時下意識地壓抑住小聲的驚呼,當他還未為裡頭為何能塞入那麼多人發表感想、青年便抓著他一同鑽入了那列看起來不是很寬敞的列車內,跟著後方一起進來的人擠在了同一處。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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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擠。
這是亞歷山大對於第一次搭乘麻瓜地鐵瞬間出現在腦海中的想法,四周幾乎擠滿了麻瓜,這讓原本就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輕易接觸的他顯得有些不太自在,而車廂內的乘客似乎也不太會說話,幾乎只是安安靜靜的搭乘地鐵,他能見到有些麻瓜似乎還拿出了書本或是手機開始滑動盯著螢幕瞧著,他只覺得這裡頭似乎一點溫度也沒有,甚至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很擠,而且大家都好安靜。」聽到海因茨這樣問起,亞歷山大誠實的開口表達他的想法,並且皺了皺眉:「人的確是很多、但──」雖然這裡的確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麻瓜,但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匆促又僵硬,相較起來外頭街道上看到的人們似乎更為生動且有活力──這邊見到的反而很像是一大早在魔法部大廳剛從呼嚕網出來、為著將要迎接一整天忙碌工作的巫師那樣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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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正專注聽對方說話聽到一半,亞歷山大的聲音就被宏亮的錄音廣播硬生生截成兩半,靠站後敞開的車門使得車廂內湧起新一輪的騷動,許多乘客互相擦肩而過、抓著行李走下車;同時也有更多人擠入這狹窄空間,也帶進更多雨水。
車廂再次關上後,這裡儼然成了動彈不得的死亡果醬罐。車子運行時,一個人似乎是重心不穩而差點倒在亞歷山大身上,幸虧海因茨及時伸出手輕輕扶了他一把。
不知怎麼的,剛才那景象令海因茨有點介意,一個大概向來只用現影術跟呼嚕網來去自如的巫師此時卻在這小車廂裡被擠得七零八落還差點被人撞到,這樣想來有點可憐。於是海因茨便沒有將手收回,就這樣順勢擱在亞歷山大身旁的車廂牆板上希望能替他圈點空間。當視線收回時,才發現這樣子的自己彷彿將亞歷山大和整個車廂的人隔開,形成了個只有彼此兩人的小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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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貼得有些近,身後是擁擠到無法動搖的人牆,面前則是令自己心動不已的人。從來沒有像這樣的機會能夠近距離詳端眼前的人,海因茨心慌意亂地發覺對方似乎比自己稍微矮上一點,那雙水鴨綠眼眸底下居然有顆小巧的淚痣,而那總是抿著慵懶微笑的嘴唇、嘴唇……?沒來得及細想更多,海因茨便察覺那雙眼睛轉向自己,在視線交錯之前就立刻匆匆別開目光。
視線越過對方肩膀看著車廂上貼著的海報,接下來的時間他就這樣愣愣看著那張──天曉得那是什麼──彩色印刷紙,那上頭五顏六色的字母如同紛亂色塊,他一個字也讀不進去;只覺得心跳好快,心臟彷彿有了自我意識想破殼而出。每當廣播聲響起、車廂靠站、乘客進進出出時,他都感覺鬆了口氣,好像這些短暫騷動能幫他掩飾胸口鼓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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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能感覺得到列車正在不斷行進著,他望著那些在各個車站上下車的乘客,幾乎忙碌地從未有過停歇的片刻,儘管如此車廂內仍是相當壅擠,察覺到四周並沒有任何乘客開口聊天,讓他也不敢跟海因茨閒聊太多,他只好低頭望著自己穿著深色休閒鞋的腳尖,似乎是想從這樣安靜且窒息的空間中將自己的腦袋放空稍微轉移一下思緒。
然而一陣小小聲的驚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亞歷山大好奇的抬起臉來望向聲源,才發現原來是因為列車起步瞬間的不穩而讓他身旁的一個人不小心差點往自己的方向跌來,所幸海因茨注意到連忙虛扶了把對方。但青年的手並沒有因此移開,而是穩穩地半抵在了他身旁的牆面上,幾乎是將他們兩個周遭的空間給圈起,亞歷山大顯得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他將目光轉向了眼前的海因茨,這才後知後覺得發現他們間的距離似乎有些過於接近。
──好近。
亞歷山大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液,不知怎麼的這樣太過靠近的狀況讓他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帶的連臉上都染上些許熱意,他能聽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了「咚、咚」的鼓跳聲,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中似乎都嫌有些聲響過大,他咬緊了唇閉了閉眼,似乎是想迫使自己從這樣的情況下回復到正常的狀態,但事與願違,他仍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反應相當不對勁,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沉默跟著他們,一路吸走了所有開口說話的勇氣。當再度踏回地面時,沁冷的晚風從口鼻灌入肺裡,連帶著始思緒也晴朗了起來。剛才稀疏的雨已經停了,或許只是暫時躲回濃厚白雲裡偷懶一會,等等才要發揮真正實力。
走回破釜酒吧的道路上,海因茨突然意識到這天要結束了,等他們走進破釜酒吧,麻瓜們看不見的地方,身旁那人就會如先前那樣俐落地施展現影或者呼嚕網回家,頂多朝自己短暫又隨興地揮手道別──像個普通朋友那樣──想到這點就讓他失落不已。
「阿歷……」不捨道別的感覺搶先在他思考之前就驅使他張口出聲,但真正發出聲音後才發現自己其實腦袋一片空白,於是趕緊絞盡腦汁地設法找些話來塘塞,「嗯,那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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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說好要第一個打給我,那就順便教你怎麼打電話吧,然後要記錄我的號碼!你先拿起手機,然後按這個……」海因茨拿出自己的手機,將號碼放到螢幕給亞歷山大看,湊到他身旁一邊看著他的螢幕教他撥打電話的步驟,一邊催促著他打給自己,語氣充滿了期盼。
WDL✧阿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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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從悶熱且壅擠的地下離開後,一踏出地鐵站回到街道,天色已然擦黑,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冷意灌進,讓亞歷山大不禁更加地瑟縮了下身體,他望著走在自己前方的海因茨,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抓對方的手──那一定很溫暖,但當他的指尖伸展打算往前挪動時,卻又硬生生的停頓住,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個立場能冒然的去牽海因茨的手,這樣肯定會讓對方覺得相當奇怪吧。
心情不知為什麼的就開始悶了起來,男人只能假裝亦步亦趨的盯著自己前方的灰色磚道繼續向前走著,連他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後,青年在他眼前停下了腳步,亞歷山大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才發現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回到破釜酒吧外頭了。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底突然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連他都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亞歷山大直覺性的明白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完全不喜歡。
因此當海因茨說要他用新買的手機打給他的號碼時,亞歷山大的眼底彷彿綻放出一抹光亮,他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手機邊更往青年身旁靠了靠,並就著對方說的步驟笨拙的操作著螢幕,儘管如此但他的目光相當專注,好不容易輸入了海因茨的號碼,然後順著對方的指示按下了通話鍵。
「是、是這樣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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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手機響起的那剎那,海因茨幾乎是立刻接起來,他將手機湊到耳邊並指指自己,示意亞歷山大也照他這樣子做。
明明就近在眼前卻透過手機來說話,面對面注視著對方,聲音卻是從手機傳來、密不透風靠在耳際,彷彿直接貼著耳朵低語,這種感覺令人玩心大起。
「沒錯喔,第一次使用手機就很成功呢,里弗斯先生加五分。」海因茨嘴邊揚起開心的笑容,愉快看著亞歷山大初次使用手機的笨拙模樣,眼裡微微閃爍著惡作劇的光彩,「不過撥打手機這種程度就差不多像照顧黏巴蟲那樣;接下來可能會難一點。等你回到家,泡點熱茶讓自己暖和起來、舒適地窩在被壁爐烘得溫暖的沙發之後……」
海因茨看到眼前的人彷彿被風吹得瑟縮了下,拉著他到破釜酒吧墨黑色木門前方一小塊遮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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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用手機傳一封簡訊給我。現在看好囉,我只會示範一次。」說著便將螢幕切換到主畫面,將手機湊到亞歷山大眼前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清楚發了封簡訊,然後將手機收了起來。
「等收到你的簡訊,內容隨便你寫甚麼都可以,里弗斯先生又能再加五分;如果沒有成功寄過來,那剛才的五分就扣掉啦。加油喔!」說著便推開破釜酒吧那沉重木門,心情大好地拍拍亞歷山大的背,並輕輕推著他進門。
沉靜又冰冷的夜色被隔在門外。破釜酒吧中充滿了喝著溫暖蜂蜜酒、嚐著小點當晚餐的巫師們。玻璃杯盛滿酒液越過他們頭頂,『匡噹──』砸在一個用魔杖翻書的人眼前,酒花泡沫濺滿了桌面。但那人將會很快順手施展個清潔咒將一片狼藉清理乾淨。
「好啦,你快點回家吧。」對著亞歷山大揮揮手。海因茨為著等會能再度收到簡訊──也可能不會,但光想像亞歷山大一副搞不定手機的懊惱模樣就覺得有趣極了──心中的不捨離別稍微減輕了些。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當他按下發送鍵後──一陣音樂聲響起,亞歷山大還搞不清楚那是從哪傳來時,他就見到海因茨接起了自己的手機並將其靠在耳朵旁,並要他也跟著一起這樣做──儘管仍是滿心疑惑,但他仍是照著對方的指示也將手機螢幕貼在了耳際,隨即的、青年的聲音從手機內另一側傳來,這讓男人不禁訝異地瞪大眼睛望向眼前向自己露出微笑的海因茨,彷彿是沒有意料到手中這個小小的盒子居然能傳遞另一端人的聲音。
雖然這樣的驚訝隨即就被對方所說的話給澆熄得一乾二淨沒留下半點痕跡──原來撥打手機對麻瓜來說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嗎?還有那個簡訊究竟是什麼──
WDL✧阿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儘管被青年給拉到了不會直接面向冷風的屋簷下,看著對方舉著手機開始示範起如何發送簡訊的步驟,亞歷山大仍處於有些懵懂還未回過神來的情況,他困惑地望著海因茨眼底的那道光采,儘管相當吸引人但伴隨著那番話──所以這就是所謂對方給他出的第一項作業嗎?
「好...我會試試看的。」
事到如今男人只能半推半就的應允了下來,在將手機收回提袋後,亞歷山大便跟著海因茨一同踏進了溫暖的酒吧內,歡騰且帶著熟悉酒氣的氛圍環繞著他們,或許是被食物的香氣所影響,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似乎開始發出了抗議聲──生理的飢餓開始襲擊他,亞歷山大吞了吞唾液,似乎是努力地想要不受到這裡的誘惑。
「那我先回去了。」朝著海因茨的方向點了下頭,男人一個轉身就瞬間消失在人聲鼎沸的酒吧內。
WDL✢海因茨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謝謝阿歷中陪我進行這個龐大的交流
(
延續了40天左右結果阿歷結尾時竟然在肚子餓
沒想到蓋樓蓋到百樓了超龐大
秋天比較快餓(?)正常的
這不是樓,這是帝國大廈 (!)
海因茨要收到奇怪的簡訊了 (???
阿歷的弱點果然還是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