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像過沈白川笑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先開啟這個話題，本來還因為方才笑話笑得合不攏嘴的賽薇亞菈突然靜了下來。收起嘴角上揚的弧度，眉頭微蹙，隻手撐頰做思考狀，藍色的眼眸映出頂上璀璨星空。

過了半晌，藍色的眼眸化成一抹彎月，嘴角上揚的弧度一如以往甚至更甚，少女如蜜的嗓音吐出這樣的句子：「怎麼可能想像的出來嘛，白川哥哥不是一直都是一樣的表情嗎？」

※

其實她是真的想像過那個人笑起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而且不止一次。

兩家人的相識始於一場宴會。那時年幼的金髮女孩穿上量身訂做，上頭點綴著些許白花的粉色禮服躲在哥哥身後，看著哥哥們神色自若地和他人交涉。

她從哥哥身後悄悄探出頭想觀察四周，卻和對方帶在身邊的男孩對上眼。藍色雙眸倏地瞪大，還來不及縮回哥哥又被拉出來。

「這是么妹賽薇亞菈，生性害羞了點，還請別見怪。」索非特手攬住賽薇亞菈的肩不讓她掙脫，一旁的狄倫克爾則是安撫似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本以為對方和其他宴會上認識的人相差無幾，發現在賽德庫斯家得不到任何政治上的好處後慢慢淡出他們的生活。沒想到對方異於他人，即便在政治上得不到幫助仍願意和他們有所來往。

那個本以為僅有一面之緣的男孩就這麼陪她走過好幾個年頭。本以為兩人的關係會在時間推移或家族規劃而漸行漸遠，沒料到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軍，最終在軍營裡聚首。

她曾故意在別人面前戲弄他、有好幾次差點害他在同僚面前出糗，可他並未因此生氣過。

她幫他慶過生，送了好大一箱小魚乾當禮物，也沒能成功逗他笑。

她曾向他討要過獎勵，她說希望他能快樂。她一直覺得對方把真實的樣子藏在霧玻璃後，用透明的牆阻隔其他人接近，讓人無法真正觸及到他。

不管是白川哥哥、白川還是沈白川，她都真心的希望他能快樂。

那時他的回應幾乎要融進夜色裡，卻還是被她成功捕捉。

她聽見他低聲地說，他會的。

※

某個生日，賽薇亞菈毫不意外地又收到了沒有署名的包裹。

記不清從哪一年起她的生日禮物裡總會有一份匿名包裹，裡頭總是具有不同含意的禮物，以及一張用清俊挺拔字跡寫上祝福的小卡。

她如往年一樣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映入眼簾是兩包起司鮪魚條及一張用熟悉字跡書寫的小卡。

與往年不同的是，除了例行的祝福，還附帶其他字句。

生日快樂。
對不起，來不及和妳說再見。

我現在很快樂。

賽薇亞菈讓人把其他禮物全扔出去，只留下那份被拆封的匿名包裹孤伶伶地放在桌上。她深吸了幾口氣走到房門前，轉頭暼了眼桌上的禮物後神色自若地下樓參加為她舉辦的生日宴會。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

宴會結束後留下滿室孤寂，賽薇亞菈梳洗完畢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打開房門，被拆封過的包裹仍在原位。

她拆開其中一包起司鮪魚條，Polly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突然出現在她腳邊。她蹲下身拿出一小條遞給Polly，牠靜靜地舔食著，她望著手裡的鮪魚條眼神漠然，「Polly，這是白川哥哥給的，別太快吃完哦。」

不顧自己剛洗完澡，她乾脆地靠著床蹲坐在地上。鮪魚條被Polly叼到一旁享用，她雙手抱膝看著貓呢喃低語，「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吃鮪魚條，只是因為鮪魚條比小魚乾有味道⋯⋯」

「⋯⋯可是以後不會有小魚乾，也不會有鮪魚條了。」

將頭埋進腿間，還膝的手默默收緊，被金色長髮蓋住的肩膀不停抽動。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順著臉龐滑落，地毯上出現一點又一點的水漬。

「⋯⋯明明你說很快樂，可是，為什麼我會難過？」如蜜的嗓音哽咽著，回應她的只有一室寂靜。晚風穿過窗縫溜進房裡，透白色的窗簾被吹起。

賽薇亞菈的提問，再也得不到那個白髮少年的回答。

- 予你的回信 ᴇɴᴅ -

baichuan_ 還是來到這天ㄌ(幹)

YAT（把賽薇寶寶包起來抱好

(默默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