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ith Kurita1024

她並不是想完成指令，而是想見見那些將要達成指令的人們，想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心情、有什麼想法，就算說不上話也沒關係，只是看著都好。

當她踏上二樓最後一塊台階，餘光正巧捕捉到一名熟悉的身影走進後排教室，汐悄悄的跟上前並從腦海中撈出那名身影的名字。

「栗太學長，您在這裡做什麼呢？」

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好像讓少年嚇了一跳，緊繃的回過頭去，有些嬌小的少女映入眼中……他楞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第一天抽血的時候見過的人，大概是那有些奇妙的要求所以對於這人的印象有些深刻。

「……呃。」隨後像是看到什麼楞神好一會，猛力的搖頭著就像是要甩開什麼，「我、那個……」對方要怎麼稱呼？不管怎麼翻找都沒有關於這個的記憶。

「想做……指令、吧。」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乖乖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注視著眼前的人，雖然用口罩遮住了大半但仍然能看出遍佈在臉上的瘀青。

「這樣啊、」說著移開了視線，藉著觀察周遭的動作確認對方目前可見的傷，並接著道：「一個人？還是在等其他人？」

如果是指令二十一以外的，的確不需要其他人，但是特地到這裡來寫遺書？也有點奇怪，印象中這裡並不是栗太所在的班級。

「……一個人……」邊說邊垂下剛剛因緊張而聳起的肩膀，「沒有等人……」這樣說一定很奇怪吧，明明才剛剛說想做指令，卻根本就沒有對象可以執行。

也許剛剛不該逃跑的，有點後悔的想著，不知不覺就邊躲人邊遊蕩到這，原本還想說也許可以在這碰到也要執行指令的人來個合作……

「我可以幫忙您完成指令哦。」邊說邊捲起袖子，亮出纏著繃帶的左手臂，「如果您不介意我的手現在是這個樣子。」

說著能幫忙卻又強調著自己的傷勢有可能會導致失敗，汐很好奇在這樣矛盾的提議下，眼前的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愣神似的看著眼前的人好一會，也不知道到底在思考些什麼，給人感覺就像是在猶豫一樣。

「……好。」隨後，他說：「麻、麻煩你了。」

明明也才見過一次面而已，一點也不了解眼前的人，也許對方打著什麼算盤也說不定、也許有潛在的危險性說不定……但他已經，有點不太想去擔心這方面的事情了。

有點累了也說不定。

「……。」
不能理解為什麼對方會答應，明明那麼猶豫？真的好好考慮了嗎？
指尖末梢變的更加冰冷。

汐快步走向窗口，一開窗就感受到寒冷的風撲向自己，死亡的幻覺緊隨其後，那是自己被推出窗外騰空的樣子，不禁僵在原地。


有些遲疑的回過身，並直直的盯著對方：
「好，那我們開始吧。」

一副並不在意對方沉默的樣子，或者說又走神的樣子，那雙紫藤色愣愣的看著別處，隨後才因為對方的話語而轉回視線。

「……嗯。」異樣的沉默一會也才跟著走往窗邊，背對著窗口，他伸出還能動的右手朝向對方。

栗太的手過分冰涼，忍不住思考對方的身體狀況是不是比自己考慮的還要差很多。汐沒有控制住表情，擔憂就這麼表現在臉上。

「您很冷嗎？」她握著對方的手，接著道：「身體有哪裡痛嗎？繼續下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雖然沒有自己會放手的想法，姑且再次確認對方的意願。

有點緊張的回握對方的手，一感受到那份熱意不自覺皺起眉頭，正好對上對方的擔憂神情。

……？

「不、不會……」不知道是逞強還是沒有自覺的這麼說著，「也、不痛……沒……沒問題的……吧。」

「那好、」說著將懷中的運動服外套隨意的扔向課桌，並覆上另外一隻手穩穩的抓住栗太的手腕，「您可以向後倒了。」

這的確是不需要擔心太多的指令，只要緊緊抓著就行了。
但心中仍有一股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焦躁。

……好燙。當另外一隻手覆上緊緊握著他的時候不禁這麼想著，真的不是對方體溫太高嗎？

隨著對方的話語而將身子往後傾斜，在身子探出窗外的時候似乎因為什麼而整個僵在那裡，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如果、就這麼掉下去的話……

視野被彷彿蒙上一層灰的天空和其他看的見的校園建築物給佔據，腦海飄過一些很不妙的思緒，越來越傾斜的身體，彷彿真的會墜落下去的不安感讓身體下意識想掙扎……

恍惚間頸圈似乎響起了，指令達成的提示音。

對方往另一側傾斜的瞬間，左手臂傳來了明顯的撕扯感，穩穩踩在地面的雙足也因傾斜的重力稍微往前拖行了幾釐米。

傷口裂開了嗎？僅僅是這樣應該不至於吧。壓下想揭開繃帶的念頭，直到對方的頸圈傳出聲響。


片刻，腦海飄過了這樣的想法：指令達成的現在不就是最容易放下戒心的瞬間？要是在這個時候放手，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表情。

汐仍然緊緊抓著栗太的手，往後走了幾步將對方從傾斜狀態拉回室內。

「完成了呢。」

順著對方的拉扯身體也施力，隨後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站姿，心臟跳得有些快，不知道是幻覺抑或是剛剛的經歷……也許兩者皆有吧？

「……謝謝。」愣了一會才開口，也趕緊放掉對方的手，不管是願意幫助自己完成指令又或是用著笑臉對著他這種人都下意識讓他覺得對方是個好人。「呃……好像、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汐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十分噁心，藉著背過身取回外套的短暫時間皺起眉。

「宮城汐。」背對栗太輕按著自己的左手臂，深吸了一口氣後回過頭，視線停在對方的眉間：「1年A班，宮城汐。」像是怕對方沒聽見一樣，又說了一次。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
「但、我也要謝謝您沒有拒絕我的提議。」

「……？」恍惚之間記下了對方的名字，聽到道謝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困惑的樣子。「為、為什麼……？」要是平常的話肯定是不會多問的，但現在唯有跟人交談才能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嗯、怎麼說比較好呢……」歪了歪頭。
「雖然我不清楚您是怎麼想的，但是願意讓我幫您這一點，讓我覺得自己被人信任了。大概是這樣。」

「……信任……啊。」緩緩的點著頭，好像能夠理解對方所說的話。

「那……妳呢？為什麼……會在這……」頓了頓，感覺這是不是問的有點過？他幹嘛管人家在這幹嘛？而且問的時機也太晚了！

「呃、我我、我是說……」有點不知所措的改口，「那個……需、需要幫忙、嗎？」不知道對方做指令了沒，如果可以的話想回報對方……不、不對，他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沒做指令也不會答應吧，自己看起來太不可靠了。

本想回答上個提問，但對方都改口了就沒繼續接話。只是想看看自己以外的人是什麼狀況而已，沒有什麼能作為回應的話。

接著考慮起指令的部分。要做指令嗎？該做指令嗎？這可是今天報酬最多的指令了。這樣想著看向敞開的窗口，再看看眼前的人。

「您能幫我那就太好了。」
說著又放下外套、走到窗前，並將雙手伸向對方。

雖然不像栗太那樣不方便活動，萬一他途中因為什麼而放手了，墜樓之後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真是好奇啊。

原本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打算離開這裡，沒想到那句回應讓他愣了好一會。

……好像更能體會到對方所說的信任感了。

既然都這樣了總不能臨時改口，臨時打破對方給予的信任……用力搖頭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想打起精神，位置交換，他站穩步伐，又再度握住對方那對自己過於炙熱的手。

「好……」異樣的頓了頓，唯一的手又不自覺施加力道，「好了，來吧。」他說，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
向後傾倒的瞬間，自私的想法在心中擴大。

汐將完好無傷的右手抽離，並緊盯著對方的雙眼。
這個行為簡直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還不給對方猶豫的時間。

瞬間抽離的右手令那雙紫藤色不可置信的瞪大，怎麼、怎麼忽然？！

困惑和驚嚇等等的情緒在腦海炸裂，身體下意識的做出行動，手更加大力的──是輕易的能讓人感受到疼痛的力道──死命般的抓緊對方。

「妳、妳在做什麼啊？！」一反方才講起話來給人畏畏縮縮又有氣無力的樣子，驚慌的朝對方喊道。

這項指令很快就完成了，只是身子還懸在窗外，也暫時沒有回去的想法。拉扯的力道加劇，感受到繃帶底下的傷口裂開並散發著熱度。

栗太看起來不像是會放開手的人，所以才答應的吧？不、自己其實沒有想這麼多，大概已經無法考慮之後的事情了。如果考慮了，一切都會變得能夠接受、會變得無趣。


「對不起。」

果然想死和真的去死這種事情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完成比較好。對方的表情和喊聲不禁讓人起了想道歉的念頭：「您不放手嗎？不怕我將您一起拖下樓嗎？指令已經完成了，這個時候放手也沒關係吧？」

……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一點都無法理解對方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更加大力地緊握著手，不讓對方有像剛剛抽手的機會。

「什、什麼沒關係啊！妳想、想死嗎？！」

他是想過可能自己沒拉好使對方墜落的情況，也想好如果真的變成這樣的後續作為……但對方自己抽手看起來想摔下去什麼的？這根本就是預料之外了！想死的話幹嘛還完成指令？這是什麼惡作劇嗎？

此刻的沉默彷彿在贊同栗太的說法。

還是住手吧，這樣子也只是給人添麻煩。繼續下去只會讓人背負多餘的罪惡感，明明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卻到這種時候才想起來。
只考慮著自己是不行的啊。

「嗯、」放棄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有的行為，自嘲似的笑了。
「對不起。我不該開這種玩笑。」回歸原處的右手止不住顫抖，卻也沒有停下，就這樣牢牢的抓住栗太的手腕。

他的手也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一直拉著對方，還是害怕她掉下去讓自己又背負一條殺人的罪名──

……

異樣的停頓，但意識到手中的暖意、還有那人沒有特別的反應都讓他知道剛剛那些看見聽見的都是幻覺，滑過冷汗的蒼白面容一瞬間閃過猙獰，咬著牙更加大力的拉著，努力退後了幾步，努力地將人給拉上來。

站穩腳步的同時也意識到心中強烈的失落。
但並沒有因此放開對方的手。

「栗太學長看到了什麼嗎？」
注意到方才的停頓，也想起自己開窗時的幻覺……大概是其他指令的副作用吧。目光轉向別處，並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頸圈。

液體在皮膚表面流淌，左側的繃帶逐漸透出一層粉色。

「……！」對方忽然問起了這個好像讓他嚇一跳，神色有些慌張的往旁飄移。

「我……」不知道第幾次的停頓，確認，然後回神，「沒有、什麼……」語氣極度心虛，就好像自己幹了什麼極大罪惡的事情──

事實上真是如此沒錯，要是說出來的話說不定、不，是一定會被嫌惡的吧。

「……左手、還好嗎？」像是想要轉移話題而這麼詢問著。

能用提示音宣告終止的信任遊戲早已結束。
汐卻還是抓著對方的手不放，像是要延續些什麼那樣緩緩開口。

「沒事的、」語氣很輕卻不知道是針對哪件事回應。
「能告訴我，您看到了什麼嗎？」將轉移的話題又繞了回去。

即便信任遊戲已經結束了，卻還是感受的到那股對自己來說異樣的暖意，要是平常的話肯定會馬上、很緊張地請對方放手吧，但是卻不知怎的沒有任何表示。

「……是、被我……的人……」不管是聲音還是手都在顫抖著。

「您做了什麼嗎？」
不禁猜想對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做了無法挽回的事。
同時也想起其他更多的、人。

「……。」
「要是無法忍受就說出來吧，我會聽您說的。」

「……是被我、殺掉的人。」聲音有些嘶啞，在對方的話語之下也終於無視了那份會被嫌惡的恐懼，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卻清晰地吐出了口。

「明明就……不認識、但是，卻找上我……」回想起昨日驚險的、差點被殺掉的經歷，被握住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道，「莫名其妙的……用手銬、銬住我……用著很可怕、的眼神……還有刀子……想殺了我……」

「我只能、只能……弄斷她的手、逃跑……」語氣充滿著罪惡感、後悔、還有……「那個出血量、那樣……一定、死掉了吧……」

「我竟然……還感到開心……但是我、一點也……不想……我、我不是……」

話語愈發凌亂，身體的顫抖好像也變得劇烈，想要用手去扯頭髮但卻也沒辦法。

「現在、現在……是報應、吧？那個人……那個人一直、出現在眼前、叫我去死……」

時不時的恍神又或是停頓就是被幻覺幻聽干擾的象徵，只有在跟人對話互動的時候、藉由對方的反應才能確認這只不過就是幻象罷了。

殺人、感到開心、出現幻覺。
大概能稍微理解栗太的情況，也只能理解他願意說出來的部分。

但是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什麼，如果是自己又希望其他人怎麼做呢？
思考馬上就停止了，沒有答案、沒能想到答案。

「您、」頓了頓、還是沒有想到適合的詞語，就這麼說出了毫無修飾的話：「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沒辦法改變了，能做的只剩下善後。」

「我也……」殺了人。
沒能說出口，不希望自己心中這份罪惡感有所降低。但卻希望對方能從痛苦中解放，心中的天秤因矛盾而傾斜。

「……善後……」迷茫還有困惑的嗓音這麼重複道，「我、我連善後都……沒辦法……」

抱著罪惡感在逃跑之後回去只看見怵目驚心的血跡，卻連個屍體都沒見到個影子，他想起曾看過有人將屍體拖去埋的熱心舉動，也許自己動作太慢了。

「……也……？」

「……。」汐心中的善後大概一直都不是對屍體作處理，沒有確切告訴對方自己也殺了人，只是思考了現狀後扔出提問：「您會想忘記自己殺了人的事嗎？要是沒有這些幻覺，會想忘記嗎？」

「……忘記……」喃喃重複著對方的問題，即便那只是假設性的卻還是認真地思考著，「我……我想、想要忘記……」嘴裡吐出的是懦弱的答案，但心裡的角落有那麼一小塊在吶喊著──

……

「但是、不行……做不到、也、也不應該……」緩緩地搖頭著，一個字一個字堅定的說「不……不應該、逃避……」

假設真的能夠遺忘的話，他也不會選擇遺忘的吧，即便這個樣子會令自己感到痛苦不勘。

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要是連那個都忘了，大概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我果然還是覺得殺人是不對的，就算這幾天被這些事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您剛剛說了『感到開心』……聽到的當下我就很想告訴您，我也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覺得很高興，但那樣的高興很快就被罪惡感蓋過去了。」

「但就算沒有人責備我，我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就連剛剛也是，只想著自己、想藉著他人的手結束生命，我真的很抱歉。您會生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我想把另外一件重擔加在您身上。」

我也是這樣的。

少女的話語打入耳中在腦海中迴響著，那雙紫藤色看似訝異的瞠大，有些呆愣的注視著對方。

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的嗎？

咬著牙聽著那些話語，那雙眼睛所承載的情緒除了訝異、除了不可置信、除了……，還有的是、更多的悲傷。

對方也是，被這種難受的感覺、被這樣龐大的罪惡感給折磨的人啊……每一句話都將自己的感受給道出。

「……沒關係的。」他垂下眸，聲音給人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的哽咽感「……我、其實也……」剛剛也想過類似的事情。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答應對方給予的協助，只不過他沒像她那樣故意去放手。

這個「也」是指哪個部分呢？
但也沒有想要繼續追問了，總覺得眼前的人看起來十分疲勞，或許不單只是今日指令的副作用，畢竟從中午開始就一直看見各種死亡景象，但並沒有出現過自己以外的人。

「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吁了一口氣。
「我想彌補剛才的失禮……現在有什麼是我能幫您的嗎？」

「我……等等、要去交遺書……」雖然內容根本稱不上遺書。

「呃……」用力地搖著頭，「不、不用的！那個、我是說……這樣、跟我說話……就、就很感謝了……嗯！已、已經、已經彌補了！」

習慣性地想擺手卻發現手居然還握著，「那、那個……手……！」這這這這這抓了多多多多多久？！

只是說話就可以了嗎？總覺得還有一些話可以告訴他。腦海浮現出第一天遇見栗太時的狀況，還記得那個時候是在幫助大家完成抽血任務……嗯？原來剛剛都沒發現我抓著他的手嗎？

「……失禮了。」笑了笑鬆開手，接著道：「您的手太冰了，忍不住想一直抓著。」
「我想……就算發生那樣的事，您也依然願意幫助他人，這也是不能忘記的事情。」
「那麼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哦、啊……！」看似不好意思的把手藏進外套口袋，「這、這這這個也、幫、幫大忙了……！」原來是這樣……被握的有點久終於找回溫暖的感覺，但即便藏進口袋的手握成拳頭、握的再緊，也沒辦法把那股溫度一直延續下去。

有點後悔……不不不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怎麼能占別人便宜！！！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你也是。」幫助他人？自己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幫到誰……不過沒有表示出來。

「恩、請、請保重！」也順勢地跟對方道別，是啊、該走了……踏出教室之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想開口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作罷，揮揮手又轉身離去。

目送對方離開後轉身往敞開的窗走去，打算在這間教室再待一會。
說起來至今為止，還沒遇過手比自己溫暖的人。

關上窗後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並將放在一旁的外套拿過來抱著。
在打消那種念頭的現在去思考遺書內容，突然覺得寫什麼都不重要了。

＝＝＝＝＝＝＝＝＝＝＝＝＝＝＝＝＝＝＝＝＝＝＝＝＝＝＝＝

謝謝宰人與宰中的交流！
汐與汐中心中有魔鬼，嚇到宰人了真是對不起

這邊才要謝謝啊啊啊好快樂!!!!還牽到汐ㄉ手手!!!!!又香又軟又暖ㄉ少女手手!!!!!!!!!!!!!!!!!(被警察抓走

沒關係RRR 其實宰也.....有87%相仿ㄉ想法(........)這邊才要說抱歉明明美少女在眼前他一直在...走神 雖然沒有描述出來不過他被幻覺搞到精神挺差ㄉ(看不出來la)

Kurita1024: 辛苦宰人了，明明已經精神疲勞汐還在這邊搞事 （深刻反省）

看到各自的幻覺描述，和汐想鬆手掉下去而宰人大聲喊出來就覺得好讚 （語彙力低
兩個都想被殺死，可是都被對方拉回來，真好 （持續低下

life404: 謝謝實中，謝謝宰人沒有放手也沒有做類似的事情，不然真的會下去（還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