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快樂啦!老頭」413笑嘻嘻地從背後拿出一束鮮紅的玫瑰,和一支用緞帶綁了蝴蝶結的高粱酒。
老頭坐在工作椅上,正在修理一台可播放CD片的收音機。他轉過身睜然地看著413和她手中的浪漫花束,突然爆笑
「這是怎樣?你去找人告白然後被退件?」
「才不是咧!這是要送給你的好嗎!什麼被退件啊,老娘豈能是被拒絕的角色?是我太忙沒時間談戀愛好嗎。」413惱羞成怒地說道,同時間腦中回想起從小到大一次也沒被告白過的零戀愛經驗。
「買什麼玫瑰花束,我一個老男人受不起這樣的浪漫,怪噁心的。」老頭仍笑不停,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差點被嗆到。
「我是想你那麼久都沒談戀愛了,才決定給你補充一下浪漫成分,再笑就嗆死算了。」她扁扁嘴沒好氣地說道。
413胡亂一踢把鞋子脫在門口,便走到工作室把花束和高粱酒塞給老頭。
「我叫的烤雞還有小菜待會應該就會送到了,我們今晚來吃聖誕大餐。」
她把外套脫下掛在旁邊的維多利亞風格古董衣帽架上,開始整理餐桌,擺上難得一用的全套銀製餐具。
「要製造浪漫氣氛的話不是應該連這些料理都要一手包辦的嗎?」老頭笑著把花束包裝拆開,整理並修剪枝葉,一邊請幫手機器人去倉庫尋找適合的花瓶要擺上。
「啊你也知道我再怎麼努力也只會煮泡麵跟煎荷包蛋,烤雞等級太高了,我可不想再度炸毀廚房。」413手插著腰說道。
她整理好餐桌經過工作室門口要去廚房,準備冰水好搭配高粱飲用的時候,看了一眼牆上的老舊照片。一個有著一頭溫柔茶色長捲髮的女人,雙手撐著身後輕倚的花園圍欄,身穿天藍色高領長袖洋裝。精緻高雅的五官,兩道彎彎的蛾眉在眉骨上輕輕地伸展開來,一雙杏眼裡的茶色瞳孔與閃耀著柔亮光芒的髮絲相互輝映,她溫柔的笑容彷彿能包容世間的一切。
相框是老頭親手雕刻的,上面雕著朵朵盛開的薔薇,代表對女子的思念。
413知道這位相片中,年約30歲左右高貴溫柔的女子,是老頭已過世的妻子。
413六歲開始被老頭收養的時候,老頭的妻子已經過世將近三十年了,兩人並無子嗣。她剛到古董店的時候總是好奇牆上溫柔又漂亮的女人是誰,老頭有時會在深夜一個人獨自喝酒,緬懷相中之人。每年春天的某個時刻,他都會出一陣子遠門,大概半個月之後才回來店裡。小的時候老頭不放心413一個人在家,所以會帶著她一起去給他的妻子掃墓。女人的墓園在遙遠海外的另一個國家,一座富麗堂皇,花團錦簇的私人莊園裡,她曾是當地老舊貴族之女。
413不太會問老頭關於她妻子的事,老頭也不怎麼提起。但看著照片中和煦溫暖的笑容,總是能讓413感到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