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應該把蒼拉過來的。』腦中冒出這個念頭。但就如他先前所說的這樣就沒意義了,而且不保證在如此熟識的人面前,她會不會做出失態的舉動。
總之先去自助區簡單夾點食物後,站在能環視會場的角落。
欣賞英姿挺拔的西裝和身材姣好的晚禮服並為之打分數似乎變成現在唯一的樂趣。至少讓她稍稍不這麼孤單以及來這趟還算有些收穫的錯覺。
他稍微的拉了下自己脖子上頭的波洛領帶,一身白領結穿得有些不習慣。到也不是因為對於正裝感到陌生,反倒是因為穿了這身衣服卻沒有把頭髮梳起來、甚至還戴著口罩的這點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在進入會場後他看了下周遭,有些生面孔,但也不乏一些先前見過的人。視線掃視之下,一個他相對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他想起副手曾和他說過的「要好好放鬆」……或許現在的話,主動的邀約是可以的吧,他想。
於是他便走了過去,走向了那個穿著小禮服的少女。
「朝倉小姐。」在走近對方身邊後他先打了聲招呼「……妳今晚有伴了嗎?」
那問句感覺有些過於曖昧,於是他又補上。
「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一起去闖關看看嗎?」說著,他指向會場不遠處的活動空間。不得不說能像這樣辦活動的補習班真的挺……不得了的。雖然上次的手銬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就是。
在下定決心吃完眼前的食物便要起身去尋找同樣落單的同伴或是在自己變得更難堪前離開會場時,一個聲音喚了她那還尚未習慣的假名。
雖然也不是沒有期待過會被人搭話,畢竟自己也為了這次活動盛裝打扮了,但真的被邀約時還是感到受寵若驚。
把嘴裡的鬆餅嚥下去後,抬頭望向聲音的主人,是個不陌生的面孔。
「昆托先生也一個人嗎!」彷彿找到同盟似的,她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的喜悅。眼神隨著仰起的頭,稍微掠過對方身穿的禮服及胸口的領帶。在心裡默喊著:『80分!』
「是啊。」看著對方,他笑了下。一身正裝還戴著口罩的造型看上去有些突兀,只見他稍微用手撥弄了下自己的劉海,把遮住眼的那些髮絲給稍微撥到了旁邊。
「原本還有點猶豫要不要來的,但後來被朋友認真的唸了一下……最後就決定過來了。」他的語氣中帶了些許無奈,不過聽上去沒有不滿的情緒「朝倉小姐今天穿的很好看,很適合妳。」
「真的嗎?謝謝,因為我不習慣穿成這樣,我還擔心很奇怪...。」
絲毫沒有想過對方可能只是講究禮節的場面話,非常單純的為自己的裝扮鬆了一口氣。
雖然因前次第2堂課的作業,試著去服飾店體驗了有違以往風格的打扮,但果然要適應還是需要花上一段時間。
「我原本也想說難得的活動應該要來參加,只是跟想像中不太一樣....」她苦笑著。手下意識地將鬢角的頭髮撥到耳後,束在頸後的編髮,看起來絲毫沒有因在幫忙編弄時一邊挖苦著對方而有一絲的怠慢。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青梅竹馬手是多麼靈巧。
看著對方勾著頭髮的動作,他不禁覺得那種稚嫩的感覺挺可愛的。畢竟先前見過的都是些比他年長又或者是已經習慣這種場合的女性。
「朝倉小姐原本就很好看了,衣服只是把這點又更加凸顯出來了而已。」他想到以前曾經幫妹妹梳過頭髮的事情,其實他挺想幫對方稍微弄一下的,但那動作並不適合現在,也不適合他們兩個目前的關係。
「跟想像中不一樣是指內容的部分,還是只聯誼本身呢?」把撥著自己劉海的手收了回來,他稍微看了下不遠處的解謎區域「童話題材的解謎,聽上去很夢幻。配合舞會又更有種浪漫感了。」
該說不愧是戀愛補習班嗎,對於這種活動規劃可以說是十分細心。
該說外國人的誇讚都這麼直接不含蓄嗎?再繼續被捧下去的話,感覺自己傲嬌的個性就要不小心冒出來了,好在對方就此打住,談回聯誼的話題。
「嗯...我認知的聯誼活動是,男女間聚餐或是一同出遊都會事先分好組別,隨著聊天的氣氛插入互動的遊戲。...之類的。」雖然不曾參加過聯誼,但從朋友口述及電視劇漫畫得來的印象,差不多是這樣的印象。常聽到的國王遊戲及女方的小伎倆就不多講了。
「雖然補習班安排的活動有趣,但我認為這是要在確保每個人都有伴的前提下,才能玩得盡興。或許是要鼓勵大家主動交流吧,但對於相對比較被動的人來說有點吃虧。」
想起方才無預期落單的窘境,相信並非只有自己會處於那樣的狀況,雖然被強制分到不適的組別也有另一種尷尬就是了。
「也是,我想補習班是想要營造那種輕鬆的社交場合吧。比起被動的被配對,不如主動出擊之類的。」對方所說的類別他也曾經聽過,無論是他妹妹提到的大學生活又或者是他過去在大學結交的那位朋友參與過的聯誼都有那些在。
不過考慮到補習班的性質特別,參與人士身分繁多。或許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然後在讓人自己找對象會比較舒服些。
「……確保每個人都有伴的這點,讓人想到上次的手銬。」也是多虧手銬才能認識對方,他想「或許他們是想要讓學員們學會主動吧。」
想了下後他補充道。
「要是平常的話我也是被動的,但今晚不同。」說著這話時他眼神柔和了些「要一起嗎?」
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今晚比起被動,他更傾向於當主動方。伸出的手像是在等待眼前少女回應。
對方提起了迎新的手銬,才想起當時窘迫的狀況,是因為反應不好這次才改成放任學員交流的遊玩方式嗎?不過也拜那半強制的組隊所賜,才能與眼前這名男子結識進而現在被如此邀約。以結果論而言,或許她比較偏好被動接受也不一定。
「我有榮幸的話...」雖然不清楚造就對方所謂的今晚「不同」的契機是什麼,提出邀約的方式和方才的讚美一般十分直白,令她有些害臊,但還是順應握上對方紳士地伸出的那隻手。
在對方的手放上來後他輕柔的將手指收攏,隨後便帶著對方到了這次活動的主軸——密室逃脫的入口。
「摩斯密碼嗎……」在要進去前他注意到了這件事「朝倉小姐知道摩斯密碼嗎?」
他自己是沒有問題,以前多少有碰過。不過這個活動居然需要用到這東西,對此他有些訝異。
「沒什麼概念...」雖然也看過偵探類型的漫畫小說,稍微對這個名詞有些認識,但從未深入了解過是如何破解和主角推論的過程。
認真細看規則後發現遊戲的環節比想像中複雜許多。
「你可能撿了一個雷隊友組成同盟囉...」先挖苦自己希望對方不要對她報太大的期待。別說是助益了,覺得自己不要做到扯後腿大概就要偷笑了吧。
「沒關係,就當作是體驗新東西就好了。」對於對方所謂的雷隊友發言他並不介意,反倒是覺得像這樣的活動就是要體驗這些新事物。
況且,摩斯密碼應該不會太難。他還是有能力可以應對的。
「而且比起那個,我想他們或許會更著重於童話主題的部分。畢竟童話裡的戀情一向都很完美。」而這裡是戀愛補習班,應該是會借鑒那些故事裡頭的要素來做使用才對。
說完,他便帶著對方進入了活動的區域。而在進入後也正如方才入口處的內容所言,除非解謎完成,否則無法離開。
「希望如此...。」所謂的故事縱使是童話,即是遺憾(負)滿足(正)的交替串聯成的劇情,既然是密室脫逃的遊戲,想必主辦不會只擷取「幸福快樂」的部分吧。雖然身邊的人十分可靠令她可以稍微保持樂觀,但能不能樂在其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聽到規則中「無法離開」這一點。
因陷入對接下來的事物感到未知的猜疑妄想中,使她忘了還牽著對方的手這件事,更別說下意識地握了更緊了一些。
兩人走到第一扇門後面,滿是寶石的房間。
在進入房間後他愣了下,裡頭擺滿了寶石。看上去還挺像真的的……不,好像就是真的。
「既然是解謎的話,應該會有道具一類的東西。」他看了看房間內部,除了寶石之外好像就沒別的東西了「就一人拿一個吧,或許後面的房間用的上?」
在對方出力後他才發現自己還牽著對方的手,對此他自然的把手鬆了開來。
只希望對方不要在意才好,雖然是主動邀約,但這樣的肢體接觸或許還是有點太過了。
想著想著,他隨手拿了顆寶石。
望了望四周成堆的寶石,若說是假的那也做得太細緻了,聽了對方的話也伸手挑了離自己較近的寶石
而對方緩緩鬆開的手才讓她發覺剛剛無意識的行為,為了讓動作不那麼不自然,用兩隻手將剛剛取下的寶石捧在手上。
稍微想了下後他覺得還是拿不同的寶石會比較保險,但他當然也不可能就叫對方直接換一顆,那樣也太沒禮貌了……
「稍微換一下寶石吧,用比大小決定輸贏,輸的人換一顆。」
原本該要選猜拳的,但在拿起寶石的瞬間總有種思考能力開始下滑的感覺。提出口的方案也就偏離了普通常識範圍。
「先想個一到二十的範圍內的數字吧,等妳想好後我們在一起說出來。」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拿起寶石的瞬間,就有股思考力從腦袋抽離的感覺,只聽到對方說了句:想20範圍內的數字,便也沒想太多的直接喊出了:
「嗯,比我的小。我想的是九。」對方就這樣直接喊出來的模樣有些好笑,那讓他不自覺的笑了下「朝倉小姐就換顆寶石吧。黑色以外的都行。」
「換寶石嗎...」說要換也不確定其他又會有什麼樣的效果,總之先把思考迴路中斷的Buff解除吧! 大概是放棄了思考與矜持(?,連想法也中二起來了,把手中的寶石放下後又取了旁邊另一顆
「嗯,換好之後就繼續往前吧。」
看對方換了顆寶石後他便這樣說著。下一間房間掛了一幅人像,看上去挺哀傷的樣子。
「上面寫著要唱歌給他聽。」嗯,總覺得滿奇怪的。但他也沒想太多「要我唱還是朝倉小姐唱呢?」
如果待會要唱的話可能就得拿掉口罩了,不過還好同行的對象已經看過並且表示不介意他臉上的傷,否則他大概會有點顧忌這點。
確定拿到的寶石無任何異樣後,便也隨著同行人前往下個房間。
「唱歌嗎...要唱什麼歌好呢。」顧慮到昆托先生是外國人的話是不是應該唱英文歌好呢,還是說畫像只聽得懂日文歌? 突然想到了一點線索:
「既然是戀愛補習班的活動該不會要唱戀愛相關的歌曲吧...」提出來後才覺得有些尷尬。
「……也是,不可能隨便唱首歌就能過關吧。」不過戀愛相關的歌嗎……這就難辦了,並不是沒有歌可以唱,只是能想到的都是些老歌。可能音樂這部分他也得多補強才行了。
「朝倉小姐有想法嗎,我這裡有想到一首。」但是那個算情歌嗎?他不禁在心裡自問。
「呃...我的話嘛....」腦中只浮現了動畫的歌曲,而且還是BL作品的歌,想到這就有些慚愧。雖然單純聽歌詞是聽不出來是什麼取向的作品就是了。
「有是有,但我不確定...適不太適合。」試著再從腦袋翻出其他歌單,如果是著名情歌的話,唱英文的應該也沒關係吧?
「好...好厲害!!超好聽的!!」最後一句歌詞落下,隨後便是少女的掌聲。
雖然也跟朋友去卡拉OK唱過外文歌,但果然貨真價實的西方人唱起來更是不同凡響,不知不覺就聽到入迷了。
牆上原本愁眉苦臉的畫像彷彿也認同自己的評價一般,如動畫影像似地張開了笑容。而在畫像下方的布廉後則出現了一個黑色寶箱。
「謝謝,其實我挺少唱歌的。」現在沒有,但其實小時候挺常的。他曾經有唱歌哄妹妹入睡過,不過那時對方年紀還小,應該也不記得這些了。
「嗯,寶箱?」稍微看了下,感覺是有上鎖的,而且上面有著摩斯密碼「……是要帶著走的意思嗎?」
稍微覺得有點頭疼,對於眼前的寶箱不太清楚要怎麼處理。總覺得思考能力真的下滑了不少啊。
「既然破關的目標是要打開寶箱,表示之後的房間會找到鑰匙吧?到時候要再走回來開鎖又會花時間,不如就帶走吧?」
雖然不確定直接拿走會發生什麼事,但以RPG解謎遊戲來說,無非是收集相關聯的道具湊齊線索,寶箱搭配鑰匙更是基本慣例,既然此時出現了之後必定用得上。
另一方面,這件事並未向對方提起,其實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痴,不保證之後會不會有分路行動的環節,盡量把需要繞遠路的風險降到最低才是上策。
「那就只好帶著了。」幸好寶箱的大小不大,他還可以拿的起來。只不過手上的黑曜石實在是有點礙事……
想了下後他只好把寶石收到了口袋裡。
「走吧,搞不好再過一陣子就能找到鑰匙了。」總覺得寶石貼身收納之後頭開始痛了起來,應該是錯覺吧?
並未注意到身旁夥伴的異樣,動身前往下一扇門後的房間,房內很空曠只有正中間擺了一具棺材。
『才到第3張地圖,就要打小王了嗎....』腦中忍不住冒出中二的想法。這表示她有稍微投入進遊戲裡了嗎?
而在兩人走近想調查棺材時,貌似補習班的工作人員冷不防地從棺材爬了出來。雖然被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嚇著,但對方那面無表情的臉搭上裝腔作勢的台詞,反而顯得尷尬可笑。
「記得規則有說遇到關主要比大小,所以是到這個環節了嗎....」猶豫是不是該配合櫃台小姐的表演做些反應或發表感想(吐槽),覺得不管哪種都只會更尷尬,緋決定直接無視。
「吸血鬼嗎……」童話主題的話,好像更應該出現一些別的東西。吸血鬼感覺比較容易出現在鬼屋……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看了下補習班的工作人員,然後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他想了下。
「比大小就由朝倉小姐來吧,我拿著這個不方便。」手裡的寶箱不會很重,大小也挺適中的。但拿著的同時確實也讓動作上有了些不便之處。
「喔,贏了。」在獲勝的同時,做為關主的工作人員給出了一把鑰匙。不過很可惜並不是黑色的,而是藍的。
「藍色的鑰匙……所以後面還會有其他寶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需要每個都拿嗎?雖然是沒問題,但總覺得數量會很可觀。
「只有對應顏色的鑰匙才能打開是嗎....」總覺得困難度稍微提升了點,至少現在目標是收集鑰匙打開寶箱這點還算明確,但實際上會有多少道具就是未知了。
「總之就先收著....
」看著昆托一手接過關主遞給他的鑰匙,另一手則捧著寶箱,雖然鑰匙可以收進口袋,但他口袋裡已經有一個黑曜石了,且一路走來三關獲得的東西都收在對方身上說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我也拿一點東西吧?」總覺得在她主動提出前,他一路都會自個兒拿著。
「嗯,那鑰匙就交給妳了。」看了看手裡的鑰匙,他把那藍色的小東西交給了對方「……不知道之後有多少關卡,但如果接下來還有其他東西得拿的話,我可能就會先把寶石給放下了。」
不然東西實在有點多,而且拿到寶石之後就覺得有種偏頭痛的感覺……雖然不可能,但他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己在商業上常碰的東西。但、應該不可能是那種東西、吧?
「好的。」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放進洋裝的暗袋內。因為體積小的關係,還不至於把裙襬的弄皺。
「那就繼續往前吧!」
下個房間格局跟上一間差不多,只是擺在房內正中央的從棺材變成了...南瓜馬車?
「這是官方所謂的童話要素嗎...?」雖然道具裝潢的還算逼真,但此刻她更傾向吐嘈關卡的環節設計。
「還真的是很用心啊。」他還記得小時候和妹妹看的動畫電影,還真沒想到能夠親眼看到那作工那麼精細的造景。
「按這種邏輯想的話,後面的關卡會有玻璃鞋嗎?」對此他忍不住開了點玩笑,在稍微仔細看了下後他發現南瓜馬車裡似乎有放著什麼東西。裡頭放了個箱子和信。
「……好像是解謎的樣子。」他只拿了信封,在拆開信後他稍微把信紙往身旁的人的方向靠了些,讓對方可以看清上頭寫著的是甚麼。
那是一道數學習題。老實說他是完全可以解出來的,但是也不知是不是黑曜石的關係,只要想到這塊就覺得有點頭痛。
「數學題嗎....」自從上大學後就沒怎麼碰過學科考了,對眼前的題目沒什麼自信,而身旁的人同樣保持沉默,果然出社會後這些知識都忘光了嗎...
覺得還身為學生的她應該有義務要解出來。
「嗯? 借我一下....」彷彿發現什麼端倪,對這刻意挑選的數字稍微有點印象,一定有什麼公式才對,努力回想國中的記憶,拿起隨身攜帶的筆,在信紙背面列起算式--
「應該是這樣吧!」將解出來的題目給對方看了一下「X=6。」
他稍微看了下對方寫的算式,皺了下眉頭後便把口袋裡的寶石給拿了出來,放到了馬車裡。在寶石離身後頭痛的感覺果然馬上就消失了。
「嗯,對。答案是六沒錯。」揉了揉眉心,那顆寶石應該不是什麼非法毒品之類的東西吧?如果是的話感覺可以送幾個給那些頑固的交易對象。
「那個應該就是箱子的密碼了,我來開吧。」說完他便把身體探進馬車裡頭,用著解謎出來的線索打開了箱子。在把身體抽出來後他的手上多了個齒輪。
「這個應該也是通關的道具之一吧。」他看了看齒輪,然後又看了下躺在馬車裡的那顆寶石「至於寶石的話,還是放著吧。那個挺危險的。」
雖然還不清楚,但他已經下意識的把那個當成類似未爆彈的危險物品了。
「嗯好...」反正她手上來有另一顆寶石,若到時真需要用到兩顆的話,再回去拿應該也無傷大雅? 應該說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身邊同伴的狀況。
「您沒事嗎?」看向眉頭緊鎖的對方,臉上似困惑又擔憂的複雜表情。
其實從剛剛就隱約有種不協調感,直覺認為應該不是因為兩人處於解謎的沉重氣氛當中,但要說哪裡不對勁也解釋不太清,只是總覺得...沒有上次逛祭典一般自在的感覺。
「還好,我沒事。」在寶石離身後感覺就好很多了,他想。不過這樣想想的話,剛才對方第一時間也是拿了黑曜石。
「……朝倉小姐剛才第一次拿寶石,拿黑曜石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想了下後他這樣詢問道。
「嗯....不是很記得只不過」稍微回想了一下拿取寶石後一瞬間思考抽離的身的感覺,要用言語形容的話...
「
覺得有點頭暈、注意力很難集中的感覺,彷彿稍微動腦就會不舒服似的。還有就是....」她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總覺得意志力不夠的話就會做出什麼失態的事。」
深入去想後覺得處於方才的狀態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今晚的盛裝打扮就完全功虧一簣了...。
「果然,所以那東西本身就有問題。」瞇眼,可能是因為現在是晚上的關係,他把那塊黑曜石跟其他的東西聯想在一起了「……這間補習班,還挺不得了的。」
資金、和資源,吸引了各種種類的人士前來。搞不好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也不一定……
但也可能只是他想太多了。
「先往下個房間走吧。」他這樣說著,不過隨後他想起對方手裡還有一顆寶石的這件事「對了,朝倉小姐手上的寶石……目前有產生副作用嗎?」這種問法換作是平時的話會很奇怪,但剛才的黑曜石確實有著些什麼,所以面對其他寶石時也不能大意。
「這個嗎?」歪著頭將手上的翠榴石舉到對方眼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覺得對方的語氣尚帶點違和感,表情嚴峻也令人在意,也許真如他說的是那個寶石產生的奇怪效應吧。
不過本來是要學員玩的盡興的活動,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適得其反。
「沒有就好。」在對方回答後他才稍微放下心來。只見他嘆了口氣,然後把狀態給調整了回來。現在不該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
否則對方這身禮服和這些童話風格的場景都要被他那煞風景的想法給破壞殆盡了。
「……先繼續往前吧。」他淺淺的笑著,希望這多少能讓氣氛稍微的緩和些。
「好。」處在這也不是辦法,剛剛凝重的氣氛就當作是錯覺吧。將寶石收好後,隨對方的腳步前往下個關卡。
剛碰上下一扇門的手把,便感受到一股寒意,門敞開後周圍的溫度瞬間驟降,即便沒有寒風卻有冷得刺骨的感覺。她下意識的將手抱住胳臂。
「怎麼感覺....室內溫度突然..變低了。」是開了超強冷氣嗎....?
「真的……感覺變冷了。」搞得像是食材儲藏室一樣,某方面來說也很像……停屍間。
真是,這棟商辦大樓怎麼會有這種地方?想了下後他把自己身上的那件燕尾服的鏈扣給解了下來,隨後便很乾脆的脫下了燕尾服,披在了少女身上。然後走向了門口查看狀況。
「上面有密碼鎖。」稍微看了下後他這樣說著「附近應該有線索,朝倉小姐有看到什麼比較奇怪的東西嗎?」
房間的溫度挺低的,待太久或許會著涼或手腳麻痺吧。能的話還是快點帶對方離開的好。
走進房內後,周圍的寒氣漸漸滲透進體內。反射性地將披肩往上拉至鎖骨,又來回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而對方見狀,一語不發地替她蓋上自己的外套。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道謝時,對方便離遠走進門口調查。
不經意的體貼發生的太過理所當然,反而令她不知所措。
尚沉醉於那宛如少女漫畫的場景與保持理性吐嘈的思考中,直到對方問話時才回過神
「啊嗯!沒、沒有什麼特別的。」
「三位數的密碼……」在對方回答後他又看了下鎖,如果沒線索的話也可以把一千種可能試過一輪,然而那可能會過於漫長,在解出來前就會先被凍昏了。
在這樣想著的同時他也在房間四周走了一輪,除了結霜的牆壁外確實甚麼也沒有——不,在仔細看的話,能看見牆上有著甚麼。
朝著牆上呼了口氣,稍微退去的寒霜下露出的是英文字母。除去有門鎖的那個房間,他又檢查了下其它幾面牆,零零總總下來總共有三個英文字母被刻在牆上。
密碼鎖和英文字母……而且還是C、I和E。配合上環境,很理所當然的會將這三個字拼成"ICE"。而數字的話……
「我稍微有點頭緒了。」方才一直沉默著觀察環境的他這才開口,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只希望結果是對的了。」
說完,他在密碼鎖上輸入了935。門鎖因被解開而掉落至地面。
「
開了!!好厲害!」雙手合十在胸口,露出了欣喜的臉色。
鎖頭掉落至地面發出框啷的聲響。兩人應聲推開了眼前宛如冰塊做成的大門。
到了下一個房間,周圍溫度明顯下降許多,但體溫尚未完全調適回來,手指還是有些寒冷,她邊哈著氣邊苦笑著說: 「沒想到補習班除了佈景、連環境效果也用得這麼逼真。」總覺得剛剛已經不是普通室內冷氣可以呈現的溫度,再待得久一點說不定手指都要凍瘡了。
「大概是因為挺擅長這種事的,所以想得很快。」面對對方的稱讚,他的語氣依舊平穩。不過表情上倒是帶了抹笑。畢竟這種才能能用在這樣的地方挺好的。
「真的,補習班為了把活動辦好真的是花了很多心思。」稍微想了下後他輕嘆了口氣「不過要是凍傷人了就不好了,禮服的保暖效果並不是很好。」
還是說那樣的環境設置就是為了要讓人能快速的思考並脫困呢?無論如何,那停屍間一樣的溫度他是不太想要在體驗一次了。
來到下一間房間後他愣了下,面前的講師看上去很眼熟。只見比大小的環節又再次上演,想了下後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這次我來吧,搞不好會拿到黑色鑰匙也不一定?」語畢,他走到了工作人員面前,在說出「比大」後擲出了比大小用的骰子。
「哦! 雖然一個平局,但三戰兩勝算贏了吧!」向扮成馴獸師的老師確認後 (對對方的裝扮依舊抑制住吐嘈採行無視),得到了紅色鑰匙。
「這次是紅色,表示說還有兩種寶箱囉...
。」有些失望地看向對方,覺得該是出現些新玩意兒讓闖關有成就感了吧。
「嗯……果然是準備的很用心。」看著鑰匙,他作出了這樣的結論。不過寶箱裡到底都裝著什麼這點倒是讓人挺好奇的,一路下來已經有兩把鑰匙跟一個寶箱了。
「像這樣也挺不錯的,待會如果發現顏色對應的寶箱的話就可以直接打開了。」面對少女的失望,他淺笑了下「現在的投資是為了未來作準備,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走吧。先繼續前進,或許其它的寶箱很快就能看見了。」對於現狀他還算是挺樂觀的,或該說如果到時有問題的話他也會有辦法解決。
「嗯,再加油吧!」慶幸對方沒有因重複的破關環節而失去耐性,反而鼓勵自己這點,稍微鬆了一口氣。重整心情後前往下一個房間。
房內地上擺了一攤玻璃碎片,旁邊還放了手套跟強力膠。是要做什麼勞作嗎....?
抱著這個疑惑看了牆上標示的規則:破碎的玻璃鞋
『痾...跟剛剛的南瓜馬車,故事屬性重複了。』在詳讀規則前,腦中的吐嘈先冒出來了。
「馬車跟玻璃鞋……」嗯,果然是灰姑娘的故事。在這樣想著的同時他看了下身旁的少女。撇去故事的內容,從平常的穿著到現在的禮服……確實是有如灰姑娘一樣,從日常的形象轉瞬間變成了像公主一樣。
「是要把玻璃鞋重新拼起來嗎?」放在對方身上的視線沒有停留太久便轉向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雖然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事,但我的手挺穩的,或許可以試試看?」
長年持槍的手有一定的穩定性在,或許這點有些幫助吧。
未注意到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目光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手工方面,自己比較傾向於簡單的美術勞作,重組玻璃碎片這樣的細活,未嘗試也不太保證擅不擅長。
「如果是手做的話,我也能試試看,分工合作的話也許會比較容易完成。」
主要是她不想在不拿手的關卡外,對進度毫無貢獻,至少跟腦力活比起來這還是稍微有自信的。
將逐漸成型的鞋底跟根部做最後的收尾。花了一番功夫總算把眼前的碎片都拼湊上去。
「差不多這樣,就算完成了吧...?」
從口袋抽出隨身攜帶的面紙,自己抽了一張後遞給對方,將手上的強力膠與細微的玻璃渣拭去。
oO(如果是蒼的話,一定兩三下就能完成了吧。)腦中浮現了她那擅長手工、有著一雙巧手的青梅竹馬。她下意識的去碰了綁在耳後的辮子。
「嗯,這樣就完成了。」看著身旁的少女,他笑了下「……果然兩個人一起協力會比較好。」
能像這樣一起做事情挺開心的。他想。果然在有困難時就該像這樣互相扶持……如果之後在工作上也能有這樣的夥伴就好了。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衛生紙後他先暫時把那小東西給收了起來。帶著手套的手捧著玻璃鞋,隨後輕輕的將其給放入了玻璃櫃中。
只見玻璃櫃中那只玻璃鞋發生了點變化,轉眼間變成了一雙完整的玻璃鞋。
「……是要人穿的意思嗎?」既然都看到了馬車跟玻璃鞋,那麼下一步便是要有一位穿著玻璃鞋的公主了吧?
默默的脫下手套,他回頭看了下自己的搭檔,不知要怎麼開口才好。
注意到對方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似乎明白其中的含義。
「咦...要我穿嗎...」不知是懷疑還是裝傻的語氣,她呆愣的指著自己。
目前除了她以外也沒有別的人選,但她還是不禁設想是否有別的方案。
「不、不適合吧? 不管怎麼想都很怪,我無法駕馭這個的、該怎麼說呢...那個...人設不符、對、畫風上有落差...哈哈哈
」
雖說此刻的打扮即使換上這雙鞋也不顯得突兀,但這童話氣息濃厚的設計,無論怎麼想像都覺得與自己相當不搭。
若要演話劇的話,她絕對是扮演侍女或魔法師這類的配角,怎麼可能勝任公主的形象呢。
與其由她穿,在其他關卡找到對應的角色予之穿上或許還比較符合劇本設定。
「怎麼會不適合,玻璃鞋就是要給公主穿的不是嗎。」聽到對方的話後他沒有想太多,就這樣把話給說出來了。語氣聽上去就跟往常一樣平淡,眼神也一如以往的平靜,讓人分辨不出是不是玩笑話。
「不過如果朝倉小姐不習慣的話也不用勉強,或許這是之後的關卡需要交出去的物品也不一定。」
雙手捧著玻璃鞋,他想了下後把鞋子遞到對方面前「總之先帶著它吧。」
畢竟他待會還要帶著寶箱,鞋子就只好先給對方保管了。穿或不穿這點他不強求,但既然是關卡給的東西,還是帶著會比較保險。
總覺得稍微習慣了對方無心、直白的稱讚了,擅自在腦中修飾對他來說「公主」=「女性」這樣的說辭句子顯得合理許多,嗯。
玻璃鞋搭配公主什麼的,背景設定太過夢幻,光是想像就為自己感到羞恥。
接過對方遞來的玻璃鞋,比想像中輕很多,好像一不注意就會失手摔破似的。
『這樣會不會有賠償的問題呢
。』腦中突然浮現這個擔憂。
總之就聽對方的話先帶著吧,說不定到下一個地方就能找到鞋子的主人了。
跟上對方的腳步前往門後的房間。
「……如果到時候要給關主的話,玻璃鞋的尺寸應該會是剛好的吧。」在要走出房間前他這樣說著,雖然玻璃鞋能夠這樣忽然出現有點不可思議了,但如果是安排好的機關的話就不意外了。
原本他是這樣想的,直到進到下個房間後他才愣了下。
巨大的烏鴉跟鳥巢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不得不說……這有點壯觀過頭了。不過仔細看的話,能看見鳥巢裡有個寶箱。還正好是紅色的。不過那鳥巢的主人感覺一臉暴躁,好像太靠近就會攻擊人似的。
「嗯,安靜的繞過去應該就沒問題了。」他這樣說著,然後看了下身旁的少女「而且剛好是紅色的寶箱,如果順利拿到的話就可以打開了。」
被眼前的畫面震懾住,究竟商辦大樓中如何布設這樣的場景,不得而知,現在也沒有餘暇去思考就是了。
無論是要取寶箱或是直接前往下一扇門都須經過那巨大鳥巢,竟然紅色鑰匙已經到手了,對應的寶箱又在眼前,沒有不去拿的道理。
與對方互使眼色打暗號後,小心翼翼地壓低腳步聲,往前靠近鳥巢邊緣。
動作放輕應該就沒甚麼問題了,在身旁的少女打下暗號後他也跟了上去。
但話說回來,那隻烏鴉也太大了。雖然他不討厭,但……比起造景,那更像活著的動物。
……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嗯。
就這樣躡手躡腳地順利潛入了大烏鴉的巢穴,近看後深切體會到那不知是3D投影抑或是機械式的科技產物,真的是相當巨大。真不知剛才怎麼會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勇氣當先鋒。
確定周邊無動靜後成功拿到了紅色寶箱,再度跟同伴打了暗號後,此時的她只想快步離開。
因為一手拿著玻璃鞋,只能用單手拿取寶箱感覺行動更加不便了,而不知是心急還是那不知名的詛咒緣故,她輕絆了一跤。
見到眼前的人摔跤的時候他原本想著要空出一隻拿寶箱的手來互住對方的,但沒想到鳥巢內的烏鴉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嘎嘎聲,隨後動了動身體。被羽毛覆蓋的巨鳥就這樣用身體壓住了他。
在幾秒過後烏鴉才移開身體,隨後投來了不太滿意的眼神,好像是在說「這個靠枕好難靠」似的。而在終於脫身後他才小聲的開口。
「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他望向少女,頭髮裡還插了根烏鴉的羽毛。這下連他也搞不清楚那個鳥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原先披在肩上的西裝外套在中心不穩時先一步滑落至地面,使她不至於雙腿直接貼地。
慶幸自己只有下半身著地而已,而不是整身「華麗地」向前撲倒,但兩手拿著東西無法事先撐住,這樣撞下去實在也是挺痛的....。
「
嗯....沒事。」原以為自己已經夠糗了,抬頭看對方似乎比自己還狼狽許多,她指了指他的頭,並把剛才被她充當緩衝墊的外套撿起來撢了撢上面的灰塵後,滿臉歉意的說:
「抱歉....我早該先還您的,呃....不如之後借我洗完給您吧。」而之後回到舞廳後,少了西裝外套的打扮是否會讓對方顯得突兀這點她倒是沒有考慮到。
看著少女的動作,他愣了下。在那之後他伸手摸了下,這才從頭上摸下一根羽毛。
看著那根羽毛,他笑了聲。臉上的表情意外的放鬆,像是個小孩似的。
「沒關係。那外套就麻煩妳了。」對著眼前的人,他原本是想著自己把燕尾服拿回去自己洗就好,但……偶爾,偶爾依賴別人一下,或許會比較好。
不能總是小看人,有人這樣和他說過。而他也銘記在心。
「倒是妳的鞋,有沒有怎麼樣?」在問話時他的表情又恢復成平時那副模樣,就像剛才那個笑容從不存在似的。
難得看到對方露出帶點稚氣的笑容,即便只顯露一瞬,她感到相當新鮮。
而在對方提起鞋子後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不確定是跌倒導致還是這才是造成跌倒的主因,高跟鞋上的緞帶硬生生地被扯斷了。
「哇...糟糕、這樣子沒法穿了。
」不知道有沒有方法修呢....
雖然鞋身沒有傷到,但袋子斷得徹底,要勉強穿著走,勢必要一跛一跛的拖著鞋移動了。與其這樣不如兩隻脫下來光著腳會方便些。
此時她才想到手上也正巧拎著另一雙鞋,退而求其次似乎只剩這個方案了。她不禁懷疑這個巧合是否太過...刻意?
「這可能得要出去後才有辦法修了。」看了下對方的鞋子,他皺了下眉頭。不過隨後他又想到對方手裡有拿著一雙玻璃鞋。
「……要稍微試試看嗎,那雙玻璃鞋?」想了下後他繼續說著「在找到玻璃鞋用在哪個關卡前可以先穿著應急一下。」
想到剛才地上有玻璃碎片的關卡,他認真的覺得對方還是穿著鞋比較好。否則受傷就不好了。
「嗯...也只能這樣子了。」她在內心嘆了一口氣。
反正「那傢伙」不在,除非她主動提起,否則是不會有機會聽到那損人的嘲笑。而眼前的這個人是不可能會以戲弄她為樂的。
她微蹲下來把手上的東西妥放置地面後,將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帶子解開,爾後,分別將腳伸進了那玻璃鞋裡。內心再次提醒自己--這是不得已的。跟那童幻般的公主妄想無關。
兩隻腳都穩穩站上鞋子的中底後,不可思議地十分合腳,就像為她量身訂做的一般。她不自覺脫口而出:
「好詭異!!」 語落後內心咒罵著自己,難得不能有浪漫一點的感想嗎...
看著對方的樣子,他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妳讓我想起我的妹妹,她曾經也有過這種反應……她不喜歡穿裙子,所以在穿上很好看的禮服後也說自己看起來很怪。」
說到這他的嘴角又上揚了些。
「不過看在我眼裡那很好看,而對於這點,我不怎麼說謊的。」對於很多事他都能夠說謊,像是喝水似的簡單。但唯獨對於稱讚人,能的話他會用最真誠的心情去說。
「感覺玻璃鞋很合腳,配上禮服很不錯。」不過在這話題上他沒有想琢磨太久的意思,畢竟總是這樣講好像也有點太怪了……雖然對象換做他妹妹的話他可能會繼續講下去「先把寶箱打開吧,把內容物確認過再繼續往前。」
顯然方才在腦中糾結及本能似的排斥反應,赤裸裸地表現在外。
她不是不喜歡,只是多少還是稍嫌彆扭。
而被對方說像妹妹這點,讓她感覺有點微妙。但說著這番話的他表情非常溫柔。她也相信對方的讚美不是單純的恭維話。
或許坦率接受會顯得可愛些,而不是這麼地狼狽可笑。
好在對方也是點到為止,目前就先將心思投注在關卡上。
從口袋裡拿出紅色鑰匙,插入寶箱的孔中轉開。打開後裡面放著一張紙
「J、U跟A....還有下面的是點字???」,
看見對方手上的紙條後他愣了下,英文字母和長短分明的點對他來說還算是眼熟……不過會在這看到也是很稀奇。
「在我們進來前,他們有說摩斯密碼對吧。」他笑了下「在真正看到前都沒想到那些經驗可以用在這些事上……」那對他來說感覺很微妙。但並不壞。
至少這次並不是在工作相關的事情上用上這些了,光就這點來說,就好上數百倍了。
回憶了下密碼表,他還是稍微的用手指敲了下紙條上頭的長短音。畢竟配合上聲音總是讓人比較容易記憶。大約在三分鐘的時間內他便解出了答案。
「空格應該是N。」過程中他甚麼也沒說,得出答案的同時感覺總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不過他也沒想到要對這些多做解釋就是。
「咦咦咦太快了吧?!!
」在她還未反應題目中的密碼是用什麼原理排序時,對方便已算出了答案。
雖然她從沒懷疑過他是個聰明的人,但問題比她預期的還要快解出來,還是令她有些吃驚。
不過從之前的關卡中,也感受得出這個人十分擅長解謎。實在是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兩格都是N嗎,這樣的話....」拿出筆將英文字母填入空格中。「JUNNA....ジュンナ、是人名嗎?」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因為想著要快點解決比較好,所以就加快速度了。」面對對方的驚訝,他也稍微愣了下。現在想想摩斯密碼在日常生活中確實是屬於少用……屬於非日常的一種技能?
不過他也沒法在這塊去多做掩飾就是,而且——
也不知是戒心下滑,還是現在的氣氛適合。有些東西他也不想多做迴避,至少現在可以稍微像這樣放鬆一些。而且他那位副手也是這樣告訴他的,要多放鬆點……
「聽起來是人名沒錯,是講師的名字嗎?」稍微想了後他這樣說著「……目前有一個寶箱已經打開了,拿到的是N這個線索。之後就看其他的寶箱裡會有什麼了。」會是一串以英文為主的密碼嗎?還是說裡頭的密碼只是某個關卡會使用的小拼圖碎片?可能性有很多。
「這樣的話鑰匙跟寶箱應該可以暫時先放在這了,畢竟寶物已經拿出來了。」紅色寶箱跟鑰匙可以被放下的現在,對方手上的負擔應該會少些才是。
對於對方為何有這樣的特殊技能並沒有多加懷疑,也許只是單純喜歡偵探解謎類的小說、影集,或是有這方面的興趣吧,讀久看久了多少會有這方面的專長...?
「N嗎...」不知道解開謎底的線索是得出的字母還是人名了。
此時她才想到,紙上的英文是那位櫃檯小姐的名字。那吸血鬼裝扮跟著出現在腦海中。
「嗯、那就先擱置在這吧。」畢竟她還需要再拎著她那雙損壞的鞋子,不知道回去蒼有沒有辦法修....。
把線索的紙條放進口袋裡,將紅色寶箱與鑰匙安置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後,兩人便動身前往下一個關卡。
「嗯,先往下個關卡前進吧。」在這樣說時他稍微看了下穿上玻璃鞋的少女「鞋子……走起來還習慣嗎?」
畢竟是玻璃做的,一般來說穿起來應該會很奇怪?雖然能支撐身體的重量,然而那畢竟不是自己的鞋,可能多少會有點不協調吧。
無論從外表來看及穿起來的質感,都令人懷疑整個鞋身都是用玻璃製的,但卻又意外地堅固,能確實盡到保護雙腳的功用。
而太過合腳這點,反而讓她心理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嗯....出乎意料的好穿...。」她並不習慣穿高跟鞋,但這鞋彷彿是除了腳的尺寸,連她的腳形、腳掌的弧度、走路習慣等等要素全都考慮進去所設計、為她量身定制出來的。
她姑且把這視為心理作用,否則太詭異了。
「那就好。」對於玻璃鞋似乎很剛好的切合對方的腳型這點他沒有多想,可能是因為黑曜石這件事已經過於超出常理,所以對於那鞋子會如此合適這點也就比較不覺得奇怪了。
在確認鞋子沒問題後他便跟著少女一同前往了下一個關卡,是和前幾關類似的比大小,然而關主看上去挺沮喪的。那關主……即使他在怎麼不去調查這人的身家背景,都已經知道這人似乎是個情場嚴重失意的人了。
「……辛苦了,各種方面的。」看著那位扮成印地安人的講師,他忍不住這樣說「不過即使如此,該做的事還是得做。」說完他看向身旁的少女。
「這次的比大小就交給朝倉小姐吧,後面還有這種關卡的話再換我。」這種挑戰就這樣輪流來,感覺會比較好吧?他想。
大概是方才經歷了黏合玻璃的手作考驗、閃避大鳥勇奪寶箱等鬧劇後,這種擲擲骰子的關卡顯得格外親切、輕鬆。加上對方哭喪著臉的演技令她更覺得好笑。
「好的、交給我吧!」說出「比大」後幹勁滿滿地丟出骰子。
又是一次勝負。他看了下關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看起來好像更難過了。不過那位講師還是把鑰匙交給了他們兩人。
接過鑰匙後他看了下,發現又是不同的顏色。
「這次是綠色的鑰匙……嗯,這樣算下來已經有四種顏色的寶箱了?」黑、藍、紅、綠,已經看過寶箱本體的有兩個,另外兩種則是只有鑰匙。如果內容物都類似的話或許四種寶箱內都是裝著摩斯密碼的紙條?
雖然不確定謎底會不會這麼單純,但這畢竟是聯誼,不可能太刁鑽……吧?
「4種嗎....」去除掉紅色寶箱得來的線索,目前手上持有的顏色有3種。紅色寶箱中的線索是JUNNA、櫃台小姐的名字,其他紙條會不會是另外2位老師跟院長的名字呢?
不過這麼瞎猜也沒用,也不保證寶箱內一定放的是線索紙條,以及會不會出現第五種顏色的鑰匙跟寶箱。
她聳肩對著他的同伴說:「總之就先繼續往前吧!」
到了下一個房間,房間內放了幾張桌子,上面有幾座石膏像。這令她想起了大學的素描課。
而靠近後卻聽到竊竊私語般的嚼舌聲,像那群石膏像們發出來似的。
石膏像配合說話聲,應該是某種暗藏的麥克風正在撥放預錄的音效吧……原本他是這樣想的,直到石膏像的眼神飄到了他們兩人的臉上,一臉「聊天啊!」的表情,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表情挺恐怖的,好像不說點甚麼就會發生不好的事的樣子。
「……是、要跟他們說點什麼故事之類的嗎?」因為石膏像的表情跟說話的情境實在有點像鬼屋裡才會出現的東西,因此他稍微有點點怕了。只見他眉頭緊皺,好像很困擾的樣子。
與石膏像對上眼(?的瞬間馬上將臉移開,想尋找藏在後面或桌子底下的擴音器之類的裝置,因此未注意到身邊的夥伴臉色有多難看。
直到聽到對方說話的口氣沒有平時般的沉穩,才感受到那一絲的膽怯。
『故事的話...要說些什麼呢?』彷彿是聽出心理的疑問,其中一座石膏像馬上發出:「講講你們的八卦吧!」的聲音。時間點契合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情況反而會讓人嚇到不敢出聲吧。她內心暗自吐嘈著,希望這次不會再收到對面的回應了。
「嗯?」聽到石膏像的要求之後他下意識的表現出了疑惑。八卦……他的生活挺無趣的,並沒什麼可以多說的部份。又或者該說他生活上能被說成是「八卦」的東西照實講出來之後可能都不會太好。
只見他思考了許久,在想的同時也把視線移了開來。在繼續盯著那些持續看著自己的石膏像,他總覺得自己會做些不該做的事。
「……我前幾天跟人談生意的時候被對方給欺負了。」想了半天他只能想出這種東西,而且還只講了一半。他沒說出
自己後來威脅回去的這件事。
「感覺挺差的。」最後他又補上這句,在瞥了眼石膏像後又馬上把視線給移開了。
「咦...欺負?!」是被潑酒或被要求土下座嗎?!!
對對方說的話相當在意,商場的『欺負』感覺場面很難看阿...。
但石膏像們卻各個像露出像是嫌惡的臉色(?,開始出現些事不關己甚至冷嘲熱諷的碎嘴聲,好像對這個話題很不滿意似地。
再用催促的口吻要求另一個人講新故事。
「我的嘛....我想想看」
既然是戀愛補習班的話,是不是要講戀愛的八卦才能讓對方滿意呢...
但自己戀愛相關的事,且要自己講出自己的八卦也挺怪的,加上身旁又有認識的人。
「啊...有了! 前陣子友社的學姐給了我一個她們社團男同學的LINE要我加好友,說:『以後他會跟妳對應。』原以為是學姊要提前引退了。
在放寒假前去詢問時才知道只是那個人想加我的LINE...好像....呃...把我當作目標?
但我知道那個男生以前也追過我的同學,寒假開始不時就傳訊息來,讓我還滿困擾的,之後開學社團遇到的話感覺挺尷尬的....啊、結果學姊沒有要引退! 太好了哈哈哈」
覺得好像把對方當感情告解室一樣,最後很突兀的岔開話題。
想表現也不是對這件事很在意的樣子。
講了這麼多,這群石膏像該滿意了吧??
他自己的八卦被嘲諷倒還好,畢竟他確實也隱瞞了一些事實……不過把嘲諷說出口的人是石膏像,就又另當別論了。
他嘆了口氣,然後下意識的揉了下自己的眉間。覺得頭好痛……
在聽著同行少女講的故事時頭痛有稍微減緩一點,聽著聽著他不禁覺得這才是所謂的「八卦」吧。帶點青春和校園生活的那種,他沒遇過這些,但聽著聽著也覺得挺有感覺的。
「那位學姊跟那個男同學關係很好嗎?」聽完後他提出疑問,並沒去在意那些石膏像在聽完後表現出的不滿跟想趕人走的視線。
「嗯? 啊啊...畢竟是同一個社團的,應該多少熟稔吧。因為是友社,大家彼此都互相認識.....」
沒想到對方很認真地聽她的故事,且給予的回饋遠比石膏像熱絡得多。
剛才自己也對於他說的「欺負」格外在意,既然對方毫不避諱地提問了,她也稍微追問一下也沒關係吧?
此時石膏像們又發出如剛剛一樣的碎嘴聲,她這才注意到這個八卦似乎未得他們歡心,而想趕他們走了。冷言酸語的音量也越發大聲還不時夾雜些過激的批評。好像等等被這群石膏像丟水果也不意外。
「昆托先生,我們先走吧,總覺得這個氣氛不太對.....」
指了指桌子後排的另一扇門,示意對方趕快離開現場。
「……嗯,還是先走吧。」只見石膏像的反應越來越不好,總有種他們會站起來追著人跑的錯覺。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他肯定會忍不住出手……不,不行,石膏像很貴的,這樣得賠償。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這間房間,走到了下個關卡。然而這個關卡並沒有比上一個關卡安靜多少,詭異的鐘聲不斷的傳來。
原本該是童話主題的,總覺得越來越像鬼屋了……?而且鐘聲似乎越來越大聲了的樣子。
「這也是解謎吧……?」看了看眼前的鐘,一旁還貼上了附註「不可以破壞時鐘」的字條。
「剛剛是吵嘴聲、現在是鐘響聲嗎....」總覺得有點無法再忍受噪音了,前面的關卡氣氛雖然也有些怪異,但至少平靜祥和許多。
說是解謎但周圍也沒有看到類似題目的東西,時鐘上的指針及數字也很正常。
「還是說有什麼機關可以把它關掉嗎?」
舊式的老爺鐘是上了發條才會響,而這則是相反地響個不停。通常可會判斷是時鐘內本身的零件故障了,但不知道是否通用現在解謎的環節中?
「機關……嗯,稍微檢查一下看看吧。」確實,這種類型的時鐘應該是會有機關可以調整的,像是某個很有名的漫畫系列也是用時鐘的機關去藏地下通道入口的。
他稍微用手摸了下時鐘旁有沒有可以打開的縫隙,沒花多久便找到了可以打開的小凹槽。稍微使力確定那凹槽可以把時鐘打開後他才加重力道,而在打開時鐘後便能看見裡頭有個很明顯的空缺。
「好像是少了零件的樣子,嗯。」講著講著他想到前面關卡拿到的齒輪,在把齒輪拿出來後他看了下身旁的少女「應該就是這個零件了?」
說完,他把齒輪給卡了進去。空缺的地方尺寸正好能讓那東西牢牢的卡在上頭。
齒輪扣上去的瞬間,鐘聲彷彿時間靜止般停止了。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彷彿是連帶機關般,掛鐘圓盤下的門應聲被打開。掉出了一個寶箱。
「這次是綠色的。」拿出剛才從印地安裝扮的老師中贏來的綠色鑰匙打開寶箱後,跟之前一樣放了一張解謎紙。這次的字母比上一張長了一點。
「KIYO KA...SU、這次也是人名嗎?」將紙拿到對方的眼前,畢竟這種類型的解謎她完全不上手。
「嗯,是人名沒錯。」稍微看了下後他又重複了剛才在解第一張謎題時的動作,稍微敲了下手指去判斷上頭摩斯密碼的長度和對應的字母「空格是T。」
「看來寶箱裡的謎題應該都是人名……?」說完,他看向手中拿著紙條的少女。雖然只開了兩個,也不太確定之後會不會再有其他寶箱,然而裡面的謎底解出來後都是人名,而且還是補習班的講師。
這次依舊是十分迅速的算出答案,將字母填進白紙的空格上——キヨカツ、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是高倉老師的名字。
「這樣另外的藍色跟黑色寶箱很有可能就是船越老師和院長的名字了吧!」
總覺得寶箱的謎底稍微明朗化了一點,語氣稍微上揚了些。
「那這些也都先放在這裡囉?」將綠色寶箱與鑰匙安置在掛鐘下。
「嗯,如果是的話待會應該也不用再花時間想摩斯密碼了。」聽見少女的話後他笑了下,雖然去想那希不會花太多時間,但能夠簡單的找到答案是再好也不過。
「寶箱跟鑰匙就先放著吧,這樣身上的負擔也可以少一些。」對於對方的提案他給予了贊同,現在需要拿在手裡的只有黑色寶箱以及對方穿著的玻璃鞋了。
確定房內沒有其他線索後,兩人前往了下一個房間。
穿著黑色斗篷的院長站在房間中間,彷彿一直翹足企首地等著兩人的來訪似的,用比平時高亢興奮的語氣說著角色威嚇台詞。
「又是比大小的關卡呢。」
原以為會有公主之類的角色要讓她歸還腳上的玻璃鞋的。
說起來明明是帶有童話主題的關卡,為什麼這群老師淨是扮演吸血鬼、女巫這類的反派角色呢?
但現在歸還玻璃鞋的話,她就必須拖著壞鞋走了,應該為此感到慶幸才是。
「是啊,不過又是比大小的話,該不會贏了之後可以拿到鑰匙?」畢竟前面也是這樣,他自然也就這樣推論了。
這次是輪到他去比大小了,不過說起來……賣毒蘋果的女巫嗎。看來在灰姑娘主題後是接著白雪公主的主題呢,雖然中間的石膏像、烏鴉跟吸血鬼跟那些兜不太上就是。
他走到了關主面前,然後拿起桌上的骰子。在想了下後他決定比小。
「好!鑰匙到手了!」跟之前一樣是一次定局。骰骰子後從關主那拿到鑰匙彷彿成了比大小關卡的慣例。這次是等待已久的黑色鑰匙。
將鑰匙插入同伴手中的寶箱匙孔中轉開,果不其然跟前兩次一樣都放著一張寫著英文字和摩斯密碼的題目紙。而解謎的答案同樣是人名的可能性很大。
「...UNEHIDE、船越老師的名字叫宗秀(むねひで)、所以這格是M對吧?」其他人的人名還沒那麼快反應過來,但這常常被其他講師們戲弄的名字,實在很難不留印象。
稍微看了下對方手中的謎題,隨後他笑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嗯,是M沒錯。這樣看來的話題目果然是那些講師的名字。」對於謎題可以快速解出這點他挺開心的,而且不知怎的,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像事看著妹妹做出很厲害的事時一樣,打從心底為眼前的少女解開謎題這件事情感到開心。
「這樣的話寶箱和鑰匙就又可以先放下了,如果是以講師的名字為題目的話……」他稍微算了下「就只剩一種寶箱了。」其實到這裡,似乎不用真的去開寶箱也無所謂了?不,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拿比較好,而且鑰匙也有了,剩下的不會太麻煩。
不知不覺隨著關卡的推進,兩人手上的道具漸漸清空。遊戲到中後半段後有種迎刃而解的感覺。這也是多虧身邊有個可靠夥伴的關係。
「只剩下一個寶箱的話,表示差不多要到出口了吧?」且4位角色扮演的老師都遇過了,應該不會再有新的線索了吧....?
取走解謎紙,將黑色寶箱跟鑰匙直接交付給作為關主的院長後,走進下一個房間。
一架古老的器具佇立在房內正中間,這器具她只有在繪本裡看過,是一台紡織機。
紡織機……啊,睡美人的故事嗎?看到那台復古味十足的機器後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畢竟能夠看見還算挺難得的,而這間房間目前似乎也沒什麼謎題需要破解的樣子。
「挺細緻的,是真品嗎?」如果是的話,這就是古董了吧?讓人不禁又一次懷疑補習班的財力究竟有多雄厚。
乍看之下眼前的房間內無任何異常,是像開頭某個放著南瓜馬車的房間一樣,解謎的項目暗藏在佈景道具之中嗎?
報著這樣的疑惑靠近了眼前的紡織機,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東西。
「如果是臨時架設製作的話,做的挺精細的。」有點想上去摸摸看,是真木做成的或只是用紙糊的?
「是啊,為了這活動他們真的是費盡心思。」解謎跟佈景都做的很到位,扮成不同形象的關主也和他們這些學員互動的很自然。如果補習班有考慮另外開設副業的話可能很適合去做團隊遊戲或聯誼籌備之類的?
不過如果是睡美人的紡織機的話,碰了真的沒問題嗎?想到一開始黑曜石的事情,他稍微起了些疑心。
「不過這間房間似乎沒有謎題的樣子,就只有這台紡織機。」稍微看了下四周,前往下一個關卡的門前沒有密碼和任何需要解謎的物件,就只有那台紡織機而已。
之前經過的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個解謎環節,就只有這裡沒有,實在有點奇怪,果然那個紡織機還是最可疑的。
且能碰上平時見不到的東西還是稍微感到有些新奇,認真的端詳一會兒,再度起了一個想調查的念頭。
俗話說,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在碰上紡織機的瞬間,突然感到一股暈眩腦袋迷茫的感覺。
她隱約有經歷過這樣的狀態--是作業送印截稿日前72小時、連續不眠不休畫圖畫到毅力透支,眼前瞬間一片黑,之後無意識昏睡過去的體驗。
腦海閃過一瞬那樣的回憶後,身體像是失去電力的機器玩具般應聲倒下。
原本他是想著既然沒有謎題便可以和身旁的少女一同前往下一個關卡,但沒想到對方還是稍微的調查了下那台紡織機。而就在碰觸到針頭的那一瞬間,少女的身體就這麼向後傾倒。
他很快的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將少女給攬到懷中。仔細一看後他發現少女似乎昏了過去——像是故事裡的睡美人似的。雖然他前面確實說過對方是公主,但他可不是指這種會昏睡百年的公主。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那個針頭到底都放了什麼?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嘖了聲。本來被壓住的想法就這麼闖出牢籠,抱著少女的同時,那眼神逐漸降至冰點。就在他開始要想到更極端的部分時,他發現了紡織機的附近有一張紙條。
「解決方式是親吻,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上頭是這樣寫的。
對此他瞇起眼,臉上的表情死寂的恐怖。對於這個狀況他可以說是難得的有些憤怒,畢竟好好一個人,就這麼昏了過去。
而對方的年紀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不,不對。或許已經不只是這樣而已了,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作為一個人,他對於這個少女有著欣賞,並且在相處過程中有著快樂的時光。
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那麼憤怒吧?
他想了下,隨後輕輕抬起對方的手。看著對方閉上的眼,他在對方的手背輕柔的落下一吻。若不是他渾身散發可以殺人的氛圍的話,那吻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浪漫的。
而在親吻結束後他也沒有馬上把對方給放開,反倒是持續的攬住。直到對方醒來前他都會維持這個姿勢,就怕有個萬一。
感受到右手手背有股溫熱的觸感,兩眼皮稍微抽動了一下。方才一瞬間猛然襲來的睡意漸漸淡去。
她有種睡去很久很沉的感覺。
緩緩睜開眼睛後,映入眼簾的是那深褐色、帶股焦躁情緒的雙眼,以及左臉頰上的兩道疤。
「.....昆托...先生??」睡眼惺忪地望著對方並喚了他的名字。
身體醒過來了但意識恢復清醒倒是另外一回事。模模糊糊地分不清現在究竟是在做夢還是身處剛剛腦海中趕稿子的情況、累到出現了幻覺??
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揉揉眼睛,才注意到右手被緊緊握著,迷濛之中才意識到兩者猜測都不是現實。
而似乎過了很久以後才發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個很不得了的地方...
看著懷中的人醒過來後他仍舊一臉死沉,微微瞇眼,幾秒後他才開口。
「沒事嗎,可以站的穩嗎?」那問法就好像是已經斷定對方觸碰的針頭上沾有什麼藥劑似的。若是剛才,他或許會稍微笑一下,讓氣氛不要那麼沉悶。然而現在他笑不出來。
瞇起的眼神黯淡,他雖然沒有皺眉頭,但那表情配合上那道傷疤,看上去實在不像個好人。
眨著眼睛一頭霧水地看著對方,在意識恢復後,她像彈簧般地坐起。
並未發覺那毫無起伏、好似審問罪犯般的口氣與比平時低好幾度的溫差。應該說她光是要理解目前的狀況就感到手足無措了,更別說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那些細節。
試著在腦中組織文字,半吞半吐地回答:
「嗯嗯啊嗯啊、抱、抱歉..我...我..有點...無法....」
........思考。
兩人怎麼會維持現在這個姿勢?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靠她這麼近?剛剛闖關的環節出了什麼差錯嗎?攬在肩上的這隻手沒有問題吧?!眼前這個人是不會襲擊她的,就目前她對他的認知。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八成是自己又太拚命幹了什麼蠢事,才會搞成這樣。
無論怎麼想腦袋只是一片混亂。
『總、總之先站起來。』想是這麼想,但目前的處境太過慌亂,身體像在等待著腦袋釐清思緒般使不上力,只能呆坐在原地。
「沒關係。」看著少女這樣快速的起身,那死沉的表情終於稍微有了點變化。他皺了下眉頭,然後瞥向那台紡織機。隨後又將視線頭向了眼前的人。
「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嗎?」稍微想了下,他隨後補上「妳剛才摸了紡織機的針,然後就昏過去了。」
是用了什麼藥,對身體會有損害嗎?不,應該不會,但……
在思考這些時他垂下了眼,表情嚴肅。
看見對方微皺的眉頭,語氣中似乎帶有些許的擔憂,便不假思索地回答:
「沒、沒有,很有精神!沒事的哈哈」
只是腦袋有點不清醒而已。
聽了對方的說明,稍微比較了解了狀況。剛才確實有突然失去意識的感覺。而那能讓人昏睡過去的紡織機就在常識理解之外便不想多加思考了。
「那我睡了很久嗎...?」她開口瞄著對方。
--那段期間您有對我做什麼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後者,不是懷疑對方,只是多少感到在意,無論出發點出於好壞。尤其是醒來後兩人處於這微妙的姿勢。
但想到問出口後,只會讓場面充滿尷尬的氣氛,自己更是會羞得無地自容,那她寧願說服自己什麼也沒發生。
「是嗎,那就好。」對方說沒事,他有稍微安心了點。但考慮到闖關沒結束,後續的關卡也不知道還會遇上甚麼……嘖。
「大約一分鐘。」他給出的答案十分精準,爾後他想了下要不要把紙條和親吻的細節告訴對方,在幾秒的思考後他又嘆了口氣。
「……房間裡有一張紙條寫了把人從睡眠狀態喚醒的方法,只要給對方一個吻就可以。不用嘴對嘴也行的那種。」為了在講更清楚些,他在後頭多加了那句話。否則怎麼想都覺得很像是在犯罪。
……不過像這樣讓學員因為未知原因昏迷也挺像犯罪的?他忍不住這樣想著。
「蛤?!」
原本聽到自己似乎沒有昏睡太久而感到放心,但後面的補充卻讓她腦袋再次呆愣住。
她瞠目望著對方,懷疑是否有聽錯。是接、接吻的意思?
她知道對方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但語態正經地說出這種話反而令她不知從何反應。
以對方紳士的舉止,鐵地是親個手、蜻蜓點水地了事而已,嗯。
但萬一不是呢?
不不不、這種事不能亂想也不能問出口的!!
努力克制自己胡思亂想又自我吐嘈的壞毛病,思考要怎麼接話才能化解此刻的尷尬。
不、腦袋已經慌成一團了,現在開口只會讓薄面含嗔的神情一覽無疑,這種狀況她還是閉嘴好了。
現在她只想把面紅耳赤的臉埋在自己的膝蓋裡,到底她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令自己羞愧又害人尷尬的事....。
看著對方愣住的樣子,他其實沒有太意外。不過總覺得怎麼解釋都很難去讓對方信服……嗯。
在想著這些問題時他也不自覺的感到有些困窘,肅殺的氣息也因此慢慢散去。現在的情境反而像是他偷吃豆腐了,雖然認真說起來是這樣沒錯。
啊,怎麼辦。這種情況他可沒遇過。
越想越有種頭痛感,他也不想讓對方就這樣一直抱著不安的心情。
這種狀況還真如他副手所說,跟黑幫火拚一樣難辦。
「……我沒有、沒有做多餘的事。」想到最後他只能直白的這樣說了,因為這狀況過於罕見,在說的時候還稍微有點結巴「如果不放心待會可以去問問補習班有沒有監視器畫面可以看,抱歉。」說著說著他自己先到了歉,雖然並非吻到嘴唇上頭,但剛才確實也是碰到對方的身體了。
「不、不用了/////!!」她猛然抬起頭,帶有激烈的語氣說:「我、我相信昆托先生的為人,所以,沒必要看監視器什麼的。真的!!」看了只會更難為情而已。
若對方真的堅持要做到這個地步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大概會哭笑不得。
「而且這也是我自己造成,不是您的錯,對、錯的不是您,是這個世....我是說,補習班的活動設計。」差點因為過度慌亂講出了魯路修的台詞,內心果然還是很動搖。對方所說的多餘的事是指什麼、不能再想下去了!
果然蒼不在,沒人擔當吐嘈役,就很難制止她胡思亂想了。
注意到自己的焦急也造成對方困擾了,她搓著自己的頭髮,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了,剛剛醒來為止好像還沒說,那個最重要、應該講的那句話:
「謝謝....。」謝謝他留意她的狀況、謝謝他擔心她,現在又多了一個,謝謝他「叫醒」她。
對方的信任他很是感激,但……
「嗯,不是妳的錯,錯的是補習班的活動設計。」他這樣說著,然後稍微用手揉了揉眉頭。隨後露出一抹有些無奈的笑「……老實說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聯誼都是這種感覺的嗎?」
他開始思考以後要不要嚴格的控管妹妹在大學的社交活動了,如果他妹妹也遇到現在這種狀況,他肯定會受不了。
「先繼續走下去吧,希望之後不會再有像這樣的關卡了。」面對少女的道謝,他的笑容又更無奈了點「如果還有的話,我會保護好妳。」
嗯,總之是不能再讓眼前的人發生事情了。雖然是順利醒來了,但還是不清楚那個針上頭到底有著甚麼。
「不是。、至少我聽到的不是這樣。」表情正色,對對方的吐嘈給予嚴肅直白的回應。不過正統(?聯誼也有把一方灌醉後出手的情況。從朋友聽來的情報來看大概也是一等一的危險。....這還不要跟對方說好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裙子後,越過那充滿謎團的紡織機,跟隨對方的腳步前往下一扇門。
在對方說出「保護」兩字時,稍微頓了一下。在少女漫畫中這個台詞登場時似乎是女主角心動的瞬間了。但剛剛心臟已經承受劇烈衝擊,一時之間對這種話反而沒啥太大的反應。點點頭說著自己也會小心,盡量不要給對方添太大的麻煩。畢竟這種情形再出第2次對兩人都不好受。
「原來。」聽到少女的回答後他稍微安心了點,但他還是覺得別讓妹妹去聯誼的好,雖然她應該也不會主動去、吧。
開門進入下一間房間,滿是薔薇的佈景看上去和前幾個一樣,精緻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但考慮到剛才發生的事,他已經不太有閒情雅致去欣賞那些。就怕這薔薇密布的室內藏有什麼危險。
「……應該可以直接穿過去。」稍微看了下眼前的薔薇,上頭沒有刺。雖然到處都是薔薇花朵,但稍微空出的縫隙能看出背後藏有前往下一個關卡的門。
剛才才因為誤觸道具導致昏迷(?了,實在是不敢再亂碰東西。不過房間內滿布一片的薔薇花園挺逼真壯觀的,在室內的話,應該都是假的吧?
仔細看了下面前的花,他很少見到植物,自然也就難辨真假。而且即使有見過,造景的細緻程度也超過市售的假花。
想了下後他試探性的稍微伸手撥開了點薔薇花叢。 只見一把鑰匙就這樣躺在地上。
「是金色的鑰匙啊……」他撿起地上的鑰匙,然後拿到了少女面前讓她也可以看見「跟其他的比,這支鑰匙好像特別了一點。」
光就外觀,這把鑰匙就顯得高貴了些。
而在撥開些許薔薇後,花叢後的門又更明顯了些。
「是所謂的魔王關鑰匙嗎....」看這造型特別別緻的金色鑰匙,以以往玩RPG遊戲的經驗,這大概就是要打最終BOSS的套路了。闖關活動差不多也到尾聲了吧。
「不曉得這鑰匙最後是要開門還是寶箱呢。」
而穿過層層的花叢後,她注意到不遠處的薔薇後有一具石像,外觀與剛才在某間房裡遇上的石膏像頗相似的,雖然有些好奇但剛剛也是因為這樣闖禍的,還是不要擅自行動好了。決定對此視而不見後跟著前方的同伴抵達花園深處的房門。
「魔王嗎……無論如何,這把鑰匙最後應該能派上用場吧。」這讓他想到了之前玩妹妹的電腦遊戲時的狀況,通常那種存在出現就代表遊戲快結束了,又或者是另一輪新的遊戲的開始。
……新的遊戲就免了,這樣一路下來也該讓身邊的人好好的休息了。而在要開門時他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石像,對此他瞇起眼,狠狠的瞪向那東西。
別打什麼歪腦筋,那眼神有著這種含意。雖然也不知道對著石像這樣散發怒意有什麼用,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瞥了眼石像後他開了門。下一間房間裡只有一面鏡子,而鏡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漆黑的影子,不過在兩人還未靠近前那影子並沒有說話,好像是在等他們站定位似的。
不知道是因為本身的設計偏復古還是檯面和鏡框上積了一層灰,總覺得這化妝台顯得十分陳舊。
而在他們靠近時,那灰白的鏡面上除了反射兩人的倒影外,閃過一團黑影。她下意識地猛然回頭,後面什麼也沒有。
總感覺有點毛毛的,鼓起勇氣重新轉向面對鏡子時,那個黑影還存在,且鏡子下排出現一排,彷彿用手指在車窗霧氣上寫出來的一段話。
「想要寶箱?用閃閃發亮的東西交換。」
該慶幸它至少不是用血寫的嗎....
……這好像是鬼屋才會出現的東西吧?不過現在來說的話他的警戒比較高了些,自然就沒被這東西給嚇到了。
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糾結了下就是。
「……字寫的挺工整的,倒過來寫不容易吧。」畢竟要讓他們兩人看懂的話那字就必須是鏡射出來的模樣。不知為何他想到了這點,甚至把這話說了出來。
不過閃亮的東西,嗯……
放眼四周,房間內沒有多餘的物件,除了化妝台本身外就在無其他的東西。說到閃亮並且先前有拿到的物件的話會先想到剛才的鑰匙,接下來便是一開始的關卡裡的寶石——或許就是這個了。
「寶石可以嗎?」他看向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面前的鏡子。在交出去前他想先確認,不過鏡中的倒影會不會回答這問題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一排字小小驚愕了一下,聽到對方的吐嘈才冷靜下來甚至有點想笑,剛剛倒沒有想過是倒過來寫的問題。
而提到閃亮的東西,在第一個房間拿到的翠榴石的確到目前為止都沒派上用場,說不定就是那個。
「試試看囉?」
但問題是要怎麼"交換"呢? 若是從鏡子那端伸出一隻手來拿,她可是會嚇死的。
避免這種狀況,先將寶石放置在化妝台的檯面上。只見碰觸於檯上的瞬間,表面不規則的翠榴石稍微滾動了一下,像是檯面上有磁鐵同極的相斥般,往前滾進化妝鏡子與桌面的縫隙裡。理應寶石應該墜落到地上,卻沒有觸擊地面的聲音。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箱型物體的聲響,金色寶箱從化妝台的抽屜底部掉了出來。
「真是.....花了許多巧思的機關啊。」現在只能如此解釋了。
「是啊……」看著那機關他思考了下,或許有機會的話能夠多研究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看見金色的寶箱,他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畢竟前不久才拿到了金色鑰匙,寶箱那麼快就出現應該就代表出口真的在不遠處了。
「上一關的鑰匙這關就派上用場了,可能在走兩三個房間就能到終點了吧?」對此他淺淺的笑了下,雖然仍舊對周遭有一定的警戒,但想到結束後對方就可以好好休息的這點他還是挺欣慰的。
畢竟要論的話,這場解謎下來對方肯定比自己累上許多,再加上剛才紡織機的事……嗯,雖然是照著他人所言的踏出了一步,不過果然有些事情還是來的太快了。快的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同樣感到有些意外,開頭拿到的黑色的寶箱可是一路捧著經歷好幾關到剛剛才得到對應鑰匙的,這次上一關剛拿到的道具下一關馬上用上的設計,果然是差不多到結尾了嗎。與對方有一樣的想法。
金色的寶箱會跟其他寶箱有不一樣的東西嗎? 抱著這樣的期待將鑰匙插入孔轉開後,寶箱裡面一樣放著一張紙,但這次不是解謎。反而像是提示。上面寫著「關主的名字」五個字。
「這算是...證實我們剛剛的推論沒錯嗎?」3個解謎紙得出來的答案皆是老師,也就是關主的名字。剩下的藍色寶箱無非也是照著這個規則走。
「應該是,不過這張紙條也挺直白的。」看著上面寫的東西,讓人有些想笑之餘也讓人有些疑惑——佈景跟機關,甚至是讓人產生不明副作用的東西都準備的那麼齊全,怎麼解謎的部分就那麼直白呢。
有種想讓人簡單解謎但卻也想讓人難以逃出的感覺,雖然這類型的遊戲確實是要朝這方向前進沒錯就是……
「不過我原先以為金色寶箱會放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童話主題的話……放點皇冠或寶劍之類的東西應該挺適合的。」對於寶箱的內容物他開了點小玩笑,不過寶箱裝著這種直白的提示也不壞就是。
沒想到對方會講出這麼童趣的話,也跟著附和:
「就是啊!或是放點獎勵之類的才對吧。」稍微有點賭氣地說著。雖然說這次的道具也不是費很大的功夫到手的,但明明鑰匙與寶箱相比其他的看起來特別突出,得到的卻是兩人先前已推論出的結論,心中的期望難免有些落差。
但也該慶幸不是更刁鑽的題目,若真的如該提示所言,那最後一個寶箱的題目也差不多心知肚明了。
獎勵嗎,想到這裡他看向對方。搞不好以補習班的立場來說,所謂的獎勵便是這份能讓學員獨處的時光,以及那些意外的插曲也不一定。不過對於某些人而言,那可能會變成種折磨。無論是眼前少女曾提過落單的問題,或是過於不熟識而造成的尷尬都是那折磨的一環。
不過對他來說那些算折磨嗎?
……不,並不是。他說不上來,但這些並不是折磨。
不過他多少還是對紡織機的事感到憤怒就是。
「……或許所謂的獎勵就是解開謎題的成就感吧。雖然不是實質上的,但也挺不錯的。」他笑了下,隨後走到了前往下一關的門前「也可能後面會出現放滿寶藏的房間?畢竟是童話主題的解謎。」
……嗯,不。仔細想想,放滿寶藏就代表有可能藏著不好的東西。想到這點他皺了下眉頭。
總覺得對方的口氣像是在說服小孩子「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努力的過程」一般哄著她,雖然以對方的立場來說,自己也算是「小」孩沒有錯。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若後面真的如他所說出現推滿寶藏的地方,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一樣愚蠢。
與對方前往下一關的房間後,門後是一間...廚房,是烹飪教室嗎?
說是廚房,反而比較像是IKEA之類的家具店裡供人展示的空間,廚具及流理台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而比起家具店營造的溫馨氛圍,這廚房卻散發一股淒涼感。
……廚房?看著眼前的東西他愣了下,依照前面每間房間的概念來看,就算環境看上去沒有異狀也還是可能藏了些東西。
稍微往前走了幾步,當靠近流理臺後能看見一張寫著詳細步驟的食譜。
「檸檬塔的食譜,是要把這個做出來的意思嗎?」他看了下上頭的指示,然後又看了下身旁的人「可能會稍微花點時間,不過兩個人一起的話會快上很多,朝倉小姐會介意嗎?」
現在想來,他依舊是以敬稱稱呼對方。想到先前一次和人出去時對方所說的「跟對方在一起時感到很開心的話就別用敬稱了吧」的這點,他或許該考慮叫身旁的少女的名字才對。但剛才又發生了紡織機的那件事……現在似乎不太適合這樣做。
現在想起來,對於紡織機的事,他還是覺得有些抱歉。
「當然可以!!」 難得遇上直接按照指示就能完成的關卡,當然是全力以赴了。雖然「當然可以!!」 難得遇上直接按照指示就能完成的關卡,當然是全力以赴了。雖然在家掌廚還是以蒼居多,但簡單的料理應該還算行吧?
總之先按照食譜寫的準備材料,蹲下翻找著櫥櫃裡的東西。應該不會像是中華一番或烘焙王一樣是考驗要在有限的食材內做出料理吧?
「那就請多指教了。」說完他解開了袖子上頭的釦子,然後把袖子給捲了上去。畢竟是要作吃的東西,袖子一直沾染到可不好。
稍微洗了下手後他看見對方已經把食材給找齊了。
「準備的很周到啊,看來確實是要把檸檬塔做出來沒錯了。」看著食材他笑了下,只要有空的時候妹妹的午餐和晚餐基本上都會是他一手包辦,雖然沒嘗試過作甜點,但照著食譜應該是沒問題才對。
「首先是把麵粉、糖粉、鹽放到碗內然後加入奶油,然後用刮板弄成沙礫狀。放的份量都寫得很清楚,嗯……」
看著食譜上有些陌生的名詞,他看向身邊的少女。
「刮板是這個嗎?」看著桌上的器具,他拿起了自己覺得最符合字面描述的那個。
(紅黑拿對)
「沒錯吧」雖然也不怎麼有做料理點心的經驗,但從漫畫上學到的額外知識倒是挺不少的。腦中一直浮現了某部少女卡通做蛋糕的場景。
「弄成沙礫狀嗎...」不確定握法正不正確,便深入碗中將裡面的材料推砌成一堆後磨碎,來來回回重複這個動作。
果然烤派皮會比較花時間。他邊想邊看著烤箱內的狀況。
「……這次的活動跟之前的迎新差滿多的。」他邊看著烤箱邊這樣說著「感覺危險了不少。」
斟酌了下後他繼續說著。
「……朝倉小姐呢?對這次的聯誼有什麼感覺?」並不是特別想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展開討論,但多少還是想知道對方對於這樣的活動有什麼感想。
稍微思考了一下,「遊戲設計是滿富巧思的,雖然我對解謎有點苦手,但到後面也稍微樂在其中。」雖然到後來其實挺累人的,比起讓情侶間感情升溫,感覺更像是要讓一群將來要一同共事的人,學習團隊合作加強團隊意識的訓練。
「果然凡事都該體驗一下吧,就因為經歷過了才能發表感想,有這樣的經驗也不算壞? 」
想想過去因太過執迷於興趣,而鮮少參加與人交流的活動,而這次若不是因對方的邀請,自己有可能一念之間就直接掉頭回家了,
「所以,您有來邀請我,還是滿開心的。謝謝。」
有樂在其中是最重要的——他原先是想這樣說的,但在聽到對方的最後一句話後他愣了下。
「如果當初沒看見朝倉小姐的話,我或許不會參遇到解謎的部份。」畢竟一開始他想得很單純,只是在副手的建議下來到了聯誼的地點,想著稍微體驗一下而已。
「還是和有相處過的人一起闖關會比較好,當初我是這樣想的。」
把視線從烤箱移開,他看了下身旁的人。眼神柔和。
「能讓妳開心是我的榮幸,今晚我也過得很愉快。」說完他又看向烤箱「……但補習班真的該考慮下活動規劃了,有些東西不太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尤其現在又是晚上,搞不好會發生什麼意外也不一定。」
「這樣的話我們算是互相囉~
」調皮地笑一笑。的確如對方所說,還是跟熟識的人來玩比較能投入吧,畢竟有些關卡要唱歌要講八卦的,跟迎新一樣胡亂湊隊肯定會十分尷尬,效果也適得其反。
「有些東西嗎....」想了一下是指有些帶點詭異氣氛的關卡房間嗎,像是黑影的化妝台、石膏像跟....那個可能會使人昏厥的紡織機。冷靜回想當時的情況真的是挺不妙的。
不、不要再回想了會比較好。腦中就此打住後,注意到烤箱差不多烤好了。原先靠在流理臺的身子蹲下來確認塔皮的顏色。
「感覺是好了。」
「嗯,沒錯。」對於對方互相的言論他笑了下。能像這樣在各個關卡互助和協力真的是要多虧搭檔的對象。所以……像這樣主動的遞出邀請,真的不是個壞主意。
他回去可能得謝謝副手了,另外也得叫對方稍微去了解一下補習班的一些訊息才行。
「嗯,看上去差不多了。」雖然說沒有圍裙,但隔熱手套倒是好好的放在了流理台附近。把那烤好的派皮拿出並放到桌上後他看了下食譜。
「接下來是要做餡料……嗯,感覺不會太難。」稍微看了下上頭的指示後他便把指定的材料依照份量給加進了碗中,之後便是如同指示所寫的進行了隔水加熱的動作。
「……不知道檸檬塔最後會給誰,應該不會要我們自己帶回去吧?」在把鍋子內裝了水後他把碗給放到了裡頭,隨後便是放上瓦斯爐,隔水加熱。
以外面的烹飪體驗活動來說,自己製作的食物會帶回去沒錯,不知道補習班的考量是怎麼樣。
「帶回去的話是可以,但這個份量感覺能做的不多?」
若真的要收回的,還有其他參加學員的份,補習班要怎麼處理呢...
邊想邊看著對方的動作,既然沒有圍裙的話便稍微站遠一點。
「火是不是太小了?」逕自轉了一下爐子,調整溫度。
「確實,做完後大概只夠一到兩個人吃。」
嗯……某種程度上好像挺剛好的,如果是要他們自己帶回的話。但裝甜點用的容器會是一個問題就是。
在加熱時他並沒有留意到火侯的問題,是一直到對方將火給轉大後他才發現溫度不夠的這點。也還好對方有即時發現,否則可能會煮得很慢。
「啊,謝謝。」在對方把火轉大後他笑了下,而那餡料很快的便製作完成了。接著便是要把它加入塔皮裡了。在把碗放入冷水稍微冷卻了下後他才拿起製作好的餡料,然後小心的倒入。
一邊看著少女的動作,他一邊在腦中記下這些,然後點了點頭。其實檸檬塔的食譜並不難,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他或許可以回家再做一次給妹妹吃……如果有機會的話。
「抹平然後加上裝飾嗎,我知道了。」看著吃下沾在手上的餡料的少女,他笑了下「好吃嗎?」
他沒有試過味道,只希望那味道還算是可以了。不過食譜是補習班提供的,問題應該不大才對。
想著想著他照著少女所言,把檸檬塔上頭的餡用抹刀給抹平,隨後拿了剛才用來榨汁的檸檬,雖然果肉已經沒有汁水,但外皮還能再利用。拿起刨刀稍微弄下了點檸檬皮屑,些微的綠讓黃色的檸檬餡料看上去更加誘人了些。
「這樣應該就行了,之後就是拿著這個走到下一關了。」別人總說做甜點能紓壓,這下他也算是有體驗到那股魔力了。不過……是因為做了甜點而感到放鬆,還是因為「和人一起做甜點」才感到放鬆呢?
本來只是不經意的習慣動作,沒想到會被對方注意到還提問。想著這舉動實在太不淑女了感到有點羞愧,低著頭撇開眼的說:「還...還不錯。」
直接拿著走感覺挺不衛生的,不知道有沒有便當盒之類的容器,又稍微翻找了一下,櫥櫃的抽屜裡有包鮮膜,不如先簡單包著吧。
將保鮮膜撕開後鋪在盤子上,再蓋上一層貼合檸檬餡的表面。
「那就好,雖然不知道這會派上什麼用場。但至少吃的人會很開心吧。」想到之前曾經聽過人說「甜點就是要帶給人幸福的食物」,只希望到駔後這個檸檬塔也能讓人覺得開心了。
看著對方把檸檬塔給包裝好後他笑了下,隨後便稍微想了下目前手邊有的東西。還剩下一把鑰匙沒有使用……再外加這個檸檬塔,所以總共是兩個道具。當然,還有對方腳上的玻璃鞋,然而那個並不是當務之急,不如說他甚至是希望工作人員先把那鞋子借給對方。畢竟鞋壞了,要穿什麼回去成為了一個難題。
「檸檬塔就先交給朝倉小姐拿著吧,我來開門。」他這樣說著,然後走到了房間底部,那裡的門沒有機關,很輕易就能夠打開。
走到下一扇門後,房間的深處放滿了閃閃發亮的金銀財寶....的模型?
會這麼想除了直接把黃金囤積在這裡很不實際外,站在成堆寶藏前面的是一隻身穿惡龍布偶裝的...大概是其他工作人員吧。
不忍說明明前面的不論是3D投影、營造聊天氣氛的擴音設備以及機關設計都十分周到、細緻。到最後這裡卻是以如此陽春的方式呈現,是經費不足了嗎。
看著惡龍布偶裝裝腔作勢的做出守護後方財寶、並威脅兩人的樣子,顯得十分滑稽。可能是剛剛經歷了太多嚴肅詭異的場景,碰上這橋段令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在檸檬塔用保鮮膜包住,否則可能因為稍微晃動便打翻了。
而在布偶大幅度地擺動驅趕的姿勢,注意到了在角落的藍色寶箱。
「就是那個了吧!」
走入房間後他有種反璞歸真的感覺。怎麼說,前面的造景和物件都太過於豪華,這間房間反到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調性。
這樣也好,這種感覺的地方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雖然那個工作人員看上去有些好笑就是。
「……嗯,應該就是那個了。」把想笑的衝動給壓了下去,他這樣回覆對方。
「不過應該沒那麼容易讓我們拿走?」說著,他轉而望向那位工作人員,喔不,是惡龍才對。
「我肚子餓了!給我食物就給你們寶箱!吼~」
在他開口詢問後,惡龍這樣說著,途中還不忘嚇人的工作,雖然那個吼叫聲實在有點、嗯。
連題目都相比先前來的直白簡單,不用他們調查、推論,而是直接把需求講出來了。
「哈哈..要用食物交換嗎?」答案也很明顯就是手上端著的檸檬塔。那短短的手接過盤子後並把藍色的寶箱遞給了她,並讓出了身後通往下一扇門的路。
而檸檬塔則是被伸進那很明顯是布偶頭套的裡面『他要現在吃嗎?』內心抱著這樣的疑問,雖然剛剛只舔了幾口檸檬餡而已,味道應該還算可以?
彷彿是注意到正被盯著看,深怕露出破綻似的,再度用誇大的動作催促著他們離開。兩人就這樣被引導到了終點的房門前。
看著工作人員的動作,他最後還是笑出聲來了。畢竟這種景象實在太難得一見了。不過對方並沒讓他們有太多時間看那個畫面就是。
「又是密碼鎖啊。」他稍微看了下終點的門上頭的密碼,每一組數字裡頭有兩個空格需要被填入,四組數字應該是對應著剛才的紙條,他這樣想著。但每一組數字裡包含的兩個密碼呢?
這又牽扯到了摩斯密碼,而那幾個摩斯密碼的排序又十分眼熟。是剛才曾經解開過的那些英文字母。
……如果最後會提供這些的話,寶箱似乎就沒有必要了?原本他是想這樣講的,但這段話等同於否定了剛才的所有努力。而那並不是件讓人好受的事。
「嗯,還是需要最後一個寶箱的紙條才行。」實際上並不需要,但為求保險起見,還是稍微打開看一下吧?在這樣想的的同時他望向手中拿有寶箱的少女。
未注意到對方已從門上的密碼發現出端倪,將淺藏在口袋許久的藍色鑰匙取出,打開最後一個寶箱。
解謎紙上寫著SAK_RA、從剛才金色寶箱得來的提示佐證,答案顯而易見。這次不須跟對方確認,便將字母寫在空格欄上:「最後一個答案是U」
將4張解謎紙湊齊後,注意到每張紙右上角有個數字,是順序嗎?照其排列得到的答案的話「NTMU...是什麼意思呢。」
以U結尾乍看之下有點像是大學的縮寫,如果真的是某間大學的話,上面的8個數字會是創校的年份日期嗎? 但以補習班來說應該沒什麼名目會拿大學的名稱作為解謎題目才對
。
還是說是什麼句子的簡寫嗎,腦中浮現的只有kwsk、AFK...之類的網路用語。
「嗯……可能性感覺很多。」光看這四個英文字母他也沒法猜出真正的意思,畢竟並不如之前的ICE可以用環境來推測——等等,環境?
這次活動的主旨是聯誼,而聯誼的基本功能就是認識人。那麼有沒有可能是……
「Nice to meet you?」他喃喃自語著想到的語句「因為是聯誼,所以用這句話當密碼、嗎?」
稍微有點點疑惑,不過感覺似乎也挺合理的?想著想著他看向身旁的人,然後笑了下。
「這題目感覺和前面的關卡很像,冰庫的那關。」說著,他稍微瞥了眼密碼鎖,他這樣說著。
解謎的尾聲不如前面一般有著不得不快點的危機,看上去挺風平浪靜的。所以他也沒有馬上去把密碼輸入進去,反倒是把位置讓給了身旁的少女。
「已經是最後了,朝倉小姐要試著開開看嗎?」他這樣說著。
「咦....要我解嗎?」對於對方讓出門前開鎖的位置,感到不知所措。
儘管推論出了NTMU的意思,卻怎麼也想不到如何將其轉換成數字。雖然對方提示了解題方式跟先前在冰庫碰到的關卡相似,但除了當時冷到發抖和對方直接披了件自己的外套給她外,根本沒認真看著他是如何開鎖的。
現在想起來自己從頭到尾有參與到解迷的恐怕只有南瓜馬車中的數學題而已,果然自己很不擅長這種事呢。而且根本不懂摩斯密碼什麼的,連牆上看起來是提示的點字都看不懂。
站在門前苦思良久,對答案毫無頭緒只能讓對方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但直說不會又挺遜的,她轉過身用請求的口吻說:「可以....給點提示嗎?」
「嗯,提示嗎。」聽見對方的問題後他想了下,像別人解說一件事情一向不是他的強項——不過這次的解謎還行,只要把概念稍微說一下就好。
「剛才在冰庫那裡的時候我是用英文母的排序去解的,例如C是排第三位,所以會得出數字三。大概是這樣的感覺。」說著,他稍微看了下最後一道門的鎖「鎖上面的標註應該是指兩格密碼對應一張紙條的答案,因為是要輸入數字,所以大概和冰庫是同個概念。」
至此,他把剛才的思路給整理了遍然後說了出來。在說完後他看向身邊的少女,臉上有著一抹淺淺的笑。
「排序嗎....嗯.. A、B、C、D...」雙手攤開擺出數字10、盯著自己的手嘴小聲的默念英文字母,每數一次便折彎一根手指。中途似乎有少唸或算錯時便停下來重頭來過。來來回回重複了3、4次,將全部數出來後停頓了一下才說出答案:「14、20、13、21,是這樣嗎?」
若剛剛每算出一次便先寫下來的話,可能不用停頓思考這麼久,擔心自己記錯,在按下密碼之前先跟對方確認了一下。
在對方正在算字母排序時他自己也稍微算了下,在把得出的答案給計下後的沒多久對方便說出了與他所算出的答案一致的結論。
「嗯,沒錯。」看著對方不確定的樣子他笑了下「其實可以先輸入看看沒關係的,畢竟這些數字挺常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亂了。」
對方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挺可愛的,有點像他妹妹。不過有時候其實可以大膽些,去做些嘗試也沒關係。
「那就....」按照兩人算出的答案按下門上的號碼,心想這就是最後了吧?
門發出喀!的一響。隨後她應聲推開門,舞廳的燈光隨著門敞開照射進來,走出門後,前方正對面是尚在排隊等候遊戲的學員,看來他們是繞了整個會場一圈從另一頭出來的。
而門口有幾位脫下戲服的講師跟工作人員對他們說著「辛苦了」、「恭喜闖關成功」之類的話,並放給他們簡單零食。考慮到解謎動腦到最後會餓這點,補習班設想的滿周到的。
回到熟悉的環境和人群她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呼....終於出來了!
」
如果他現在還在氣頭上的話大概會有些按耐不住的想和工作人員好好的「溝通」一下,不過……嗯,看著身旁的少女這樣開心的樣子,那些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過該說那是可以延後處理的事情。
想著想著他把口袋裡的口罩拿了出來,然後帶了回去。
……不,在仔細想想後還是有件事情讓人十分在意。
「結果在解謎過程中沒有用到玻璃鞋呢。」他看了下工作人員,然後又看了看少女腳上上雙完美切合腳型、作工精細的鞋。
「……請問玻璃鞋能夠稍微借一下嗎?我的搭檔在闖關過程中不小心弄壞自己的鞋了。」稍微頓了下,他這樣向工作人員詢問「在之後有課程的時候會拿回去補習班還的。」
只希望對方能網開一面了,不過話說回來,像那樣合腳的鞋製作上應該也不簡單。那東西真的是隨意準備的嗎,這點不禁令人感到懷疑。
這才想到玻璃鞋歸還的問題,結果到最後也沒有對應的角色讓她交付道具,就這樣直接穿到終點了。
雖然覺得對方陳述的方式好像顯得她很粗魯似的,但這也是事實沒錯。
同樣望向工作人員,等待答覆。
紅黑-OK 藍綠-NO
只見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她手上拎著破損的鞋子,點點頭說:「不要緊,這是用玻璃3D列印打樣出來的工藝品,就直接穿回去吧。」想了一下又接著無奈的笑笑:「不過別太招搖,若是每個學員都來要作紀念品的話我們就沒有材料了...」
先不管有沒有紀念價值,想到不用光著腳,讓全場人都知道自己弄壞鞋子的蠢事便鬆了一口氣。
「3D列印……?沒想到是用了那種技術。」雖然他多少也聽過這個名詞,不過沒想到已經可以把成品做到這種境界了?這間補習班真的不簡單。
「謝謝,我們會保密的。」戴著口罩的他笑了下,隨後看向了穿著玻璃鞋的少女「……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朝倉小姐待會要回家的話,我可以送你。」
畢竟一開始是因為他的邀請而導致耗費了那麼多時間在解謎上的,送人回家這點是應該的。不過也要看對方答不答應了。
看了下手機的時間,闖關的遊戲時間就耗了將近快3個小時,不知不覺就9點多了,會場的人群也相比一開始減少許多,自助區的食物也差不多停止供給了。
雖然這時間也不算晚。但周邊的商店幾乎都打烊了,外頭也是挺暗的。
「我先跟我室友聯絡一下....」稍微思考了一下在手機輸入幾段訊息。從這走到附近的車站搭車、再請蒼到車站接她的話是也行。但既然對方都主動提可以送她了,應該沒關係吧?
保險起見還是問一下:「您是開車來的嗎?」
「我是走路過來的。」聽到對方的問題後他這樣說著,隨後拿出手機。那是當初他在迎新祭典時用的那支手機「不過我可以打電話請我的副……請我的秘書把車開過來,時間不會太久。」
想了下後他又補充道。
「其實我住在附近的商務旅館,車也停在那裏。現在這個時間我的秘書應該是在飯店裡才對。」
「這樣不會麻煩嗎?」
沒想到下班時間秘書還要做這種事,不、原來眼前這個人是做到有秘書職位的大人物嗎,該不會是什麼總監、老闆的角色吧(這樣就能解釋對方為什麼那麼聰明了(?)還是說在國外公司這樣很正常呢?
若是對方能答應的話是方便許多,也不用請蒼跑一趟了。
除了擔心住處曝露以外,倒是沒考慮到其他安全性的問題。至於前者,就讓對方載到家裡附近的便利商店,再自己走回去便行了。
「不,不會麻煩的。」他邊說邊按下手中電話,在撥出號碼的幾秒後對面便接通了。
「以左,是我,幫我把車開來。」電話接通後他直接這樣說著,隨後他沉默了下,眉頭微皺。
「……不,沒發生甚麼事,先別問了。五分鐘內到可以嗎?」
在那之後他就沒對電話內的人多說甚麼了,幾秒後他把通話結束的手機給拿下收起,然後望向身旁的人。
「他說沒問題,五分鐘後會到。」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嘆了口氣「我的秘書是個挺……健談的人,如果待會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想到剛才在講電話時對方那個語氣,他實在是有點擔心自己的副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只希望待會他別做出什麼脫軌的舉動才好。
原本以為電話那一頭會是個像眼前的人一般厲害、職場女強人形象的角色。但觀察兩人電話對談的樣子,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中途沉默停頓的那段時間,感覺都能想像另一頭慌慌張張地追問似的。
「那就、先謝謝了。」露出個淺笑、並將目前的狀況打在LINE上傳給自己的青梅竹馬。而聽到對方說到秘書健談這點,更是不在意。「不會、沒關係,能一起聊聊天也挺好玩的。」
不過突然考慮到一個問題,從方才的對話來看,應該不是要請秘書充當司機,而自己用走的回飯店吧?
若是這樣倒有點尷尬了。從「以左」這個名字可推斷出是男性,但既然是對方的秘書、姑且能夠信任吧?
「聊天嗎,前陣子他好像才說很想多認識點可以陪他聊聊的人。」畢竟做他們這行的即使人脈很廣,也不太容易找到適合的聊天對象。如果是眼前的少女的話,或許可以和他那位副手聊得很開心也不一定吧。
想著想著他的手機震動了下,雖然說是五分鐘,但對方的手腳很快,在掛完電話的三分鐘後便傳出了自己已經在門口的訊息。
「……很有效率啊,不愧是他。」瞄了眼手機的訊息後他笑了「他好像已經在門口了,走吧。」
說完,他習慣性的想稍微理一下身上的外套。不過在抬手前才想到外套還在身旁的人手裡的這件事。
……希望以左別多問什麼。想到這點他不禁有些無奈,但並不是令人心情惡劣的那種無奈就是。
他的說法令她不禁猜測對方的生活是不是很苦悶,是那種24小時要為老闆待命、沒時間穩固社交的人嗎?
能有機會認識其他外國人來說也不是壞事,但若必須用英文溝通的話對她來說便有點困難了。
跟著對方離開會場後,一台黑色轎車停在離會場大樓不遠處的馬路上,一名目測大約170公分以上,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靠在車旁,盯著手機滑了一會兒,抬頭注意到他們時,便很開朗的揮著手。
想必他就是那位秘書。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對方明顯是純種日本人的樣貌,雖然從「以左」這個名字可推斷應該是本國人,但不排除是日裔外國人的可能性,不確定說日文會不會通,試探性地用日文向對方打招呼:「晚上好。」
「啊,晚上好。
」聽到了老闆身旁的女孩開口後他爽朗的笑了下,並且也配合著對方說著日文。在那之後他伸出了帶有黑手套的右手「我是澤野以左,他的……嗯,秘書。請多指教。」
在說出口前他稍微思索了下自家老闆之前是怎麼說的,對外時如果不方便就用秘書自稱——現在這樣一說他才發現,秘書這個頭銜聽上去也是挺不得了的。
「請,待會在車上告訴我地址就好,用導航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地方了。」他邊說邊幫了眼前的女孩開了門,而對於自家老闆他原本也是打算要這樣做的,但對方卻只是輕輕的搖頭,顯然是想著自己來就好。
「謝謝、我叫絵...呃、朝倉 緋音,請多指教。」回握了對方伸出的手,這算是商業禮節吧?
大概是被對方落落大方的性格感染,覺得氣氛輕鬆不少。果然剛才認為對方可信任的第六感是正確的。
而看昆托也跟著上車更是鬆一口氣,雖然她直覺即使單獨跟以左相處好像也不會太糟。該怎麼說,對方給人一種豪爽大哥的感覺,年紀似乎也沒跟她差多少。
上車後用手機定位了離家最近的超商,並將手機遞給對方看。「到這附近就好了。」
「收到!等我輸入一下地址。」看著女孩手機上頭的地址,以左很快的便將地點輸入了導航。而看著以左的動作,坐在副駕駛座的昆托則是垂下了眼。
「以左,你剛才去哪了?」看著副手的黑色手套,他這樣問著,原本是想著用英文詢問,稍微掩飾下比較好。但考慮到現在的狀況,或許他的過多隱瞞也只會造成誤解。
「嗯?啊。我剛才在當你的保鑣啊。就字面上的意思。」對於昆托的問題,以左也不避諱的直接回答。在輸入完地址後他笑了聲,然後看了下自己的老闆。
「倒是老ㄉㄚ……啊、嗯,昆托。你的燕尾服呢?」看了看副駕駛座的人,以左臉上的疑惑很具體,隨後他又望向了後座的人「他把外套弄壞掉了嗎?」
保鑣...?是指去護送了重要的客戶嗎。
不太懂對方的意思,但畢竟是人家的公事,也不方便多問。而沒想到話題馬上就轉到自己這邊。
「啊、不是,弄壞掉的是我的鞋子,不、這不是重點,是我不小心把他的外套弄髒了,所以.....」
覺得自己講的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災難一樣,希望對方不要誤會什麼就好。倒是他不等自己的上司回話就直接向她詢問這點 沒問題嗎?
「鞋子?」聽到這話後以左愣了下,因為已經開始開車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動作,但能聽出他的語調中帶有驚訝「他把妳的鞋子弄壞掉了嗎?還是說是補習班的活動弄壞的?」
在停頓了下後他又繼續說道「外套髒了倒是無所謂,鞋子壞了比較要緊。不過如果鞋子壞了的話……您待會可以走回家嗎?」對於女孩的描述以左很直接的把困惑的點給說了出來,在剛好停了紅燈後他才回頭看向後座。
而在這過程中,坐在副駕駛座的那人沒有多說甚麼。不過倒是可以聽到他的嘆氣聲,但也沒見到他要向自己的副手……自己的秘書喊停的這件事。
因為有時候,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讓以左停下。而且老實說以左這種有些吵鬧的個性有時還挺能讓氣氛緩和下來的——雖然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算不算是緩和就是。
「呃...不是!不是昆托先生的問題,是我自己弄壞的,因為剛剛活動上有遊戲的環節,所以才....」想到剛剛跌跤的事還是覺得很愚蠢,而以左這麼連珠帶炮地詢問,讓她更不知道如何接話了,對、她就是那個把自己鞋子弄壞又把人家外套弄髒的笨手笨腳的人。
「不要緊,補習班有借來的鞋子可以穿,沒事的。」她有些無奈的笑笑,果然剛剛說漏嘴的話令對方誤會了。
這就是他所謂的「健談」嗎?雖然剛剛是她說聊聊天也挺好玩的,但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地.....有活力?
「嗯——該怎麼說才好,還真的是一間很不簡單的補習班啊。怎麼會把聯誼搞得像打仗一樣。」聽到對方的話後以左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而也是在這之後他才稍微沉默了下來。
「那聯誼好玩嗎?」在紅燈轉為綠燈後以左也就回過頭,繼續專心的開車了。不過在那之前他望向後座的人以及自己身旁的昆托,隨後拋出了這句問句。
「……除去一些過於危險的東西外,還挺不錯的。」也是在以左拋出問題後昆托才終於開口說了些什麼「也是多虧了朝倉小姐接受了我的邀約……嗯,還有你的那些話。不然我應該也不會去那裏。」
「啊,這樣啊。那小姐呢?覺得有趣嗎?」聽到自家老闆的答案後以左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將相同的問題拋給了後座的人。
「嗯、玩得滿開心的,託您的福。若不是昆托先生在的話,憑我一個人根本解不了關卡。」覺得對方時不時把話題拋給她倒是挺體貼的,話說不帶任何的責難或挖苦,聊起來挺輕鬆的,但他還真的是比想像中多話啊。
到住處之前還有一段路,若是他問到遊戲關卡的細節,要全部說明就傷腦筋了,不如先反問他別的問題吧,一半也是出於她的好奇。
「澤野先生當初說了什麼嗎?」記得最初碰面時他是有說,原本在猶豫要不要來,是後來被朋友唸了一下才決定出席的,說的朋友應該就是以左吧?
「嗯?當初我……」
「他說要我去多做嘗試。」
在以左正要回答前,昆托便開口回答了那問題。
「……因為我通常都是晚上工作,實在是會有點擔心在聯誼的場合不小心把工作時的心情帶到那種場合去,所以在之前其實是想放棄這次活動的。」很難得的,他幾乎把事情的全貌給講了一半。聽到自家老闆這種發言的以左笑了下,並沒有多做補充。
「總之,就是被秘書好好教育了一番吧。真的該要謝謝他。」之前已經說過一次,但他還是又將道謝的語句又說了出口。對此以左愣了下,隨後笑了幾聲。
「哈哈,看來你心情很好。這要歸功於小姐您呢。」聽到自家老闆的話語後,以左這樣說著,語氣歡快「偷偷跟您說,之前去祭典的達摩他也很重視。那個小東西被放在了飯店的茶几——」
「以左,專心開車。」對於開始要洩漏他個人隱私的副手他立刻開口喊了停。
對晚上工作這點原先有點疑惑,後來想到是因為時差的關係吧,要跟加拿大的公司聯繫的話是要日夜顛倒沒錯,對此便沒有多追問。
覺得前座的兩人各自散發了不同氛圍,氣場形成強烈的反差。卻又像異性相吸一般,相處得很融洽,她在後座看著這樣的場景,一個人偷偷笑著。而對於對方難得發表了這麼長的感想,她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一開始是感覺有點嚴肅、但後來有好很多了!!
」
而以左突然提到了祭典的達摩,才令她想起迎新的事,而從他的口氣來看八成是知道那東西跟她有關。
「咦?! 您有跟他說了迎新的事嗎?」語氣中微微帶有的驚訝,聽不出是對於上司與秘書的關係竟然會如此密切成這樣感到訝異、抑或是自己的事竟會被對方向身邊的人給提起而感到受寵若驚。
嚴肅、嗎。聽到後座的少女這樣說之後,坐在副駕駛做的那人想了下。或許他該在放鬆一點……嗯,如果之後有機會在一起去哪裡的話,他該要更放鬆些才是。無論是和誰都一樣。
「嚴肅是他的老毛病了,雖然一直都是那樣,但其實他人不壞的。」在昆托還在思考這件事時以左針對了嚴肅那點發表了點見解。可能像自家老闆這種人就是需要他這樣去做點解釋才行吧。
「啊,迎新的事情的話是我們聊天的時候他提到的。他說了自己被上銬,聽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總之在那之後我就繼續追問下去,昆托也就把那些都告訴我了。」對於這點,以左還是挺感謝的。能像這樣和老闆話家常,能在那些時刻看見對方較為放鬆的狀態……嗯,對於能夠看到不那麼緊繃和渾身戾氣的他,感覺挺好的。
「真是,你怎麼就那麼管不住嘴……」聽著自家副手的發言,昆托忍不住這樣說著。雖然說某種程度上他挺享受這種氣氛的就是。
這種能夠一群人聊天的氣氛,感覺很不錯。尤其現在又是晚上,對他來說,能在這種時刻享有這樣的悠閒可以說是很不容易。
總覺得以左對著上司窮追猛問的畫面能夠清晰浮現在腦內,加上上次也傳了合照給對方,想必這位秘書也看過了吧。雖然說她也分享給蒼看了,但只有這邊是初次見面的感覺有點怪。
至於他說到對方人不壞這點,她倒是從沒懷疑過。不過現在的反應倒是挺新鮮的。
「他也有跟您講了補習班的上課內容嗎?」雖然對方好像希望結束這個話題似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且這次是直接對著駕駛座開口。
感覺這位秘書就是個會在對方上完補習班的課後,積極詢問『這禮拜的課如何?』、『今天上課的狀況好嗎?』...之類。熱切關心上司交流狀況的人。不知為何她覺得這樣的畫面十分有趣。比起上司下屬的關係,兩人給她的感覺更像是共識許久的朋友。
「喔!有啊,當初好像是第一堂課結束吧,在要去工作前他就有稍微跟我聊過課程的內容。不過在那之後就比較少聊這個了,畢竟工作挺忙的。」
聽到後座的人的提問,以左很快的就回答了。現在想想當時的狀況也是挺不得了的,老闆就那樣開口問他理想型的問題什麼的。
「嗯,聊那些也挺不錯的啊,有種我也去上了課的感覺。」說著說著以左笑了下「而且那些課感覺也是挺有成效的,至少我覺得……昆托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老是埋頭工作的時候好多了。」
這句話是他的肺腑之言。就是因為一直跟在對方身邊,他才會那麼容易察覺到對方的變化。總覺得比起他偶爾的建言和勸阻,這種讓日常影響、改變自家老闆的方式還比較好些。
「快到目的地了。」瞥了眼沉默不語的昆托,以左輕聲說著「要記得檢查一下有沒有東西遺落在車上——嘛,雖然掉了也沒關係,昆托會帶去補習班還妳的。」
他稍微開了點玩笑,而他的老闆對此則是皺了下眉頭,不過沒多說什麼。
畢竟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昆托確實會照著以左說的那種做法去做。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住處附近的車站,再拐個彎開一段路就到了。
望向車窗,直到看到了熟悉的藍色LAWSON招牌她才指著店家開口:「啊、在前面那個超商停下來就好了,我可以自己走進去。」
東西的話,除了放著手機和隨身物的包外,還有那雙壞掉的鞋子、跟對方的西裝外套。將包掛在手上,提著那雙鞋,待對方停好車後,拎起原本放在腿上的西裝,對著前坐的人說:「這個、洗乾淨後下次上課會還給您的。抱歉造成你們麻煩了。」
「好,收到。」在對方的指示下以左很快的找到了附近可以停車的地方,在把車停下後他稍微看了下附近,確定沒有奇怪的人後才又回頭看向後座的人。
「等我一下,我幫你開門。」而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便下了車。在以左離開車內後昆托才回頭望向方才一起在聯誼解謎忠和自己同行的少女。
「嗯,就麻煩你了。」雖然他有想過讓以左把那件衣服帶回去洗,不過就像先前想到的結論一樣,偶爾依賴一下別人……也不是壞事吧。
「……如果不介意的話,下次就約個地方一起去逛逛吧。沒有手銬也沒有解謎的那種。」想了下後他這樣說著,而在他說完時,少女身旁的車門正好被以左給打開了。
在為後座的人開門後以左笑了下,稍微收起了方才那有些像是在聊八卦一般的表情。那雙眼睛中帶有認真。
「……真的很謝謝妳,朝倉小姐。謝謝妳今晚像這樣陪著我家老闆。」在開門後他微微鞠躬,語氣十分真誠,但卻也刻意壓低了音量,畢竟他可不想被車裡的那個人聽到這些。
「我很久沒看到他放下警戒的模樣了,即使是我也沒辦法做到讓他完全放鬆的這件事。」
對於對方的邀約,她笑著眨眨眼睛:「下次我會小心別把鞋子弄壞的w」語畢後,對著替她開門的人點個頭,再次回望了一下車內沒有遺漏手帕或錢包之類的小東西。
下車後對上的是以左誠懇的眼眸對她道謝,跟方才在車上閒聊時的笑臉簡直判若兩人。對方一時轉變為正經的反差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不覺得我有特別做什麼,反倒是我才受到他很多照顧。」她用空出來的那隻手害臊地抓了抓頭。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跟著這麼一個大人物來往....等等、所以對方真的是位老闆嗎?!!
正想將內心的吐嘈問出口時,以左又以十分真摯的臉,稍微湊近,帶點欣慰又感激的口吻對她耳語。
對此她先是疑惑地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能有個這麼關心他的下屬,他一定是個非常好的上司吧。」
「就是因為沒特別做甚麼才值得珍惜。嘛,這些我也不方便多說,總之謝啦。」看著眼前的女孩那樣的反應,以左笑了聲。不過就如他所言,有些東西他實在不方便繼續細說。
那也不是該由他說的東西,關於這點,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他確實是個好上司,嗯,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很感激他,各種層面的。」以前那人曾經把他從歧途中拉出來,雖然最後他又自己走回去了,但對方卻也沒有用失望的眼神看他,反倒還把他選為副手。他一直都覺得能遇見昆托是件很好的事,所以他也由衷的希望這人能夠快樂。
而讓他的老闆快樂的這個女孩,他也由衷的感謝。
「好了,時間不早了,還是快點回去吧。家人會擔心吧。」在說完感性的話後他又回到了剛才在車上的那種語調。只見他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抹爽朗的笑。
說這番話時的笑容似乎伴隨著五味雜陳的情緒,而彷彿是要打斷她對此的思緒般,他再度恢復了剛才輕鬆的態度,催促著她回家。
「好的、謝謝你們,先告辭了,開車回去的路上也請小心。」對他與車子裡的人揮了揮手,朝超商旁的巷口走進去。
剛走遠後便拿起手機,撥給了她的青梅竹馬,在電話還沒接通前就將話筒拿到耳邊自言自語了起來,畢竟夜晚的暗巷還是挺危險的。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以左笑了下。不過他也沒急著回車裡,反倒是在對方拐彎走進巷口後才伸手敲了敲自家老闆座位的那片窗戶。
「老大,要我跟著看看嗎?畢竟晚上挺危險的。」在車內的人把車窗放下來後他這樣問到,而面對這問題,車內的人先是沉默了下,隨後搖了搖頭。
「你顧著車,我去。」車內的人如此說道,隨後他打開了副駕駛座前的收納空間,裡面躺著一把備用的手槍、彈夾、手槍背帶以及一雙黑色手套「可能要跟你借一下外套了,不然這東西不好收。」
看著車內的那人熟練的把背帶給套上,確認手槍狀態的同時那雙褐色的眼又顯得更暗沉了些。唉,所以他才說能夠讓他這位老闆放鬆的那位小姐很了不起,無論如何澤野以左這個人似乎都無法讓車內的那人變成那模樣……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同路人的關係吧?
「嗯,收到。那還請小心點。」把西裝外套很乾脆的脫掉並遞給對方,在對方穿上後他也同樣的為那人開了門。雖然還帶著口罩,對方的眼神儼然已經進入了所謂的「工作模式」。
「我會的。」簡單的給予答覆,在少女離開過後的一分鐘,以左就這麼看著自家那個偶爾有點謹慎過頭的老闆走進巷內。
……總覺得剛才聊天的氛圍讓人有種夢幻感。可能是因為那種日常對於他和昆托來說實在是有點太罕見了吧。
對著無聲的電話自說自話了一段時間,要一直瞎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也是頗累的,但像是為了驅散不安的情緒般,她只能不停地裝作有人與她對話。
即使是離住處不遠的一小段路,周圍頗暗的總會讓人擔心有個什麼萬一。她稍微加快些腳步,而直到電話那頭接通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先是稍微抱怨了一番後,才真正開始與對方聊天。
走了約6、7分鐘後,終於抵達了住處。她的室友穿著丹尼夾克站在樓下等著她,即使只是下樓接個人,他依舊會稍微注重穿著不讓自己太邋遢。
見到面後,他果不其然地問起了手上的西裝和鞋子的事。而她只是簡單帶過,說著外面天氣很冷、自己很累等的理由催促著對方上樓,並在對方開始講出挖苦人的話時打了他幾下。
而這段期間,顯然完全沒有發現有個比她自己更擔心她安危的人,一路尾隨到他們的住處只為了確保她沒發生任何意外。
像這樣在夜路中跟著人實在不好,他想。然而這麼做還是比較保險些,畢竟有時候就是會發生些突發狀況……而他不希望對方是那些事件的主角。
踩著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意外的小。帶有黑色手套的手插在外套口袋當中,指尖相互摩擦。他前進的速度不快,但沒多久便追上了少女的步伐,他取了個微妙的距離,那是他可以看清楚但對方卻不會發現的距離。而少女講著電話的聲音也被他聽到了些許,但內容上並沒辦法聽清楚。
聽著那些,然後時不時的望向一些可能藏有危險的死角。其實很快的對方便走到了有人在的地方。而那人看上去是位男性。對於那些他沒有多做猜測,就只是看著少女和那位男性對話著,隨後上樓、進屋。
閉眼,他輕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他不曾像這樣為了「護送」而尾隨他人,但那樣的感覺……並不像是追著仇家那般殺氣四溢,反倒是有種莫名的溫度在其中。
夜晚的街道很安靜,口罩下的嘴角因那莫名的想法而微微上揚。淺淺的笑聲在那寂靜中顯得更明顯了些。
有安全回家,就好。
……這次也謝謝妳了。
再一次謝謝緋中
這次對聯誼意外的對的好長XDDD官方的遊戲很有意思,尤其是紡織機那邊中之其實很喜歡
各種童話元素還有金費爆炸的擺設都很讚,在後台跟緋中討論的時候對這些做了不少探討XDDDD覺得最後的惡龍布偶裝真的超讚
也很謝謝緋中讓以左串場出來玩,在空的時候一度有一種「以左真好控,當初應該讓他參企的」的想法(X
認真覺得這次聯誼有種童話外加危險、浪漫、小驚慌跟不知所措的味道,這樣對下來真的超開心的
感謝昆托再次擔當一個晚上的保母兼監護人
(#
這次交流真的好長好長,跑了快兩個禮拜
能被蓋外套、被偷親(?、被偷偷護送,緋也太幸福了吧
謝謝昆托中陪我這樣玩,在後台也聊了一堆設定,真的真的好開心啊
!!
也沒想到最後有機會能跟以左對到,以左真的很可愛欸ww 還有打從心底佩服緋那裡看得超揪心的!
爽朗大哥 讚!
然後中之的腦袋全部被全副武裝、最後工作模式ON的兩人給咬走了,我的天 畫面實在過於帥氣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再次感謝昆托中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