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D】伊妮德•拉米雷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過去/暴力描述】

___Учитель___

latest #79
「司爾亞先生,這是這次三場試煉留下的,230、479和522。」蒙著臉的黑衣男子分別指著三個不超過十歲的孩子說。

那個230是一個棕髮的高壯男孩,眼神兇狠,身上還多處傷痕。

479是一個有著酒紅長髮的女孩,長的標緻,玫瑰粉的雙眸卻死氣沉沉,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522是略矮一點的男孩子,金髮有點惹眼,不過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樣子。

這三個人都是熬過了訓練,又在兩百人活一人的試煉中活下來的,素質都非常好。
當初本應該在自己夢寐以求的特種部隊工作的自己,卻因為違反了規定遭到汰除。

嘔心瀝血下來的努力跟累積還有成績,全數都付諸東流的男子。

司爾亞今年22歲,18歲服役從事軍人職位4年。

代號——蠍。

如今卻因為丟了工作在22歲時,被自己的兄長強迫加入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殺手組織。
這個組織的規定也真的他媽的莫名其妙,各種違法到自己不知道該說甚麼了。

而自己被那個混帳哥哥安排了開始教導這些新進的童兵?不,應該說是違法殺手。

她娘的這幾個都很恐怖阿,少年仔細觀摩著眼前的三人。

不過根本不知道要選誰,那就換個方式好了。

「我要那個479,其他兩個處理掉。」

哼,想要自己教男的,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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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點點頭,帶走了剩下兩個,留下紅髮女孩,直直的站在那邊,好像沒有叫她走就不會動一樣,連看對方一眼都沒有,表情跟眼神死的像人偶。

仔細觀察,女孩眼角下的淚痣讓標緻的小臉添了幾分韻味,有些破爛還帶著血污跟塵土的布衣可以看見胸口屬於組織的烙印以及編號。

「 Виталия。」張口說出了一個俄文名字,聲音冰涼卻細嫩,頓了一下,看了司爾亞一眼:「伊妮德(Enid)。」

說完後,就又靜靜的站在那邊,也沒有閃躲視線。
Виталия Vitaliya

"Of life, vital."

Enid——純潔的毫無瑕疵的人;生命、靈魂。
說來也真諷刺,擁有這樣名字的女孩,此時卻木然的像個死人或木偶。

「Ok,那麼首先就離開這裡吧。」

司爾亞根本不是很喜歡待在這個地方,畢竟既然這個女的歸了自己,那麼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吧?

說完便伸手牽著眼前小女孩的小手,離開這個組織,前往停車場。

「先回家洗澡,吃人吃的東西。妳知道怎麼洗澡嗎? 」

讓女孩上車之後,自己關上車門,上了駕駛座便是一陣狂飆,一邊詢問旁的女孩。
「嗯。」坐在副駕的伊妮德點點頭,應了一聲,看上去對飆車稍微有了一些反應,但還是木著臉。

「我不是笨蛋。」

「喔,原來還有力氣說話,所以說妳對於殺人的感覺如何?」開著車看了女孩一眼,看著前方紅燈便停了下,趁這個小時間問了這個問題,似乎是想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想的。

畢竟如果要相處,那就必須得先觀察好對方的思考方向,這樣相處下來就不會有擦撞了。
「沒甚麼想法,我沒有想法。」伊妮德木木然的回答,「組織說了要活下來,我就活下來了。」冷淡空洞的語調,讓人懷疑她是否從以前就這樣,還是經歷過了什麼事情。

「是嗎?給妳一個觀念,妳可以選擇無視,我跟組織不同。」

「我有個想法,如果今天妳有兩個暗殺目標,都要在指定時間內完成。」

「如果妳跟A目標有深仇大恨,跟B目標沒有,妳如果是一個有個性跟情緒的人。」

「妳會發現妳在殺兩個目標時,妳殺A比殺B的時間會再快一點點。」

「雖然沒有根據性,但妳可以體會看看。」
「我會一樣快,技術不夠成熟才會有時間差。」

說完剛好紅燈也亮綠燈了,司爾亞繼續直飆回去。

眼前是一間不大的透天宅,將車停進車庫之後便下車,開始帶女孩介紹環境,透天一共分四層,地下、一樓是普通的客廳兼任廚房還有廁所,二樓就是三個房間,浴室、廁所,三樓則是曬衣間洗衣服的部分。
「肚子餓了沒?」介紹完後自己嘴也乾燥了,回到一樓走進廚房就開始做菜了。

雖說是介紹,但伊妮德也只是跟在他後面,不曉得記住了沒,也沒有對哪裡感興趣的樣子。

「不會。」雖然她今天都還沒進食,但是確實沒感覺到餓,司爾亞做菜,她就站在門口一定也沒動——對方沒叫她去哪裡。

「我不介意當妳的代理人,這年紀差距我們可以當一對和諧的父女,就看妳怎麼決定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伊妮德說。

「那妳現在該學到的第一步就是,裝模作樣,開始模仿一個平民的生活作息,這是妳的第一個課程。」司爾亞隨便炒了炒飯,怕對方餓著就多弄了一點擺放在餐桌上。

「我一直都是。」伊妮德眨眨眼,似乎不是很能理解這個意思,「不需要模仿。」只是需要回憶。

「拿餐具跟餐盤來吃飯,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家暴妳。」
「但我相信從今天開始妳要拋棄妳過去的所有日常反應,進入一個新的人生。」

拿了湯匙和盤子,坐在司爾亞面前,在聽到家暴兩字時抬眼看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話問出口就後悔了,教育者怎麼可能沒有她的資料。

「我也有被家暴過,所以眼神多少能夠知道,每個人都有傷害,多多少少,炒飯好吃嗎?」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雖然沒有失去味覺,仍分辨的出酸甜苦辣鹹,但伊妮德不知道什麼是算是好吃,什麼是不好吃,只要是給她的食物她都吃。
「三餐固定要吃,讓身體學會飢餓,然後要學會肚子餓了要跟我說。既然妳說我說的甚麼就是甚麼,這點基本的任務就是妳要完成的事情。」

伊妮德低頭緩慢吃著炒飯,一點不剩的吃了乾淨「我會的。」點點頭,畢竟對方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沒什麼好反駁的。

「去洗澡吧,洗完後帶妳買衣服,然後我要安排妳上學。」撐著臉頰看著眼前女孩的反應終於有點不一樣的了。

比起教導殺人自己更想傳授廚藝,畢竟真的不是很想讓對方介入這方面,「洗好後叫我一聲,我拿幾件衣服給妳,去吧。」
「上學?」女孩皺起眉頭:「組織不是這樣說的,你應該教我。」

司爾亞沒有回答,於是伊妮德下了餐桌,走進剛剛說的浴室,「你會後悔。」在離去前,似乎隱隱約約有這麼一句話,不過司爾亞沒聽清楚。

伊妮德有些生疏的轉著水龍頭,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這種東西了。

舒服的熱水沖在身上,緩和了肌肉的疲憊,但伊妮德沒有待太久,把自己洗乾淨後就試探性的說了一聲:「司爾亞?」
在女孩去洗澡的那段期間,司爾亞打給了自己的兄長,詢問了有關於女孩的資料跟意見,同時也說訓練的指標。

只要讓女孩能夠成為殺手、殺得了人,就可以了。

送去學校教育一方面是自己也有事情,不能時常帶對方進行體能式的訓練,一方面也要讓女孩學會人際交流,這樣無論在執行任何的任務都不會因為眼神導致失敗。

雖然這樣的想法總是讓周遭甚至組織的人感覺到很奇怪,但同時讓女孩上學也是一種私心。
聽到對方呼喊自己之後就隨便唬弄掛了電話,司爾亞雖然知道要接受新人,也知道是小孩子,但自己沒有想過是個女的,啊,自己選擇的。

拿了先前買好的黑色牛仔褲跟白襯衫,走向浴室把衣服交給對方,「先看看妳能不能穿。」

「我只希望有天,妳要殺我的時候,能直接一點。」

接著帶女孩去買了幾件衣服,再來就是辦理相關的偽造證件,讓女孩能有所學校。

當然過程也是依靠姐姐跟哥哥的幫助。
很遺憾最後還是要回到組織,來到自己要求安排的訓練場上。

桌子上當然擺放各種女孩目前拿的動不會阻礙的手槍跟匕首,還有衝鋒槍。

「該學的還是得學。」

「哪個先?」拿起了手槍和匕首,熟練的在手裡轉了兩圈。

「兩個同時來。」
司爾亞教導的方式是組織裡面不曾有的教法。

他先矯正了女孩拿匕首的方式,以反手的動作持刀,同時告知對方多運用腳步位移。

進行頻繁的移動,再來就是間接性的瞄準。

打的不是人的要害,而是關節和韌帶的部分,如果近身用刀無法攻擊就直接朝對方開槍,一邊開槍,一邊在對方閃躲時補刀,刺擊時也避開要害一步一步的折騰。
像蠍子用毒液殺死獵物時,獵物身上感受到的劇烈疼痛感。

顯然的,伊妮德學的很快,並且將其融合成了自己的東西,畢竟殺手更講求一刀致命,而不是讓目標痛苦。

她的動作敏捷又快速,有時候根本無法察覺到她,就已來到身後,比起司爾亞的蠍,她更像蛇——瘦小卻劇毒,無聲無息的注入毒液。

另外的,在狙擊方面她也展現出高度的天份,儘管不是司爾亞擅長的,她卻學的比誰都 好,彷彿天生就是為殺手打造的。
司爾亞很意外,更是促使自己對眼前這個小女孩改觀了,要不是因為年紀跟經驗上有差距,當對方到自己這個時期,自己或許就會死了吧?

「伊妮德,或許未來不久,我們的關係就解除了,因為我沒東西能教妳,等到妳要殺我的那一天,就把一份禮物給妳。」訓練結束之後,這段話是在兩人上車返家途中等紅綠燈時說的。

伊妮德其實沒有很在乎他的那句話,有些累的閉目休息。

回到家後,兩個人早早就寢,畢竟伊妮德隔天還得上學。
這樣子上學、練習、上學、練習的日子重複了一陣子。

這天伊妮德回家時,比平常晚了一些,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

司爾亞這次感覺到奇怪的叫住了對方。「伊妮德,發生了甚麼,從實招來。」基本的相處下來,他也不是沉迷在各種溫馨的日常,日復一日的練習,司爾亞不斷的傳授技術,直到今日,看著不對勁的樣子,開口提問。

「你覺得呢?」一揚眉,伊妮德放下書包。

「處在這個年齡的小鬼堆中,一個陌生人,還是沒爹娘的小孩,會被做什麼?」她口氣有些諷刺,也不曉得是在譏諷誰,同學、司爾亞,抑或是自己。

微微側過頭,像是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啊啊,是嗎? 持續這樣多久了?」聽著對方的回答之後,司爾亞大概知道是甚麼樣子的下場了。

「老師管嗎?」只是淡淡定定沒有甚麼特別突出的反應,司爾亞反而倒是想問問看老師的反應,因為接下來對方的回答會讓自己考慮是否繼續讓對方在學校裡面。

莫非他的做法是錯的?如果是那麼代表他的想法確實是異類。

「看我去多久了。」輕描淡寫的拿起水杯潤潤嗓,她沒看司爾亞,「你覺得有用嗎?又不是她把小孩養成這樣的。」冷笑一聲,此時她說話完全不像個八歲的孩子,像成熟了不只十歲,粉色的眸子還是那樣的冰冷無波瀾,像是討論的這件事不是她一樣。
「唉,看來真的不能把妳當成一般的小女孩看。」說完之後司爾亞也只好打消了明天讓她去上學的念頭,不過這下就是給她的任務了。

「明天學校不用去了。」他緩慢的起身走下地下室,打開燈,從武器櫃拿出手槍和匕首,並裝上消音管,用小黑箱裝著,便上了客廳交給對方。

「換個方式,明天去把欺負妳的做了,同時也是對妳測驗看妳能夠短時間殺掉多少人,記得將門窗拉起來,門鎖上,結束後打個電話。」說完之後就迎接明天的到來,當然也打給了組織跟自己的哥哥,一來是要造謠,二是開始對這個女孩進行測試。

隔天一如往常,司爾亞將女孩載下車,屠殺一間教室應該不用花費多少時間。
「開始吧。」
面對一群沒受過什麼訓練的七八歲國小生,由一個擁有殺手經驗的人來屠殺,根本比跑一圈操場還要輕鬆。

不用多久,昏暗的教室裡就屍橫遍野,清一色都帶著恐懼的表情,她用水沖掉了鞋底染上的血跡,面無表情,在沒有燈光的教室,粉眸顯得深沉。

大概五分鐘吧,一班40個人加上一個老師,就這麼簡單。

「好了。」接通的聲音響起,她冰涼的嗓音在這樣的場景顯得格外可怖。
「收到。」司爾亞說完之後就開車接女孩上車,同時點火將偽造的證件燒毀。

他開車前往組織,回到組織內部之後,或許因為這個女孩的天份過高,司爾亞對組織的報告敘述是這樣的:女孩能夠出色的達成任何任務,還已有豐富的技術手法,能夠回到組織進行正常的運作。

「那她我還要負責嗎?」這樣的問題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繼續,因為既然對方已經能夠執行組織任務了,那麼下一個安排的人就會出現了。
就這樣女孩至教室事件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司爾亞,更沒有聽到他的下落,直至女孩13歲的那一日。

負責她的人死了,他們認為司爾亞已經背叛了組織,因此下達了殺手令,組織認為不該再損耗戰力因此就派了一開始的479。

「479,妳的任務是將嫌疑的司爾亞帶回來,如果狀況不樂觀允許將目標消滅。」穿著西裝的男子將司爾亞的藏身地以及用具交給伊妮德。
帶回來……那就不能狙擊。

「好。」

將手槍和匕首都塞到腿帶裡,她手上也拿了一對,就像司爾亞教她的那樣。

她已經捕捉到司爾亞的身影,潛伏在附近就像準備撲食的毒蛇。

算好時機,已繞到司爾亞身後,冰涼的匕首就要從脆弱的脖頸間劃下,另一手的槍口也抵在背心。

沒有想到自己當初教導對方的方法如今會用在自己的身上,告別青春上了年紀,說來可諷刺了。

但是自己突然間沒有了想法,因為知道身後的那個人,就是當初自己教導的那個女孩,時間過得挺快的。
「結果是這樣死掉嗎? 看來我的運氣就到此為止了啊,嘖嘖嘖,動手。」

手慢慢動了起來,哪怕自己下一秒脖子跟後背就被匕首劃傷跟開槍,也會執意如此,示意要女孩動手。

「組織要我帶你回去。」熟悉的冰涼嗓音響起,握著刀槍的小手絲毫不抖。

「不然你以為能活到現在嗎?」如果要他死,根本不必費力靠近,伊妮德對於眼前這個教導過自己的人彷彿沒有半點感情一樣,只是公式化的麻木。
「如果我不回去呢?」

斜眼看著身後的少女,哪怕自己上了年紀,那不怕死的固執脾氣個性,也絕對不會軟下來,既然橫豎都是死,不然就賭一把吧。

「那你就會死。」冷漠的口吻像是在敘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架在頸子上的刀鋒往裡了幾分,讓脆弱的脖頸開始微微滲出血來。

「妳可以試試看。」比反應還要更快,力道還要更大的伸手抓住對方握住匕首的小手,用力的按壓手腕的關節,同時將身體傾斜,使勁力氣的講少女整個向前甩出去,哪怕對方在被摔出去的時候開槍也沒關係。

伊妮德早在對方手緩慢移動時就猜到了,在被摔出去的一刻腳勾了對方的腿一下,藉著被甩出去的力道,司爾亞就算沒倒也會重心不穩。
穩穩的撐地站起身,連貫著的是已經扣下的板機。

似乎有些偏了,那個地方是肺。

司爾亞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闔上雙眼,彷佛已經死了,被追殺那麼多次,也差不多夠了。
就乾脆讓對方靠近自己再補個幾槍結束一生,這樣也好,不過他睜開了雙眼,從懷中拿出一個黑盒子扔向對方。

「還記得我說過等妳殺我的時候給妳個禮物嗎?」

伊妮德知道,射到肺也活不久了,就她對司爾亞的了解,跟他多待在同個地方只是多幾分危險……就算他快死了。

沒有去看地上的盒子一眼,而是往咽喉的地方補了一槍後轉身走人。
「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 учитель.」
(晚安,老師。)
當伊妮德經過盒子的那一刻,突然碰的一聲,盒子內的炸彈當場爆炸,於此同時,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現場。

不……她一直都在,只是從頭到尾她都在等待盒子爆炸的瞬間,這是代表她出動的訊號。

爆炸之後,那身影看似成熟的女性,但是更為年輕,手中拿著單持型衝鋒槍,朝那被爆炸影響的女孩瘋狂掃射。
Ёб твою мать!」伊妮德的語速極快,沒有人聽懂她在說什麼,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她展現出良好的反應速度跟處理爆炸動作,遠離爆炸點,卻還是被威力波及到,受了傷。

接著馬上被一個瘋子掃射,伊妮德敏捷的動作縱然被傷拖延,仍然是快的不行——尤其是在這種沒有一致性的胡亂掃射下。

肩膀、腰側、小腿都各中一槍,她迅速的撤離現場。

女子走著走著看著司爾亞的屍體,蹲下查探是否已經斷氣,確認完之後抄起對講機。

「蠍子死了,目標中彈,目標中彈,A、B、C,小隊開始進行介入。」
就在女孩逃跑的方向,收到對講機的回話之後。

『收到,馬上收拾。』

面對女孩逃跑的方向,幾台黑色廂型車各自出現全副武裝,配備精良的武裝人士開始進行介入。

只要是發現女孩的蹤跡就會直接開槍,沒有任何的遲疑,很顯然這是一隻受到專業訓練的隊伍。

伊妮德沒想到對方埋伏了這麼多人,粉眸危險的瞇了起來,被一群人逼到了只能往樓頂跑,她算著打算藉由樓頂過去別棟樓。

撞開了樓頂的門,她在看到人影的瞬間已經擺好手槍正對。
「小娃娃終究還是躲不過啊。」白髮的男子在遠處用狙擊槍瞄準著女孩。

這時,還在司爾亞身旁的女子,注意到了司爾亞戴的戒指……是那個女孩送的。

這讓她想起了她將最小的弟弟司爾亞趕出部隊的畫面。
「為什麼,我總是得不到妳的愛,妳連關心我都不曾擁有過。去妳的!」

「……」
當她試圖挽回弟弟的感情,如今只是一具屍體。

「你希望我放過她?那個小婊子? 去你的。」女子不滿憤怒的朝窗外不斷的將手中剩下的子彈打光後抄起對講機。

「放棄目標,放棄目標,收隊。」

當然白髮男子也聽到了,他很困惑的想知道答案,但畢竟還是命令。

他將目標轉移到武器上,「進行武器破壞。」瞄準之後破壞女孩手上的槍枝,接著立刻收槍離開現場。
伊妮德怎麼樣都不會想到,那枚蛇尾戒,司爾亞會帶在身上,剛剛也沒有注意到。

一開始只是因為對方身上太多蠍子,覺得有點礙眼才給蛇的。

被破壞了武器,她皺著眉,傷不輕,如果沒有即時得到治療,大概也會死于失血過多或傷口感染吧,但從剛剛開始,對講機就沒有再接通過,她猜的到組織內部此刻一定也亂的不行。

原本就陰鬱得不行的天空下起大雨,同時的失血又淋雨,讓她有點失溫。
勉強撐到無人的巷內,就跌坐在地上。

她在思考,為什麼會被放過。

因為司爾亞嗎?

反倒是組織的那一方面,女子同樣是全副武裝。

這次比剛才的15人還要多。

「A–G小隊,按照計畫攻堅。」

時間點是伊妮德逃過一劫後,短短不到20分鐘的瞬間,這個組織萬萬沒有想到,殺了一個人會招惹滅亡忌日。
殺手對上職業精銳怎麼可能是對手,單獨個體對上團隊默契皆是最高的大家庭,簡直是飛蛾撲火般。

她縮在小巷子的地上,傷重的讓她無法站起來,全身濕透了。

她失溫了,很清楚的能感受到這一點,而且還失血過多,多苟活了幾年的她還是逃不過死亡,對吧。

她不會後悔殺了司爾亞,儘管那是教導她的人,那是組織的命令。

司爾亞……?

她會記得這個人。

很冷,冷到幾乎沒有知覺,只能感受生命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噠。

很輕的腳步聲,踩在被雨水淋溼的街上。

新聞很快就報導了,組織滅亡首領遭到擊斃,而司爾亞成為了為國犧牲的英雄官復原職加冕晉升士官,以國禮的方式舉辦喪禮。
「為國犧牲……真不適合你,司爾亞。」

收音機播放著國葬的消息,坐在床上的女孩輕輕吐出這一句話。
【IF線+原設】
這天,伊妮德坐在禮拜堂裡,她閒閒沒事就翻了翻筆記,看看未來幾天有什麼事情要做。

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樣,又有哪裡不太一樣了,一身修女服,一旁還放著跟她差不多高的巨大十字架,上頭纏著鎖鏈。

表情還是那麼的冷漠,粉眸沒有半點情緒。

一道人影擋住了從門口照進來的光,她抬起頭想要看看是誰。
「不好意思,現在還能夠禱告嗎?」司爾亞的臉完全恢復了當初他20多歲時的面貌。

不過他的半張臉幾乎已經龜裂,身上還穿著西裝打領帶,眼神中只有一隻眼有著瞳眸,另一隻則已翻白,咽喉隱約還有被槍射過的傷痕,導致聲音變得沙啞,肺的位置也一樣,膚色蒼白的嚇人。

安靜的教堂中響起了椅子翻倒的聲音,還有手槍上膛的喀嚓聲,顯然就算過了這麼久,這些東西她也沒有生疏了。

「你是誰?」她質問:「你為什麼在這裡?」聲音參雜著一絲不可置信,更多的卻是漠然。

他應該已經死了
「我只是想來這裡禱告,如果不行,我馬上離開。」聲音漠然的沙啞,完全根本不像當初的樣子,而且走路也一跛一跛的,雙眼的視力完全看不見,異常的模糊。

一個沒走好就會像眼前這樣跌倒,然後用摸索的方式重新站起。

他感覺得到這裡的修女似乎不歡迎自己。

伊妮德似乎很不相信,警戒著。
如今他卻狼狽的讓她不知道說什麼。

一陣沉默。

「請。」

她扶起椅子,但還是緊緊盯著對方,稍有不對她便會舉槍。

「謝謝,我想禱告,偉大的神啊,我有罪,我曾經扶養一個女孩,原本想看她長大,但最後我選擇了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因為我不這樣,她活不下去,我很慶幸我戴著那個女孩送我的東西,我想看看她,如今卻甚麼都沒有了。」
司爾亞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但還是自個自的將一開始慢慢說到自己死後。

「有個男人他問我,想不想再看她一面,我想是的,我將靈魂給他,換來的是現在這樣,我沒有感覺痛苦,但就是看的東西很模糊。」

伊妮德皺起眉,端詳著眼前的人,身上只剩下死氣,該不會是和惡魔做了交易?
戒指……

原來是這樣嗎。

這算憐憫她還是什麼?

「你為什麼要救她?」伊妮德開口。

「誰知道呢、我只是想要愛而已,親情也好,我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時間沒有很長,我覺得我已經盡力了,不過她感受不到吧,如果死前能夠讓她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她對我而言或許是很重要的吧?但她可能覺得根本沒有意義,真正該被憐憫的人或許是我,跟惡魔達成了為了見她一面的交易,如今也還是見不到她……修女大人能夠聽到我的遺憾也當作我知足了。」司爾亞緩慢的伸手將尾戒脫落,放在椅子旁邊

「現在的我或許不應該帶著它下地獄,修女大人,如果神傾聽了我的宿願,是否會滿足我呢?」

「司爾亞。」她輕聲開口。

「戴起你的戒指,我把它送給你,你就沒有脫下的道理。」簡單的幾句話,內含著大量的資訊。
「世界上沒有神,只要相信你自己。」明明身穿修女袍,卻在教堂裡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那個惡魔還是挺牢靠的。」

「何必呢,老師。」她無法稱他為父親,因為她父親不是甚麼善類。

他是她的老師,也是比親人還要重要的人。

「是嗎? 原來嗎? 」男子聽到了聲音之後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緩慢將戒指戴上。

時間快到了。
「感覺妳過得不錯啊,我不怪妳對我開的那槍,不過這一次,一定要……一定要……」司爾亞吃力的從懷中拿出漆黑的盒子,想要遞給對方但逐漸無力的狀況下,臉不斷龜裂剝落。

「妳知道嗎? 妳是我最想愛的人啊。」

「好想抱抱妳,不過也很難了吧。」

「我過的比你現在好太多了。」粉眸閃動著某些情緒,走近司爾亞。

伊妮德伸手接過了盒子,她難得的輕笑一聲:「希望不是第二個炸彈。」
張開手,輕輕擁抱了對方,也算是完成對方的心願了吧。

「謝謝你,司爾亞。」

「好好活下去,找個丈夫……之類……」話還沒說完,司爾亞就這樣往後倒躺下,這次終於能夠闔上雙眼,面帶著笑容。

他身上的氣息消失不見了,很顯然在少女面前的只剩下一具空殼屍。

Tersus.(淨化)」輕聲開口,那具空殼就彷彿不該存在於這裡一樣,化作了點點的黑塊,接著變成白色的才消失無蹤。
「何必呢。」她又重複了一句。

輕輕打開箱子,裡頭是一條項鍊,項鍊裡是她小時候的樣子,木著臉的樣子和現在沒什麼變化。

「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 учител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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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伊妮德還在組織裡的老師,司爾亞,要我來說,就是一個神經病,還是一個怪人。

對於伊妮的這個情感算是非常難得,我很少寫這種沒有血緣卻更勝親人的關係。
怎麼說呢,他們相處的那些時間被我省略了,所以可能會有點感受不到,畢竟這篇我寫的很草,不過他的確是在沒有很長的時間就對伊妮產生這樣的情感。
叛亂的究竟是不是司爾亞也很難說,更應該說是哥哥(白髮男子)裡應,和姊姊外合吧。

其實司爾亞還有一個妹妹,氣瘋了不過被關在家裡。

簡單來說就是伊妮直接得罪了司爾亞一家。
前段小學那邊,可能會有人看了不舒服,畢竟都還是小孩子。

不過這就是伊妮,她是一個……沒什麼欲求的人,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喜好慾望。

她的所作所為全都取自於跟隨的是誰。
基本上對她來說,活著大概就是等待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死亡。
算是一個,蠻空洞又沒有野心欲求的人吧。
如果沒有人在她身邊,也許她會過得非常非常普通,最後隨緣死亡。
後面那段是原設世界觀的IF線,伊妮當上了獵魔教士,司爾亞和惡魔做交易。
這裡的惡魔也許是我另一個女婿也說不定。

大概就是能夠短暫讓他保持人型跟意識去見伊妮,但是見不見的到不保證,死後靈魂歸他所有。
伊妮在文裡除了那句淨化是拉丁文以外,其他都是俄文。
標題是俄文的「老師
伊妮這個人雖然很簡單,但是仔細一層一層去撥,又複雜的很,再牽扯到司爾亞,就又更難以說明了,中之有點詞彙力匱乏,所以就先這樣了,有想到再補。
啊對了,
Виталия Мартиновна Змерoвa
(Vitaliya Martinovna Zmerova)
薇塔莉亞 • 馬丁諾夫娜 • 茲米洛娃

這個是伊妮的俄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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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補了一點伊妮的故事
噗浪排版好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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