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汩
4 years ago
【入住】
One short sleep past, we wake eternally,
短寐過去,恆久覺醒。
And death shall be no more; death, thou shalt die.
死亡將不復在;死亡,將死。
——John Do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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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汩
4 years ago
失去生命溫度的薄唇緊閉,一口被釘死的棺材,卻被男人的軟舌強行撬開。沒人聽到那句意同芝麻開門的濕熱咒語,卻有目共睹青年因吻殘破的白淨嘴角,像是被無形的線撕扯、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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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乖,晚點幫你縫回去。」
罪魁禍首在耳邊笑地輕淺,長指輕撫裂痕貌似疼惜。
撒旦的德性,用無害包裝喪盡天良,只不過這個衣著華艷的男人不是魔鬼,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至少當代生物學分類如此。

青年半聲不吭,眉頭沒皺一下,只是單手摀口避免裂幅擴大。
男人又笑,拍拍身側的火紅頭頂像犒賞聽話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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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總之,還請多多關照家弟。請別見怪他木訥的個性,在這紛亂嘈雜的年代,靜的像個死人也是一項難得的優點。」
謊言成立的前提是有真相對比,自稱監護人及兄長的男人輕巧交代來意,他真心希望有自閉傾向的弟弟能透過在外租屋拓展視野,有益身心健全,他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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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至於租金,家弟雖然目前無穩定收入,但有雙無人能及的巧手,相信不久便能自給。要是他沒按期交租,只管找我討便是。小迷糊蛋犯的傻事可多了。」
男人邊說捏扯青年慘白的臉蛋,外曝的口腔內部隱約可見爬蟲般的分岔舌頭,濕潤蠕動的蛇信。

想起某事,他鬆手遮掩噙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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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哎呀,瞧我健忘的,都還沒介紹呢。」
他翻轉掌面,一張色料不明的漆黑卡片已夾於纖長指間,紙質略粗,掉些深褐的粉屑,上頭刻有抓痕般的幾個字母"ANN",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我名叫安,他是汩。好了,我得先離開了。汩,你要乖乖的喲,千萬別弄傷自己,不然我會難過的。」
男人的笑容與話裡的憐惜相反,嫣然、沒心沒肺,一朵張狂盛放的惡之華。他捧起名為汩的青年的側臉,綺麗身影在雙唇碰觸頰面之際化作黑煙,
「晚點見。」他消失的唇語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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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青年蒙灰的祖母綠眸子從消散的影轉向實存的人,精緻的面龐像尊冰冷的瓷偶。

「方便蓋在哪呢?」黑紗罩頂的男人問。
沒有獲得回應。
「為了順利使用公用設施,請問想將印記蓋在哪?」還是沒反應。
「那……蓋在手上好嗎?」
試探的提問像是旋開機關的發條,彈起青年線條優美的臂膀,即時復刻的《創造亞當》,
黑色的上帝在死白的手背蓋上章,壓低懸空的胳膊。
「這樣就行了,入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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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青年不發一語,將鏽綠行李箱拽往樓梯,蒼裸背肌為卡死台階的頑固滾輪鑿深,薛西佛斯式的執拗終在第三聲叩響蒙神垂憐。

「啊,我們有電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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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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