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季對伯爾玓來說有些不同,不止是第一次真正見到所謂的野蠻人,也是第一次脫離『醫生』身份。
總算,她為那些戰事遺孤們找到了一處安身之所,儘管遠離城鎮,但或許能帶來一點平靜,一點也好。
「醫生姐姐,大雅各哥哥在叫你。」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接下來麻煩你接手了,雅各。」
「嗯,沒問題!」
伯爾玓將手上的耙交給一旁年紀較長的青年,脫下手套以手巾擦淨臉上的土灰後,走向這片田野裡唯一的建築物。
「大雅各先生,您找我嗎?」
「喔喔,來啦,爺爺您可以放心了──這位可是施奈貝爾協會的醫生。」
「你兒子奎克一定能治好的!」
一踏入室內就見到同樣名為雅各,因為年長許多而被稱為大雅哥的中年男士正在輕拍著一名老者後背,伯爾玓還沒弄清楚一切就被那名老者緊握住手。
「請救救我兒子!!」
伯爾玓換上診治行裝,在前往那名老者家的途中,邊聽完大雅各先生的說明才明白,原來是老者的兒子務農時在田裡跌倒,休息幾日不見好轉今早竟看不見。
「我明白了,那麼請容我先為您檢視。」
抵達老者家中後,伯爾玓先除下對方頭上不知道裹了幾日的布條,吩咐人備來溫水替人好好清潔傷處,接著以指撐開對方雙眼確認。
發紅嚴重…瘀傷少部,視力受損──似乎曾聽說過…
伯爾玓想起很久前曾聽法斯提過的偏方,只是她從來沒真的用過,也不太想用。
「主必為其子民帶來光明。」
她這麼說著將其他人支開,而後從行囊裡翻出一個養著蟋蟀的罐子。
伯爾玓苦惱了一陣子,其實她差點就忘記自己行囊裡有這群小東西,夜裡聽到蟲鳴還以為是外頭煩人的夜蟲。
唔……
伯爾玓遲遲沒把缽杵往缽裡擣,但又得一手護著免得已在缽裡的蟋蟀跳走。
唔唔──一股作氣吧…
明明只是擣藥液卻弄得比耕田翻土還累,伯爾玓大概在心底慶幸戴著面具,也慶幸診治對象什麼也看不見,否則她的表情肯定是扭曲得不得了吧。
「這瓶…藥水,一天點三次,一次一滴。」
「我想在用完前就會好的。」
伯爾玓將手上那瓶濾過雜質的蟋蟀汁液遞給老者,藥水一詞忍不住讓她說得有些停頓,不知道還是比較好些?她這麼想著。
至於等待重見光明的奎克,相信他應該也不會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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