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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覺撫上左肋，沒有衣服遮擋，低頭就能看見奈落印記。

一模一樣，從有記憶以來就在那裡，巴掌大的細緻鐮刀，像打勾記號一樣證明我的存在。

第一次死的時候還太小，只記得媽媽抱著我哭，一直說著同樣的話。那時候也是在這個房間嗎？媽媽呢？為什麼不在這裡？她去哪了？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是媽媽嗎？

「您好，請問現在方便進來嗎？」

「請進。」

敞開的門後只有剛才那位半精靈祭司，他看到餐盤後綠色眼睛又瞇成月牙的形狀。

「您吃完了嗎？想不到您胃口這麼好，還需要再吃一點嗎？」

「不用…謝謝。你有看見我的家人嗎？」

「您記得家人的事情嗎？太好了。不過目前沒有找您的人。您記得怎麼穿衣服嗎？」

半精靈祭司從衣櫃中拿出一套衣服，衣架上還掛著好幾件相似的服裝，印有萬神殿樣式與奈洛象徵——給身無分文得重生者的慈悲，稱作聖衣的服裝。

我真的死了嗎？連衣服都忘記怎麼穿？我點點頭道：「記得。」

「那麼我在外面等您，好了在喊我進來。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叫坦恩斯，目前是見習祭司，不過很快就會成為正式祭司了。」

其實他不用離開，但我還是等他離開才起來穿衣服。只是、沒想到很快就遇到障礙。

「坦恩斯。」

「好了嗎？那麼……」

坦恩斯打開門後陷入沉默，這不能怪他，過了這段時間，衣服還只是被我披在身上抓著。

我居然不會打結，衣服上的綁帶怎麼繞都會掉下來，手又要怎麼扣住背上的釦子。

「啊，是這樣嗎。有記憶卻做不到，也有這樣的情況，這次請讓我幫忙吧。」

多虧坦恩斯的幫助與解說，衣服總算正常的穿戴在身上，至於鞋子……

「需要我幫您練習鞋帶的綁法嗎？」

「不…我不想穿。」

「如果您是怕麻煩的話請不用擔心，請讓我教您。」

「不用，我不需要。」

「那麼您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通知我，在您待在萬神殿的這段時間，都將由我來照顧您，有任何事隨時可以找我幫忙。」

「……謝謝。」

「其實您不用這麼緊張，重新學習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殿內有指導部門可以教您基本的生活資訊。」

我在緊張？為什麼？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緊張？我想回去……回去哪？

「請問您還好嗎？要不要躺下休息？您好像不太舒服。」

突然的碰觸嚇我一跳，坦恩斯拿著手帕替我擦去臉上汗水，我什麼時候流一身汗的？

「請……讓我靜一靜、拜託。」

「如果您有需要可以使用這個找我，只要搖一搖我就會過來。」

坦恩斯在矮櫃放下一朵仿製風鈴草的搖鈴，帶上托盤離開。

我已經沒辦法顧慮他，頭腦很清楚卻說不出的混亂，事情無法連在一起，記憶的順序被打亂了。

我被騙了嗎？我什麼時候死的？我有死嗎？媽媽什麼時候死的？為什麼？

不記得，媽媽死了，什麼時候？為什麼丟下我？不是說好…………說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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