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十年後】
五月艷陽下尚有一絲涼意,像一場交易裡僅存的不確定因素,具有決定性。5.5這天他在在義大利負責一個任務,內容有關用糖果交換真心,槍枝交換秘密。
對面的人雙手合十,然後攤平了,一派虔誠。然而談判桌下遺落那管針筒早決定了彼此的立場。
任務開始於不被買單的虐情假意和抺蜜謊言,結束於暴力剝開的現實和屍橫遍野。血色洗出一幅豔麗裝潢。
美其名談判,在年輕教父交託雲守單獨「談判」的時候早變質成單方面的賭博。結果再淺顯卻沒人宣之於口,告訴談判桌對面的人權力者已經厭倦了禮尚往來後兩敗俱傷,底線被觸後會披回黑手黨的皮。
囚徒遊戲和剪刀石頭布的差異在此顯露無違,納許定理爐火純青,玩的都是人性,贏的都是置身局外的人。比如他。
熟悉的腥甜有多讓人精神舒暢,黏膩在身上就有多讓人不舒服。兩者都不足以讓嘴角翹上去,也不足在鳳眸中掀起波瀾。
就像他不需要被照顧而樂於被服侍,立場可以決定很多事情,包括是生是死,怎樣活和怎麼死。
因此他依舊獨自立著。隨後坐上來接駕的車,如同過往許多次,沒有耽擱地跨過眾多屍體和半個天空回到並盛。
可以稱為回去的地方不作他想。
那兒等著一封信,低調奢華的紙質和燃燒的火焰,裡面卻是十年如一的手寫字體,無序地散佈著,偶爾有誰附個塗鴉。甚至懶得拆開細看。
取了信便踏進自宅大門,皮鞋上濺的血星早乾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