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御能】鳴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第四日】與「他」 主線 Nilname
接續:@Nilname - 【第三日】主線 藤原仁己拿著剛從 上得到的金魚拉糖在祭典上尋找鳴睎的身影,想將拉糖...妖怪世界的時間流速再怎麼慢,日落後終究會再日昇。看著遠方天空漸亮,鳴睎慢慢地又講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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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啊不對,是前天,才講到補快大人住在破落房子對嗎?」看著遠方回想第二天起的開頭,鳴睎順著又說下去。
「大人他呀,雖然每天都抱怨房子很糟、俸祿很少,但依舊每天都很盡責地保護著這片土地唷!總是看見他狼狽的模樣,但是卻從沒失去神采。」記憶中的故人縱使過去了許久依舊鮮明地不得了,觀察那個人是鳴睎最快樂的時光。
「捕快每天都做些什麼呢?我是說,他的工作內容之類的。」看著對方懷念的神情,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也許是鳴睎在第一天對他說過的話又浮上來的緣故,自己是那位大人的轉世嗎?有些荒唐,但自己都進到如此荒唐的世界了,好像也沒有不可能。
「嗯,捕快大人每天早上都會很早起來,洗潄完後就開始巡視村里,與力先生偶爾會來找他通常都是有事件,像是小偷、強盜或殺人犯之類的。但他也會去幫忙救災喔,火災水災那些的,大概跟仁己先生世界裡的警察、消防那類職業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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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御能】藤原 仁己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的確是差不多,不過鳴睎你還知道人類世界時代變化的那些職業稱呼啊?我還以為,妖怪世界跟人類世界很早以前就脫節了呢。」有些好奇對方那些關於人類的知識都是哪裡來的,畢竟這世界手機也不能上網,連想查一下目目連是什麼妖怪都做不到。
「啊,其實我,很喜歡人類的話劇呢!尤其是警探系列的,很有趣喔!看話劇讓我覺得人類真的很有趣,明明看不見妖怪卻喜歡把靈異要素放進話劇裡呢。」得不到的正義與現世不多的良善也總喜歡丟進話劇裡,也許是渴望透過這些來實現吧?沒有將這些說出口,只是突兀地想,那些被自己吞噬過的雙眼見過的事物,啊,不能讓仁己先生知道我吃過人的,他會害怕的。
「話劇?電視劇之類的東西對吧?你喜歡看這些啊?其實就跟妖怪來不了人類世界會好奇一樣,人類對未知的好奇也是很強烈的。」
「不過,你說你是雨天出現的妖怪,那你雨天才能出去看話劇嗎?以前還沒有電視的時候。」
「說得也是呢!這次祭典也看到許多想得到故事的妖怪攤位,也許只能窺視而無法參與會讓人有點寂寞。」
「剛誕生沒多久的時候我的確只能在雨天現身,每逢雨天我就很開心,因為又可以看見捕快大人,偶爾他出門的話我也能跟著一起去喔!記得有一次,大人他明明很不耐煩的,但因為有消息說通緝的犯人可能會出現在附近舉辦的能劇活動裡,所以雖然是陰雨天他還是過去了。那天是我第一次觀看戲劇唷!」
「耶──,你還能附在人身上啊?」
「可以是可以,可是不是控制心神的那種附身喔!是依附在外物上,衣服或是配件之類的!」怕對方誤會解釋一番才又繼續往下說。
「那天一直到能劇結束後都沒能看見嫌犯的身影,也許是情報錯誤了?當捕快大人這麼想的時候,卻在散場去舞台後方打招呼時不經意看到劇團主人跟嫌犯在對談,於是他就招呼與力跟同心過來幫忙,想知道雙方在講些什麼,會不會跟案件有關係。」
「啊!我好像沒說是什麼案件對嗎?好像是從北方開始的,隨機殺人案,因為受害者都是富人所以很受重視,奈良這邊也接到了通報所以才會一直追緝。」
【薪御能】藤原 仁己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嘛,我猜,嫌犯肯定是劇團人員而且這劇團有問題,對吧?」
「您怎麼知道!太厲害了,仁己先生!」不自覺地將對方與記憶中那人重疊,真的,太像了。
「捕快大人也是這麼推斷的!由於怕打草驚蛇,加上劇團還會滯留幾天,所以捕快大人那天就先離開了。他離開之後馬上召集人馬去搜查劇團的活動軌跡,結果發現這個劇團表演的路線跟發生殺人案的地點幾乎都有重複!」愣了(dice8)秒後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回神後又繼續講述。
「等一下!讓我想想,我想,這劇團,犯人絕對不止一個,而是整團都參與了!對吧?」伸手打斷對方,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仁己先生覺得,這是一樁什麼樣的案件呢?」莫名地就想看對方推理出真相的模樣,也許是,想藉此證明些什麼;也許是,這樣的藤原仁己與那人相像到讓鳴睎無法再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這是兩個人。畢竟,對他來說,就是同樣的靈魂呀。
「這簡單啊,也許是窮困也許只是見財起意,劇團其中一個人犯下第一起案件讓全團嚐到甜頭後,就靠著巡演跟不再一個地區停留太久的條件,又繼續對來觀看表演的有錢人下手。但因為殺人案在那時代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團體犯案,又散布在許多地方,於是他們就很難被抓到囉。」
「不過,那個劇團難道全部的人都沒有通報的念頭嗎?還是,已經被處理掉了?」
「您真的,很厲害呢。」對著眼前的靈魂發出了與百年前相同的讚嘆。
「的確,捕快大人探查一番後發現劇團組成人員與一開始發跡的名單不同,雖然詢問他們都說是辭職了,但繼續追查下去就發現那些離職的人不久後都『因病去世』了。」
「所以捕快大人馬上跟上頭申請逮捕這個劇團,剛好趕在他們在奈良的最後一晚演出後抓到人,但因為劇組好想有收到風聲,所以一結束連夜就要逃走,追捕花了一番功夫呢。」
「這個故事到這邊就結束了吧?」頓了(dice20)秒,才又開口。
「你,剛剛透過我在看誰?」兩人靠得很近坐在一起,所以對方的神情看得非常清楚。在講述這段故事期間,鳴睎的眼神變化不想讀懂也很難,那不是在看藤原仁己的眼神。
「欸?我…我剛剛…」羞愧地低下了頭,明明對方都說過他不是捕快大人了,也因此不高興過,明明,都自我提醒那麼多次了,怎麼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無法辯解,於是只能默不作聲地絞著手指。
「你說過,這個捕快去了奈落又回來了對吧?我問過其他妖怪,他說,奈落是地獄的意思。」看著對方低頭不語,莫名有些惱火。
「你知道奈落是什麼對吧?你怎麼會覺得人類去那裏還可以回來呢?」
『捕頭!您撐住呀!
我,大概得去奈落一趟了。
胡說什麼!您是大好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哈,就算是罪人也依舊是活生生的人呀,我的手也是染滿血的,頂多判刑判少點吧?
別再說了!捕頭您會活下來的!撐著點!
撐不住了次郎,讓我睡一會…等我醒來在跟你說奈落是什麼光景吧…
捕頭──!』
捕快與同心的對話又在腦海響起,那個暴雨天,年輕的捕快追捕犯人受了重傷,傷重…不治…
「不是的!捕快大人只是睡一覺而已!他只是…在夢中去了奈落而已…不是的…嗚…」不願想起的過往被迫攤開,那是他見到捕快大人的最後一次,後來連日不雨,他連對方的墓在哪都找不到,只能守著破落房子一直到連房子都消失為止。
那段時間是他最痛恨自己種族天性的時候,瘋狂地想要變強,想脫離陰雨天,想自由地去找到那個人,想確認…其實那人還活著。
「…抱歉。」伸出手想安慰對方,但手卻一直沒有落到對方背上,一會兒又收了回來。
似乎觸到對方痛處,見鳴睎明亮的四眼逐漸被水霧填滿,藤原仁己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心疼,卻也有些微小的期望。心疼眼前的妖怪落下來的淚,期望眼前的妖怪能清楚地認知藤原仁己從來就只是藤原仁己,那個捕快,終究也只是他觀察過的人類之一罷了。眼前的自己才是與其有『共同』回憶的人。
但為什麼會這麼想呢?他沒有頭緒。
「輪迴…我討厭輪迴。」小聲地嘟囔,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就是不想知道。
對方一直在消失的花瓣他也注意到了,明天過後,連眼前這人都會消失的事實,讓鳴睎備受煎熬。但摘掉對方面具他也做不到,他知道的,這人絕對不會留在這裡。那麼,現在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思緒陷入死循環,直到那人的擁抱將體溫傳過來為止。
「別哭了。」忍不住將眼前的妖怪抱進懷裡,拍著對方的背又摸了摸頭,感受衣襟被抓緊的力道(dice20)
「你們妖怪應該也知道吧?人類消掉花瓣的原因。」想了想慢慢地開口「那個賣面具的說,跟妖怪交流感到愉快也會讓花瓣消失,而我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只跟你待在一起,花瓣卻消失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跟你談話、一起逛祭典,讓我感到愉快,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但花瓣告訴我了喔。」
「我,藤原仁己,對這短暫的跟你一起度過的時間,感到很快樂。」花瓣明天又會消失吧,無法自控地。摸了摸口袋裡的御守,沒有使用他的想法。
「所以,你要想著那個已經不在的人到什麼時候?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不如,好好的認識我吧,就一天。」笑著對懷中的妖怪提出邀請,時間所剩不多了。
「認識…您?」心緒平復了些,聽到這番說詞忍不住抬頭望向對方,這是…什麼意思呢?
「對,認識我。」見對方似乎平靜不少,便鬆開了手。
「今天就先分開吧!但我有要求需要你來執行,等下分開後,麻煩你把腦袋放空,什麼捕快都先讓他滾一邊去!明天,在這裡等我,我們…度過個只談你和『我』的最後一天吧。就這樣,明天見!」說著換自己逃跑了。
自己幹嘛沒事提這個故人,明明一點都不好奇,只是想找個理由與對方和解而已。早知道鳴睎喜歡糖果,就去蒐羅一堆糖果來賠罪了,聊什麼鬼補快。
如此想著離開了湖畔,又開始苦惱明天該聊什麼。
「最後一天…時間過好快。」望著對方跑掉的背影喃喃自語,又在原地待了(dice20)分鐘後才離開。
把腦袋放空、放空、放空!
明日的人來填滿之前,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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