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後他穿著寬大的絲衫,安穩地窩在柔軟皮椅上,手上隨意翻著一本造工精緻的手抄本。而范德里先生則仍然穿著正裝,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前處理公事,投影裝置構成的虛像是他所熟知的其中一個生意合作夥伴。
他對范德里先生的生意並沒有多大興趣,對他來說寫滿花體字的手抄本吸引力更大,但他就是想跟范德里先生待在一起,畢竟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周了,而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的氣味已經消失了個乾淨。
在雙方你來我往地各自為自己生意爭取最大利益時,他不合時宜把手抄本舉在臉前遮掩著打了個呵欠,已經九點多了,他想睡覺。
還沒好嗎?
眨著濕潤的雙眼飛快地往范德里先生那邊瞄了一下,發現對方似乎還不打算結束,正準備挪到柔軟床舖的他看見洗澡前被他脫下來的尾戒型通訊裝置在原木矮桌上閃爍著淺淡的藍光。
伸著腳在上面點了點,一封黑底金字的邀請函從界面跳出,言詞優雅且落款正式。還沒完全消化內容,他伸在桌上的腳就被一隻手掌攏在掌心裡,腳跟被手掌主人輕輕摩娑。
「嗯?這是什麼。」男人被他踢了兩腳也絲毫不惱,反而稍微用力拑著那隻細白的腳腕,小指在腳底勾動一直向上,直到小腿才停了下來。
「舞會的邀請函……」
「哦。」
在又被踢了兩腳後終於放開了手,慢條斯理地兩指互相揉撚。范德里先生了然地點了點頭,語氣裡不難猜出對方肯定也收到一封同樣的邀請函,也對,畢竟是個在貴族圈中活躍的成年人嘛。
他反而不懂為什麼邀請函會送到他的通訊設備上,嚴格來說他這個年齡並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身邊的位置被強硬佔據了一大半,而他只能憋屈地被對方揪起來抱在懷裡……不過,當對方的葡萄酒香氣同時包圍他時,他卻不得不舒適地哼了哼,然後在范德里先生懷裡扭動直到窩得舒服了才停下來。
「不去。」半瞇著眼睛被親了一口臉頰,他把手抄本扔回矮桌,又把尾戒撿回來戴上。
早就聽聞威爾斯家的行事作風,那種地方……應該也是混合著各種氣味的地方吧,他可不想被薰得腦袋發暈……
又或者回來後被抓著把大腿磨得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