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Responses disabled for others than plurk poster
latest #20
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出自於某種她難以敘述的情感,卡蜜拉在受傷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住在九日的家待了一陣子。
酒店的工作因為她即將前往挪威工作暫時停止, 所以在那之前她都是自由的,回去公寓是一個人,不如就在這裡和九日待久一點,這是她的私心,沉浸在香根草氣味的房間裡,她感到很放鬆,換藥與縫傷口都由九日幫她,換完自己的就換她替九日換藥,接著兩人吃完消炎藥與晚餐,刷牙躺下,整個房間彷彿就是宇宙。

就好像外面那些紛擾,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好像她從來都不是工具,也不是誰家培養出來的刺客,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女人,終於能坐下來好好休息,她時常有這種感覺,在這個時刻。
昏暗的房間隔絕了外頭的大雨,她睡在同一張床上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靜靜地,床頭櫃的燈只開了一半,照映在九日身後,他側臥著面對卡蜜拉,手臂枕著腦袋睡的很沉,光從男人健壯的臂膀到結實的腰,邊邊那麼一層渡了層光。
卡蜜拉因為不能仰睡,右肩受傷,她也只能側臥,正好與人面對面,藥效還沒上來的她就盯著九日瞧。

香根草與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氣中柔和的互相纏繞,讓兩顆因打鬥而騷亂的心平復下來,幫助進入更深層的睡眠。
卡蜜拉還不想睡,一直有話梗在胸口,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們認識很久了,當年九日十四歲,卡蜜拉十五歲,轉眼他們都已經二十三歲左右,這麼長的時間裡,卡蜜拉很難想像九日會和他認識這麼久。
起初他們只是一面之交,她前往加蘭的社區那天還坐錯巴士,比預定時間晚到了一個小時,她來的晚乾脆就過夜,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張丹嚴幾乎默許她這樣前往尋找九日玩耍的日子。

他們在彼此的人生裡佔據很大一段期間,從少年少女成為男人女人,卡蜜拉心裡某個聲音和她提醒過數次,她卻置之不理,而到了Boss告訴她:高層要給人找個伴侶。
卡蜜拉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感,她有點在意,也有點緊張,她在緊張什麼,害怕九日成為傀儡?害怕他們之前產生變化?

或是,九日愛一個女人愛的神魂顛倒,他們不再是朋友。
立即下載
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朋友。

卡蜜拉眨了眨眼,他們還能算是戰友,同事,學姊與學弟,有很多都能形容。
他們在夜晚一起看影集看到睡著,兩人窩在沙發上依偎著,像年輕的情侶,他們也會一起出去逛街,在人群中卡蜜拉主動去拉九日的手避免走散,他們就沒人先提鬆手這事。

他們同床共枕,關係乾淨,吻也沒吻過,卻又在起床時為彼此做飯,收拾乾淨準備晚上的工作。

她還想起那碗芒果冰還有甜滋滋的芒果冰沙,卡蜜拉喜歡吃甜食,九日一天找她來試吃新作品,那冰涼的甘甜滋味她還有點想念,更多的是九日在吧檯桌對她微笑的笑臉,卡蜜拉知道自己在這些身份以外的自己,一直都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情感在。
隨著高層打算給九日找個伴,她大概會是……九日孩子的保護者吧。
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會是如何。

那麼多年累積下來的情緒與偶爾的短暫標記,用不了那麼多形容詞可以形容,卡蜜拉知道哪怕自己是一個下賤的妓女,無法站在宅邸像個看起來不錯的正常人,她都能感受到時間裡那些點點滴滴,已經超越了正常Alpha與Omega的聯繫。

受損的腺體無法使她能夠被好好標記,接連短暫標記都得咬的深入些,必須反覆不斷地舔咬,才能夠注入訊息素讓它穩定地產生作用。
而當卡蜜拉失去被標記的可能性,她也失去了作為一個Omega被選擇的權利,她不會是被選上去成為誰的Omega,也無法成為九日的,不是嗎。
為什麼會一直想到他,卡蜜拉想,我並不淪陷Alpha的吸引,哪怕九日今天是個Beta她也不在意,她只是在意他,無關性別。

只有他會說這麼多話,待這麼久,不厭其煩,也不為性愛而靠近,那些年少輕狂累積下來的情感啊,永遠無法在性愛裡找到的充實感。

日久生情,聽起來像是個笑話,但很不幸地卡蜜拉認為這降臨在自己身上,而她一直認為他們的關係會隨著時間流逝,成為沙子,或是一條河水,她目送九日離開,只留自己在那間灰色的教室裡,永遠跳著無法停止的芭蕾舞。
藍色的光源在昏暗的走廊中輕晃,它來自一支黑色的電擊棍,約有三十公分長,卡蜜拉手握兩支電擊棍在走廊行走,路上裝飾的紙燈連燭火都熄滅了,外面的大雨像咆哮的猛獸,乘著洪水入侵地盤,也有人藉機混入了黑暗中。
卡蜜拉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白色的閃電映在她臉上,一陣慘白,她下半身臉都濺了血,就連手上的電源燈也被一片血跡抹髒。

路過轉角時,卡蜜拉用手上的電擊棍反手砸進黑暗裡,黑暗裡一陣風,很快地有一隻手臂伸出來抓住了卡蜜拉的手腕,輕挑的語氣傳來:「親愛的,放輕鬆點是我,你不會想把我的襯衫燙出一個破洞吧?」
「路西法。」卡蜜拉皺眉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路西法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看起來剛回家,身上還穿著三件式西裝和大衣,衣襬有一點被雨水濺濕了,他足夠高,俯瞰著卡蜜拉露出微笑。
「我一回家就看見驚喜,什麼情況?」
「有人來找父親,好幾個家族同時遇到這樣的問題,我抓到一個,來自俄羅斯,其他全是美國人。」
「死了?」
「俄羅斯的活著,其他全死了。」
「噢。」他鬆開卡蜜拉的手,「挺有趣的不是嗎,終於要洗牌了嗎?我以為我有生之年看不見這著名的場面。」
「你遲到了。」卡蜜拉繞過人繼續走,路西法跟了上來,看她把電擊棍收起來,摺疊成兩把黑色棍子別到腰上的皮帶。
「父親沒死我就不算遲到。」路西法輕快地說。
「他不在這,對方撲空了,父親知道有問題所以今天不在這裡,他在另一邊的宅子,那裡有賽菲羅妮跟著。」
「那我們不就要留下來收垃圾……」
「親愛的,是『我』收垃圾。」卡蜜拉看了路西法一眼忍不住嘴砲,「我都忙完了。」
「哼──那現在呢?」
「收拾現場,巡邏,你可以邁開你的長腿,去巡邏。」
「好吧。」
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路西法巡邏完回到他親愛的小房間,他回報有幾扇窗戶破了,讓下人去處理,卡蜜拉把俄羅斯的那名刺客捆在椅子上,站在他面前雙手抱臂思考著什麼。
燈光很暗,一旁的水桶與滿地的水告示方才卡蜜拉已經審過一輪,卡蜜拉走到一旁小聲說道:「他的工作是來殺死父親,幾年前俄羅斯有一個計畫,我去替父親做過活,他們查到是誰下的手,所以來找麻煩。」

藥物內容實驗是,非法提煉的抑制劑與催情劑,合法的藥物當然有,藥廠想要找更迅速,更沒有副作用的藥劑來人工讓性別可以被操控,使一個Alpha擁有類Omega的生理機制與感官。
卡蜜拉對這些不感興趣,父親認為這很有趣,不是為了錢,他只是覺得有趣,非法實驗室難道還少嗎?光歐洲這一塊就有數不清的私人產業,張家不涉及藥物開發,投資什麼的一點都不嫌麻煩。
她考慮的是,當年她去俄羅斯那一次殺了不少人,有人知道她從哪裡出去,但掌握了多少她的事?不清楚,這個殺手也不清楚,卡蜜拉‧齊格勒這個人不存在,她不應該存在於一般戶籍才對。
「借個地方說話,甜心。」路西法對外撇了一眼,卡蜜拉跟了上去將房門上鎖,路西法思考了下說道:「我曾經聽一些貴婦說過,她們被說服投資類似的股票,內容大概是性別轉換,藥物控制等等的內容,她們錢太多,以為那就是一個能賺錢的工具,對性別是否能轉換她們都不放心上。」
「但有趣的是,最近有很多孩子失蹤的案子,不是在都市,是在偏遠的郊區、農村,沒有很密集發生,警察那裡也沒個頭緒,你知道的,亞瑟已經為了這個加班加了一陣子。」路西法說到這裡挑起一邊的眉毛,「然後,就在前天,我聽約翰說,有兩個孩子在下線回報,說想為家族工作,你猜怎麼樣,家族拒絕了,這件事情甚至沒有上報就輕易被底下的人撥開,另一邊的人似乎想吸收他們,在這三年內,對方的盤口人數是我們的一點五倍,父親不怕基數多,我們講求的是質量,不是嗎?」
卡蜜拉抱著雙臂聞言皺起了眉,看著路西法,「兩個Omega?」
「一個,另一個是Beta,我沒興趣把他們送去當性奴。」
「?」卡蜜拉聳肩,語氣有些許驚訝:「你扣下來了。」
「那些人是白癡。」路西法露出他慣有的微笑,「全是白癡,都往外推的話,我們拿什麼牌打。」
「我才不管那些人要怎麼處置這些孩子,總之他們在我手裡。」路西法撇了一眼父親書房的方向。
「你想說服他們成為『學生』。」
「總好過成為人體實驗容器好,對吧?」

卡蜜拉有個猜測,路西法的客戶中本就有模糊地帶的貴婦,她的資金流向了藥廠或任何相關的公司,許多免費的實驗品從實驗室離開後就流落在街頭。
「他們確定有服用那些藥嗎?」卡蜜拉必須做一次檢查,「如果不是的話,就只是普通的孩子。」
「我們還缺同伴嗎?」這句話讓卡蜜拉又皺起眉,她指了這扇關上門,路西法走進房間後門外只剩她一人站在昏暗的走廊中。
樂園|卡蘭希爾 / 維爾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事實證明,路西法扣留的兩個小孩身上有大量藥物反應,一切都和她預想的那樣十分接近。
處理完刺客的事情,張丹嚴回來自己地盤聽過報告,他沒有發火,他只是對那對兄妹感興趣。

路西法告訴他們,這兩個孩子精神有點問題,看起來很正常,互動時若是有太過靠近的動作,會引起他們的焦慮性,因此路西法推斷他們有受過精神壓迫與暴力對待,時間還不夠,無法從口中獲得更多資訊,張丹嚴說那是方法不對,卡蜜拉沒有說話,路西法則是直接反駁了張丹嚴的用法,他認為有用的棋子值得花時間培養。
「俄羅斯那件事,你想怎麼做?」卡蜜拉站在張丹嚴的書桌旁提問,「我去一趟?」
「他們短期內也不會再怎麼樣了,沒人回去,這樣的投資就沒有意義。」他翻著手上的書,頭也不台地回:「倒是對他們的投資項目很感興趣,幾年過去了應該更有價值。」

卡蜜拉轉身離開書房,沒有回答張丹嚴的話,她知道張丹嚴的意思,意思是他想要那個玩具,怎麼做得從長計議,還有如何把這兩個孩子收在自己地盤,不被其他人通風報信,她不會不去想是愚人自己搞毒品想殺人滅口。
走在回房的走廊上,卡蜜拉一陣疲憊,她肩膀下的傷口隱隱作痛,大動作後傷口有點裂開,止痛藥失效,回房她就想先行休息了。

幾天前她還不需要煩惱這些,有時夢裡的她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到不起眼,可能作為黑手黨成員的情人很不光彩,各式各樣的可能性都在她夢裡閃過。
一時湧上的脆弱與脾氣是發情期來的徵兆,Omega腺體損壞不代表她不會有發情期, 而這天生壓迫她的週期會讓她感受到無助和孤單。

她不配擁有,也無法伸手去觸碰,探索的太多,就什麼也拿不到。
她好懷念那個房間,沒有規矩,也不用煩惱和自我厭惡,恍若隔世一樣,從來不存在。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