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廳加上裝飾絢爛的裝潢,任何人都可以看出這棟大宅主人的喜好風格,玄關門旁身穿著黑色西裝窄裙的惡魔推了下眼鏡,掀起手中的書記來回檢查著,身旁站直挺的僕人像是在等待著誰。
叩、叩——
高跟鞋響起回音,鞋子的主人毫無顧忌地宣示自己的道來,她是一名黑色長髮裡還著藏金絲的女子,一襲黑色長裙裡若隱若現的大腿,她帶著趾高氣昂的模樣走到大門前停下,這時跟在她身後搬行李的僕人才紛紛趕到門口,每次放下都是重重的沉聲,在她用餘光掠過眾人的同時那些人也急忙回到排列上。
「梅爾,該說的我應該都說過了吧?」她眼神掃過四周,用試探的語氣說著,撐起一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有的,有事情先找菲莉絲大人,得到她的允許和自我衡量再找您。」名叫梅爾的惡魔彎起腰回應道,即使書記上寫著密麻的筆記,但她並不打算一一報告,工作多年的經驗早以知道對方的脾氣,只喜歡聽重點,所以省略掉其他小細項是最好的。
「很好,那我就出門了。」對於對方的答案非常滿意微笑回答著,她擺了擺手。
「路上小心。」眾人一齊彎腰喊道,等到四周靜靜無聲後才敢抬頭確認,確認人真的走後僕人們才鬆了一口氣,但梅爾卻是嘆了口氣繼續著急的翻著書記,原因是雖然話是那樣講的,但如果真的麻煩到需要通報大人,嚴重的話,他可能就會小命不保。
『只好多拜託菲莉絲大人了。』她這麼想著。
歌蘿德輕巧地踏落在地板上,但身後跟來的行李可沒這麼輕,一個個重砸在地板上,聲響引來身旁忙碌僕人的目光,它們呆愣的看著,而她只是挑起眉疑惑著為什麼這個宅邸的主人還在派人類搬行李,而且似乎又是新的一批,看來上一批的人類已經經歷過一場廝殺了。
她並不在意行李的狀況,轉身就踏著輕巧的步伐往旅行夥伴的房間前進,走過的同時一旁的人類也才回神,急忙去處理這場行李意外,慶幸的是地板和行李都沒有出甚麼意外。
歌蘿德造成的騷動很快就被來往忙碌的僕人們平息,偌大豪華的房子內,人們正來來往往的拿著契約與文件,比起住宅這裡更像一個臨時的大型辦公室,所有人都在為了主人出遠門作準備,這裡即將迎來幾個月沒有主人在家的生活,誰都不知道這期間內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個交給哈蘭去處理,然後你,把這封信蓋上我的印章送出去,一定要確保有送到收件人手上。」「要是不在的期間出現什麼亂子,我會把你們全吃了。」房間內,穿著同樣華麗的高大男人正應付各種遞到他面前的文件,臉上皺著眉的表情跟不耐煩的語氣,加上他的外表與氣質──紅髮的、嚴肅跟暴躁的,令他面前所有人都表現一副繃緊神經、不敢出錯的樣子。
面對他們喜怒不定的主人,大家都知道最後那句威脅並不是在開玩笑。
在繁瑣的準備終於告一段落後,他揮了揮手要所有僕人都出去,連同行李也已經搬到外面指定的地點,透過窗戶他能看見其他人正忙著安撫他那脾氣暴躁的黑色坐騎,將行李困難的放在馬匹的兩側。
「帝摩斯大人,那麼現在就等夫人到達了。」被喚作哈蘭的紫髮秘書輕輕晃著蜥蜴般的長尾,翻著手中的本子,確認一切安排無誤。
「嘶......要是外面有什麼騷動,大概就是她來了。」帝摩斯煩燥的吐了吐蛇舌,閉上眼思考還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想到的,在思考的短暫期間,很快就聽見了踏著自信步伐,逐漸走近的腳步聲。
看著他房門外搬動行李的僕人,心想著他大概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但她還有些東西落在她的房裡沒拿。
銀瞳對上其中一位僕人,她一手插在腰上歪了歪頭,但表情依然微笑和善,但那名青年馬上意識到些甚麼地冒出冷汗,趕緊放下手邊的行李來到她身旁的房前。
叩、叩——
「夫人來了。」青年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並緊握門把等待裡面大人的回應,但她似乎等不下去,皺起的眉頭促使青年將房門開出一條縫隙,沒等對方反應歌羅德就一手將門推開,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我到了。」一進門她就喊道,仿佛要讓整棟宅邸的人都知道,歌羅德很自信的走到紅髮男人的桌前,模樣像是走在眾人的焦點下,但房內也才兩人,也不等對方說些甚麼就坐上桌邊。
「你好了嗎?」她低頭看著來回摩擦的指尖,似乎對自己的指甲保養還不是很滿意。
「只差等妳過來會合而已。」帝摩斯挑眉,看著對方的動作,果然她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來了,隨後惡魔抬起手指了指用來放置珠寶的桌子。
「要帶什麼不要帶什麼,總之東西趕快挑一挑。」他打了一個大哈欠,看著歌羅德感覺一時半刻也還不能馬上出發,帝摩斯已經開始對周遭的事物感到疲倦(包括他的妻子),於是他一屁股坐在房內的椅子上,單手撐著臉頰,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盯著眼前的女人。
聽到對方的回應他一邊走近一邊說道「哇~你真棒,行動很迅速呢。」語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誇讚,站在一側的她環起他的脖子,指尖輕輕滑過臉,並附上輕輕的一吻,也不在意對方臉上是否會留下痕跡,隨後馬上轉頭走向放滿珠寶首飾的桌子。
她將在家挑了老半天的綠寶石耳環拿下,拿起她放置在這裡的金色耳環比對著,一邊細看要在帶走哪位新寵,活像在逛街。
「你覺得我今天穿的如何阿?」她轉過身面向落在椅上的男人展現自己的新衣服,女人似乎都很喜歡問這方面的問題。
「阿,很好看。」對於這類的問題他總是回答的差不多,反正說的簡短或加上一堆沒必要的讚美都有可能會被嫌,那麼他乾脆選擇最不花力氣的說法。
「不過你要穿那樣出門?話說在前面,要是弄髒了我可沒辦法幫你搞一套新的。」帝摩斯攤手,也知道他的妻子對於乾淨這回事非常講究,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不能保證一直都是在乾淨舒適的城鎮裡活動。
聽到對方敷衍地回答他瞇起眼,擺好的姿勢也收了起來,擺著不滿意的表情,就只差了翻白眼就能完整表達她內心的感覺了,她轉身繼續挑著自己的首飾,似乎不想跟平常一樣煩到對方說出滿意的答案。
「好、好、好。」她更明顯的敷衍帶過,也有可能是想壓過對方的話,雖然非常潑冷水,但這話她還是有聽進去。
決定好後她瞧了瞧手上的戒指,要是平時她可是會帶五分滿,但這次她只選擇了一兩個,除了簡單鑽石細戒,小指上還戴著黑龍咬著綠色寶石的戒指,細看還可以看出上面刻著國家魔導的字樣,綠色寶石裡飄揚著綠霧般的魔力。
他對寶石的配戴一向很隨意,對帝摩斯來說珠寶只是用來彰顯地位的工具,但或許是受自己的惡魔習性影響,對於首飾的狂熱從他手腕與手指上滿滿的戒指手鐲就可以看出一二。
從剛剛看見歌羅德擺弄她的戒指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怪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錯覺,想著這件事讓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紅髮男人搖了搖頭,決定不去追究怪異感的來源,撐著手閉上眼,似乎是準備打盹一下。
她轉身準備說話,但一看到椅子上的人已經開始想睡覺的模樣就把笑容收了回來,她太了解這人去哪裡都可以睡了,而且一睡就非常難叫到清醒,雖然她總是會有方法。
「喂,別睡了,可以走了,我已經挑完了。」她走過去將一腳膝蓋位置壓在對方腿上,她前傾著身子撫上他的肩膀,另一手的指節輕夾著對方的鼻梁,雖然語氣間帶些不耐煩,但模樣十分親暱。
──有什麼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的東西,在她手上。
說時遲那時快,帝摩斯一下子就握住了歌蘿德朝自己伸來的手腕,力道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絕對稱不上溫柔。
「這個戒指,我說過不想再看到它。」帝摩斯對上歌蘿德的灰眼,金色蛇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他看著歌蘿德手指上黑龍樣式的戒指,恨不得現在就把它搶下來捏成粉末。
突然被握住手她先是反應式的嚇了一跳,但絕對不是因為害怕對方怒氣,只見她從驚訝的表情轉為皺眉。
「我不是也說過這是工作的嗎?你明知道我的狀況。」她也將怒火投了回去,心裡許多不滿是對方明理解狀況卻還是為難她,一看就是把前些日子受的氣都丟到對方身上。
「那就換成我的。」帝摩斯沒有收斂怒氣並猛地起身,手沒有放開,拉著對方來到了自己床頭邊的櫃子,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絲絨墊上的是另一枚戒指,與歌蘿德戒指上的綠寶石不同,蛇形的金色戒指上能感覺到裡面張牙舞爪的能量,很明顯的魔力來自帝摩斯本身,而且是事前就準備好的,他對於自己的女人手上帶著其他男人給的東西十分介意,儘管其實情況不得已。
她臭著臉任由對方跩著自己,不是很甘願的模樣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孩子。
「嗯?......你早就準備拉?」她有些驚訝的眨眼看著戒指幾秒,注意力才在回到對方身上,驚訝對方有在想替代方案,而不是想強制處理這部分,也許是他早知道她不可能妥協這一塊。
「既然一定要有這玩意兒,那就換一個給妳。」拉起對方的手,帝摩斯直接就把那枚黑龍的戒指給拿了下來,換上自己為對方準備的金色戒指,隨後他看著手上的黑龍戒指,又看看歌蘿德。
「把它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或者我現在就捏碎它,選一個。」
靜靜的看對方拔下戒指後,緊盯著金蛇戒指,即使她失去了魔力,但還是能感覺到外在的力量變化,跟原本那枚黑戒指收斂的魔力不同,這戒指的魔力仿佛是要把人都吞噬掉了。
「當然是還給我阿。」歌羅德又轉為賭氣的表情,伸出手示意對方還回來。
「哼。」對於自己沒能如願毀掉那枚戒指感到不滿,但還是將東西拋還給對方。
「走了,還要多久?」拋下這句話之後他隨即拿起了大衣就往門外走去,厚重的腳步聲漸遠,留下自己尷尬的秘書和歌蘿德面面相覷。
一把抓住拋過來的戒指後,用瞇眼看著對方鬧脾氣的過程直到離開房間,她轉了頭看向從頭到尾都在一旁的秘書,兩人四目相對後,她將戒指丟給對方說了句「放到我行李裡,找不到就殺了你。」就跟上對方的步伐離開了房間,似乎也把對方的秘書當成自己的僕人使喚。
「好、好的。」哈蘭手忙腳亂的接住對方拋過來的戒指,雖然在這樣的環境早就習慣動不動就向著自己來的死亡威脅,不過和自己的主人不同,眼前的夫人事真的會殺掉自己的......想到這裡他微微抖著腿,不知是害怕還是雀躍,也捧著那枚戒指去找歌蘿德的行李了。
而此時大蛇已經站在外頭等著歌蘿德跟上來,原本暴躁的馬匹看見主人便馬上安靜了下來,儘管給人的感覺十分不甘願。
歌蘿德走到門口後看見那匹暴躁的黑馬挑了下眉,並雙手插在胸前悠哉的走到帝摩斯身旁,她有些不相信她們的行李居然只靠牠就可以拉動?
「只有帶牠?不帶其他僕人嗎?」她的銀瞳盯著黑馬說道。
「別小看我的馬。」帝摩斯用下巴示意了站在馬匹旁邊的粉色身影,也不曉得為什麼就變成這麼多行李,雖然這裡有兩人份的東西,但他也不至於帶這麼多,也許旅行中途會想辦法丟掉一些。
「阿—貝莉梅,她的確挺能幹的。」她拉著長音一手抬到下巴下,傲慢的銀瞳也有些肯定地盯著粉紅色的身影,跟她相處過幾次,早已見識過她的手藝和行動力,更別提她的積極和樂觀的氛圍,讓人不會討厭她。
只見她幫黑馬編出了互相連接的辮子,上面還打著許多漂亮的蝴蝶結。
黑馬並不知道自己背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不滿的噴著鼻息,身上的東西並不輕,只不過職責所在,他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總要有人來打理這種瑣事的。」大蛇微微歪著腦袋說著,反正她也樂得幫忙,這省了很多麻煩。
「走了。」以馬車為圓心,帝摩斯使用魔力啟動了早就畫好的傳送法陣,他們可沒有從這裡一路坐著馬車到達目的地的興致,一切從簡,越快越好。
在經過一陣黑暗後,迎面而來的空氣是如此與眾不同,沒有大城市的喧囂或是瀰漫在他的領地中,那種空氣中獨特的混濁魔力;腳踩在泥土上而不是磚道的感覺讓帝摩斯有些不習慣。
阿、泥土上?想到這裡,他看著身旁穿著華麗的歌蘿德。
待在馬車裡的她一感覺到移動結束後就率先開了車門,只見她黑指甲的手在鼻前揮舞著,可見她並不喜歡這塵土會飛揚的地方,她並不是不熟悉或反感土壤,相反的她可了解了,但這是兩回事。
她一腳踏下車就見帝摩斯看向她,她彎起眉思考對方怎麼了,但隨後跟鞋的鬆動感就讓她知道了,腦子裡隨意的揣測對方是不是想看她衣服弄髒出糗的模樣。
「抱我。」歌蘿德不高興的垂著眼張開手面向他說道,旁人一定覺得這沒來由的是在做甚麼,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樣了,她總是對他隨心所欲、用盡其極的任性。
「哈?為什麼?」紅髮男人挑眉,疑惑的開口問道,他的語氣像是“早就說過你穿這樣出門會有問題”,所以對於對方這樣的要求,帝摩斯不是很想理會,他身後的尾巴也像是在表現無奈一樣左右甩動。
「因為這樣我才不會弄髒衣服阿。」歌蘿德理所當然般的回答,黑色的尾巴也晃了一下在陽光下反著金光,一方面似乎也要感謝對方的提醒,不然他可能不會這麼快意識到。
「快點啦。」她不滿的抱怨了一下,畢竟她手一直舉著。
「唉。」帝摩斯嘆了口氣,怎樣就是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招,不想弄髒就是拿自己當做騎獸,紅髮惡魔抓了抓後腦杓,他熟知妻子的個性,心想說再多也沒有辦法,便蹲了下來,伸出了一隻臂膀。
「要抱就自己上來。」
「嘿。」她像是勝利一般地笑了,她撲上前用雙手環上對方的脖子,也不打算自己先橋位子的模樣只等對方將自己好好抱起,比平常更頻繁的晃動著尾巴。
「嘶......自己坐好。」雖然這麼說但也幫忙喬了一個自己比較好抱的姿勢,自己對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心軟呢。
待一切就定位,他便回頭示意馬車跟上。
在他們眼前是未知的城鎮與群落,來自各路的旅人在此匯聚,而惡魔們不請自來,這裡是黑雀的領地──尼格理塔。
耶前置發完啦
放越久的交流會越香 (並沒有
有香
蛇蛇夫妻的相處也太可愛了吧!
好喜歡他們相互平衡的感覺!還有他們甜甜等互動
原來他們有補到嗎(欸 被丟進冷水裡直接死去(不要
笑死 XDDDD可惜他不是真正的蛇蛇(
大蛇好像失ㄓ(ry
wuzhao_hyakkin: 感覺是一群直男把大蛇丟進冷泉
失ㄓ蛇 (????
大部分好像是阿歌看不下去對方這麼髒,這反差夫妻算是互補ㄇ(??
之類的 XDDD
古代人哪有在天天洗澡的....(槓
大蛇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