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壯志凌雲非君意,不若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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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師
4 years ago
原來將軍的血也是熱的。

腥而稠密的朱色灑了滿地,星點血漿濺在身姿纖弱的少年郎腳邊,似要將最後一點氣味染在衣袍。對方死前一聲淒厲主公仍在耳畔,眼睜睜便是人頭落下。他小心翼翼地伸腳、想踩踩那抹鮮豔。

觀刑人在他來得及真踏下去前便將人給扯開,好氣又好笑,「子雲小將軍,這是作甚呢?」

聞言,凌君只搖了搖頭,未收入冠的鬢髮掃得臉龐發癢。

誓死不降,盡忠盡義。

他怎麼也看不懂這樣視死如歸的豪情,不理解本還能在另一處發揚者為何要如此草率地將性命拋卻。
朱師
4 years ago
亂啊這世道,亂、亂、亂。

他盤著雙腿坐在原處,看狼藉被一點點拭淨,似乎只要再深吸便能嗅著誰的熱乎氣兒。聽說有另一位同樣傑出的將軍抉擇投降,可他未有什麼興趣,只是看著慷慨赴死之人被殮入早已備好的棺木。一代豪傑,誰在他身邊這麼議論。

「子雲將軍,你慕此二位將軍聲名已久,死人見過了,還不去看看活人麼?」

「去。」他終啟齒,舉手任同僚將自個兒拉起、拍拍仍是未沾血跡的衣襬,「自然見得,怎可能不去?」

但他依舊忍不住回頭看了下已經蓋起的棺槨。

這將軍會被厚葬麼?
朱師
4 years ago
自是不會,可尚存稚氣者總有餘裕心生妄念。

凌君於夜坐在無碑無符的墳丘前,手執兩碟薄酒,將一碟飲畢即潑灑另一盞酒。他並未同亡靈啟齒、亦未關注對方往日效忠者今下如何,任另一人佇立自己身側而同樣緘默呼吸。他仍是未踐得那抹殷紅,儘管青年將軍也不明白為何要對這褻瀆之舉念念不忘。

「子雲將軍。」當年降了的將領不再征伐,模樣清減若文人,「可與之有故交?」

「君自是不曾和其言語。」他回得理所當然,將杯盞疊起,「不過是累了,不知是卸甲輕鬆,抑或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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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師
4 years ago
「一死罷。」

那人瞧來倦極,昔年義氣在蹉跎間早成了暮靄,掌心徒留握筷和削刀的繭子,「可歸鄉尚有殘喘,一死只得一嘆。」

「切記,切記⋯⋯」

凌君不明白兩人為何會在一抔黃土前推心置腹,然他確是將其忠告牢記。數日後他依舊記著眉宇溝壑,幾月時還能憶起對方背影。多年至而他倆訣別。

「你欲去尋你的殘喘麼?」

「是啊。」男人的應答卻更似將死歎息,「珍重,凌子雲。」
朱師
4 years ago
「你也要離開了,子雲將軍?」

「壯志凌雲非君意,不若歸鄉。」

他彎身向案前人作揖,「此去一別,還望主公保重。」
朱師
4 years ago
後來他得了友人噩耗,而他至今仍存殘喘。
朱師
4 years ago
———如斯———
朱師
4 years ago
我終於……終於寫完 (怎麼是朱師
朱師
4 years ago
用詞沒有很講究但是同樣拿了正史來玩 如果有人猜得到時代或人的話只能說我們應該已經很熟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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