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專題｜《天能》：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 | Sophie Yang — vocus其實，這一兩年，我已經對某些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文章，變得稍微寬容一點——以前我會公開用專頁批評這類不知道在寫什麼的評論文章，像是一隻發狂的狗一樣不斷罵人。但因為我現在已經變得寬容，加上我已經沒那個立場做這件事了，所以不可以這樣做。
但無論如何，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這篇真的可以當成是某種評論的終極負面教材。到底作者在寫什麼？
「子彈逆行回到主角手中。從主角的角度，他接住了子彈；從子彈的角度，他放下了，如果他不伸手，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不論是順行或逆向，都是人的意志，結局已發生、命運被寫好，但仍是人的作為。
這裡即揭露了《天能》的立場，決定論與自由意志是相容的。」
「神諭一開始就揭曉了結果，伊底帕斯仍依照著自己的性格與意志實現了預言，由此可見，自由意志與決定論是相容的，甚至是相互成就的。」
這裡即揭露了《天能》的立場，決定論與自由意志是相容的。」
「神諭一開始就揭曉了結果，伊底帕斯仍依照著自己的性格與意志實現了預言，由此可見，自由意志與決定論是相容的，甚至是相互成就的。」
第一個問題是，劇情「設定」了角色會不會按照預言走動，不等於那是在「探討」自由意志是否存在。你可以說，劇情有這樣的立場，認為自由意志存在或不存在。但那不是在「探討」自由意志是什麼，是否存在。
第二個問題是，自由意志和決定論是不相容的。「命運」也和「自由意志」是不相容的。當你被「預言」了有著某種命運，那意味著無論你做什麼都好都會走向這個結局；作者提及到的情況是「我自以為選擇了」，可是，自己以為自己做出了選擇，不等於你的確有做出過選擇。
第二個問題是，自由意志和決定論是不相容的。「命運」也和「自由意志」是不相容的。當你被「預言」了有著某種命運，那意味著無論你做什麼都好都會走向這個結局；作者提及到的情況是「我自以為選擇了」，可是，自己以為自己做出了選擇，不等於你的確有做出過選擇。
所以，並不存在著「直接坦然地走向自己的命運，是 Neil 對命運的熱愛，也是對自由意志的全權把握。」這樣的講法。如果結局能選擇，那就不是命運或決定論，而是一種自由意志。
最後，任何一篇告訴你要以「以哲學、人文的角度切入」，卻說「接近《天能》要說的本質。 」的文章，大概實在很不哲學很不人文。本質主義式的文學閱讀方法已經過時了很久，更不是現在哲學或人文系思想的主流。所謂本質主義，可以簡單理解成是，主張這部作品有某種「本質」，而這個「本質」是不可動搖無可摟犯，甚至定義了這部作品為之餘這部作品的基礎。而在近代的文學理論批判裡，作品呈開放狀，著重讀者投入或開放的詮釋，文學脫離這種「本質」的解讀，已經成為大宗。
總結而言就是……嗯。
總結而言就是……嗯。
作者應該讀讀Ted Chiang的〈天註定〉，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