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今天最後一堂課了，麻咕勒跟朋友走出教室，一路跟著他們聊到校門口，然後站在原地跟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朋友放假都要回家了，沒辦法跟。

每天這個時候，應該都還有漂亮的夕陽。但是今天，天空已經染上深暗的髒黃色了。颳著大風，讓他伸手壓緊頭上的鴨舌帽。

站在門口一陣子，旁邊也只有透過警衛室玻璃才能看到、已經睡著的警衛阿伯。

早已看不到朋友的背影。低下視線，腳跟在地上轉了轉。
室友今天也不在宿舍。

「……」

踩踩旁邊的小石頭。

「對了…」

想起些什麼，眼神閃爍了下。

『應該、他現在應該在——』突然摸下外套口袋——沒有，褲子口袋、沒，那包裡呢…有了！

一陣手忙腳亂地翻出手機，按出這串打過幾次的電話號碼，看著它幾秒……然後按下播出。

趕緊將手機貼到耳邊，等待那電話鈴聲被切斷，換成他期待聽到的聲音。

「……喂？」太好了，「林龍教授—」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早上還是大太陽的天氣一過午後就變得灰撲撲的，他一邊祈禱著今夜別下雷雨一邊準備著明天上課需要的講義，合上筆電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

原本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回家的林龍還盤算著晚餐要吃點什麼時，口袋裏頭的電話就這麼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他看了下上頭的來電顯示，是自己的學生。

「喂？」聽見熟悉的聲音他也停下了拿著東西的手「怎麼了嗎？麻咕同學，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嘿嘿地笑了，「教授~現在還在辦公室工作嗎？」講著電話晃了晃身體，隨意繞著地上無形的圈慢慢走路。
「可不可以去找你聊天啊？」

剛才還只會吹亂外套和帽子的風，突然也覺得挺涼快的。

「什麼啊，原來是問這個。」聽見對方有些傻氣的笑聲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如果你想要就過來吧。」他用肩膀夾著手機，開始把自己收拾好的東西堆到辦公椅上頭，把小沙發和茶桌清出了位置來。

拉下窗簾，他把室內的照明調的又亮了一些。

左手插進褲子口袋彎了下腰。總覺得對方的話像在說自己像小孩，但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真的？想去！」瞬間直起腰，接著小碎步式地小跑起來了，往教授辦公室的方向「教授、教授有想喝什麼嗎？或是想吃什麼？我順便買過去！」

「吃的就不用啦，我這裡有上次收到的餅乾禮盒，等等拆開一起吃吧？」他換了隻手拿著手機，靠在沙發上他想著喝什麼才好「那就老樣子吧，冰拿鐵。」聽對方那頭像是興奮的跑起來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心情變好了許多。

「別跑太快了麻咕同學，注意安全。」

「好啊！」
「知道了~」總是喝冰拿鐵呢。不過天氣有點涼，是不是喝熱一點會比較好？
待會各買一杯好了，教授不要我再自己喝。

「啊」被聽出來了。馬上停下腳步，拉低帽沿「嗯，會小心的。」
「那我先掛了，待會就到~」開始走向咖啡店。

「好、我等你。」掛掉電話後他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辦公室，儘管並不雜亂他還是打掃了一下。

畢竟待會可是有客人要來的。

他一邊整理著一邊從櫃子的上層翻出上次朋友出差帶回來的禮盒，他甚至還沒開封過，打開後鐵盒裡頭有各式各樣的餅乾，他想總有一款對方會喜歡的。

把東西放到桌上，順便備了兩個杯墊，從不上鎖的辦公室等待著待會要上門的客人。

我等你。
手機的畫面還沒變暗，上頭顯示著方才的通話記錄。
這句話也有這麼令人開心的時候啊。

去咖啡店，點了一杯冰拿鐵、一杯熱拿鐵。
『請問分開裝還是一起？』
「誒—一起就好，謝謝。」

提著外帶杯托裝的咖啡，保持距離以防互相影響溫度，不過卻能在一起。
站在教授辦公室的門外，整理一下外套，然後敲敲門。
叩叩。
轉動手把，門沒鎖……「教授！」打開了門。

「我來了~」

「啊、來的還真快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另一側的沙發上放上靠墊。

「我準備了好吃的餅乾喔。」他把門關上後推著人按到座位上做好後指著桌上的餅乾「這是上次人家送的禮盒，我正愁沒人幫我吃呢。」

「もー我還覺得慢了誒，如果能飛過來就好了。」踏進林龍教授的辦公室。
門在身後被對方關上。

「噢噢…！」被對方推著背中前進，然後被壓在那放了靠墊的座位上。
「交給我吧！你吃不完的我都會吃完！」

「教授沒有很喜歡餅乾嗎？」把提著的咖啡也放到桌上，拿出來擺在禮盒旁邊。「這邊有兩杯~一杯冰的一杯熱的。」
抬頭看著對方，「今天天氣滿涼的，感覺喝熱的身體會很暖和，所以就多買一杯了。教授想拿哪杯都可以噢！」
「啊、兩杯都拿也可以！」

「麻咕同學還真會說話啊。」

「沒有，老實說我對甜食還挺沒輒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一塊巧克力餅乾「但苦甜巧克力我倒是蠻喜歡的。」人上了年紀就對甜甜的食物越來越沒輒了。

「我拿冰的就好，這裡一直滿暖的，倒是你。」他敲了一下對方的額頭「你一看就是跑過來的，喝冰的對身體不好。」他說著把那邊還熱騰騰的拿鐵塞到對方手上，自己則是拿過那杯冰的拿鐵。

「真的這麼想嘛~」

「這樣啊…」抬頭聆聽對方講著。
自己也沒特別喜歡甜食，對過甜的食物和氣味也很苦手，算跟教授差不多吧。

「好~」
… 本想就自己拿過熱拿鐵了，沒想到對方的語尾一個轉折，他眼睜睜盯著教授的手朝自己越來越接近「誒…啊、」被敲了一下。

「哈哈…又被發現了。」撫上被敲的地方，也拿好對方塞過來的咖啡。
「說的也是，謝謝！」

「教授坐我旁邊~」從下握住對方的前臂，輕輕往自己這拉了兩下。還往旁邊挪一點，空出身旁的空位。

「誰讓你每次都這樣。」他總是會忍不住多嘮叨兩句，大概也是因為他是老師的關係吧，特別愛說教也不知道該說是好是壞。

被對方扯了兩下，原本還想坐回位置上的人愣了幾秒，最後還是順著對方的意思坐了下來。

「真拿你沒辦法。」他說著揉了一下對方的腦袋「不過怎麼了？今天這麼晚了還過來找我。」對方很少這麼晚了還過來的，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嗯——但要是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就當做來陪老師聊天吧。」

「嘿嘿、好耶！」腦袋上覆著對方的手，隔著帽子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誒？我是——」我是……

「只是室友都放假回家啦，一個人待在宿舍感覺有點無聊~」
「然後也想跟林龍教授聊天！」

「這樣啊。」對方一瞬間的停頓讓他有些在意，不過既然對方都說了，那就先當作是那麼一回事吧。

「既然這樣的話，要不要來玩兩個人的真心話，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方法呢。」他一邊說著從旁邊的櫃子裡翻出了骰子，是上次遊戲他不小心帶回來的，後來也忘記還回去了。

正好現在可以拿來用。

「要玩~！」坐好等待教授。

「要猜拳嗎？還是教授已經想到要問什麼了？」眼神閃亮亮地看著對方。

「來猜拳吧？這樣比較公平。」他揉了揉對方的頭。

「先說我的回答不見得有趣喔。」畢竟都34歲的人了。

「嘿嘿」稍稍低下頭讓對方摸。
「好！」伸出手預備，「沒關係啦~目的是感情變好嘛！」
「じゃん—けん—」

「贏了！」用布包住教授的石頭晃了兩下。
「問什麼呢~」
想了幾秒「——教授大學時代遇過最難忘的事是什麼？」

對方包住他手晃的舉動莫名的有些可愛，他也笑了一下。

「大學啊……」那對他來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嗯——校慶被推上女裝選拔賽，最後還得了季軍？」他事後還不知道那個獎盃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季軍？厲害！」總覺得眼前的教授突然度上一層勝利的光芒。
「真的很難忘誒，我要是得到那個大概也會記一輩子。」雖然很難想像。

伸出雙手捧著教授的臉頰，指間繞上幾搓他的鬢髮，手溫微涼。圓眼透過白色垂簾，發亮地注視著教授面容。

「雖然我是挺想忘記的就是了。」畢竟女裝大賽什麼的，也不是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東西吧？「不過確實很難忘記。」

他就這麼讓對方捧著，微涼的指尖讓他微微瞇起眼來注視著對方的雙眼「怎麼了嗎？麻咕同學。」對於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他也只是啞然失笑，畢竟從某方面來說他倒是很習慣對方親密的距離感了。

「想忘記嗎？好可惜喔…」

對方的失笑也讓他瞇起眼睛，隨著對方一起開心。
「沒有…」把對方臉旁的鬢髮挽到他左耳後，輕輕撥開劉海，更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就覺得教授果然很好看啊~」

「這沒什麼好可惜的吧。」儘管如此，老實說他其實還留著當年的照片。

當然，這是他的小秘密。

「真是的。」雖然有些訝異對方的稱讚，但臉上開心的樣子還是出賣了他「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麼，看在我們麻咕勒同學這麼真誠的稱讚上，老師讓你提一個要求怎麼樣？」雖然聽著像是玩笑，但他向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人。

「以前都沒人說嗎？！」是不是教授的朋友太害羞了啊……
覺得想到什麼還是要馬上說比較好。
看到教授難得這麼開心，捧著他臉的手，輕輕揉了下對方的側臉「那我就當第一個吧~」

「要求？」眨眨眼，「但我沒什麼想要的誒……」
「ええと……」收回手放在腿間的椅子上，視線飄到天花板上思考，「…啊！」

「我可以直接叫教授的名字嗎？」歪頭看向對方。

「我本來長相就普普通通而已嘛。」他看對方的樣子就有些忍不住想笑「恭喜麻咕同學成為第一個呢。」被揉了一下，他微微的瞇起眼睛來，像是一隻貓咪一樣。

「對喔，就當作是獎勵了。」他說著眨了眨眼，也不急著催促對方的答案。

不過看樣子他似乎是想到了。

「就這個？」沒想到對方提出的要求這麼簡單「當然可以啊，看你喜歡怎麼叫都行。」對方歪著頭的樣子就像薩摩耶一樣可愛。

「那麼老師我也直接喊你麻咕吧。」

「哪會，教授這麼帥~」

「一直很想叫啊~感覺感情會變好。」
「剛好可以增進感情！」

「嗯、好啊！」
「那我可以叫龍嗎？」

「這樣太誇我了，我會不好意思的。」他說著搔了搔頭「想叫就直接叫吧，我不介意的。」也有不少同學都叫他龍哥。

增進感情啊，這樣也不壞。

「龍…嗎？麻咕還是第一個呦，這麼叫我的。」他倒是沒覺得有哪邊不妥「那麼以後就只給你這樣叫啦。」

「嘿嘿、好吧。」教授也會不好意思啊。

「真的？」
「又得到一個第一啦~」

『只讓我叫嗎？』
心裡認為不可能。但無論哄人還是客套，那都令人開心。

「龍~」舉高手，想跟對方擊掌的樣子。

「哎呀？這麼高興啊。」看對方的表情他就有些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出來。

儘管聽起來像是玩笑，但這的確是他的本意。

「麻咕。」看著對方舉高了手他也跟著把手貼了上去，還抓著在空中揮了兩下，像是在跟孩子玩似的。

聽到對方用更親近的稱呼，不自覺雀躍了起來「はい~！」被抓著一起揮兩下。

「那我們繼續吧~」舉起剪刀石頭布的石頭晃晃。

真的像是孩子一樣啊，他一邊在心裡這麼想著放開了手。

「嗯，繼續吧。」他說著出了拳。

「贏了！」
「嗯——想問題反而難。」

「這該說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呢…」

「就慢慢想吧，我們也不急著提問嘛，反正問什麼都隨便你喔。」

「要說哪邊的話…」感覺是運不好吧。伸手吃了一塊餅乾。「啊、好吃！」
「說的也是啊~」看著對方微笑。

「フン…」拿過熱拿鐵直接喝下。
手肘撐著前傾的身子，視線彌留在桌面上。

這個表情看起來就是覺得運氣不好啊。

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又拿了一塊巧克力餅乾。

「好吃吧。」他自己也覺得味道挺不錯的。

看對方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在對方頭上揉了一把，大概是覺得專心的模樣挺可愛的。

「嗯！還好今天來找龍了~」

「——呼……」喝下還燙的拿鐵，只感到挺暖和的而已。
「嗯？」突然被手掌蓋住頭，眯起眼睛。
青色眼睛回頭找著教授的眼神，臉上溢出舒心的暖意。

「那…龍都是怎麼整理頭髮的？」

「幸好我今天留得比較晚呢，不然麻咕一個人會很寂寞的吧。」覆在對方頭上的掌心沒有移開，他對上那漂亮的雙瞳笑了出來。

「頭髮啊。」他說著順了順自己的頭髮「沒特別整理，很普通吧，啊、頂多擦個髮油？」沒辦法，潤髮對他來說太麻煩了。

– 「……嘿嘿、那是…嗯。」
"可能會有點吧。"減小音量說著。

「看起來很健康的樣子誒。」放下拿鐵，轉過身來對著他。
「啊、但黑眼圈看起來不太健康。龍有睡夠嗎？」

就算音量減小他也不是沒聽到，現在室內可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他沒有戳穿的只是揉揉對方的腦袋瓜笑了一聲。

「健康…嗎？」他可不認為自己跟健康搆的著邊「我啊？這黑眼圈很久了，大概十因為我作息不怎麼正常吧。」

被龍揉得晃晃頭。承認軟弱還被摸頭，感覺不太好意思。

「都很晚睡嗎？」抬眼望著對方，「因為工作嗎？」

「嘛，算是吧。」他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除了工作以外還有一些別的原因就是了。」

「比如說怕黑什麼的，雖然聽起來很像小孩子但這大概也是我習慣晚睡的原因吧。」他像是在給對方說著自己的故事一樣，大概當作是公平起見的交換「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總是比較難以入眠嘛。」

「別的？」
青色的瞳稍微睜圓，他眨了眨眼，望著對方看。

在龍的斷句之間稍微張了嘴，露出一點點白牙。
方才轉身時左腿就側倒在沙發上了，剩穿著球鞋的腳部懸空在椅子外。擺在腳踝上的雙手，一瞬稍微握住了它，又慢慢鬆開。
「這樣啊……」視線往下漂動沉底，轉眼又對上龍有些黑眼圈的雙眼。
「那就沒辦法了啊。」

「開燈睡會好一點嗎？雖然很浪費電……」

「我之前試過。」他說著聳了聳肩「結果太亮了根本沒辦法睡，我現在都是開著夜燈睡的。」他翹著腿也轉向對方的方向，套著黑色皮鞋的腳跟還在空中晃著。

「倒是麻咕你一個人待在宿舍不會怕嗎？」偌大的空間只剩自己一個的空蕩和說不出所以然的安靜也是挺可怕的吧「對了、今天要不要乾脆來老師家過夜啊？……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多了吧？」他朝對方笑了笑。

「啊、開夜燈滿好的。」

「不怕啊~」搖搖頭。

「誒、這樣好嗎？我跟龍——」
看著對方的眼神一瞬間失焦了下。
「啊、嗯~我想去！你家在哪啊？」

「我家離這裡有點距離，不過這倒是沒關係，因為我都開車來的。」他說著拿出了車鑰匙甩了兩下。

「至於睡的話不用擔心，我家還有一間客房。」似乎是怕對方有什麼顧慮他順便說了清楚「嗯、說起來這樣子等一會還可以一起吃飯呢，算你賺到囉，老師我廚藝可是很好的喔。」畢竟也自己一個人住了十幾年了，手藝可不是自吹的。

「噢噢～」對方一下子把所有事講完了，他也就不插話靜靜聽。

「真的？好誒！龍平常都自己煮飯嗎？」

「啊?嗯、是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著今晚要煮些什麼才好「不過偶爾也會有忘記吃飯，結果回過神來已經是半夜的時候。」他無奈地笑著聳了聳肩。

「這種時候大概就簡單煮個麵之類的了。」雖然他還是會加點菜之類的就是「麻咕呢?你會煮飯嗎?」

「ヘぇ…龍會忘記吃飯啊。」

「啊、呃」摸了下後頸，「不太會誒，我都外食或……泡泡麵。」

「是啊，應該說我還蠻常忘記的。」他也不當一回事的笑了笑。

「哎呀？這樣可不行啊，年輕人要好好吃飯才行。」他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說對方「泡麵之類的還是少吃的好，畢竟麻咕你這個年紀還在長呢。」

「啊沒、我沒有常吃啦！」急忙揮手否認，「只有半夜肚子餓才會偶爾吃……」有宿舍門禁又不能出去買……啊。

「話說我還要回去跟舍監講一下，今天要外宿了。」

「那就好。」聽到對方說的放心了不少「是因為門禁嗎？還是說什麼？」他記得這間學校是有門禁的，不過如果換做是他大概只會是因為懶得出門。

「啊、你們外宿還要報備的啊？」這個他就是第一次聽說了「那麼等一下一起去吧。」

「嗯？啊—」想了下對方在說什麼，「嗯，也有那個原因。」

「好啊~」笑瞇起眼。
「啊不過、只要填個單子而已，其實很快啦。
龍也可以先在暖的地方等我，我跑一下就回來了。」

「哈哈，想當初大學我可沒在管門禁這回事呢。」誰沒有年輕過呢，他們當然也經歷過被舍監罵的臭頭的時期。

「這倒沒什麼關係，陪你走一趟而已嘛。」當作散個步也不錯啊「倒是你啊，這麼冷的天別都用跑的，也不擔心感冒。」他說著捏了一把對方的臉頰。

「へぇ～龍，以前該不會是不良？」開玩笑道。

「嘿嘿，是嗎。」
經過拿鐵的溫熱，手心已經回溫了。手覆上捏著臉頰的手，軟嫩的臉頰稍微擠著對方的手。
「這樣會容易感冒嗎？我以為多運動讓身體熱一點比較好。」

「只是很普通的死大學生而已，夜衝啊、翹課啊、K歌的天亮之類的，以前多少也有過幾次。」誰沒有年輕過呢，他當然也有。

「運動是好事，但要是流汗又吹了風很容易感冒的呦。」摩挲著眼前人的臉頰，覆上手背的熱度有些溫暖，他一邊說著，算是幫對方補充一下常識「至少我是這樣……還是麻咕你是不容易生病的體質？」對方看起來是蠻健康的。

「哈哈、以前也很青春呢~」

「啊說得也是。」
「最近是這樣啊，不過以前常生病。大概是現在比較有長肉的關係吧。」

「多長點肉比較好啊，這樣才健康嘛。」他一邊說著一邊搭上對方的肩膀「在老師看來麻咕同學還是太瘦了喔。」他順手的戳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而且現在多吃點說不定還有機會長高呢。」雖然就身材而言對方比自己寬了一些但身高上他還是比較高的「嗯、畢竟麻咕還在成長期吧？大概？」

「是嗎？」順勢放下手。臉被對方戳了下，也跟著戳戳自己另一邊的臉「比起以前已經胖不少了誒…」

「嗯！還在長！」
「現在164，以破170為目標~」

「這個算是精瘦吧？」他說著戳了下對方的肚子「你這要是叫做胖了不少會被其他女孩子嫉妒的喔。」雖然這麼說，但他自己也是不長肉的體質，吃的少又沒在動，身材比眼前的人還瘦了一圈。

「有目標啊，那挺好的啊，老師也會幫忙麻咕的，比如找點長高的偏方之類的？」他知道的倒是不少，比如什麼增高湯啊一些有的沒的。

「是嗎？」看著對方戳自己的肚子，他指尖撓撓臉頰。
「啊啊沒、是以前真的太瘦了啦。」擺手。

「好誒—！哈哈老師家裡有什麼祖傳的祕方之類的嗎？」

「是啊，至少比我要結實多了。」他又戳了幾下後才收回了手，反觀自己…他是不是也找時間訓練一下呢……雖然大概也只是想想。

「真是的，要好好吃飯啊。」聽到對方這麼說他不禁想起自己也看過瘦的誇張的小朋友「等一下記得多吃一點啊。」今天就多買一點肉片好了。

「要說有…的確是有，之前成長期的時候被瘋狂餵了一陣子的增高排骨湯，我回頭找我爸要食譜吧，嗯……那真的有點用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