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筆記:馬克思主義馬經】
「唯有我永遠面對目前」是甄妮八十年代金曲〈明日話今天〉的一句歌詞,也是香港一派文化人的信念。本來書是一種自我延伸、名留青史的慾望之展現,但是有一派被稱為「新文化人」的人,如黎則奮、馬恩賜、曾樹基等,他們七十年代末開始,進佔媒體,大搞葛蘭西意義上的「位置之戰」。他們有一種信念,就是不採正面進攻,卻想以旁敲側擊之法,將讀者潛移默化,例如馬恩賜寫賭馬的馬經貼士,卻想在其中宣揚馬克思思想。 他們大量以筆名寫作(一人用數個筆名、或數人用一個筆名),在報章上大量發表,文章卻罕有結集,始終相信道在便溺,只有目前,不留痕跡。
由於他們寫的都是市俗實用範圍(如財經、賭博、時尚、玄學),自有其讀者;這是否真能熏陶培養出一些出身普羅但目光如炬的讀者?我也不知道。但每隔一段時間,這種潛於地底深耕細作的傳奇就會被一些文化人轉述;而最近,我又在星期日的《明報》上發現了一位表面上寫廣告界實際批評國情的化名作者。
〈書展夢迴·閱讀記憶〉/鄧小樺,《恍惚書》 P.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