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被說年紀沒有任何不滿，畢竟人家只是大學生，比她小是應該的。

「那我就直接稱呼了，冽冬能來真的太好了，Adam的身高比較難找相仿的，而且又這麼臨時，本來我們都想著肯定得修改尺寸了。」Tina一邊聊著，一邊幫冽冬上起今天的妝。

「我們這次的主題是以黑白色系搭上條紋，雖然是很基本的元素，不過我們認為這就是經典，冽冬看了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說，我們可以再調整。」

一般這種事是不會問模特兒的，但他是公司董事長的小兒子，也許會有什麼特別的意見，Tina總要問一下，以免小少爺覺得他們不重視他來這裡。

「不用了，我只是代班的而已，你們就當我是一般模特兒就行了。」雖然冽冬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殷勤，但不代表他喜歡這種事，要說是厭惡也有些過頭，大概像是有髒東西黏著的那種煩躁。

「我會盡量的，不過要大家都這樣大概有些困難，畢竟您是小少爺嘛。」Tina笑著回應，她已經是很誠實地回答了，只是冽冬還是聽了想翻白眼而已。

「這次的拍攝您應該聽說了，會是雙人拍攝，您穿黑的，另一位穿白的，跟您搭檔也是大學生，啊！對、他的語言……」Tina頓了一下，在思考著怎麼委婉的說出對方的情況，「呃、怎麼說呢？他沒辦法說話，不過別擔心他會跟我們用打字溝通，模特方面也是經驗十足的。」

聽到這裡冽冬才抬眸，這情況聽起來實在很像他熟知的人。

「啊，才說著人就到了。」

冽冬看過去，那芋紫色的頭髮、稻穗般的耳飾，果然是他所想的那人。
齊上儀看到他的那瞬間詫異，冽冬差點就因此笑了出來。

「你好，今天請多指教。」冽冬走向齊上儀，一臉客氣地伸出手，好似是今天第一次見面似的。

搞什麼鬼啊……為什麼來工作也會遇到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裝不認識，但大概是有他的理由，自然也表現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與他握手。

冽冬跟齊上儀寒暄完，兩人就各自回休息室整理造型。
【學長^O^！好巧啊～～～】
冽冬傳了愉快的手機訊息給另一邊，這回到是沒裝不認識。

手機響了下，看到訊息也不知道該回什麼。

來這裡工作？為什麼裝不認識？做模特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滿腹疑惑最後只傳了個問號過去。
【？】

冽冬：【抱歉學長，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你的，這邊認識我的人太多了。】

【所以 ？可以繼續裝不認識沒關係。】不是反諷，是真心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學長 別這樣～別生氣！這本雜誌是我們家出的，我來補個空，人多嘴雜避免麻煩不能跟學長太親近QAQ。】知道對方不是反諷，但硬是往反諷的方向去解釋。

【謝囉，不用跟我太親近。】他覺得冽冬是故意誤解的，乾脆順勢請他遠離。
不過這本雜誌……他家出的？所以四捨五入我是在拿他家薪水喔？
突然不想努力了……

【 嗚嗚學長別難過！只是工作中而已！】
回是這樣回，現實的冽冬不斷搖頭，「狠心、太狠心。」

「什麼？您有說什麼嗎？」幫忙整理髮型的Tina一頭霧水。
冽冬隨口胡噱，「沒什麼，家裡的貓不跟我親近，我有點難過而已。」
「哈哈原來您家有養貓啊？貓都是這樣的。」
「就是說啊。」

【……你想太多，請務必認真工作。】無奈之下還是回了句，希望大少爺不要再傳訊息騷擾。

唉……現在才要巴結他也來不及了，想想冽冬最近的態度，搞不好還會很歡迎自己送上門。
決定接下來要已讀不回。

【哦，好吧，是我不能騷擾學長所以太寂寞了。 】

感受到對方的冷漠，冽冬也只好實話實說。

不過這樣倒好，至少該講得都講了。
他一向習慣在工作中跟同事保持距離，想靠關係的人很煩，但因為與他熟稔就被傳是靠他關係的人，他會很內疚。

工作機會是需要多大的努力，而謠言纏身卻是多麼的輕易。

看了眼新訊息就真的沒再回，越來越習慣對方的騷擾不是個好現象啊……
造型也差不多處理好了，向造型師道謝後便走回拍攝棚。

齊上儀出來的時候，冽冬其實已經在另一頭邊應付主編的寒暄，畢竟他是先做造型的，所以也是先出來的。

「……剛才我也跟Tina姊說了，我就是來代班的，已經確認的事情不用再跟我確認。」
「哈哈我們哪敢把您當一般員工，而且都聽說冽冬的時尚眼光一向很好，不問一下怎麼行呢？」

「主編您再這樣我就要當個稱職的紈褲，跟您說這些我都不喜歡，您全改了吧。」
「哈哈那我可就頭痛了。」

冽冬用著最低限度的笑容跟人對談，看上去倒也不會像敷衍，只是像本身就不喜歡笑的酷哥而已。

他看到著裝完的上儀眉眼彎了彎，很想給人吹個口哨，但是不行，於是他只好把過多的資訊量用眼神傳給齊上儀，雖然對方大概不太想懂。

出來後看到在跟主編交談的冽冬，造型過後氣質更為出眾，就是態度跟平時有點區別，被獻殷勤好像也不輕鬆。
有些新奇地放緩腳步多看幾眼，但等他望過來時又感覺跟往常沒什麼不同。
眼神還是傳遞出不是讓人很想知道的訊息。

想了想腳步一頓調轉了方向朝冽冬走去。

先是跟一旁的主編點頭致意，確定沒打擾到他們的對話後才跟冽冬攀談起來。
「冽冬老師您好，待會請多指教了。您看我這個造型有需要更動的嗎？」用手機打字給他看，笑得燦爛。
反正主編都很看他臉色，這樣問也不算冒昧吧。

冽冬的嘴角抽了下，他覺得齊上儀實在很會踩他的點，他差點臉部表情就繃不住了。

所以他才說眼前的人總是在勾起他的興趣，卻還不自知。

「行啊，我幫你看一下。」

主編沒有看到齊上儀手機寫了什麼，以為他們要談話便自行離開了。

冽冬緩慢的低頭幫齊上儀整理了一下根本沒有亂的衣領，然後把人轉過去從後背開始用手確認衣服的肩線、收腰線條、褲管線條。

最後在確認對方髮型的時候，冽冬用著低沉的嗓音在齊上儀耳畔旁輕聲說：
「學長，你不要太招惹我，會害我很想潛規則你。」

他的手摸過來時真切地僵住了，但也不能怎樣，任憑冽冬從肩一路向下摸到腿部。

造型不是用眼睛看看而已嗎？直接動手是怎樣？
「冽冬老師，我想我會先告你性騷擾。」不動聲色地打下字句，假裝只是單純的交談。
「沒人叫你用摸的，自己別有用心不能說我招惹你吧。」

「上儀老師，我沒有造型師這麼好的眼力，我只能這樣幫你確認。」冽冬說得一副理所當然。

【而且知道我別有用心還提出要求的學長，我是不能拒絕的^^】他拿過齊上儀的手機在上面回覆道。

「兩位老師，可以準備拍第一套了。」攝影助理喊了聲。

用摸是要確認三圍？覺得他根本睜眼說瞎話，嘴角的角度有些微變化，笑出了幾分不屑的意思。

以為在工作場所他就不會亂來，這個小少爺還真的是大膽。
隨後聽到喊聲，乾脆不理他了逕自走到棚內。

被不屑的眼神看了的冽冬倒是沒有被影響心情，相反的他覺得跟對方相處比跟公司的人寒暄不知道有趣幾倍。

「我們先拍獨照的部分，冽冬老師您先來可以嗎？」攝影助理說。

「可以。」
來到攝影機前的冽冬迅速的進入狀況，不笑的臉給人冷冽的感覺，很能吸引目光，修長的腿也將比例展現的很好看，再加上經驗的累積讓他知道如何表現出材質亮眼的地方。

不過畢竟是非專業的，事實上最有可看點的大概還是他個人的氣場。

看得出他並非專職模特，有些時候對於鏡頭角度的細節拿捏並沒有那麼熟稔，但天生底子好、氣場足，只要攝影師稍加引導，便能輕易利用衣著烘托出更加優異的效果。

迅速拍完幾組照片，輪自己拍攝。

這個主題本就是對稱的，一黑一白、一個冷漠一個溫和，展現的姿態截然不同。
他彎了眉眼凝視著鏡頭，抿起嘴笑得柔軟，白色服飾更是把人的氣質與純淨、無暇靠攏——儘管齊上儀本人性格並沒有這些特質，但他對表情的掌控力倒是出色，將主題的要求很好地展現。

「上儀老師的氣質很特別吧？」Tina站在冽冬旁邊跟他一起看著齊上儀的拍攝。

「嗯，慵懶、距離感跟情色？」冽冬就著他對他的外表印象說，主題所展現的笑容，因為他本人的特質而顯得獨一無二，但冽冬最中意的還是他在撞球場上像孩子一般的笑靨。

「您是說色氣嗎？這點冽冬也不遑多讓哦！」Tina笑說。

「我可差多了。」冽冬客套回應。

「冽冬老師，接著要拍雙人照了。」兩組獨照都拍完後，助理又匆匆地過去提醒。

朝冽冬禮貌地笑了笑，當作請多指教的意思，隨後沒再說什麼，等待攝影師提出動作要求。
雖然冽冬拍攝時蠻帥的，但也沒有特意在本人面前誇一句，總覺得又會得到什麼讓人不爽的回應。

冽冬也淡淡的笑著點頭回應然後走去棚中，跟一開始的態度一樣。
雙人拍攝依舊是以黑白對立為主軸去拍攝，跟男女拍攝不同，雙男模的照片肢體接觸較少，以相互站立、對視為主。

冽冬收斂起總是多情的眼神，淡漠的瞥著齊上儀，身周因為能力而圍繞在身邊的冷空氣，似乎變得更加寒冷。

站在他身邊含著笑顯得溫馴，維持著攝影機能拍到臉的姿勢回望過去。
就連眼神也呈現對立的感覺，現在的狀況倒是恰好與平時相反，冽冬越淡然他便越多情。

他的能力還真好用，移動式冷氣……對拍攝已經很嫻熟了，甚至還有餘裕想其他的事。

也許是姿勢一直注視著對方的關係，冽冬馬上敏銳的察覺到對方思維的發散，儘管那其實並不會被相機拍出來。

冽冬抓著齊上儀的肩膀將他拉近至僅有 公分的距離。

「學長，專心看我。」他用著氣音說，臉上冷漠的表情似乎更有攻擊性，所以攝影並沒有停止拍攝。

……太近了。剛才有點恍神，突然被拉住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多了幾分懵懂的感覺，並下意識按照他說的專注地盯著他。

過了幾秒聽見一旁細微的喀擦聲，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停止拍攝，但仍是秉持著職業操守將表情控制好，還自作主張地變了動作，同樣伸手搭上他的肩，微瞇起眼像是繾綣纏綿。
看上去只是正常拍攝的配合擺姿勢，實則暗中施力用力道 掐著他的肩，示意冽冬拉開距離。

被用力掐了一把，讓冽冬忍不住笑了出來，冷峻的黑最終被白色的柔和給感染。

「OK。」攝影師拍完這一幕後結束拍攝。

「不好意思，我剛笑場了。」冽冬拍完後率先走了過去跟攝影師道了歉。

「沒事沒事，最後那邊很有故事感，我覺得挺不錯的，你們說好的？」主題是對立，所以後面冽冬做出的衝突感，攝影師覺得很合理就沒有停下拍攝。

而齊上儀後來的繾綣跟冽冬的笑容，給故事多加了和解的情節，他覺得挺有意思的。

「是我突發奇想了，幸好上儀老師即時配合我。」說到這冽冬還轉頭跟齊上儀點頭致意。

拍完便恢復到平時淡淡的笑容，剛才的溫和不復存在，多了點距離感。
先去一旁拿回溝通用的手機才好表達意思，順帶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瞪了冽冬一眼。

「冽冬老師很有想法呢。」也點點頭並打字回了句，如果能講話大概會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今天辛苦了。」跟冽冬、攝影師、主編等人都說了句，「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去把衣服換下來。」確認一下沒有其他要事的話，就把妝卸了，衣服也得歸還廠商。

想早點離開主要原因還是跟學弟工作太累了，唉。

被暗暗瞪了的冽冬覺得挺愉快的，他很喜歡對方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張牙舞爪的樣子，尤其在這個工作環境裡，他們之間的互動，像是僅存於他們彼此的秘密。

「好的，辛苦上儀老師了！晚點確認一下毛片就可以離開了。」助理說。

看著齊上儀點頭去了休息室更衣後，冽冬才彷彿想到了什麼說，「這裡交通不太方便，我去問問要不要送他一程。」說完便跟著進去對方的休息室。

【冽冬老師還有什麼事嗎？】看著後頭跟進來的人面色不善地直接傳訊息問道。

【沒事的話就滾出去 。】就說了要換衣服，跟過來要幹嘛。

【還是說你想看我換衣服？】傳完訊息後逕自轉身脫起了外衣，雖然沒有要脫給他看的意思，但也不會因為有同性在場就扭扭捏捏的。

「雖然我也滿有興趣看的，不過主要是要問你怎麼搭車來的，我有開車學長要一起嗎？」冽冬靠在門邊問。

【好，等我一下。】聽到他的問題忽略他第一句話停下動作回了句，恰好今天是搭公眾運輸通勤的，有便車可以搭當然好。

接著把上衣脫了迅速穿回自己的襯衫，褲子當然也是，似乎不是很在意幾乎被看光的事。

冽冬眨了眨眼，本來已經準備好被拒絕用的台詞了，他看著直接在他面前更衣的齊上儀，真不知道該說他是防備心重還是不重。

他把原先的打算往後挪了下。

「你先卸妝吧，我也先去換回衣服。」他說，便先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單純來問要不要一起？

沒再多猜測他的目的，繼續做自己的事，卸完妝後就待在休息室等他。

換完衣服的冽冬，先是被主編纏著閒聊了幾句，才去找齊上儀把今天的照片確認完，後去停車場。

「學長做模特很久了嗎？」他雖然家裡是做娛樂產業的，不過自己家的雜誌也很少看，通常只看有興趣的，或確認自己的篇幅而已。

「大概四年吧？」仔細想了想是成年之後，為了賺生活費才開始當模特的。
不過因為重心還是在競技上，所以選工作的標準是方便，而不是挑有名的廠商。
更何況一開始沒什麼資歷，大約也沒得挑。

跟他到了停車場，看這裡一水的高檔品牌名車，不免感慨做娛樂產業真的很有錢。

「那也算滿久了，沒想到之前都沒碰過。」冽冬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給他，然後發動引擎。

坐上去扣好安全帶後才回道：「我簽的是經紀公司，而且不算正職模特，老實說我很少接到你們的工作。」言下之意是變相在說你們高攀不起。
畢竟這個雜誌挺有名氣，他又是時間難喬的學生，如果不是氣質契合否則沒理由一定要請他來。
今天能碰到也算難得。

「原來是這樣，那就是我們家太沒眼光了。」他邊說邊倒車，把車開上路。「我等等開車沒空看學長的螢幕，如果我說了什麼學長隨意要不要回就行了。」

冽冬說完才意識到他們的對話一直都是在有互相注意才會成立，如果他沒有意識到齊上儀想說話，就不會去看他的螢幕或筆記本，那麼也許就會錯過他想說的話。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開車的時候看手機的確很危險。
不過大概也不會想回冽冬什麼話吧。他想，這麼久以來對於沒必要回應的話，習慣保持緘默了。

冽冬雖是這麼說，倒也沒有特別要講什麼，也沒有開音樂，只是安靜平穩的開著車，直到中途一個電話打來他用耳機接了。

「喂？姊怎麼了？難得妳打給我。」冽冬聲音難得溫和也沒有輕浮的語調。
「嗯，我剛拍完，今天是比較快。」
「妳過去了？」他有些吃驚，「哦……這樣，那我今天拍得如何？不會給姊姊賠錢吧？」他笑。
「嗯，我等等回學校，下禮拜會回去吧。嗯、掰。」

雖然齊上儀不是個八卦的人，但坐在副駕自然是聽得很清楚，也沒必要刻意裝作沒聽見。
不僅是意外他有個姐姐，也很意外能聽見這麼溫和的語氣跟對話。

因此在電話結束後眼神望了過去，看他有沒有要講些什麼。

冽冬沒有主動跟別人聊家人的習慣，所以沒注意到齊上儀的眼神的話，他本來是不打算說什麼的。

「怎麼了？很意外我有姐姐嗎？」他看了對方一眼說，「我姊是大美人喔。」既然都提到姐姐，他就很順口的誇了句。

只是點頭，有點難想像他姊姊會是怎樣性格的人，但看臉就知道他的家人肯定也長得好看。

沒有再多問什麼，目光又挪到車窗外。

「學長的話我猜猜，看性格應該是獨生子吧？」他隨意說。
獨生子給他的印象就是比較認真又有完美主義，自己則是很標準的么子個性，任性又為所欲為。

聞言眨眨眼看向他並思考了會，才又點頭肯定他的猜測。
大概是獨生子吧？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前面的來車沒打黃燈就直接轉向，使冽冬頓了一下沒看清楚齊上儀的反應。

「你剛才是點頭嗎？」他重複確認了一次，「感覺學長很辛苦吧？沒辦法大聲喊人有時候挺麻煩的，欸，學長當時那一箭不會是為了叫我吧？」想起來他當時好像完全沒有確認齊上儀到底要幹嘛。

這段話要只用點頭或搖頭回覆太困難了。
還是再點頭一次，剩餘的部分乾脆拿起手機用傳訊息的方式，讓他有空再看回覆。

【有點不方便而已。】
【沒有，那天射箭只是覺得無聊，你已經是我捉弄的第十幾個人了。】不是很確定當時跟多少人講過話。

冽冬並沒有空餘馬上看齊上儀的回覆，於是車內又回覆到方才的寧靜。
距離學校還有分鐘車程。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回到學校，沒有人講話的情況下在車上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尤其今天還特別早起將訓練的部分做完接著去工作。
睡著

「……太沒有戒心了。」開了一段路瞄到對方睡顏的冽冬小聲的說。

9分鐘的路程不算遠，到學校停車位後，他看著齊上儀還在睡便先熄了火，沒有叫醒他，只是先看了下手機的回覆，然後便盯著人家的睡臉。

又睡了才醒。

…… 睜眼發現已經在校內，都沒被叫醒難得感到有些尷尬。
「我睡了很久？」剛睡醒還有點茫，明明可以傳訊息卻用手機打了字再給他看，「謝謝載我一程，那我回去了。」
說完便把安全帶解了伸手去拉車門。

冽冬伸了手，在齊上儀開門之前把人拉回來，然後吻上那個臉上還有些懵懂的人。

打從拍攝的時候被那雙眼睛注視時，他就一直想這麼做了。

他輕咬了對方的下嘴唇。
「下回上別人的車可別這麼沒防備了。這算乘車費吧。」冽冬說。

涼意覆上來時是很意外的，甚至還被咬了下，但最後只是收起笑容稍微用手背擦了下唇。
如果說先前的觸摸、要求獻吻，還能看作是同性間的開玩笑，眼下的行為似乎是太超過、甚至不禮貌了。

「你是要追求我？還是玩玩而已？」他認為必須好好跟對方說明白。

「如果只是想玩玩不必找我，你身邊的選擇很多。」
「我也不願意被你玩。」

「大少爺，不是所有人都買你的帳，請尊重一下其他人的意願。這次就算了，沒有防備坐你的車是我的錯，下次再這樣我會揍你的。」大概是怒極反笑吧，維持著笑打完想說的後，真的拉開車門下車了，並且重重甩了門。

【明明就不打算聽我的回覆，學長還兇我。QAQ 】
【打了那麼多字好歹讓我多看幾眼，發給我吧？】

小少爺莫名委屈，其實他還有點搞不清楚事情發展成這樣的原因，他確實是想惹怒人家，卻沒想是收到這種的回應。

他發了訊息給齊上儀，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滿想要那些滿腔怒火的文字。

啊，是了。

「我最近似乎過得太開心了……」他喃喃自語。
冽冬把引擎重新開啟，又離開學校了。

等回到宿舍才看了訊息，原本想已讀不回，但又覺得有點生氣過頭了。
【如果真的想回覆，你大可傳訊息跟我說。】
【已經刪了。】

回完後，看到手機記事本內方才憤怒之下打下的字句，蹙起眉頭，沒刪掉也沒發過去。
對於沒辦法掌控目前脫軌的狀態，他感到煩躁跟不安。

……算了，之後就遠離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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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活該被罵欸........
但我看得好開心 (幹
寫了好多想寫的東西~~對得好快樂U///U愛您~

他才是…活該被親……
耶 謝謝…我ㄝ覺得好開心
好喜歡交流的描述ㄡ…還有衝突的感覺

SHNyee_1111: 救命WWW明明是冰哥性騷擾WWW
交流敘述跟衝突我也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