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跟著朋友們一起參加了校園舞會，但老實說自己並不是真的很習慣這種場合，再加上不會跳舞，所以也沒特別找舞伴什麼的。

簡單的逛了一圈後，還是忍不住穿過人群爬上沒人的頂樓透透氣。

晚上的校園與白天不同，圍牆外的建築點上了點點燈火，與夜空相稱，彷彿掉落在地上的星星般。

「好漂亮……」靠在圍牆邊吹著風，開啟了手機相機嘗試著將眼前的景色紀錄在手機裡。

跟其他人道別之後，原本還想再多逛個兩圈，但實在是擔心自己被拉去唱歌跳舞成為目光焦點，最終還是又悄悄回到了頂樓。
在心裡想著應該會空無一人的頂樓此刻居然有個人影。

慘，不會是老師或教官吧？
原本還想著要離開，但在退後之前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逸臣？」

「欸？！」
原本還沈浸在夜景的美好中，卻在聽到自己名字的瞬間，肩膀一震，手上的手機差點從頂樓直達一樓。

穩定了下呼吸後，才默默的轉身查看聲音的來源是誰。

「啊……原來是旭禮啊，我還以為被教官抓到了。」
放下心後又重新往後輕靠著圍欄，朝著對方露出笑容。
「所以說，班長怎麼會跑來這裡呢？」

「說的你好像不是班長？」聞言，袁旭禮忍不住笑出聲，確認身後沒人之後才關上門走到對方身邊，把剛才抽獎抽到的側背包靠著圍欄放好。

低頭時正好看見手上還拿著被硬塞的玫瑰花，思考幾秒之後抬頭看著莊逸臣，將手中的花遞上去。

「要嗎？剛剛在舞會的時候被強迫推銷買的。」

「我可沒像你這麼稱職。」
他將手機放回口袋，於此同時，一朵不應該存在於頂樓的玫瑰，突然的闖進他的視線。

「哈，我是什麼高塔上的公主嗎？旭禮你這樣搭訕女生不會成功的喔。」看著朝自己遞上玫瑰的旭禮，雖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還是好好的收下了玫瑰。

他輕輕的轉了轉手上的玫瑰花，想起了不久前在入口處拿到的閃著藍白色星光的手鍊，和對方家裡開設舞蹈教室的事。

「旭禮，你願意跟我跳支舞嗎？」在無人的樓頂上，他朝對方伸出了手。

「我來舞會的目的只是想走走，何必搭訕女生？只是因為我沒有送花的對象，又覺得放在宿舍有點可惜而已。」說完，他靠在圍欄上用手撐住下巴，看著下方不斷走動的小小人影，聽著終於從好漢歌脫離的正常樂曲。

正想隨著歌曲輕哼，一隻手緩緩闖進視線邊緣。將腦袋轉向的同時聽見了邀約，讓袁旭禮的表情露出些許訝異。
「我都不知道你會跳舞……穿這麼好看卻在這裡跟個男生跳舞不覺得可惜嗎？」

還是說對方已經跟別人跳過舞了，只是想跑來頂樓透透氣？

「而且我們都是男的，要由誰跳女步？」明明聽上去就像是有些拒絕的語詞，袁旭禮還是將手覆了上去。

「在慢歌播放前，我就先跑了。」邊說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畢竟自己不會跳舞，不管是待在邊上，還是拒絕其他人的邀舞好像都有些尷尬。

「所以班長你來教我吧？」
他微笑著拉過了對方覆上的手。
「如果我學會了，下次請你吃飯。」

「雖然說會教跟會跳是兩回事，但是只有請吃飯我好像有點虧？」直面著莊逸臣，袁旭禮忍不住勾起笑，「不過既然你都邀請我了，我就應邀當你的女伴教你一些吧。」

雖然沒有正式教過別人，但從小看自己的母親教導舞步，也大概能模仿個幾成。

袁旭禮伸出左手裝出拉裙擺的動作，同時將右腳稍微往後拉並立起腳尖微蹲。
雖然這動作其實沒什麼意義。
「你要配合下面的歌還是照自己的節奏？不然我也可以用手機放歌。」

「不然要加碼答應你一個要求嗎？幫你扛一次公務之類的。」聽著對方的說詞，有些開玩笑的回應，而對方的動作也稍微讓他進入了點狀況。

「我們就照著底下的歌慢慢來吧，可不能再讓人發現我們偷跑上來了。」他想起電影裡有不少類似的場景，只是場景可能是宮廷大廳或是宴會舞池，憑著腦海裡對交際舞的印象，將手輕輕的放到對方腰後擺出姿勢。

「先告訴你我可是完全零基礎的初學者喔。」

「加碼可是你說的，別反悔喔？」邊說邊將手放至對方的上臂，思考幾秒之後朝對方眨眨左眼，「加碼的事情就等到出社會吧，等到以後你有成就了我再來要求你。」

「所以要是之後畢業了記得保持聯絡，可別學完了就跑，不然我要說你對我始亂終棄了。」有些惡趣味地瞇起眼笑，隨後便挺直身子同時話鋒一轉，「好，為了不讓你有反悔的機會，就從你的左腳往前踏開始，1、2、3、GO。」

「那我是不是該考慮為了你多努力點了呢。」附和著對方有些惡趣味的話語，用著同樣的方式回應。

1、2、3——
隨著對方的節奏站穩姿勢後踏出第一步。

「哈哈哈，不必為了我，但你是該多努力一點，趁現在學好之後才能約女生跳啊，難不成你只跟我跳這麼一次啊？」

起步不錯，沒有一開始就踩到腳。
「好，接下來往你的右邊跨一步然後併腳。」

「是是，袁老師說的對，到時候一定會好好感謝你一下。」
起步比想像中的順利，稍微抬起了自信隨著指示往下踏。

「看來我們逸臣還滿有天分的？那我應該可以想想要吃什麼了。」等到腳步站穩之後，忍不住抬手輕拍對方的頭給予鼓勵才把手放回原位，「再來，動作跟剛剛差不多，右腳往後跨一步之後再往左跨，最後併攏。」

「某種程度上，我對自己的學習速度還算有自信的喔。」
他朝著對方笑了一下，接著繼續動作。
「而且是我們袁老師教的好。」

「這麼有信心？那我是不是可以提高速度——」話說到一半，正想把動作加快卻在跨步的時候踩上了對方的腳。
「……抱歉。」在意識到自己踩到的瞬間就收回了腳，希望是不會給對方造成太多疼痛。

「不，是我沒跟上速度。」好在對方快速的收回了腳，他其實並沒有特別意識到被踩到這件事，試著邊聽著音樂，邊慢慢的抓節奏，嘗試配合對方提速。

「如果跟不上沒關係，慢慢來就可以了，跳舞需要默契，不然很容易——」話都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腳上一股力道傳來，左手瞬間使力抓住莊逸臣的上臂以免對方亂了姿勢。

「沒事，不用道歉。剛開始多少會踩到，這些道歉你留到之後踩到的女伴再說吧。」苦笑一聲，看上去有些愧疚，「比起你跟我說抱歉，不如說是我帶的不好。」

「一人一次，就當我們打平了。」雖然有些抱歉，但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他只好換個方式把道歉的話收回去。

「我覺得旭禮教得很好喔。」藉著對方穩住姿勢，畢竟起步很順利，接下來只要慢慢熟悉步伐就可以了。

「我就收下你的稱讚了。」袁旭禮的笑容看上去有點害羞，但很快就調整了回來，帶著莊逸臣重複幾次這個動作才停下。

「剛剛我帶著你跳的舞步是華爾滋裡的方形步，是基本步的一種。其實舞步很多，但畢竟頂樓不適合久待，加上教了這麼多也很難吸收……接下來這個講解完就休息一下吧。」

「動作跟剛剛差不多，但是因為身體會轉，踩到腳的機率會變高……來吧，配合我的腳步，我帶著你讓你習慣。」

經過了幾次練習後，腳步的熟練度也確實好上了許多。
「雖然比我預想的簡單，但要熟悉起來比我想像的要難上一些呢。」
1、2、3、邊在心裡算著節拍，邊配合著對方的動作。

「這還只是其中一個舞步呢。要是你有興趣的話，我之後也可以再教你其他的動作，舞步確實都不難，但是放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要小心腳打結的。」說完，頓時想起小時候三不五時就跳到跌倒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

「這部分倒是跟和弦有點像。」或許是被對方的笑感染，他也跟著笑了出來。
「基本概念都很簡單，但要怎麼搭配成一首好歌又是另一回事了。」
聽著底下的歌曲，似乎慢慢開始抓到節奏。

「和弦？啊、你有學樂器？」想起之前校慶的時候對方背著琴袋，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學什麼樂器啊？吉他那一類的？一把也不便宜吧？」
說起來學校好像有吉他社……是那個社團的成員嗎？

糟糕，前幾天還跟人家說心事來著，結果他對莊逸臣的了解好像也不是這麼深。

「主要是貝斯，吉他只是稍微跟著學一點而已。」
「不過我也沒跟什麼人提過就是了。」
他是個很少會跟人提到自己的事的人，或許是一同踏著腳步旋轉的和諧，稍微帶來了點助力吧？

「啊……我可以懂。」不動聲色的避開差點要踩在一起的腳，繼續了話題，「我家開教室的事情，在告訴你們之前，除了國文老師、班導還有燁安之外，也沒有人知道了。剛好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他稍微笑了一下，想起了中庭裡的話題和每個人的對話，和最後有些幼稚的一起擠上長椅的畫面。

我是不是也能和他們多說些什麼呢？

「旭禮你知道貝斯在音樂裡的作用嗎？」
拉回有些偏移注意力，防止自己踏錯腳步。

「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也答不太出來……」雖然這麼説但還是歪著頭試圖從腦袋裡搜尋答案，最後想起了曾經看過一些樂曲cover的影片，「嗯……印象中的貝斯聲音都滿不明顯的，容易被其他人蓋過。雖然不知道作用是什麼，但是既然會需要貝斯手，就表示一定很重要吧？」

「簡單來說，貝斯在配合鼓聲的同時，也必須連接上吉他的旋律。」舞步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邊試著領舞邊慢慢的說著。

「雖然不一定能聽得見貝斯的聲音，但如果沒有它的話，樂團裡每個樂器的聲音可能就無法這麼和諧。」

隨著樂音，踏上最後幾步舞。

「我想，我大概期望自己能成為這樣的存在吧。」

不一定能被聽見，卻是連結所有人的重要角色嗎……

停下動作，心裡對於莊逸臣彈奏貝斯的樣子有些好奇。
「要是有機會的話我能聽聽看嗎？如果有表演的話我就去看你。」

說到表演，他記得校慶的時候體育館裡面好像有樂團表演……

「……等等，所以校慶那一天你揹著琴袋……表示你那天有上台演出？」

停下動作，結束了短暫的課程後，他再次倚靠在圍牆邊吹著晚風，原本想著這不小心提起的有些奇怪的話題，應該會就此結束，沒想到在注意力逐漸往夜空和燈火飄移時，卻聽到了對方的回應。

「嗯？那天是有幫朋友的團稍微代打了下。」
他想了下當天觀眾的反應和舞台上熱絡的氛圍，雖然演出上沒什麼失誤，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成功的。

但也只是幫忙代打，他知道他們的音樂還是沒有合上。

「我很少演出，也不怎麼跟人組團，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沿著圍欄走了幾步，他只是一如往常的笑了下，朝著與自己有些距離的旭禮回話。

「錯過了你的表演真可惜，希望哪天可以聽到你的演奏。」笑著站到圍牆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望著天空。漂亮的夜空裡閃爍著星辰，輕鬆悠哉的氛圍讓他變得有些慵懶，轉身背對圍欄坐下。
「對了，我剛剛上來的時候，有人說看到了流星……你要不要找看看？」

樓下傳來的歡呼聲與說話聲不知不覺跟平常的班級融合在一起，袁旭禮的臉上揚起無奈的笑容。
「要是能找到的話就好了，剛剛許了一個不是很認真的願望。雖然我也很希望那個願望能實現，但可以的話還是想再許一個……」

「在這種光害嚴重的都市看到流星嗎？」
雖是這麼說著，但還是一起靠著圍欄坐下，抬頭往夜空星辰裡尋找流星的身影。

許願啊……

下意識的伸手轉了下左手腕上，那與身上西裝不合的幸運手環，他已經有了個還沒實現的願望了，再增加一個會不會顯得自己有些貪心？

「我把願望留給你吧，如果真的有流星的話。」
他盯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廣大的天空似乎有點讓人喪失空間感，就像沒有光的深海一樣，他默默的想著。

「我也挺意外的，雖然我那時候只看到一點點……但那個確實是流星。」看著對方也跟著坐下，袁旭禮笑著用手撐住下巴抬頭，「幹嘛要留給我啊，有願望的話許個願也無妨吧。」

不過要是真的有流星的話要許什麼願呢？

希望能考上國立大學的醫學系？不過這個應該要靠自己努力才對。
人生順遂？不，從進入二和開始好像就不這麼順遂了——但很開心。
雖然大家都很愛胡鬧，但他確實喜歡這個班級。老師、同學、朋友都能夠接納他的存在。

就像是他期望以久的棲身之所。

「真希望——」大家都能一直在我身邊啊。
一股酸澀湧上眼，袁旭禮立刻轉過身背對莊逸臣，表情有些訝異地看著滑過臉頰的淚水。

如果燃燒殆盡的星星可以實現願望，那流星是不是跟沈入海底的鯨落一樣。

他在腦袋裡想著不著邊際的問題，直到身旁的旭禮轉過身的瞬間，他的思緒才從星海之中回歸陸地。

「就算能在海裡潛上幾個小時，鯨魚還是得浮上海面換氣。」他注意到了對方想掩住的淚水，但他其實並不擅長安慰人。

「換氣時難免會帶上一些水霧，所以沒關係的。」他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背，最後像旭禮常做的那樣，輕拍了對方的頭頂。

情緒在心底悶藏許久卻不自知，即便爆發也是無聲且令人疑惑。

袁旭禮面無表情地看著落在掌心的淚水，在釐清自己為何流淚之前，就被身後人的話語吸走了注意力。

「為什麼是鯨魚啊……」他一時沒有跟上對方的思維忍不住笑了出來，兩三下就把淚水全數擦乾，也不想去探討自己哭泣的原因。索性當作是自己的反射弧太長，前幾天的感動一直到今天才逼出了淚水。

「別跟學長說啊，被他知道他一定會笑很久，搞不好還會三不五時拿出來講。」

「只是剛好想到而已。」看對方笑出來後，收回了輕拍對方的手。

「我喜歡海，那種一望無際的大海。」他靜靜的說著，這也是他沒怎麼和人說過的事。
他喜歡那有些冷的海風和陣陣浪花的聲音，以及那包容一切的海水，甚至想像過被海水包圍的感覺。

「雖然只是小事，但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對吧？」他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哈哈，那我就收下你的秘密了。不過我也喜歡海……應該說我喜歡去海邊玩水。」相比起人多狹小的泳池、容易被石頭限制的溪水，袁旭禮更喜歡寬廣的海面，鬆軟的沙灘踩起來也很舒服。

玩耍時，太陽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樣子有些刺眼，所以他更喜歡黃昏時的海岸，轉弱的陽光讓他更能將所有風景納入眼簾。

「可惜天氣開始轉涼了，有機會的話……例如畢業之後找幾個人一起去海邊？」

「很不錯呢，再來分組比個排球或是浮潛。」他想起了先前跟同學們去海邊玩的回憶，陽光有些刺眼，大家也很耀眼。

他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伸展了下身子時又再一次的看了看頭頂的夜空。

真的……會有流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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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加拖曳傘或獨木舟？」雖然很想看歐猈矇眼打西瓜，但依照那個人的個性可能只會躺在陰影的椅子上，不過換成班上的人也只怕會變成矇眼打人，想想過後還是決定排除在選項外。

微微一笑，見莊逸臣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整理衣服，正想說話的時候望見對方抬頭，不禁順著視線看向天空。

「！」隨便一瞥沒想到還真的看見了流星，袁旭禮下意識就往旁邊一伸拉住莊逸臣的手腕，「許個願吧！」

在手腕感受到對方的拉力時，注意到了劃過天空的流星。
「真的有流星……」在這種光害嚴重的都市裡真的看的到流星。

內心有些震驚，有些感到不可思議的虛幻，轉眼即逝的瞬間，原本沒什麼想法的內心，幾乎是第一反應的響起了願望的聲音。

我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歸處——包含我自己。

看見莊逸臣望著天空發愣，袁旭禮立刻就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許願。
他悄悄鬆手並將自己剛才放在圍欄邊的側背包拿起。

接著靜靜地、笑笑地站在旁邊等對方許下心中的願望。

雖然不知道他許了什麼願望，但是都這麼認真了，希望有一天能實現呢。

沒想到原來我還有想許的願。

想到自己剛才可以說是瞬間確定的願望，忍不住朝著夜空露出微笑。
「稍微有點意外呢，居然真的看得到流星。」他拿起了先前放在一旁的玫瑰，漂亮的包裝讓玫瑰不至於刺傷手。

「謝謝你，旭禮。」看著遠方的燈火，稍微有些慶幸自己今天參加了舞會，整理了下腦袋裡方才浮現的各種想法，將狀態回復到與往常無異後，他才再一次的向對方開口。

「我想大家應該差不多要發現我消失了，我們回去會場吧？」

「幹嘛謝謝我啊，只是剛好而已。不過確實是該走了……對了，你有去抽獎了嗎？」邊說邊晃了晃手上的側背包，「用學生證就能抽，獎項好像不少，我剛才跟學長一起走，他們有人抽到巧克力跟抱枕。」

說完，視線不禁往下落到花上，覺得對方穿著西裝又拿著花的樣子有點好笑跟可愛。
「那朵花你要是覺得拿在手上礙事的話送人也可以啦，不用因為不好意思就勉強收下。」

「嗯？我很喜歡喔，是很漂亮的玫瑰。」他輕輕的捏了下花束上那彷彿跟花瓣一樣絲滑細緻的緞帶，夜空下的玫瑰看起來像是有些沈穩的酒紅色。

「而且我運氣還蠻差的，比起抽獎還不如收到花比較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接著拉開了通往室內的門。

「再說旭禮你還教了我跳舞不是嗎？很值得了啦。」

「教你跳舞是條件交換，也沒什麼好道謝的，不過你下去之後可以找個人現學現賣一下？」朝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則是跟在後頭。

「至於那朵花你喜歡就好，有興趣的話等等可以再去多買幾朵？當個浪漫的舞會少年。」腦海中又忍不住想像對方抱著一束花的樣子，試圖忍住笑聲。

「哈哈，我要是變得受歡迎，那就是旭禮的功勞了呢。」
聽著對方的話語忍不住笑出聲，浪漫的舞會少年跟自己還真的不怎麼搭調。

「好好想一下你想吃什麼吧！都答應你了我是不會小氣的喔。」在走下最後一階樓梯時，又再一次的回過身看向走在自己後面的旭禮，以表示自己的誠意。

「我也不想跟你客氣，可是我家的人不允許我吃太多，就對你好點吧。」跟著踏下階梯，袁旭禮還是稍微想了一下，「改天帶你去吃健康一點的食物吧，適合健身跟養生的那種？」

腦中確實閃過了不少店家，但要決定吃什麼還是讓他有點猶豫，也不知道自己的口味放在莊逸臣身上會不會太清淡。

「逸臣你有什麼喜歡或是討厭吃的東西嗎？」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也沒什麼特別討厭的吧。」他稍微想了想後朝對方笑了下。
「選旭禮你喜歡的就好了，等你想好後再跟我說吧。」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會場裡，朝著自己揮手的友人們，帶著玫瑰回去大概會被調侃一番吧，光想就覺得有些好笑。

簡單的道別後，再次轉身踏入人群中。
總覺得稍微有些慶幸自己答應大家一起來舞會了。

拉線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