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身高,模仿著她去學習,但那雙眼並沒有任何感情。
她笑的時候,他懂得在一旁望著;她哭的時候,他懂得給予擁抱。
按照女孩逝前的遺願,男孩小心翼翼地踏入湖水之中,與另一個遇見不久的男孩將棺木推入湖的深處。
從此以後,這個男孩得到了第一次的感情,他流下了眼淚,他感到無盡的悲傷與愛情。
為了能夠成為配得上女孩的人,男孩翻過很多書頁,想要成為理想的戀人。
然後,將理論帶向實踐,由男孩成長為少年的他,交往了第一個女朋友。
他將這個人視為如同女孩的摯愛,如同女孩還存在著一樣對她發誓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永不變改。
但少年漸漸也意識到,女孩早就逝去了,不管他有多努力去成為完美也沒辦法與她共一生。
他將自己成為虛幻、成為故事的一員,然後讓交往對象意識到自己就是個騙子。
然後讓他成為如同故事中、成人的她、那位最灑脫不凡的花花公子。
深藍色到肩長髮,黑寶石的眼瞳,明明是小孩卻總是散發著成人的氣息。
她最記得父親大人抱著小嬰兒、告訴她這生的摯愛終於降生。
她過往從不知道父親大人瘋狂的原因,畢竟成人間的事情都太複雜。
就比如說面前的人應該稱為岳父而非單純的峰叔叔或是凱先生。
「幻月,就算這是你父親的宿願,你都不必依從他的想法。」
因為沒有關係,比起戀人、深愛之人,更能成為一個人生存下去的依據。
如果必須成為花花公子,那這份如天空的溫柔都要被抹殺?
一位從來都沒有說出怨恨之言的女性,在正真的永不相交之前,想要見上一面。
就像女孩的棺木沒入水的那秒,少年獲得了千言萬語都不能說明的「理解」。
這些女性,所祈求的「戀人」、「人生」,不過是附帶著最簡單的要求。
將自己的身體與性命都交到另一個人的手裡,想要這個人能成為自己的伙伴,交換踏上另一片土地的自由自在。
就算如此,他還是撐過一年多,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只是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又怎可能就此放過自己,何況這個人還認識那位女性。
那麼,是時機到來了嗎? 是應該裝怒把她都趕出自己的世界嗎?
對啊,不過是他自以為是地認為被深愛、而這深愛能比一年365天更長。
原來,一旦離去,就有一天如同垃圾地掉在一邊不再被需要。
因為一開始,也是他自以為是地愛人、自以為是地傷害她,也自以為是地祈求有人終會拯救自己。
那今天定是最任性的一次,讓他的靈魂飛越大海,然後永遠地守著她吧。
一堆去刺的玫瑰,西裝披風,金色的頭髮,眼簾正蓋著溫和的藍色瞳子,嘴角還含著笑意地安詳入眠。
以前的父親大人,就如他胸針上的黑寶石,一頭黑髮,如女兒一樣的黑瞳,一臉冷酷,深不見底,但對她還是透出一絲絲的溫柔和暖
哄睡的時候會輕哼著慢調,也只有這輕哼的方式從沒改變。
父親大人喜歡坐在客廳的窗臺上,輕哼小調,像是有個愛人在他身邊聽著一樣。
影有大部份時候都陷入自己想法的世界之中,原因是他從不知道他人的想法。
也或許影的想法本來就很「天真」,他真心希望他所得不到的救贖、終能拯救他人而「存在」,而那些女性的祈望能在他身上得到「實現」——只對一個人忠心耿耿、影能擁有「自我」。
而他的自我很簡單,選擇終止旅程,讓自己因愛逝去,而非因為戀人的希望而不得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