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察覺差異,或許我無法肯定現狀,真要說也許我潛意識就是認定現在不是最好的狀態。從與他人對話看來,我對於進步…或者說「更好」有強烈的執著,對於不想改善的人我無法正面肯定,這種不想改善的自爛話語,雖說是自爛,「但真正爛的地方是你們根本不覺得自己爛」脫口而出,內心升起了狼煙,像碎浪般地拍打至意識前沿的憤怒。「這麼蠢的話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了」,同時也說給自己聽,也的確已經忘記其實我並不喜歡,才會在最近被自輕自賤的話語逼迫至崩潰。對H抱歉,剛好他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的問題就是無法在他們自爛的當下,肯定他們現在的優點。他們現在真的有糟到不值得一看嗎?究竟我到底是看著哪裡與人相處的?我真的愛人嗎?我真的有如自己所說能接受包容其他人原本的樣貌嗎?還是我只是催促著他們前進、成長到我想看的樣子呢?我的愛裡面似乎只剩責之切。越想就越不明白了,當下是最重要的,無論之後能否更好那不是現在該考慮的,而是要看到現在的每個人。也只有現在的他們才能與我相遇,與人相處的不可預測,魔術般變化的魅力,我的位置是不是要陪伴他們一起走,而非站在前面如同指導者告訴他們要走到哪?我依然是人生路上的學習者,不是嗎?
從前覺得自己原地不動的任人穿過,或者想像成急救站、他人的風景…之類的,不全然是傲慢,那是過往我所得出的結論──卻是並未完整通透的暴力總結,以格言似的──然而這樣就足夠嗎?這樣就滿足了嗎?當說出我通常只會知道朋友搞砸的慘事時其實是驕傲的,但W搖頭那時就是該重新檢視的信號吧。我自滿過去的努力,所以站在這裡的現在也一定可以延續經驗,走向未來,走向我真正想去的地方。
對於人盡可能公正的視得,只有現在,看著這個當下。我依然要謝謝S,坦白想為自己而做些什麼,告訴我只想重視當下。我發現了,雖然我嘴上一直說對人要謙卑,但實際上遇到總是有身經百戰的驕傲讓人難以真正去修正與檢視自己。現在的你已經具有這麼多優秀、閃亮的地方,未來的成長當然令人期待,但我想先肯定現在的你。我一定要記得這樣的情緒。何德何能被大家愛著,雖然不純真卻依然天真的稚嫩,有幸被大家包容,就是這個現在,就是這個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