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卡杜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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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卡杜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甦醒】

第一次變成貓是源於一場驚嚇。
還不懂怎麼隱藏的時候,剛上學的時候,姐姐陪著他去教室,卻不能時刻護著他。

他不喜歡同學們的目光,不喜歡老師對待他的小心翼翼,他是少了手但沒有失去世界。
他不喜歡。
這份不喜歡在小朋友心裡形塑成陰影,致使那時候的他更加陰沉安靜。

他想走、想逃,想離開,不想上學。
不過還是得去。
所以升上二年級,被同學半開玩笑地堵在廁所時,他想——

要是可以咻地就溜走就好了。
像是,像是——

小小腦袋裡試著找出某種他見過、知道的自由動物。
啊、像一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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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沿著圍牆跳出校園,用低矮視角重新認識世界。

鼻腔充滿新穎濃厚的氣味,耳朵灌滿響亮清晰的聲音,愣著,坐在大馬路邊,直到時間解除他的能力,恢復人型為止。

他想,原來自己真的可以
———【弱肉強食】

他很弱。
變成貓的能力沒什麼用,就只是變成普通的貓而已。
既不會噴火、也不會結凍,不會飛天也不會遁地,普通的一隻黑色三腳貓。

會被差點抓去結紮、會失足掉進水裡差點溺斃,可是——

可是,貓是有九條命的動物啊。
是未曾被人類馴化,即便豢養也依舊保持野性的動物。

所以即便他再怎麼弱小,他總是有辦法逃離危險。

他那九條命是令人詫異的幸運所構成,作為貓這種動物,他至今依舊——

努力活著。
———【你是不是我編出的一個謊】虛構IF

於夢境中載沉載浮,那是散發著糖果香甜的領域,仿佛灑滿糖粉,甜得膩人。
但他沒有逃,也逃不出去,這是個在結尾落幕前無法甦醒的夢——像是在夢之河中,由此岸連接至無限可能的彼岸,那之中的其中一條分支。

可能是某個女孩、或男孩……或許女孩比較好,笑起來和這場夢一樣甜甜的,對他輕聲細語吐訴仿若連續劇中會有的愛語,柔指掀開他一直自認隔離己身與他人的薄紗,真正走近他身旁,親吻他的斷臂。

像夢一樣

又或者不是那麼甜,可能是某場事件後結交的拜把兄弟,他們願意互相交付信任,說著不著邊際的笑語,互相取笑嬉鬧,他可以看著直得跟筷子一樣的哥們終於結婚,步入禮堂,然後打鬧他怎麼娶得到一個好伴。
像夢一樣

也可能是他終於在漫長人生中找到願意指引他的人,如母或如父,如導師,傾聽他的迷惘、接受他的孺慕。他可以在對方身上學到未曾知曉的歷練知識,那是他未曾聽聞的經驗,帶著長者獨有的沉穩。

如夢

夢之河仍搖晃,夢的領域承載希望——與即將到來的晨曦曙光。

陽光親吻他的臉,將他自夢中喚醒,幕已降、日已升,睜開眼的今日,

一切都只是夜晚的謊話。
———【濕襯衫】去超大面試

「糟透了……要是面試沒過不就很衰嗎……天啊我的新衣服……嗚哇、地板也都濕了啦……」
從進家門開始就停不下碎念,早上大好天氣想著是面試好兆頭,雖然不情願穿西裝襯衫,但畢竟是入學面試,再怎麼不甘願還是得讓斷肢掩在長袖外套下。

結果怎麼知道?
面試一結束,才踏出門沒有三步,那個雨跟用倒的一樣,要不是家還算近想著狂奔回來洗澡就算了,難不成他還要在那裡跟大雨乾瞪眼直到雨停?
外頭淅瀝嘩啦的雨聲,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會很快就停。
煩悶站在玄關,不想弄濕幕地板的人只好努力單手脫掉吸水後沉重外套,西裝外套充滿水分,重得他很想問問發明這種衣服的人有沒有想過顧客被吸水西裝外套壓死的可能。
將之艱難地掛在左手,襯衫濕透沾黏肌膚,連髮絲都濕漉漉貼合臉頰,怎麼想待會都逃不過拖地的命運,他提口氣,咚咚咚地迅速衝進浴室。

外套被隨意扔在洗衣籃裡,單手解著鈕扣,濕衫帶來水的涼意,小小打個噴嚏,想加速解扣又只是讓自己更慌更解不開,青年深呼吸,滿心不悅地穩住左手,直到那一排麻煩扣子全開。
半透明衣料黏貼在肌膚,脫下時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瘦小體型卻有著漂亮線條,彰顯平時保持運動留下的優雅。

把仿佛泡了一晚水的衣褲也丟入汙衣籃,再一起放入洗衣機,嗶地一聲,現代工具開始它應該的工作。
黑髮青年甩甩一頭濕髮,踏入浴室。
總算、終於!再不洗熱水澡都要先感冒了……

「該死的午後雷雨……媽的……」
碎念被霧化玻璃,一起隔在熱氣蒸騰的浴室之內。
布萊克.卡杜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畢業】

總而言之,順利畢業了。
現在住處其實是舊家(雖然後來只有他在住),他也不急著找工作,至少之前存款還夠他逍遙過個一個月,偷閒一會。

學生生活終於告終,離別比想像得更無謂,與他留下通訊方式的人佔少數(例如那個可以讀心的可惡女人),多半最後會一如過往,聯絡隨時間沉入大河吧。
至少他目前是這麼想的。

單手枕在頭後,布萊克望著天頂吊扇,剛從戶外大冒險歸來,他想著吃完午飯再出門吧。
原本是這樣打算,但拜訪總是突如其來。
知道他住這的人不多,理論上——
思緒還在跑,門鈴只響兩聲,非常意思意思地響兩聲,他人都才剛坐起,喀噠,大門已開。

哎?他沒鎖嗎?
不會吧?
小偷嗎?

考慮變成貓馬上棄家逃走的黑髮青年來不及真的施行能力,熟悉笑臉映入眼簾。
「午安!布萊克!」
「妳怎麼在這裡?!」
「姆?上次畢業典禮沒能參加,既然出差結束,就順路繞過來了。」粉髮女性歪過頭,對他的質問理所當然地解釋,順手帶上門、鎖好,將手中禮盒(看上去大概是出差地點帶回來的伴手禮)一一放置客廳桌面,「啊不過爸爸說你沒去吧,畢業典禮。」
對,他才想說他只參加撥穗儀式,根本沒去大禮堂湊熱鬧。

「……那種地方很無聊。」撇開金色視線,目光落在應該是餅乾一類的零食伴手禮,忍不住低喃,「……沒來也沒關係……」
「的確是沒什麼關係。」他的義姐自動自發撈出袋子中的茶包走進廚房,熟門熟路開始煮水,「不過終於畢業了,還是要恭喜你啊。」
「……謝謝啦。」彆扭地回道,坦白說他一向無法應付對方的熱情跟開朗,就算試圖維持「什麼」,最後還是會被牽著鼻子走;他可以對褐髮男人敷衍微笑,可以對金髮男人表露淡然,惟獨無法應付粉髮女孩的積極溫暖。

青年乾脆開始盤點對方帶了什麼東西過來,一時間空間裡只剩女性叨絮出差趣事的聲音,他偶爾應著聲,表示正在聆聽。

滾水吹出鳴音,哼著小調的女性往茶壺裡扔進茶包,注入熱水,異地特有的花茶香味四散,他下意識抽著鼻子,分析裡頭應有的味道。
「要猜嗎?」端著茶盤走近客廳,女性瞇眼笑看著他。
布萊克努努嘴,說出幾個植物名字,得到對方訝異又驚喜的笑容,「正解!就說是布萊克的話,一定聞得出來。」
「這又沒什麼難……」
「但也不是多簡單喔。」勾過杯耳端起茶杯,紅褐眸子俏皮地朝他眨了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總之,先放假一個月吧。」
「聽起來挺不錯的。要推薦你去哪裡玩嗎?」常常出差——或者說職業就是負責往外跑的義姐反問,得到他的搖頭。

「我會自己再找地方晃晃。」
「那有空記得也回家一趟?」

「……我記得的話。」
面對他的回答,粉髮女性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語。
剩下的時間只有安靜喝茶,大概真的只是來送禮物的女性結束一杯茶便離去,臨行前還在叨念出遊應注意事項,直到他終於忍不住撇了撇嘴,才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腦袋作罷。

「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但成熟的大人才不會這麼彆扭呢。」總是能在對方身上看到誰的影子,布萊克抿起唇,最後被打敗似地投降嘆氣,給予即將道別的義姐一抹淡淡微笑。
「路上小心,愛麗絲姐姐。」

「那麼我回去了。」其實不似一般女孩細緻的柔掌再次摸摸他的腦袋,向他告別。
———【關於傳聞】阿酒買午餐買到湖裡事件

翻著SNS滑到第一篇時,他以為是一如既往,總有好玩學生把壽星推進那座又大又臭的湖裡,宣稱沒接受過超大湖洗禮的人是絕不可能準時畢業。
但並不是只有一篇。

不論是他甚少使用的FB,還是較常看八卦的論壇,都有人在問與答,關於下午的那個「意外」。
直接指名道姓的文章不多,但明示暗示都指向他見過幾次面的教授。

落水的應該是酒教授。
救人的是蜈蚣。
而能力失控的老師他不認識,但資訊上來看應是競技系教授。
能力失控
這四個字於他意義不大,頂多讓他自己困擾,但他知道,對具有傷害性的超能力而言,危險

他高中時就見過別人能力失控,畢竟青春期總是躁動,同儕間能力覺醒雖然更早,只是精準控制需要時間,高中時的訓練課程顯得重要。至少他念的高中非常注重這一塊,每周有四堂課是在教育學生控制超能力。

而且,情緒往往是能力開關。
高中勃發的情感,青春的熱血,使他們課堂上見過幾次失控。
但那是因為他們是學生,被允許犯錯。
可是老師犯錯是怎麼回事?
大學教授不能輕易失控,每年都會有穩定度測驗,不及格的超能力者是不可能就職。因為艾布納他們也在別所大學任職,所以他記得每年那兩個人都得準備測驗,好繼續授課。
何況,那可是競技系,戰鬥能力相關的系所肯定更嚴苛。

意外?還是酒教授的能力觸發了什麼?畢竟酒精容易使人誤事……

布萊克暗下眼,又滑過幾則新訊息,總算看到有人放出照片與影片。
超大湖上,緊急時刻綻放的黑手之花,屬於蜈蚣的能力一目瞭然。
影片因為手持與緊張而異常晃動,卻不礙於辨認能力。

另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則是拍到渾身濕透的兩名男性,綠髮與淡黃髮顯眼。

……哇。
…………哇。
抿直唇,倒不是因為與這兩人關係密切才心情沉重,光是教授能力失控使人因此落湖,就足夠讓有警戒心的人感到不妙。
他莫名想起那個為了酒教授的錢包而揍他的女孩。
……那個傢伙,知道嗎?

不對,傳成這樣不可能不知道。
會不會也氣到用麵包去揍那個害酒教授落湖的教授啊?

對了,有救護車的話會住院嗎?
他有在論壇看見眼熟的ID,猜想作為系辦助理的某人或許知道更多消息。
……不過她大概不會說。

過幾天,說不定就會有更確切消息?
例如,他可以去蜈蚣的通識課看一看、或去通識課辦公室晃一晃。

三腳黑貓的模樣終究是挺方便。
布萊克.卡杜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嘖。
其實完全不干他的事。
是說蜈蚣是不是很擅長救落水者?上次他掉水裡是黑手撈的、酒教授也是他撈的,那男人副職是救生員嗎?

關掉手機螢幕,單手背在腦後,他仰倒回床鋪。

…………不要緊吧。
去探望不熟的人是不是很奇怪?
反正變成貓之後在辦公室繞兩圈,應該也沒關係吧。
貓的嗅覺,應該足夠他判斷人類的情緒或有無傷口。

……好吧。
反正,他很閒。
———【別的人】畢業後的事

總而言之,他也是畢業後被迫在找到工作前幫忙家裡,才知道比較多的事。
林林總總細節不說,反正把事情做完就有收入,可能類似他被受僱吧。
與其說以前將他瞞在鼓裡,不如說因為他不在意所以刻意忽略細節,也不讓家長有機會告訴他。

布萊克拎著地址紙條,站在民宅前思索到底是他找錯間、還是要領的貨就在這種地方。
不過,找錯也無所謂,繼續找就是了……
但還是希望能順利達成目的啦。

在心底自問自答結束,他按響電鈴,不一會對講機傳來清麗女音:「誰?」
「啊……受羅爾所託來取貨。」邊說邊紙條上註記的字跡遞到攝影機前,三秒後門喀噠地開了。
迎接他的是名銀髮女性,現在這時代已經很少有人留髮過臀,但女性的長髮是綁起馬尾後,還垂落於小腿肚後的長度,一雙海藍淡漠掃向他,足足高他兩顆頭的身高與漠然的冰冷氛圍,使青年無意識後退一步。

雪女。
他失禮地想,想那頭長髮很難打理,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將艾布納交代的領貨單從胸前單背包裡摸索出來,交給對方。
「打擾了。」屬於貓的本能叫囂著想要逃走,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做事。

女性接過他的單,上下掃過一輪後朝他點頭,「稍等。」
簡短兩字將他晾在門口,轉身回屋內,也沒邀他進屋,就是要他在門口等著。
設計過的玄關只能看見樸素木製屏風,看不見內部裝潢設計,不過光是這樣也能從玄關門旁的擺設感覺出屋子主人性喜簡樸,畢竟除了木質鞋櫃外,什麼裝飾也沒有,連一雙外出鞋都是黑色皮靴,看不出花樣。
連同方才女性衣著,也純粹是家居連身裙披著薄外套,簡單扼要。

對方沒有讓他等太久,顯然早有準備,很快提著一盒深色無紋的皮箱回來,遞給他,「回去清點,有誤再讓艾布納告訴我。」
「啊、好,謝謝。」左手接下箱子,有些沉,不過還提得動,布萊克正想接話告別,對方又補他一句:「新來的?」
「是吧?」工作上算新的吧?
鳳眼上的眉輕挑,女性微揚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但他沒能搞懂對方的笑意何來。

不就領個東西,難不成他還有哪個步驟少了?
「回去小心,東西別掉了,無法馬上再備一份。」
「我知道。」他點頭,「謝謝。」
女性只是用點頭當作告別,闔上大門。

嗚哇,真的是雪女嗎。
布萊克抿了抿嘴,但也沒膽真的說出口,沿著原路回去了。
回去看艾布納清點時他才真的意識到「為什麼不能掉」。
箱裡全是藥……該說琳琅滿目嗎?主要是鎮定用途,卻針對超能力者與無能力者作出差異,更甚是為了因應不同超能力而有不同樣式製品與濃度,從麻槍子彈到注射型,或是吞服的藥錠和粉末,很仔細地都做出樣品。

他想三秒思考要不要問用途跟那個女性的真正職業,但三秒後覺得自己總有天會知道所以最好不要問。
時機到了大概就會知道吧。

—————
我以為我沒寫東西但其實也是不少……我是什麼無情的小段子機器嗎……是還會不會好好寫長篇 (不會
F5回應有開
小段子貼下來都變大段子了(幹
大段子都可以出小說本了(幹
malongniersis: centi_pede:
乾,我先等雙修仔出好哥哥好弟弟本wwww
交流都漫畫+圖配文wwww
我寫得很喜歡我要搬運過來(靠
【下個早安】(酒+蜈蚣)
日落,夕陽西斜,那是少年們說好約定時的結尾。
他們各自懷著心思,想著有無數下個明天,或許他來他的校門口等待、或許他去他的秘密基地玩耍。
稚嫩筆跡會在日記上寫下關於明天越來越好的希望,而他的塗鴉會有越來越多黑髮男孩的笑顏。

說好的,要玩一輩子
然而深夜月朦朧了現實,將殘酷鑄造成鐵,將美夢碾碎成粉,下個日出便是全新日子。

連忘了誰也不被允許記得,睜開雙眼,靛藍僅餘純粹乾淨的空白。
只剩下失去父親的悲傷,卻少了兩年掙扎的苦痛與救贖陽光的溫暖。

贈予的日記依舊藏在最危險的地方,等不到新主人將其翻開、填寫。
重逢之時赤裸直白的疑問化作利刃,血淋淋挖開已然殘破的心。

說好的,「早安」再也未至
於是時間前行,他們踏上各自道路,遺忘或記得,走在應行之道上,仿若再無交集的雙線,漸行漸遠,直到——

那些記憶依舊不存在,反覆洗淨的藍失去許多,空白形塑此刻的男人。
那些記憶或許深藏或模糊,歷經風霜滄桑與動盪,沉穩內斂勾勒成嚴謹的紅。

誰也不記得曾經的「說好了」。

只是。
只是——

早安。」
那是單純在大學辦公室裡迴響的,簡單輕鬆的招呼。
—————
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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