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不變，赤坊主快速後退，讓那隻肥肥的黑貓跌入自己懷裡，貓咪利爪刺進僧人同樣墨色的和服布料中，卻又馬上收起——實在太暖和了，牠很快忘了被驚擾的不悅，再次打起呼嚕。



抱著貓，建部勝二郎抬頭看向貓跳下來的地方，朝躺在枝葉間哼著小調的人出聲。

「打擾，這是您的貓嗎？」他道。

閉眼正享受著陽光的日曬和懷裡的溫熱，突然肚子上有了動靜和被踏壓的感覺，才剛睜眼就見貓咪一蹬，往樹下跳去，探頭一看，就瞧見一名如夕陽般赤紅的男子。

羅也不出聲依舊待在上樹上不動，見男子神色木訥和貓大眼瞪小眼後讓貓在懷裡舒服的窩著，這時才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他挑起眉嘴角勾起，依先前幾次的經驗這般木訥的人逗弄起來都挺有趣的。

「不是。」他依舊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看來並沒有要出手把貓抱回來的意思。

原來不是，那這該怎麼辦呢？

也是，這隻貓看起來只是哪裡暖和往哪去，他低頭看向巴著自己不放的貓，又再次看看樹上的男子，開口說道。

「那我可以請您幫忙，把貓抱走嗎？」他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不覺得一個大男人為了貓困擾有什麼奇怪的。

「我和動物不太合，硬抓拍是會傷到牠和弄壞衣服。」

上次的衣服才剛補，他不希望姊姊又要再補一次。

「要我幫你啊———」他拖著長音坐在樹幹上晃著腿，看起來有些兒童的單純天真，一點都看不出肚子裝了什麼壞水。

「那你要怎麼報答我？」看你面無表情困擾的樣子更覺得有趣了，他開始好奇要如何那張臉才會出現另一種表情。

「建部勝二郎無以為報……」

最近他因為在帝都的住屋以及姊姊們的花銷已經沒剩多少錢，故認真思索著，絲毫不覺得對方拿他當盤子。

「但若您有願望，願盡綿薄之力。」

男人一臉認真，冬日夕陽降下的飛快，不知何時被晚雲遮擋，而那貓嫌沒有太陽，已經爬到建部勝二郎的肩膀上了——長的高還是有好處，得以沾沾最後的一絲夕紅。

雖然場面有些滑稽。

他沿著樹幹滑落靠著膝窩倒掛在樹枝上，懶洋洋窩著的樣子像極了棲息在枝頭上的蛇。

一瞬，他的臉離你極近，少了碎髮遮擋的黑眸依舊照不進一絲陽光，此刻他也才注意到，與一頭紅髮和一身如赤火的氣質不同，你的雙眼也是漆黑的，與自己相似卻又不相似。

「那你笑一個吧，笑的如蜜一般甜我就幫你。」他笑的眼瞇起，語氣輕挑的像個戲弄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建部勝二郎愣了愣，非常努力的抿緊唇角，看起來更兇了。

「抱歉……沒有什麼可笑之事……」

說起來上次笑是什麼時候他也不記得了，被人說沒表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就算對方要嘲笑他他也很習慣了。

「喵——」他肩上的貓長腿一伸，站到了建部勝二郎頭上，恰好曬最後的一絲陽光。

「請您幫幫忙吧，除了笑之外的都可以。」

雖然貓不離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已經請對方幫忙了，也沒辦法。

看著那張像是想笑但是越發兇狠的臉，他下意識不敢笑的太猖狂，舉起衣袖遮住了上揚的嘴角。

「笑不只是嘴角用力，要往上揚啊往上。」他邊說邊從樹上跳了下來，手還指著自己的嘴角往上推了推。

他也沒有再提出要求了，走到你的面前朝你頭上的貓伸出了手：「小貓咪下來吧。」但也就這樣了，他並沒有在有更多的動作。

「喵——」已經在對方頭上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了，對羅伸出來的手不為所動，甚至瞇起眼露出類似鄙夷的表情叫了一聲。

「向上揚……」我有啊，建部勝二郎不覺得委屈，但的確是納悶。

見對方下來趕貓了頭上的動物還是充耳未聞，他看不到現在貓在做什麼，不過一定在自己頭上，於是就往頭上摸去。

力道

不知道赤坊主是不是從沒摸過小動物不知下手輕重，被狠狠拍一掌的黑貓的發出不可愛的聲音。

「嘎！！！！！！」牠表情猙獰至極，已經不太像是貓了，伸爪就往建部勝二郎頭上刺，但即使這樣牠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反而垂下尾巴狂拍赤坊主的臉。

「……讓您見笑了，我果然是跟動物不太對盤。」

閉上眼任動物的尾巴在臉上掃來掃去，建部勝二郎即使沒有變動表情，也能看出他的無奈。

「我待會再來教教你怎麼笑吧。」看你有些納悶的臉，許是覺得會很有趣，他也不問問你的意願就這樣擅自決定了。
但在教你笑之前還要先解決你頭上的那隻貓呢。

看貓被你一掌打的變形的臉大概就能知道你有多大力了，而貓似乎也用不小的力氣抓了你的頭，羅像是也感覺得到痛一樣輕皺著臉。

「你對牠在溫柔一點你們或許就對盤了...」那麼大力的摸上去，貓不炸毛才神奇了。

這次他不像剛剛隨便應付，他伸高手要把貓從你頭上哄下來。


（1.抓著勝二郎的頭更緊 / 2.乖乖被抱下來 / 3.抓了羅一爪 / 4.四隻緊緊抱著勝二郎的頭，嘴巴還在啃人家的頭髮）

大概是抓也抓過了，意識到你雖然溫暖但並不是個好休息的地方所以乖乖的被抱了下來，但途中還是狠狠朝你哈了氣。

「多謝您了。」

沒有立刻反駁對方，他只是謝過羅幫他處理這隻貓以及說要教他笑的事情。

而儘管被貓威脅，他還是一副無波動的表情，之後才開口慢慢解釋。

「還是您有辦法，我手腳笨拙，故總不得動物喜愛。」

「在下建部勝二郎，敢問您名姓？」

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能答謝恩人了，故想請問對方姓名。

羅抱著剛抓下來的貓邊順毛邊瞧瞧，想知道貓剛剛扭曲到像醜妖的樣子是怎麼弄出來的，邊開口說道：「動物很敏感的，你怎麼對牠牠就怎麼對你，像面鏡子似的。」

「所以你溫柔的對牠，牠也會溫柔的待你。」說著他就伸手抓過你的手，帶著你一下一下輕柔的摸著貓的頭頂。
被順過毛的貓稍微平復了情緒，這時被你溫熱的掌心一摸又舒服的瞇起眼來，還軟軟的叫了一聲。

「記住現在這樣的力道，以後觸碰弱小和所珍惜之物都要記得像現在這樣溫柔喔。」他鬆開你的手試著讓你自己熟悉這樣的力道去碰貓。

「我沒有姓名。」他想了想又接著開口：「覺得不方便的話就叫我羅吧。」

「……感謝您的指導，我明白了。」

說起來自己似乎從未想過要這樣輕柔、小心的對待他人；建部勝二郎想到上次觸碰姊姊的手時是否也弄痛對方了？還有更多更多的接觸，是不是也該留點心呢？

「羅先生。」他喊道，「這些事情是誰教你的呢？」

他不解，是不是自己資質太駑鈍了，但赤火們從未和他說過這些，明明感覺起來是十分重要的事。

第一次被叫先生讓他愣了一下，不知是因為不習慣，他感到有些彆扭，揮了揮手：「別加先生，要叫就叫羅就好。」

「嗯....孩子和貓狗？」對於你的問題他想了一下，這些道理是他在偶爾到帝都玩耍時，還有和小狗小貓相處時體會到的。

「尤其是孩子，你稍微弄疼他們或是說錯話他們馬上就會有反應，有些會哭、有些還會打人。」他們的反應都單純的很真實，並不會像成人顧慮的太多、想的太多，這樣反而變得虛假，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他總是只和孩子或動物玩的原因吧。

「好的，羅。」他道。

「孩子和貓狗嗎……」都是他不常接觸的對象，舛花倒是很喜歡孩子，不過還記得每次對方問自己可不可愛他都沒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真的沒感覺。

可愛嗎？真的不知道。

「孩子與貓狗的話，亡魂倒是接觸不少。」

「大多有著單純的執念，像你說的，反應很直接；不過他們都很怕我，所以並不會打我，哭的話……是了，他們會哭。」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建部勝二郎的眉頭鬆了鬆，「對他們溫柔，下次也會試試看的。」

夕陽餘暉無法拉長他們的身影，逢魔時已到，刮起一陣晚風，葉間刮搔如樂音奏響。

「羅也有珍惜的事物嗎？」

他猛然一問。

「那是不希望它消失的事物對吧，可萬物皆有逝去的一天，又為何要如此執著呢？」

「我被人稱為赤坊主，行走人間收過無數鬼魂，」男人將頰邊散亂的紅髮收到耳後，「他們皆為珍惜的事物所累，不肯離世後禍害他人，最後還是被我收去。」

「故，我疑惑不解。」

他抬眼望向抱著貓的妖異，眼神誠摯，灰色眼瞳似餘燼復燃，竟是隱隱泛著火光。

「怕你啊....」
「如果你對他們笑一笑他們或許會更喜歡你一些喔。」你如果對哪些亡靈露出剛剛對笑來，他們大概不會更喜歡你而是會更怕你吧，想到這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我想，你笑的話，你身邊的人也會開心吧。」

一陣晚風吹過，帶走了太陽帶來的暖意，他撚下一片沾染在額前的落葉，靜靜的聽著你的疑問。

「但就是有所執著才生於此間，若沒執著之物，那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他珍惜的是他人記憶中的自己，和善待自身的暖意，就如你所說的這些遲早都會消散，所以他一直尋著，在上一個消失前找到下一個，就為了讓自己有存在的實感。

哪天這些都消失了，那那一天就是他消散的日子了吧。

因為他的存在是這麼的飄忽不定，所以他根本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法去思考，而你問出這個問題後，你在他眼裡就像是不知足的小鬼，就因為你一直是被人珍惜著才會問出這種問題。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你身邊肯定有個人讓你感受到被看重和被愛護的感覺，因為有他們你才能在這裡問我這個蠢問題。」他嘴角依舊帶著笑，但卻帶著諷刺，但看的更仔細點其實是嫉妒。

蠢問題……嗎？

建部勝二郎沒有被對方的譏諷惹怒，只是輕輕搖搖頭，他與對方怕是要不歡而散，不過那也無妨。

「興許如您說的，雖然此身無所欲求，不過身邊之人的確都是貴人。」

「連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您，也是貴人。」

他垂下眼眸，「我有一導師，常言緣字難寫，更常言結緣的重要，勸我入世。建部勝二郎愚鈍，不敢入世便是怕如方才那般，使您難過。」

三毒之火焚身，定是難過無比，他想。

「至於在下存在的意義……直接給您看，或許比解釋更好理解吧。」

忽而狂風大作，葉響化為萬鬼哭號，方才還在說話的僧人身上燃起熊熊火光，侵吞衣袂髮膚，卻沒有留下灰燼，並非涅槃——該怎麼說呢，那是一團赤紅的火球，像鬼火那般漂浮在空中，只是宛若實火，有著乾燥的暖意，似連周身樹木都發出收縮的劈啪聲響。

「勞煩您，替我保管這個。」他頸上的佛珠在大火中依舊保有涼意，被小小的紅火依託著給了羅。

那微小的紅火離得近了，竟是聽聞無數人聲，似是誦經那般密麻，但其內容只是破碎語句，隱然說著『殺了……愛……渴求……懇請……』，有孩童有成人，聲量忽大忽小。

「這便是建部勝二郎生的意義。」

偌大的火團這麼說道，就算已經不再是人型，那木然的語調也不曾改變。

「如您所見，是無數人魂的願望的集合體，我有時候不清楚什麼才是自己的聲音，什麼是祂們的。」

對自己的存在本質產生質疑，是十分危險的事吧，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有所疑惑，這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建部勝二郎是摒除貪瞋痴慢疑的僧人，是超脫輪迴的存在——祂們是這樣說的，他們渴望生，故我活著。但最近，不是如此了。」

「百年間本島靈氣渙散，祂們……也離開不少，是不得不離開了，我才知道其實我仍五毒纏身，尤其是 疑 格外嚴重。」

「不求您甚解……只是想解釋……在下並非不知足之人。」

「天地路難行，我總不可能總倚傍著如您這樣的貴人，畢竟世間無不散之宴席。」

突然驟起的狂風吹亂了羅的頭髮，但他並沒有伸手去整，反而靜靜的看著你被烈火焚身最後變成一團火球，赤紅的火光染上黯淡無光的黑眸。

接過那串佛珠他聽到了像是燃燒著的木柴發出的聲響般，細碎的話語聲，雖都斷斷續續非能成一段話，但能聽出那些都是所謂的慾望。

「你有沒有想過，你那位導師想要你入世的真正原因？」他輕嘆了一口氣，聽你說了這些話他想你不是不知足，而是不知曉自己。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貓狗小孩都像面鏡子，但其實在相處時對方都會是面映照著你樣貌的鏡子。」

「透過他們你會更看清自己，甚至能發現自己陌生的一面。」

這些都是他先前在不同的人身上悟到、學到的，他對自己對這個世界也還有很多疑問，所以他仍在學習。會對你說這麼多大概是因為你和他一樣，充滿著困惑。

「如果怕就都不做的話，你永遠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這句他是回答你方才說的，因怕傷到人而不敢入世。

「是。」

火球撲騰了幾下，依舊燃燒著。

「在下有在思考，不過應該如您所說，應該等做了在思考。」

「是我思慮過甚了，感謝您這麼耐心的開導在下。」

他一時半會沒辦法變回人形，故還保持著這樣的形體，他也很少有機會遇到能這樣對談的對象。

其實我的運氣很好，建部勝二郎想。

「不過如此，就更不知道怎麼答謝您了——」

「您有想要什麼，不妨一提。願盡在下綿薄之力。」

他收斂心思，鬼火便不再出聲了，像是連祂們也同意建部勝二郎的想法。

他並不覺得自己要做什麼需要你報答的事情，但既然你都開口了，他也就不客氣啦。

「那你就記得這隻貓吧。」羅垂眼摸了摸懷中的貓，他希望除了自己以外也有人可以記得牠，因為牠也和自己一樣，是被遺忘不被記憶的存在。

至於他的話就不用了，畢竟記憶是有容量的，若是塞了他進去哪一天你記得東西更多了，把他忘了就算了，但一不小心就把貓忘了怎麼辦？

「貓……嗎，沒問題。」

雖然不解對方用意可依舊應下，也像是忽而靈光一閃，建部勝二郎恍然大悟道。

「這樣想到貓時，便能想起您——在下了解了。」

「既然這樣，那便可告知羅。」建部勝二郎唸出一段地址，語氣像是默書那樣平板。

「在下和家人居住在此處，近日正在裝修整理不便招待……不過新年時，若您不介意可以來。」

來玩。
他想起姊姊常說的帶朋友來玩，大概就是指在這樣的情況可以做出的邀請吧。

不知你的腦迴路是怎麼運轉的，羅眨了眨眼愣了一下，最後笑了出來。
「哈哈哈，我若是要你記住我直接說就好，何必這樣繞一圈？」

「算了，就這樣吧，記住這隻貓連同我一起。」細長的眼因為笑，柔和的彎了起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他也不想那麼多了就這樣接受你的好意吧。

「新年啊......」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邀請到家去作客，甚至是在新年這種大節日中，黯淡的雙眸一瞬間閃爍著亮光。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玩那個叫花札的遊戲了？」似乎嚮往這種事情很久了，說話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上了不少。

但才剛說完羅就怔愣了一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連忙咳了幾聲掩飾，但露出的耳尖早就背叛了他，悄悄的染上櫻紅。

說話間，建部勝二郎已經悄悄想好，在新年的採買清單添上花牌，他也想到……

「花牌當然可行，不過與建部勝二郎玩甚是無趣，家姐們閒來無事時也常遊玩，您們可以一起。」

他頓頓，「在下在一旁充當計分。」
建部勝二郎個性一板一眼，想來真是當計分監督的料。

「姊姊們也說過想玩歌留多，您知道的吧？就是吟唱百人一首歌謠，以搶句接龍為趣的歌牌。」

赤坊主自然注意到煙煙羅的耳尖泛紅，以為是自己火團過於暖和，於是又收斂了氣息。

「在下的二姐可為吟唱者，而這樣的競賽，在下亦可參加，我會當心手勁。」他補充。

而說起姊姊們，建部勝二郎語氣放緩，似是溫柔許多，又好像只是風大了，颳散了他的聲音。

「羅能來的話，她們一定會很開心。」

聽著你說著，羅越來越期待新年的到來。他點點頭表示知道歌留多這個遊戲，但歌留多和花札其實他都是聽過並沒有玩過，可是怕一這麼說你就不讓他一起玩了，所以他打算回去就想辦法去學，又或者是在新年前這幾天到鎮上去找孩子們問問。

「那到時我會上門去拜訪的。」他努力壓抑著興奮好讓自己不像剛剛那樣失態，但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翹著的嘴角比任何時候都要翹的高，腦子甚至已經開始在想要帶什麼去拜訪才好，他聽說登門拜訪要帶禮品才符合禮節，為了不被討厭他可要好好想想才行！

時間差不多了，火團緩緩寂滅時，建部勝二郎還站在原本的位子，只有頭髮和眸子，還留有艷火色澤。

「那麼在下離開了，很高興認識您。」他走近煙煙羅接過佛珠，接著低頭凝目與其對視。

「也期待新年的到來。」雖然終究沒有展露笑顏，不過眉眼比起來時……

似是柔和了些。

====================

耶咿二郎的第一個朋朋 ！！！打牌啦bro！！！！

很謝謝羅跟羅中配合二郎的突然長篇大論、探討哲學，很喜歡他們相處的調調，剛開始有些戒備差點吵起來，但是最後竟然變成一起打牌！二郎真的很怪，但是也幸好他很怪 （語彙力？）

覺得交流真的很神奇，中之本人本來沒有要做得某些事，但是角色就是會讓我這樣做，完全不受控制@@但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骰子也好有靈性，感謝二郎和貓咪顯靈（

第一個朋朋！！羅何德何能可以成為大寶貝的第一個朋友ㄚ....... 他會乖乖做一個牌品好的好牌友的...！ （？？
齁...謝屁喔.....這裡才要謝謝二郎不嫌棄屁孩不懂裝懂的長篇大論...（羅：？？）
說到這個我就要放上這張截圖ㄌ....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期待想要去二郎家打麻將和打花牌XDDDDD感謝二郎和二郎中讓我看到羅不一樣的一面

UL95175312: 等你還完債就來打牌ㄚ 我們要偷跑！避開新年潮！（怎麼那麼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