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病人都是白朮或白芍在照料,二少主也就初診的時候會關照些,其他時間根本不見人影的,更別說那些惹惱二少主的蠢蛋,拖去埋了的大有人在,也就那蛇有這種好福氣罷,也不知是福是禍。
祁爍眉頭緊蹙,不安地囈語著,突地猛然起身,還撞上了津禾,這讓川芎打了個冷顫。
要糟。
誰知津禾不喊痛也不腦,撫了撫對方的背,哄小孩似的扶他躺下。
看得川芎眼睛都直了。
「還杵著?去看藥煎好沒。」
見川芎慌張得去顧藥,津禾這才揉了揉被撞紅的下顎,這蛇吃什麼長大的,力道之大體溫又冷的很。
「疼?」
「嗯?不礙事。」津禾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祁爍蹙眉不語了好半晌,才道:「你點的什麼香?」
「祖傳的薰香罷了。」津禾被看得不自在,人也醒了,這香,想是不必再點了。「你這幾日夢魘的厲害,卻不曾轉醒,要是不用此香壓一壓,怕是要走火入魔。」邊說著,手裡忙著把香給滅了。
「點著吧,裡頭的沉香不錯。」
聞言,津禾笑了,又添了點香粉,時不時朝著門扉看,川芎怎麼還不回來。
豈知,此時的川芎正端著藥碗,不知該不該回。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津禾總覺得祁爍有些懨懨,許是這回傷的厲害,也不知有多少是夢魘的緣故。
雖說吃喝照常,藥也是一碗不落地喝,薰香還不讓人撤,儘管散財照舊,津禾卻覺得這蛇比平常更安靜了許多。
然而,津禾想差了,妖孽就算是懨懨,依舊能作妖。
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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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祁爍椅在床頭,身披素黑外袍,對著窗沉思了會兒,似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只小巧紙蛇,緩緩地在上頭注入靈力。
「嘶。」果然現在催動靈力還太過勉強,可師尊那也許久未曾聯繫,他想著。半晌,那紙蛇緩緩地游向空中,往北而去。
望著紙蛇游去的遠方,祁爍呢喃:「這冬日漫漫,也不知開春之時能不能回去......」
「回哪裡?」
冷不防地祁爍才發現津禾就在自己床側,端著熱騰騰的湯藥。他有些楞神,這人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沒察覺。
「何時來的?」祁爍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遞了回去。
「你不要命催動靈力的時候......」,望著祁爍的笑容,他覺得有些敷衍,這蛇認識到現在仍像蒙了層薄霧,猜不清心思,「送了什麼出去?」
「傳個信,讓師尊不要太掛念我。」
「恩......」津禾應了聲。
祁爍本想接過對方遞來的藥碗,但他對津禾的回應不甚滿意,剛舉起的手又放下了,「不再問點什麼?要不你餵我吧?」
饒是這兩個提問過於震撼,津禾差點把藥給撒了。他是想問的,眼前眸令他有種熟悉感,是否在很久之前就見過呢。然而比起這個,他又想知道這些日子這蛇為何靜了許多,是因為那扭曲慘死的邪修?還是夢魘?又或者......
津禾覺得糟心,明明該是初相識的怎麼起了如此多的心思。
當初就應該讓他去做肥料。
祁爍不慌不忙地捧著對方的雙手,以免真把辛苦煎好的藥給翻了。他還想早點回去覆命,那邪修的身分很是可疑,不得不查,但最快也是開春之後的事了。
現如今,他想好好地會會眼前這血醫。
「你,你手放開......」
「大夫,瞧我手冷的,怕藥涼了。」祁爍笑著收回了手,還不忘道:「要不您餵我?」
「你,你毒什麼時候解的?」津禾硬著頭皮用匙勺拌了拌湯藥,一匙匙地餵給祁爍,還不忘問他最深的疑惑。
當初說需泡藥湯足足七日,便可不藥而癒,津禾覺得盡是妄言。然而祁爍竟在七日不到的情況下能夠活動自如且毀了他設下的結界,還跑去與人鬥法,要說沒有保留他肯定是不信的。
「恩,第四日便解了。」祁爍倒是坦然,他先是喝了口津禾餵過來的藥,才道:「本想再休養幾日,可誰知感應到賊人的氣息,便再顧不得其他。」
祁爍又喝了幾口,語氣輕蔑道:「哼,本沒事的傢伙,盡會些偷襲的下作手段。你到好,還想著擋我。」祁爍可沒忘記那擋住他的結界術法,現下這人提起,他還想討個說法。
津禾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想著他除了沐浴幾乎都是懶懶地在床上睡著,沒有外出的可能,便是以結界護著,想來對方也發現不了,而當時他滿腦子都是這蛇剛從浴桶裡出來,透過蒸氣薄霧,若影若現的背脊,透著細細透明的紅鱗,那美的妙不可言,故下手不經意的重了些,並非有意要攔他去路。
再次想起,津禾耳根微紅,然他故作鎮定道:「並非有意,許是......下手重些。」他知道此事有些理虧。
祁爍打趣地看著眼前人,越逗越有意思,他伸手握住對方停在半空的手腕,橙黃的眼眸深深地看著對方,不緊不慢地將匙中的藥送入自己口中。
津禾本就是有些緊張,被祁爍如此凝視,他反而更不好意思,本想將手給抽回,對方卻握得更緊,怎麼回事這傢伙,傷著力氣還這麼大。
「大夫,喚你阿禾可好?」
津禾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們才認識不過......」不過什麼?不過數天?不過半月?為什麼他們相處起來似認識了數年,不對,他根本就被這蛇牽著走!
「既如此,阿禾,都說血醫有一處梅林,好飲茶,卻少有人知他還會釀酒。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你帶我去梅林賞花飲酒?」
津禾一聽,真是氣阿不打一處來,敢情這回他饞上自己的梅花釀?!
「你有傷未癒!不對,你怎會知曉......」是阿,他怎麼會知曉自己會釀酒一事?
這梅花釀在外極有名氣,每年僅得五罈且只在冬日裡才有,極為難得,只要是黑市開放拍賣,那絕對是蜂擁而至,卻無人知曉是何人所售。
「聽聞師尊所言,令尊好酒,尤其是貴居的梅花釀。」祁爍回得淡然,師尊好飲茶,偶然得了一罈,竟讚不絕口,甚是想念。
聽到此處,津禾有些意外,居然是認識的?忍不住問道:「令師是......?」
既知我是浩天毒手,還道他清楚我的身份,卻又不知我師從何處,甚是古怪,難道他窩在梅居多年,盡不知世事?祁爍想著,他終於放開津禾的手腕道:「浩天,太常真人。」
「......」
津禾撫了撫手腕微紅發疼處,太常真人他是聽過的。
白鹿家與太常真人的淵源還得從千年前說起,那時世事動盪,亦是醫理世家、藥師們出頭的好時機,多少人為尋奇珍藥材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其中以不知從何流傳的消息令世人心生歹念。
大約的意思是騰蛇一族其身盡可入藥,其雙翼更是極為難得的藥材,且另有一騰蛇族血脈功效更甚,甚至能製毒,多少世人垂涎於此,然他們避世而居,極為難尋。不想真有人找到他們的故居,竟群起攻之,後滅其族,此後世間再無騰蛇。
現如今,黑市偶有騰蛇膽或其雙翼競標拍賣,那可都是千萬靈石起價的。
白鹿家與太常真人便是在騰蛇滅族後相識的,他們雖同為醫理世家但並無參與如此狂妄之事。相反,還救回一名騰蛇幼崽,後有太常真人求醫問藥,便將那騰蛇幼崽給領了去。此後,白鹿醫家與浩天太常往來密切,世人皆不知緣由,只道是太常求醫,白鹿相救罷了。
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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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津禾這才恍然大悟,「你便是那騰蛇?」
不曾想,眼前這蛇會是幼時雙眼蒙著白布的那人,「你的眼疾......」不自覺的津禾伸出手撫上祁爍的眉眼,似是要確認什麼,正打算撥開遮住右眼的髮絲,卻又一次被捉住手腕。
祁爍深知津禾意圖,然右眼醜陋,他不願,輕聲道:「吾以為你早已知曉,別,難看。」
「......本只是猜測。」津禾不再執意。
當時他開始翻找族中舊書卷時,就已有所猜測,卻又不能肯定,且這蛇總顧左右而言他,好生喜愛戲弄他。如今想來,果真是幼時的那人,同樣的喜愛戲弄他。
祁爍並不腦,謹慎些也是好的,師尊總說他們幼時是見過的,還很要好,然時光飛逝,千年之後他其實也不怎麼記得被救下之後的事了,也不知這頭白鹿是否會記得,想想便罷了。如今有緣一見,卻又忍不住想戲弄他,「現下你已確認,怎麼,要我的另一只羽翼嗎?」
聽到此處津禾心中不免有些不滿,他們白鹿醫家行得是正道,當初並無參與其中,如今世間還有騰蛇一族尚存,那更是不會對其出手。氣鬧地道:「我若是要,哪裡還會救你,早剝了皮去,做肥料。」
聞言祁爍這才予以妖孽的笑容道:「恩,想必阿禾也是捨不得的。」
津禾就是對祁爍捨不得
我覺得眼前有滿滿的白光 祁爍莫不是故意用美人計,把津禾迷住了就不會變成肥料也更自如的搬空津禾財產!看祁爍調戲人好快樂啊!津禾最值錢的就是那隻毒的要命的蛇啦,其他的錢不用在意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