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R_김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限定交流 with xx_desperado I

從費塞爾那裡收到了一疊的文件,這些是金要負責的凡派爾名單,工作內容並不困難,只需要去幫忙凡派爾們評估他們的價值。

儘管如此,重複的工作令金有些無趣且疲倦。

今天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罐血和鑑定過多少個寶石之眼,金難得搓揉著皺起的眉心,拿起了一旁舒緩精神的花草茶啜了幾口,等著下一位凡派爾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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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D2 ❁ 丹妮卡︱菲爾曼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菲爾曼被從展示所帶出來時,感覺踏在外頭的地板上,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這像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卻又不是朝著自己想去的方向。負責看管他的司書沒有再給他的手銬加重精油量,因為菲爾曼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甚至是有點乖巧過了頭,似乎總有某些生命力被這些香甜的氣味與四方的空間給逐漸溶蝕。他只有在自己的血奴來探望時,才會表現得比較積極。

據說今天要健康檢查,菲爾曼被帶到一個明亮的房裡,那光芒讓他瞇起了眼,錯覺像是看見了太陽。同樣是那麼令人不舒服。等習慣光線,帶著他過來的司書就上前和其他負責這些事宜的人談著,菲爾曼能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隨後菲爾曼被吩咐坐到一名貌似有些疲倦的黑髮司書面前,對方正得空喝點茶,就又必須來負責他。他坐直了身,輕聲打了招呼:「您好。」
LCR_김
3 years ago
見到下一位負責的凡派爾進來,金收起了困倦的面容,嘴角揚起了平日的微笑。
「你好,是菲爾曼對吧?」比對照片確認了對方的身分,並沒有用對方的姓氏稱呼對方,但直呼姓名也並不是想要和對方拉近距離。

查看了原本表格上就填寫好的欄位,金回想著記憶中的藍色是什麼樣子,顏色是辨認事物中很重要的一環,然而他再也無法形容出藍色該是什麼樣子。
「那我們先抽血吧?」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針頭,請男子捲起衣袖後握拳,將橡皮管綁在對方的上臂後等待著血管浮出。
「希望你不會暈針或暈血。」試圖講了一個笑話希望能讓對方放鬆一些。
「是的。」菲爾曼對這樣的稱呼愣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除了丹妮卡,他總是聽到別人喊他「薩拉札先生」,聽久了,他有時也會想著是否哪天就真的忘了。

那位司書幾乎是見到他來之後,就收起了疲累的模樣,速度之快讓菲爾曼感到欽佩。對於這種掩飾情緒與狀態的能力,他總是學得很差。就連針頭戳破肌膚的些微刺痛感,也讓他忍不住皺眉頭。這一點點的痛感其實不算什麼,活了兩百多年,這點痛甚至都不能說是痛。

可是那令人感到不適。

儘管不會暈針,他也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沒有回應司書的話,只是默默地看著血被抽進針筒裡。彷彿也有點什麼,從體內被抽取了出去。但到底是什麼,菲爾曼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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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R_김
3 years ago
男子沒有回話,金也自討沒趣的不在開玩笑。
見到凡派爾皺起眉頭,金放慢了抽起活塞的動作,希望能盡量減緩對方的疼痛。
閃著碎光的血液慢慢的填滿了針筒,到達了一定程度後金抽出了針頭,用棉花球幫對方壓著止血,畢竟要求雙手被限制的凡派爾做這個動作或許太困難了些。

「抱歉,弄痛你了。」爲自己弄痛對方的的事情道歉,空出的另一隻手將針頭注入瓶子內,把血液轉移到另一個容器裡。
「沒事的。」菲爾曼淡淡地答道,聲音卻有些沙啞虛弱。他猜想這樣的話一點信服力都沒有,不過對方已經十分盡心地在做份內之事,手腳俐落,他並沒有難受太久。

那些被抽出來的血液看起來很不真實,就好像離了自己之後,就不再是自己的東西。所以那一管鮮紅,菲爾曼看著只覺得刺目。他不曉得這些懂得醫學的人,能從這一管血液之中獲知多少關於他身體的資訊呢?

但無論如何都不要緊,只要是健康的、有價值的,都無所謂。菲爾曼不在意關於自身的資訊究竟會被暴露到什麼程度,他只希望今天過後,丹妮卡若有機會收到檢查結果,她看了能寬心一點。那樣就好了。
LCR_김
3 years ago
聽著男子沙啞虛弱的聲音,他不太放心般的停下了接下來的檢查工作,從一旁拿了一個杯子,將其倒滿了和自己杯中相同的茶水,推給了菲爾曼。

「要喝點茶休息一下嗎?我們可以等你好點再繼續。」檸檬草混著薄荷的香氣從中飄散出來,金黑色的眼瞳帶著擔心詢問著。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看過在抽了血後就暈倒的病例,儘管只是小小一罐用來採檢,但他還是擔心著菲爾曼的身體不堪負荷。
菲爾曼看著眼前的茶水,以及聽著司書的關心,突然有些羞愧。但他還是低聲道謝,舉杯就口地啜飲了一些。茶水溫暖,他喝著覺得胃裡舒服多了,臉色也變得比較好。以往他很少喝茶,如今卻覺得這真適合用來舒緩心情。

「我沒事,只是不太習慣抽血而已。」菲爾曼輕放下杯子,想著過去丹妮卡供血給自己時,是否也是常常忍耐著這種不適。想到這裡,他就覺得現在所必須承受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菲爾曼也終於正眼與這位體貼的司書對上目光,他知道不少司書是很厭惡凡派爾的,連多說句話都嫌麻煩。不論眼前的這位對自己抱持何種心情,起碼他很盡責,也很禮貌。禮貌從不是件壞事,菲爾曼覺得不再那麼緊繃,緩緩垂下肩。
LCR_김
3 years ago
同時間金也拿起了杯子啜飲了一口,自己採集的香草製成的花草茶總是讓人心情放鬆,不知道同樣喝著這杯茶的人有沒有這樣子的感受。

沒有這樣子的習慣?那是否意味著對方沒有犯下眷養血奴的罪行?抑或是不是用抽血的方式,而是用另一種方式進行?
沒有問出心底的疑問,畢竟就算是真的他也無法給予任何幫助。

看著對方緩緩的垂下肩,有放鬆的跡象很好,金捧著杯子微笑說道:「不用緊張,接下來也沒有其他侵入性的醫療行為了。」
「那真是太好了。」聽了司書的話,確實讓菲爾曼鬆了口氣。針筒從來不是令人感覺愉悅的東西。不過他也注意到擺放在一旁的手電筒、放大鏡,猜想這只會是用在自己的雙眼吧。

菲爾曼許久沒有好好端詳過自己的面貌了,儘管牢房裡的盥洗設備也附有鏡子,但他總是不太願意去看。他感覺來到這裡之後的自己,面容大概是愈來愈醜陋了,惆悵與憂愁令他衰老。儘管外貌永遠都會維持著二十五歲那年的模樣,心態上卻早已大不如前。

只願他還能有一點可取之處。
LCR_김
3 years ago
「那麼我繼續了。」金拉起了口罩,將笑容隱藏在白色的布料後面,拉著椅子坐到對方的旁邊,頓時之間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沒有覺得尷尬,金拾起了放在桌上的手電筒,後往旁邊照了一會,確定手電筒還有電之後也拿起了放大鏡。

「在鑑定時盡量不要眨眼,很快就結束了。」低沈的嗓音提醒著對方,將放大鏡放在眼前調整好焦距後,打開了手電筒,「那麼我開始了。」
鑑定的項目沒有太多,手電筒變換了幾個方向,同時也請男子轉動自己的眼球。
菲爾曼低低地應了聲,然後迎著手電筒的光芒調換視線。手電筒這樣直直照射眼睛並不舒服,卻也不是難以忍耐的事。他只是在想,不知道在他人的眼中,他的雙眼看起來如何。又或者說,整體看起來如何。

菲爾曼有時覺得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很不真實,他比較習慣從別人的眼睛裡找尋自己的身影。

司書如此窺探著菲爾曼的雙眼,彷彿能從中鑑出一點他也無法肯定的價值。他不確定他究竟想聽到什麼樣的結果。原來到了真的要為他定一個價的時候,他會感到害怕。

怕其實他一文不值。
LCR_김
3 years ago
淨度、克拉、顏色、車工,這些項目菲爾曼都得了很高的分數,雖然無法閱讀出色彩,但寶石之眼折射出來的光線美麗動人,金不自覺的被這樣子場景勾起了笑容,然而隱藏在口罩之下的面容對方也無從得知。

結束了鑑定,金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拿起了一旁的鋼筆在上面填上了分數。
「恭喜你,你的鑑定分數很高。」將填好的表格遞給了菲爾曼,「您的眼睛是坦桑石,也因為成色很漂亮,所以等級也很高。」
菲爾曼凝視著表格許久,看不出他究竟滿不滿意這個結果,張口欲言,又猶豫了一下,才抬頭問道:「丹妮卡⋯⋯我是說,我的人類會知道這個結果嗎?」

菲爾曼對於這樣的分數感到有點茫然,這是他期待的,可是這瞬間他無法說明心裡翻湧的感受。驚訝、不敢置信以及悲喜等種種情緒,都在胸口糾結著。
LCR_김
3 years ago
「他會知道的。」收回了表格,金拉下了口罩給對方一個微笑,爲自己在倒了一杯茶。
不確定菲爾曼對這樣的成果滿不滿意,但他也是給了最真實的分數,並未有半點虛構的狀況在。

「身體還可以嗎?」再一次確認了對方身體的情況,擔心著如果將菲爾曼送回去是否會造成他身體的負擔,「如果可以的話我就請同事帶你回去休息了。」
「是嗎⋯⋯我明白了。」菲爾曼也禮貌地報以淺淺笑容,但他知道今晚大概會失眠。他不知道丹妮卡在得知結果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她會高興嗎?

菲爾曼希望她會,也希望她不會。

「身體還可以,謝謝您的關心,辛苦了。」菲爾曼站起身,微微鞠躬道謝,隨後就轉身跟著司書離開。胃裡茶水的溫暖已經漸漸冷卻,他總沒來由地感覺冷。可是他仍會記得那杯茶水的香氣,記得那少數不會令自己不適的氣味。

但那名司書想必很快就會忘了自己,這裡的所有人都是。

菲爾曼並不沮喪,因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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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卡得知凡派爾近日都在進行身體檢查的消息時,是從其他血奴與司書偶然的對談中得知的。她這個禮拜花了很長的時間在編織毛衣,聽了路沛的話去圖書館借了編織相關的書籍翻閱後,確實更事半功倍。

但也因為十分沉浸其中,一方面在思考關於之前菲爾曼問自己的問題,她很少出房門。

當毛衣編織到一半後,丹妮卡才決定出外走走,稍微休息,才聽見了這個消息。經過詢問後,才知道是能向負責自己凡派爾的索取檢查結果的於是她也得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金」。

她循著其他司書的幫忙,找到了金的診療室,並見到了那名戴著口罩與黑色手套的黑髮男子,但即使有口罩的遮掩,仍能看出一點東方面孔的輪廓。

「您好,我聽說可以拿凡派爾的檢查結果。」丹妮卡見門沒關,就敲敲門板,站在門口朝男子問道,「請問菲爾曼·薩拉札是由您負責的嗎?」
LCR_김
3 years ago
將所有的表格整理排列於桌面上,用夾子夾成了一疊,看著所有的鑑定工作結束,金放鬆的靠向了椅背,正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卻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是的,他是我負責的。」見到一位棕色頭髮的女性,黑色的眼眸帶著笑意對上了女子胭脂紅的眼眸,「你就是丹妮卡吧,菲爾曼曾經和我提到你。」菲爾曼僅僅一次提過女子的名字,記憶力極好的他自然是不會忘記。
「菲爾曼的鑑定報告分數很高。」翻找著一整疊的鑑定報告,找到了有著菲爾曼照片的紙張遞給了丹妮卡,「恭喜你。」
丹妮卡對於金的話感到很訝異,菲爾曼提起過自己嗎?為什麼?但她並沒有問出口,接過了金遞給自己的紙張。

恭喜,丹妮卡對這樣的話語也有說不出的感受。鑑定分數?這是意指菲爾曼日後在拍賣會上的價格會很高的意思嗎?她垂目看出鑑定報告上關於菲爾曼的資訊,那些她從來沒有問過,也不曾探究的一切,都被冰冷的文字一一列在上頭。

關於菲爾曼的形象仿若只是一個分數、幾行敘述就能確立,原來一個生命的存在也能變得如此平面。丹妮卡覺得這張紙比想像中更沉重。

「謝謝您。」丹妮卡找不出合適的字句,只能道謝,「他自己知道結果了嗎?」
LCR_김
3 years ago
「嗯,鑑定完的當下他就知道了。」
沒有向丹妮卡提菲爾曼在鑑定時感到身體不舒服的情況,金認為自己多嘴了或許會讓女子感到擔心,他相信同事們回去有好好照顧菲爾曼的。

「成色這麼漂亮的坦桑石眼很少見。」再一次的把文件整理好後夾起,微笑著向對方說道:「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理解他寶石之眼的美麗。」
丹妮卡一時語塞,她對寶石的瞭解太淺,縱使以前跟在公爵夫人身旁時見過不少,也無法一一記得每一種寶石的名稱。她只知道不論是什麼寶石,她都無法擁有也不該擁有。

可是她無法反駁金的話語,這麼長的時間以來,能站在菲爾曼面前,直視他並凝視他的人,只有自己。她或許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那雙眼睛的美麗,卻能肯定這世上沒有幾雙眼睛能如此好看。這是上天的恩賜。

「⋯⋯是的。」丹妮卡還是回應了金的話,「那,鑑定結果我能帶走嗎?還是需要交還給您呢?」
LCR_김
3 years ago
「那一份給你吧,我這邊有備份。」沒有收回丹妮卡手中的文件,指了指另外一疊文件示意自己還有備份。

拉下了口罩放回到了制服的口袋中,帶著東方氣息面容完全展現給了女子看,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減。
「你還有什麼事嗎?因為我值班剛好結束了,所以也得先離開這裡。」
「沒有了,謝謝您,不好意思打擾了。」丹妮卡順著金手指的方向看去,捏緊了鑑定報告,謹慎地鞠躬說道,「那我先走了。」

丹妮卡能感覺到那樣的笑意是出自於工作必須,所以既然拿到了需要的東西,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於是話說完之後,就回以淡淡一笑,轉身走離。

她該回房裡,詳細把這份報告讀完。

End.
LCR_김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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