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輝學姐......」在門口扭捏了一下，直到被發現才抬起了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有一絲異樣的緊張，也許跟她今天要聊的事情有關係。

「那個.......妳、學姐現在有空嗎？」
如果是平時，也許她更有餘裕可以觀察被擦得乾乾淨淨的黑板，不過此時她只是低著頭，露出她紅彤彤的後頸。

「怎麼了？」回以對方微笑。
覺得嬌小的學妹似乎跟平常那總像小動物的模樣不太一樣……看起來隨時會逃跑。
於是朝著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停下。

她一直很喜歡對方溫柔的微笑，不過當自己有心事的時候，這個笑容反而更讓自己緊張，就像是.......自己已經被看穿了一樣。

先是退了一小步，接著美葆小心翼翼的走到對方身邊，踮起腳尖在少女耳畔邊詢問。

「.......我想問學姐關於.......喜歡這件事情.......」

「嗯？」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倒不如說沒想過自己會是討論這種煩惱的人選。
但或許在對方一開始與平常有異的反應就有跡可循。
靠著桌子雙手抱胸，腦袋快速的運轉，思考著該如何替小學妹解惑。

「喜歡嗎……喜歡有很多種呢。」在經過片刻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你想問的是哪一種呢？」

「將將將.......將來會想結婚的那種......想.......接吻.......的那種......」鼓起勇氣發聲，但最後只發出了像蚊吶一樣細小破碎的聲音。

「那是.......什麼感覺呢？」

「對對對不起......」用領口上拉遮住半張臉，覺得問出這種問題實在太不像話了。

「怎麼道歉？」若是學妹面前有個洞，她絕對會跳進去把自己埋起來，他想，忍不住無奈的微笑。

實際上並不意外對方所謂的喜歡是這種，畢竟在學校裡就時不時會撞見情侶摟摟抱抱之類的。
——當然這一切是被他歸類在被荷爾蒙沖昏頭的青少年行為就是了。

「嗯……。」思考如何將感覺轉換成對方聽得懂的語言而停頓了下「打個簡單的比方好了，待在這個人的身邊，你覺得很舒服嗎？」
比起所謂心跳加快這種不切實際的說法，他更傾向這種個人感受上的形容。
「如果是，我想那應該是第一個要素。」

「不過.......待在大家身邊，我都覺得好開心.......」美葆有些焦急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深呼吸幾口後又把雙手藏到背後去。

「像是現在.......和妳坐在這裡，我也覺得很舒服......」她露出了一個笨拙的笑容，雙眼濕潤。

她特別不希望被對方當成一個幼稚鬼，但是此時此刻，不論是這個問題，還是自己表現出來的反應......都太小孩子氣了一點。

為此，她感到沮喪。

「那.......第二個要素是什麼呢？」沉默了片刻，她抬起頭問。

「那是因為是朋友啊。」聽到小學妹的答案後回以一個盡可能溫暖的笑容。

「然後，會想無時無刻待在那個人身邊。」語畢，一樣雙手抱胸將身子往后傾了些「覺得對方說什麼都很有趣，即使那是你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東西。」

「再來，或許你會想碰觸這個人。」轉頭看了眼旁邊緊張得不得了的孩子，依舊微笑「就跟你說的一樣，想接吻。」

是朋友啊。

這幾個字像小石塊落進了水池裡面，在她心底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很輕很輕，在她注意之前便消失了。

她凝視著對方漂亮的眼睛，像是想從中找尋一些什麼，她扁著嘴巴，看著那個笑容，雖然溫暖，卻像不熱的太陽，隔著一點距離。

「唔.......姆.......感覺、有點.......抽象......」她吃力的說，捲曲起了腿，「輝學姐也有這樣的經歷嗎？喜歡.......某個人？」

「這樣還算是抽象嗎？」看著一旁大概是在努力消化資訊的孩子，忍不住失笑。同時思考究竟要不要提起其他的部分，像是佔有，像是渴望。
但他真心覺得自己已經說得非常具體了，以沒有經驗的人來說。

「哈哈，要讓你失望了，其實沒有呢。」在說的同時看著前方「所以你不要太認真，聽聽就好，關於這件事想必會有比我更適合的討論對象。」轉頭看著像是怕生小動物的學妹。

「而且我想，每個人都不一樣吧。」

「不、不會失望。」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回答的這麼快，好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但不失望是事實，可能還有一點高興的情緒混雜在裡面，對方的回答讓她感到自己離對方好像稍微靠近了那麼一點點。

「我覺得......跟學姐說話很好，嗯......所以、能這樣討論.......很好......」在比肩的距離，她能聞到對方的洗髮水味道，那種味道很舒服，能安撫她膽怯的心。

「是嗎？......所以也會有人......感受到痛苦嗎？那也是喜歡的一種......？」

「那就好。」帶點安撫性的回應聽起來緊張得要死的學妹，總覺得要是下一秒對方昏倒了也不令人驚訝。
若是真昏倒了現在保健室還開著嗎，叫救護車絕不是他的首選。

「嗯？」聽到關鍵字後從一連串的離題思緒中回神，痛苦「是阿。」他直視前方，斟酌了下該如何形容「對方任何和他人的接觸或許都會讓你感到不愉快。」
「你會希望對方只注視著你一個人。」

說實話，只有孩子才會用一切甜膩的詞句形容愛情——而不是最令人迴避的那些醜惡。
所以他真的不是那麼好的討論人選，他想。

窗外一陣風吹來，把潔白襯衫的衣領吹起，吹起的襯衫就像揚起的帆，只是在抵達之前，她永遠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

哦，她點點頭，看著眼前人，千頭萬緒，內心的問題像是不斷上升的泡泡，失去平衡的小漩渦。她輕輕晃著自己白皙的小腿，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那我知道了......也許......」她用手輾平自己百褶裙的紋路，有點想哭，她不知道會這樣子，就像是預期嚐一顆糖，可是越嚐越發現，那些碎片都是苦的。

原來不被愛，會是一件這麼傷心的事情啊。

「我以後......還可以找妳說這些話嗎？」

在聽見學妹的微弱聲音後，將原本僅僅只是放在前方某處的目光，再度回到對方身上。
似乎不這樣就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她的聲音彷彿風吹過便會消散的無影無蹤，而也確實。在斷句後，又或是那早已聽不清的後續詞句，明輝心想。

「只要不介意，當然可以。」一如往常，他從不會拒絕任何詢問。
即使這曾導致他的生不如死。
「就算不是這些，也可以找我聊。」又或許這些以外的更好一些——畢竟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這樣的能力。

「你還想再坐一下嗎？」

美葆囁嚅數次，不敢輕易開口，一下看著她帶有蝴蝶結的鞋面，一下又偷偷的看她。

「我想......我可以抱抱妳嗎？」她伸出了雙手，好像一隻站立的小貓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鼓足全力，毛絨絨的，還沒完全舒張開來的模樣。

她總覺得自己站在一個奸詐的位子，因為對方知道對方不會拒絕，就提出只對自己有力的要求。

啊啊、以前自己也是會顧慮這麼多的人嗎？

「不不不不行也沒關係的嗚......」
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

「嗯？」他有些意外會聽到這種請求——會遇到的人大部分都都是二話不說直接抱上來，畢竟他一向不排斥肢體接觸。

「當然可以。」他清楚明白光是這些問句就足以耗盡她的勇氣，後面的手足無措證實他對對方的理解方向是正確的。

於是他走上前抱住看起來下一秒就會逃開似的小動物。

「是這樣嗎？」他已經記不得上次主動擁抱他人是什麼時候了。

甜甜的奶酒香氣，輕飄飄、軟綿綿，柔軟的身軀，感覺稍加施力便能折斷，omega的氣味。美葆深吸一口氣，把臉埋進對方的頸窩，要稍微踮起腳尖才能夠完美的契合這個擁抱。

「嗯......」她悶聲道，為這個太過自然的擁抱或其他那些她也無法解釋的情緒而略微啜泣，明明心裡不敢太用力，身體卻又忍不住牢牢地抱緊對方的腰肢。

「一下下......等我數到十......」

在擁抱的剎那，參雜著些許奶香，屬於棉花糖的甜膩氣息撲鼻而來。

他慶幸著自己對於信息素的不敏感。
若不是這樣，可能連給予對方擁抱都近乎天方夜譚。

他注意到對方踮起的腳尖，收緊的雙臂，以及在對方靠上後頸窩微濕。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頸部些許搔癢的感，輕拍對方的背。

「慢慢來。」他並不打算打斷，只希望自己疏於擁抱這件事不被察覺。

少女拍背的動作很溫柔，她滿足的發出了悶哼。
她在對方頸項處蹭了一下，就像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一樣，甜膩的棉花糖與起司般的撒嬌。

但不敢再更多了，她鬆開了纏在對方腰上的手，滿臉的不好意思寫在臉上。

「我、我我我好了......謝謝明輝......學姐......明明明天見......」後知後覺地為自己的唐突而害羞不已，回過神來之後連忙嗚咽著倒退了幾步。

在對方輕蹭自己的頸窩時，搔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縮了下身子。

然後她鬆手，他思考是不是剛剛的舉動透露了這件事。不過在看見學妹慌慌張張隨時準備逃跑的模樣，應該不是這個問題了，他想。

「等一下，時間有點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走不太好。」看了下天色，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拿了書包。

「......沒、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去！」抓著自己的領結，不自然的回應著，也許是因為被信息素影響了，肯定是的。

她焦急的的重新背起了自己的背包，面向對方往後退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用什麼表情在說話，顯得驚慌失措。

退到了門口，她匆忙的落下一句話就逃離了現場。

「但是、到了明天.......明天請跟我一起走回去.......」

———————————————

再次為她們ㄉ青澀落淚

LIKE_L00k_881221: 美葆真的好Q……寶包……

輝才是

再...多一點 謝謝...

LIKE_L00k_881221: 輝是……中央空調……氣死我了……（掐

SIAOMINMIN: 你好忙你要好好休息不掐你ㄌ（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