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後 | 限定交流 | Tag: Naraka_red

落日時分,黑布遮住雙眼的少女扯了扯身旁的男子,肚子咕嚕的聲響適時傳出,她聽見了身旁男子的嘆息,她嚇得崩住了神經。

又走了一段距離,抵達絞刑村附近的森林地帶,他們才停下了腳步,當然這些少女並不曉得,男子從未告訴她這些。
latest #33
「待於此。」冷冽的聲音傳來,少女放開了緊握男子的手,她身旁如冰霜與血混合的味道遠離,她聽見了對方離開的腳步聲。

黑暗包圍著她,樹葉間沙沙的如雷般貫耳,原本空氣中溫暖的溫度逐漸遠離,她明白這是夜幕降臨的徵兆,每到此時,人類少女心中的不安就會無限擴大。
少女侷促的站立與樹林中。
紅提著油燈於林中散步,就如往常一樣休閒又枯燥,木屐踩在枯葉上,踩在樹根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遙見孤單在少女立在樹林間,雙目被蒙蔽,似是沒有反擊的能力,亦沒有人在她身旁護衛。

是迷途之子嗎?但為何要綁上黑布?

在原地思考片刻之後,紅最終是走往少女的身旁,滄桑沉穩的聲音問:「崽子,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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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腳步聲令女孩緊張,她甚至祈禱對方快點通過,然而對方卻與她搭話。

人類女孩嚇了一跳,不自主的退了幾步,看不見地面的她不知絆倒什麼跌坐在地,她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啊唔……」沒有舌頭無法言語的她不斷的搖頭,不知是害怕還是回答。
少女跌動時紅不為所動,沒有向其伸出援手,可她亦無力拉起女子,紅在旁抱膝蹲下,試著收歛威嚴之勢,放慢語速說:「冷靜,老身不吃人。」

「慢慢深呼吸,然後靠自己的雙腳站起來。」

少女含糊其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勾起了紅的疑心,許是自身的經歷所致,對於殘虐一事有些許感冒。

「老身問你什麼,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即可。」

「第一,你是一個人嗎?」提問的同時紅警戒著身邊的一切,一絲風吹草動亦不會放過。
女孩聽話的深呼吸後吐氣,試圖使自己平靜,幾息之後少女雖然仍就不安,但還聽的懂陌生人的話。

她向前摸索地面,即使泥土沾滿雙手也不為所動,而後像初生之犢一半四肢著地嘗試自己站立。

「唔噗……」就結果而言,少女失敗了,整個人往前倒去,臉與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少女抬起臉,順著地面重新將自己撐起,她就這麼的跪坐在地。

休息了一會,聽見陌生人的問話,少女搖了搖頭。
不是一個人,所以說少女被誰帶來森林,然後被丟下或是走失了?那麼為何要把眼睛蒙上,甚至把舌頭割掉?

人口販子?奴隸?還是人柱……

紅沉默並思考,回想剛才少女的神態,拘謹且不自然,像是走失的孩子?不,看來更像是命令的模樣。

「有人叫在森林待著嗎?」紅謹慎地提問。
女孩依舊聽話,她點了點頭。

突然女孩肚子的發出聲響,同時出現的還有遠方雷鳴般的巨響,遠方的樹木連續轟然倒塌,煙霧瀰漫遮蔽了一小塊天空,接著伴隨的是如野豬叫聲的長嘯,似乎有某種生物正在被追趕或是在追趕著什麼。

意外的,這一次女孩雖然有被嚇到,卻很快的恢復平靜,似乎已經習慣這種吵雜的聲音。
聽見轟然聲響,紅搖晃手中的油燈,若干團鬼火以她倆為中心圍繞,警告見者切勿輕舉妄動。

少女的反應平淡得引起紅的懷疑,若真是平凡女子早已驚慌失措地尖叫並逃逸。

「習慣了?」紅再問,總覺得原本與少女同行的人,絕非是平凡之輩。
少女歪著頭,看似思考,其實她什麼都沒想,她不過是聽不懂問題罷了。

最後少女沾滿泥土的手指向聲音的位置,然後收回手摸著自己的臉直到碰到嘴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啊。」最後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挺直了背,又摸著自己的腹部。

而遠處的聲音逐漸平息,一切又歸於寧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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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少女是想表達什麼?

紅注視並沉思,這是求救的意思?可從少女身上不見被挾持者該有驚慌,除了初次見面時唐突之舉。而且如果少女真被挾持了,匪徒的膽子也太大了,難道就不怕少女趁機逃逸呼救嗎?

紅不想混進黑水裡,卻又放不下心,深思的同時亦糾結著,是否要丟下少女視若無睹?視若無睹……紅實在是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同行人去狩獵了,等等帶食物回來給你吃?」紅左思右想,只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啊嗯!」少女點著頭,表示對方的猜測沒有錯。

這時的少女才想到,森林中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表示擁有她的那名男子再過不久便會回來,這令少女又有些緊張,她知道,男子絕對不會喜歡她跟其他人在一起。

「啊呀!」

少女想要陌生人離開,但她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她只好在泥土上劃線--雖然歪扭的並不直,少女指著自己不在的那一半,然後又揮了揮手。

做完這一切,少女的雙手在地上亂抹,想要抹去她之前畫的線,在她自認為--即使沒有--線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時,她改為正座,端正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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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紅無法理解少女想表達什麼,在泥土上畫線然後又揮手,有野獸嗎?不對,這氣息絕非是野獸……氣息?

此時紅察覺到從遠處而來的氣息,冷如霜雪且夾雜些許的血腥味,無法確認是否為少女的同行者,紅始終保持著警惕。

她站起身,透過油燈中的赤色火焰,控制鬼火聚集回到她的身邊。與此同時,她感覺到從兜帽傳來的微小顫抖,回首撇望是她所飼養的咬人貓,躲在帽中瑟瑟發抖。

「沒事的。」她柔聲安慰道。
聽見陌生人沒有離開,少女越發緊張,特別是聽見森林裡發出的沙沙聲響越來越靠近。

半身染血的男子尋著離開的方向返回,但當他瞧見少女所在的位子散發著赤紅燈火時,他放慢了腳步,最後停在幽火照不到的陰暗處。

白娘子看著被鬼火圍住的兩人,一個是屬於他的祭品,一個是長著長角的嬌小女性,他黃綠的獸曈審視著眼前的一切,他那蠢動的魔力並未對陌生的女性起反應,由此他得知,那名女性並非如同外表那般年幼。
聽見了沙沙聲時,紅立刻撥動燈芯座的手把,將燈火調節至最大,透過火光勉強看到半身染血的身影,「出來吧。」接近是命令句的語調喊道。

這距離紅能清楚感受到了,猶如寒冰般的魔力,難怪黑子會如此懼怕,牠正窩在紅的頸項間,怕得淚水汪汪。

「你是小姑娘的同行者嗎?」在得到百分之百確認之前,紅絕對不會鬆懈。
白娘子只往前兩步,燈光照亮他的同時,他也因燈光而瞇起了眼,他的眼神在少女與女性間來回掃射,他正在理解目前的狀況。

「……爾乃何人?」男子沒有回答問題,反而語氣冰冷地反問。

他不確定提問者是否會佔有他的少女,他甚至做好了與對方搶奪的準備,他將他的右手撫上了左手的天河石首飾--裡頭保有著完成儀式的三個未使用的魔法。

而跪坐在那的少女聽見男子的聲音,身體一震,咬著唇,大氣不敢吭一聲。
「你還未回答老身的問題。」紅的聲音更加沙啞且低沈,完全不像是小女孩該有的聲音,幼童的軀體卻有如山峔那般的氣燄。

與男子對峙之餘,餘光瞥望身旁的少女,在此引戰恐怕會傷及無辜,況且她還帶著沒有攻擊力的小寵物,實在不適宜樹敵。

她再調節燈火的強度,身邊的鬼火亦漸漸暗淡,「老身只是碰巧遇到迷途之人,你是同行者?」
同行?
義即互相結伴而行。

他跟女孩可稱不上這種關係,太看得起那名人類女孩了。

白娘子自林中慢步而出,原本垂落身後的骨尾高高弓起,以此顯示他並未放鬆警惕,即便他放開了手腕上的天河石。

看著對方護犢一般的行徑,男子心底止不住笑,注意到自己的嘴因笑意而裂開一些,他用手遮掩自己的嘴。

「是。」直到來到離對方約一米的地方停下,男子才慢悠悠的回答。
「為何而笑?」紅對於男子的行為感到不解而蹙眉,在鮮紅的眼中似是嘲笑,從而引起更多的不滿。

「若是同行,把少女獨留在樹林實是大膽,沒有結界又沒有護符,難道就不怕少女被野獸碎屍萬段?」眉頭深鎖使她嚴肅的臉更不和善,況且敵意未消紅亦絕不鬆懈,只靠男子的片面之詞,難以令人信服。

紅回首望向少女喊道:「崽子。」

「你的同行者就是背生骨刺,冷如霜雪的男子嗎?」
「緣爾笑之。」男子也不避諱,直接告知。

骨尾在身後擺動,置於第二個問題,他想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哪都不干任何人的事,「欲置何處,干生人底事?又何問其。」

不過白娘子也沒有必要等到對方首肯才能帶走女孩,他直接對女孩說道:「來。」

少女原本就僵在那,聽見陌生人的問話,她原本想要努力想起男子的容貌,但就那一聲冰冷的話,女孩就什麼也沒再去想了。

女孩將手置於地面摸索,想朝著白娘子的方向爬去,但因跪坐太久的雙腳發麻,她只能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直哆嗦,一方面是腳麻帶來的不適,另一方面是因為害怕男子對自己不滿。
「真是……非常失禮。」隨著紅的語氣漸漸沉重,燈中光與空中火亦漸漸加強,燈火使樹林一片嫣紅,飄浮的鬼火越加鮮艷並寒冷。

最後以一絲的理智懸崖勒馬,火雖旺但不傷人,雖怒但不怨,為一點刺激而出手不值得亦沒必要。

「好,此事與老身無關,就當一個老人家多管閒事。」雖有諸多不滿,但紅選擇不予置評,免得火上澆油。

見少女爬去男子的所在地,姑且相信他們是同行的,只是看起來關係並不平等,比起是同行者更像是物品……

你只是一個容器。

不愉快的記憶浮現在腦中,一剎那紅的臉色更沉重,赫色燈火忽明忽暗。一陣風聲後鬼火熄滅,紅亦垂下了肩膀,長髮被風揚起遮蓋她的臉。

「最後老身想問。」

「少女對你而言是何物。」
失禮、那又如何。

男子抓住少女的後頸衣領,將少女拉起,待少女終於雙腳站立後才放開,白娘子將少女手上的泥土拍掉有些,也許是嫌髒,他跟著蹙起眉頭。

整理完少女,他摸了下右手的儲物手環,將剛剛處理過的獵物碎肉放置在少女手上,滴滴答答的還滴落這鮮血。

「食。」他這麼對少女說著。

少女聞了聞手上的東西,她嚐了一口,腥臭味令她難受,不過她還是強忍著味道將生肉吞下。

「祭於我物。」

亦是獻祭於大魔女之物。

不過白娘子沒有將後面那句說出,他覺得這樣回答就足夠了。

骯髒的崽子
孽子
承厄的容器
夜叉

——必須獻上人柱消災
因一句話而使更多的記憶湧現,過往所受過的污辱與殘虐,真的不愉快不愉快……

為何必須有人犧牲?
——因各有需求。

曾經有人問過亦有人回答,明明心中知道答案卻不願接受,明明知道卻無法制止,只要有人在必然會有惡。

「原來啊……」驟風停下,鬼女淡然地說道,心有不甘卻淡如水,即便將少女帶回群眾,必然會受人側目……啊呀,不甘、不甘。

「既然是祭品更要小心謹慎,有魔女以人為食,更不缺與你相似之輩。」

「少點傲然,多點謹防。」
你可不知道祭品日後是否也成魔女。
男子撫摸著少女的短髮,他想著如果少女被其他魔女吃掉了他會作何感想,肯定會生氣,但也就如此,少女再找就行了,他也不需要拘泥於人類這一點。

白娘子看著吃完生肉的少女,牽起了沾染鮮血的小手,他必須將人清理乾淨才行。

男子在取回少女的當下,對面的那名女子似乎已經不在他的注意視線中了。

「毋須爾憂。」他向前邁進,在經過女子時,只留下這句話,便帶著少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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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眼見男子帶著少女離開了,紅亦沒有在此地逗留的理由……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理由需要留下。

提起紅燈火前行,慢步離開幽靜的樹林。

孽子、夜叉、人柱、容器、活祭——
諸如此類的詞彙一直湧現,似是江水般不絕。

——你真是個怪物!
你們兩個都是!

怨恨之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拉線♦♦♦♦♦
感謝紅鬼火願意跟脾氣很差的白娘子交流 超級大感謝的

感謝白娘子交流!
中之其實滿喜歡寫對峙,類似一山不能藏二虎的感覺好棒
Naraka_red: 我也喜歡那種緊張的感覺
0530☀烈日☀
3 years ago
緊張刺激的交流啊 白娘子好像溝起了小紅許多回憶呢
allworld: 對呀!紅鬼火好多悲傷過往的感覺
她還未出生就注定是悲劇,中之應該最近會動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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