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次,只要項宇樊沒有提太超過的要求,白壬都會答應。
就像今天,話劇社慶功宴後。
對方並不是特別瘦小的人,但背起來卻輕輕的。
明明天天都在吃零食啊。
項宇樊沒有和一群朋友一起吃過慶功宴,表演成功後因為太開心一不小心就吃多了,現在整個人趴在白壬的背上,懶懶散散的,小聲的哼著曲調。
「有啊,吃了很多喔~今天好開心呀,白壬沒有全程參與真的好可惜......」
心情很好地用頭髮蹭了蹭白壬的肩頭。
「我不是話劇社啊,去幹嘛?」
嘴角笑意淺淺的。
「你們玩的開心就好啊。」
「我其實不太擅長應付太多人的場合。」
如果現在背上沒有人的話,他應該又會下意識的伸手摸摸鼻子吧。
「不過你怎麽提早走?我以為你會留下來欸。氣氛不是還不錯嗎?」
「不知道~就希望你來?」
「而且你太常自己一個人相處了,宿舍都要跟你一起長蘑菇。而且我也吃飽了,怕你孤單,就幹脆跟你一起回去啦~」下巴靠在白壬的肩膀說話。
「話說剛剛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偷抽煙吧?」
「我也沒有常常一個人吧...」
視線有些飄移不定。
「我也常常跟大哥啊、陳冠宇啊、你啊...還有很多人出門吧。」
春天的晚上還有點涼意。
風輕輕的拂過兩人的臉頰。
一路上細碎的蟋蟀鳴叫聲讓如墨般的夜色也溫柔了幾分。
「你會冷嗎?」
他想起對方有點畏寒。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還說沒有,偷抽又不講。」瞇起眼睛,有點生氣。
「不是有給你準備糖果嗎?那是我很找了很久才找到不是很甜的口味欸,還抽菸!」
項宇樊特地買了一大包放在宿舍書桌上,為了防止白壬煙癮上來,沒有糖果可以吃。
被對方提醒了才發覺確實有些冷意。
「是有一點點啦~但還好,可能剛吃飽身體還挺暖。」
其實他菸抽的很甜。
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沒打算讓多少人知道。
就好像抽甜菸是種弱點,
就好像連他身上少數叛逆的成分都很乖巧。
「哎好啦...我下次不抽了。」
他有在努力了。
真的。
他的室友在某些奇怪的點總是特別要強。所以儘管對方說出了「不會冷」,他還是下意識的用手臂示意對方上面掛著的那件自己的外套。
「那你幫我拿一下。」
內心其實明白白壬很努力在戒煙,但偶爾壓力一大,還是能發現對方身上些微的煙味。
因為知道自己不喜歡,所以他每次跟自己相處時,都會盡力隱藏去避免讓自己聞到。
「知道就好⋯⋯。」
「好欸~那我就幫你拿好了,你要好好背我不要讓我掉下來喔。」
知道對方擔心自己,於是聽話地拿過對方手臂上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重新抬頭看見前方路口有一間便利商店,突然靈機一動。
「欸欸欸!壬ㄟ壬ㄟ!我有一個好點子~要不要聽我的?」語氣相當興奮。
聽到對方有些興奮的聲音的同時也感受到背後不安份的躁動。
定睛一看,前面是發著光的便利商店招牌。
「怎麼了,你又要吃東西嗎?」
應該是又餓了吧。
「喔。」
他輕輕的蹲下,確認對方已經站穩之後才慢慢起身。
不過也沒有真的完全站起來。
白壬稍微蹲低一點,配合對方的高度說話。
「所以你要做什麼?」
被放下來之後站定到對方面前,一臉竊喜。
「白壬你⋯⋯要不要一起偷偷喝酒?」開口還故意拖了長音。
「蛤?」
像沒有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一樣,他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對方的笑意很明顯,但白壬其實看不出來對方的笑臉中有幾分認真。
「你不是累了?不回宿舍嗎?」
「恩⋯⋯我改變主意了!」歪了歪頭,知道對方其實聽得很清楚。
「所以呢?要不要?你煙都偷偷抽過了,偷偷喝酒也不為過吧,這次有我陪你一起喔~」
甩了甩因為尺寸明顯不合的外套袖子,滿臉都是笑意,似乎連眼底都彷彿看得見星星。
「...但我們還沒成年欸。」
雖然菸也抽過了,但他知道那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有沒有成年都是。
「而且喝酒也不好吧。」
「喝點小酒是為了舒緩身心用的,沒事啦~」拍了拍白壬的肩膀。
「就喝一點點~我去買!」用手比了比一點點的手勢,仍然死纏爛打嘗試說服白壬妥協。
「喔...」
他摸了摸鼻子上的疤痕,然後嘆了口氣。
「那不要太烈的,我怕回去被抓。」
他一向不太會拒絕別人。
「好欸~」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嘿嘿~」向白壬眨了眨眼,轉身蹦跳地走進便利商店。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他輕輕的溢出幾聲笑聲。
如果不是對方的恣意妄為,他大概也無法如此平穩的度過自己的高中生活吧。
他很慶幸擁有這樣的朋友。
好像只需要循著那些背影透出的光線亦步亦趨地前進就好了。
什麼都不必擔心。
他這樣想著。
想到這裡,他又抬起頭看向對方。
夜色是暗的,但對方的背影依然朦朦朧朧的透出屬於便利商店的光線。
光是陰冷的、慘白的。
但他不覺得冷。
「久等了~我回來啦!」從便利商店走出來,左手提起裝滿酒罐的塑膠袋向白壬輕輕搖了搖。
「因為你說不要太烈的,所以我只買了啤酒喔~」右手從裡面拿出一瓶台灣啤酒,拉開了易拉罐,便仰頭喝了一口。
「啊哈~果然偷喝酒就是好呀!」
他接過對方的塑膠袋。
打開袋子,裡面是一打的啤酒。
他皺了皺眉。
「你很常喝嗎?」
「恩⋯⋯大概吧?」眼珠向斜左方動了動好像在回憶什麼,咬著啤酒罐的邊緣說話。
「...要喝的話找個地方坐吧。」
他看了看安靜的馬路。
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兩側的路好像就這樣無限的延伸到那片漆黑裡。
長長的,看不太到盡頭。
「雖然晚上沒車,但感覺還是有點危險。」
他左手提著塑膠袋,右手虛推著自己的室友。
「前面我記得有河堤,過去坐坐好了。」
「好啊~那我們今天就不要趕回宿舍點名了吧!難得今天晚風吹的挺舒服~」
嘴上說著這句話,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穿著人家的外套。
緩緩順著白壬輕推自己的力道往前走。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坐吧。」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河堤邊。
他慢慢的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你要幹嘛啦...但先坐下好了。」
第一罐啤酒在路途上不知不覺已經被項宇樊喝完,他先是乖乖盤腿坐在了白壬的旁邊,從塑膠袋裡又拿出兩罐新的啤酒,把其中一個打開遞給了白壬。
「諾,給你~」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把啤酒給出去後,項宇樊自己開了新的一瓶,可能是剛剛走動的路上有點搖動到啤酒,裡面的泡沫從開口跑出來了一些,沾上了手指,有些濕濕黏黏。
「其實也沒有特定要幹嘛啦⋯⋯就是有看出來你最近是不是壓力有點大,既然我抽不了菸,我至少可以陪你喝酒呀~」
晚風很舒服,周圍很安靜,項宇樊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今晚的星星特別多。
「壓力大...沒有吧。」
他搔了搔後頸,開了剛剛對方給的啤酒。
有些清脆的氣泡聲就這樣傾瀉了出來。
他喝了一口。
氣泡在舌頭上跳動,有些癢癢的。
這就是大人的味道啊。
苦苦的啤酒入喉後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甜味。
「嗯,還行欸。」
他抬起頭看向對方。
「好喝吧~還是台灣啤酒好呀!」側過頭朝白壬露齒笑了笑。
之後兩人依然也沒什麼說話,白壬本來就話不多,項宇樊也只是靜靜的看著河發呆,吹著風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酒。
「對了期中考的成績都出來了吧,都忘了要問你成績如何?」一陣沈默後,項宇樊突然盯著遠方河面上的波紋開口。
「我們同班,坐隔壁,床甚至也睡隔壁。」
他笑出了聲音。
「有必要特地出來喝酒才問嗎?」
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然後把第一顆扣子和領帶一起解開。
「還行吧。」
他的目光跟著項宇樊看去,視線停在河面上的波光粼粼。
「就一樣啊,數學還是有點難。」
「但其他就還好。」
就還好。
「嘛~有很多原因啦⋯⋯」
不知道是因為酒的微醺,還是因為風太溫柔,項宇樊的聲音也很輕。
「那就好⋯⋯話說我們高二了欸壬ㄟ~」時間過的太快了。
「是喔。」
很多原因的意思就是不太好講吧。
對方的聲音很輕,都快要融進那陣風裡。
「嗯。而且還下學期了。」
「很快就要高三了。」
他又喝了一口。
「壬ㄟ⋯⋯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做什麼啊?」
把剩下一半的酒罐放在一旁,原本盤著的腿改成抱膝的姿勢,也不知道是突然覺得冷了,還是在試圖尋找安全感。
「我是說,大學畢業之後⋯⋯」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大學畢業...」
怎麼能想這麼遠?
他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笑了出來。
「我不知道欸,我連要唸什麼都還沒想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不敢看對方。
「那你呢?」
所以他看著手中的啤酒罐。
「你以後要做什麼?」
「⋯⋯你也知道的嘛~我對香味很執著這件事,應該沒意外的話,可能畢業後會出國進修香氛吧~」
輕輕笑了笑,又把啤酒拿起來喝了一口。
「我到現在還沒辦法釋懷,我是Beta的這件事實⋯⋯」更何況我沒有信息素。
「那如果不是beta,你想成為哪個性別?」
過了很久,他緩緩地開口。
「如果—」
是Alpha的話,我願意跟你交換。
但說到一半的話就這樣卡在齒縫,像菜渣、像魚刺、
然後又變的像青春期的不安。
「沒什麼。」
他搖了搖頭。
「但身為朋友,會怕你會孤單欸⋯⋯」
會不會又躲在哪裡自己一個人抽菸,一個人又把所有東西往肚子裡吞。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如果可以的話⋯⋯以前的我會想成為Alpha,因為我曾經想成為家族的驕傲。」手臂往前伸了伸,虛空的握了一下,彷彿想抓住什麼一般,又緩緩放下。
「現在的話,我想成為Omega ⋯⋯」因為現在我有了在意的人。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又不是沒辦法見面了。」
他伸展了一下因為低頭太久僵硬的身子,然後抬頭望向天空。
「現在交通那麼方便,我可以坐飛機去找你啊。」
今天的天氣不錯,能看見很多星星。
說來有趣,他能講出所有春季星座,但卻怎麼也講不出自己的夢想。
就連替自己許願時都遲疑了。
「Omega...」
「為什麼是Omega?」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真好欸壬ㄟ~明明害怕坐飛機呵呵呵」
似乎是被白壬的回答逗笑了,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敢。
手中的啤酒罐不知不覺又空了,右手又伸進塑膠袋內翻找。
「你也知道⋯⋯我跟李沅辰在一起了,我喜歡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白壬能夠明白。
「閉嘴啦。」
他輕輕的打了對方的手臂一拳。
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被講還是不免感到窘迫。
「飛機應該還好吧...一下就到了。」
「喔,我知道啊。」
「不過沅辰是會在意那種事的人嗎?」
「那以後我等你來哦⋯⋯」
拿了新的啤酒輕輕碰了白壬手中的罐子,才重新轉回去。
「他不會介意吧~他總是說他不介意。」
空氣沈默了一下,只剩輕輕吞嚥的聲音。
「但我會不安啊⋯⋯我沒辦法成為最理想的伴侶。」永遠沒辦法讓他給予我一個屬於Alpha的完整標記。
聽到對方的回答,他愣了一下。
從沒想過他也會有這種煩惱。
他以為項宇樊就是那種敢愛敢恨,沒有顧慮的人。
那種勇敢的人。
「怎樣是完美的伴侶?」
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悶悶的。
「應該說,怎樣才是配得上自己性別的人?」
微涼的風拂著兩個人的頭髮,很溫柔。
「好問題呢⋯⋯」我也是找不到答案的人。
項宇樊把頭半窩進膝蓋中,眼睛似乎在盯著河面,但其實很渙散。
並不是酒精的作用,只是覺得今晚的夜色特別暗,項宇樊找不到光亮。
「壬ㄟ,你呢?你有想過要成為什麼性別嗎。」
「我啊。」
他看向那條河。
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落葉就這樣在水面上漂浮著。
思考了半晌,他總算開口了。
「Beta吧。」
「我想當Beta。」
「這樣啊⋯⋯」
「我能問原因嗎?」
似乎對白壬的回答並不意外,隱約能明白他的理由,卻想讓對方親口說給他聽。
「原因...」
他吸了一口氣。
「我...我是那種,」
「就算是Alpha也沒辦法成就什麼的人。」
他搖了搖頭。
剛剛那片落葉早就已經不見了。
水流的不快,但總是能將所有東西帶走。
「我也想成為什麼啊。」
「但我好像沒辦法,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
手微微用力,捏的啤酒罐有些凹陷。
「好像什麼都抓住了,」
白壬的右手離開罐身,青筋在肌膚上若隱若現。
他握緊了拳頭。
然後再鬆開。
「可是我張開手的時候就又不見了。」
「又不是說你是Alpha就一定要有所成就。」原本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看向白壬。
因為夜色很暗,照在白壬側臉上的微光顯得很孤獨。
「雖然我不知道你真正想要追求的是什麼,想抓住的是什麼?」
「但我覺得,你至少嘗試過去爭取現在你眼前的事物,即使你沒有真正獲得什麼,但你是很勇敢的Alpha啊!」
「你孤身一人背負了很多,並不是你的錯。」聲音很輕很飄渺,隨著風飄散在空氣裡。
「如果真的是這樣、」
「如果真的能無視第二性別去做自己的話、」
「那為什麼連你也覺得要是Alpha才能成為家族的驕傲?」
口氣是平淡的,就好像在問明天考什麼一樣。
「只有勇敢沒有用吧。」
他很確定。
「有些事就是怎麽努力也做不到的。」
「所以這也不是什麼我一個人背負很多的問題,我也沒有什麼包袱啊就只是...!」
他很幸福啊。
有愛他的家人,關心他的朋友,充實的生活。
很幸福啊。
但為什麼幸福的概念還是那麼模糊不清?
為什麼沒有辦法大聲的說出口?
喊啊,喊到聲嘶力竭啊。
「......」
他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因為他沒有包袱,也不應該有。
「包袱這個詞,是留給更辛苦的人的。」
「我不適合。」
不想被認為在為賦新詞強說愁。
「對啊⋯⋯性別這種東西,明明只是人生附屬品,為什麼我們反而像要去成為符合那個性別期待的存在呢?」像是在問白壬,又像在問自己。
項宇樊閉上眼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聽見了氣泡破裂消散的聲音,聽見了白壬聲若蚊蠅的吶喊。
「我們都是迷路在框架裡的人啊。」
我們都認為我們不應該身為這個性別。
我們都覺得我們離所謂的幸福很遠,遠到碰不了也抓不著。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互相背負一些呢?」樹葉一陣簌簌作響,卻沒有蓋過項宇樊的聲音。
「記得嗎?我們是朋友吧~」項宇樊又笑了。
「迷路...」
從剛剛開始,他就再也沒動過手上的啤酒罐。
他輕輕的搖晃瓶身,淡黃色的液體就這樣在裡頭流動。
「我好像也迷路了。」
不是順著光走就能到了嗎? 他看向已經接近午夜的天空。
漫天的星斗像顏料一樣潑灑在名為黑夜的畫布上,晶透的仿佛還能看到星塵在宇宙中流轉的樣子。
他看得目不轉睛。
「有很多星星我們都還叫不出名字欸。」
白壬突然開口朝對方露齒一笑,然後視線很快地又回到那片浩瀚。
「有時候我覺得我好像那些星星。」
「好像即使已經很努力發光了,但還是不夠。」
「嗯,還是不夠。」
他伸出手指向天空,但看不清他指的究竟是哪裡。
「所以你說我有什麼包袱嗎?」
「我沒有。」
他放下舉著的手,然後垂眸。
「那就只是煩惱。」
濃的化不開的。
跟隨白壬的視線抬頭,瞳孔裡映上了滿夜星空。
「是啊,我們都在爭取成為最亮的那一顆星星。」
每天不斷地燃燒靈魂,渴望發出比其他人更耀眼的光芒,讓其他人記住自己。
「但壬ㄟ,你發現了嗎?」
「
星星獨自一顆閃爍反而很孤獨,但如果是漫天的星河,就可以照亮整個黑夜。」就像今天的夜空一樣,星星連綿成線。
「⋯⋯似乎當一顆普通的星星也未嘗不好。」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也沒有想要成為最亮,只是就覺得至少應該要被看見...」
「普通...」
他有些侷促的說著話。
聲音有些慌張,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什麼是普通?」
「普通跟平庸怎麽區分?」
「我想當一個普通人。」
「但我不想變成平庸的存在啊。」
他握著罐子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因為我沒有夢想啊。」
他看著對方笑了。
但他聽起來要哭了。
「宇樊,我每一天都在想,我要找到目標,我要找到生活的動力,」
「我應該要有啊,那些我渴望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月光的緣故,
高大的他現在看起來十分的瘦小。
「我也只是,」
「想要有個往前的理由而已啊。」
白壬很高大,項宇樊一直都知道。
但此時項宇樊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右手輕揉了一把白壬的頭髮,想去嘗試安慰眼前這個像是隨時都會碎掉的人。
也是他第一次,脫口說出了近似粗俗的話語。
「白痴,你才十七歲欸。」
「你說你沒有目標,找不到生活的動力,又不是明天就要末日了,這麼急做什麼。」笑聲在項宇樊的喉結滾動。
「你不是沒有夢想,你只是還沒找到人生的花火而已。 」
就跟我還活在陰影裡一樣,我只是還沒找到方法走向太陽。
時候未到
這一天夜晚,一個迷路的人向另一個迷路的人問路了。
「不過我很高興你問我了⋯⋯。」
讓我有機會跟你一起尋找靠岸的地方。
項宇樊有點大力。
白壬輕輕皺了皺眉看向對方。
但在四目相交的瞬間他還是笑了出來。
「抱歉,我好像自己講了太多的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藉著酒意、
或許也只是讀懂了對方眼神裡同樣閃爍的什麼,
不過究竟是什麼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噙著笑意再次看向那片天空。
星星依舊閃爍著溫柔的光線,一閃一閃的。
像夢一樣。
是啊,是夢吧。否則這一刻怎麼幸福的讓人想哭呢?
他輕輕的瞇起眼睛。
「如果我們真的、都是星星的話就好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
「這樣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才會閃爍了?」
因為我們都一直發著光啊。
很微弱、
但是也還是拼盡全力的發著光啊。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是啊⋯⋯如果我們都是星星就好了。」
嘴唇傾吐,項宇樊收回手,揉了把眼睛。
不需要成為誰的太陽,輕而易舉得照亮整個天空,成為遙遠的星星就好,去跨越幾千億個光年的距離閃爍,只為了讓地球的人抬頭就能發現到它的存在。
如果我們都是繁星就好了。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原本以為項宇樊是北極星。
即使不是最亮的,也能指引迷路的人方向,像燈塔那樣令人安心的存在。
迷路的感覺很不好受,所以他在路途中只顧著抬頭,看著那個他以為的星星。
直到他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往身後一看,才發現項宇樊也在那,也在看著天上。
他的雙眸也同樣流露出不知所措。
啊,他也在掙扎著前行阿。
這時才發現對方也同樣的脫力無助。
說到底他們都一樣,只不過是眾多星辰中的其中之一。
「找不到答案也沒關係」,他從沒想過他多想聽到這句話。
就好像,
就好像無數個夜裡的輾轉反側都只為了今夜。
只為了這一瞬間。
他的眼裡都是光芒。
「嗯。我們會找到的。」
不管是什麼。
「對吧。」
項宇樊知道白壬已經找到和他一起前進的理由了。
很堅定
今晚的酒幾乎都是項宇樊喝的,他沒有醉意,只是覺得很很慵懶。
兩個人都把心剖了開來互相交換,感覺真的很好。
項宇樊呼出了一口氣。
晚風逐漸增強,項宇樊被寒得激靈了一下。
「白壬,背我回去好不好~我想睡覺。」
回去以後日子還是不會改變吧。
太陽依舊東升西落、
日子依舊一成不變、
數學還是很難、
他還是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
但至少那樣煩悶的生活、那樣煩惱的時候—
「快點上來啊,我腳蹲很痠欸。」
—總有人能讓日子熠熠生輝。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白壬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根本不是2007的歌但我不在乎
奡ㄟ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幹 都很會寫啊再說不會我真的會沿著網路線燒掉你的電腦跟你的手機
怎麼那麼好 幹 我已經講不出誇誇我已經用我畢生所學在誇 我要氣死
哎就很喜歡跟+0對
對一對還可以互罵
比起努力 我一直都覺得承認自己普通才更了不起ㄝ 因為要承認自己做不到一些事情!
謝謝親親跟我對交流 對ㄉ時候好像也看到當初迷惘ㄉ自己 ㄞ 好赤裸ㄛ
照慣例給大家看我們ㄉ花絮
阿為什麼每個gay都要蹭壬ㄟ
我就噁
總之我們兩個就是在對交流的時候瘋狂回想高中的事,超好笑
目前不在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幹順便補充
中間問到有沒有偷抽煙是用骰ㄉ
直接大吉 超扯
然後如果買12瓶酒,大概有11瓶都是項宇樊喝的超好笑
然後骰有沒有醉,根本沒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