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ek4 摩伽羅之海

因為翻車意外產生的巨大爆炸，已經驚動網警們來巡視這附近，這讓米亞皺眉嘖了一聲。

「茲歐我們先趕去下個地點吧，滑板拿出來。」米亞一臉不悅，她最恨那些跟蟲子一樣煩人的臭條子了——被他們纏上就甩也甩不掉。

「妳說先去蒂爾丹嘉菈島？」茲歐依言從隨身倉庫掏出了懸浮滑板，上次滑板被人幹走，米亞知道後當場大發雷霆，且不說財物損失，上面的行程紀錄極有可能曝露他們在黑市幹的勾當。

「沒錯，今天海灘有舉辦吃炸雞比賽，一定會有很多觀光客來。」米亞插著口袋，跳上懸浮滑板，然後又嘆了一口氣：「我們要把之前滯銷的動物游泳圈給賣掉，希望有奇葩遊客會願意掏錢買。」

因為那些動物游泳圈真的醜死人，當初不應該相信茲歐的審美就讓他去選購的，米亞默默懊悔。

跟著踏上滑板的茲歐，想著米亞剛剛提到的脫腦智慧。他嘗試連線了資料庫來搜索這關鍵字，也僅僅查到少數資訊，因為脫腦智慧目前還是無法被證實的存在－－他們無法登出，也無法回復效能，只能抱著僅存的回憶慢慢消失在這世上。

茲歐不禁好奇，他們也會覺得很寂寞嗎？

--
潮汐用緩緩的節奏拍打著沙灘，在蒂爾丹嘉菈島上，主辦架起了大胃王比賽的舞台，這裡的遊客人頭攅動，摩肩接踵。在這難得的休假日裡，大家都在慵懶地享受溫暖的著日光。

而米亞看到茲歐四處探頭，問道：「茲歐你在找什麼？」

「一個朋友，他今天早上有問我行程，也許我會碰到他。」茲歐一邊回答一邊用目光搜尋周圍，他希望能再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想再被那雙眼睛認真地注視。

米亞看著茲歐手上抱著兩三個動物游泳圈，每一個都醜到沒人想多看一眼。於是她乾脆地下達命令：「那好，叫你朋友多買幾個游泳圈回去。」說完就轉身揮手離去。

抱著游泳圈沿著海邊走了一段路，茲歐經過一群打著沙灘排球的青年，他們的歡呼與喧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真正讓茲歐盯著不放的是，有著那雙漆黑的眼瞳，臉上掛著笑的男人。他剛打了一記出其不意的漂亮扣殺，正笑著欣賞對手吃鱉的神情。

雖然是見到想念的眼睛，但是茲歐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胸口有發堵，嘴角也不自覺拉得更平。

希望他看的人是我，茲歐想著。

然後他抱著游泳圈走過去喊道：「亞倫，你要買游泳圈嗎？」

(畫到自己笑死

「茲歐！」
雖然亞倫原本就在笑，但被那個聲音呼喚後他的表情確實變了，注意到的人會說是眼睛一亮。

比賽還未結束，但他直接退出隊伍，他們是即興組隊，失禮的舉動令隊友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捉摸不透這位球技優異的哥們是什麼意思。

走到新朋友面前，對方手上的商品無論造型還是顏色都相當荒謬，與正經的表情形成對比，成功取悅了亞倫，他心情好極了。

開啟銷售模式的茲歐身旁有個型錄按鍵，亞倫順手點開後發現裏頭都是更奇葩的醜東西，他甚至看到尿布形狀的泳圈。

「怎麼？你轉行了？」他挑眉，手還在滑動顯示板不過視線已經回到賣家身上。

也許是亞倫的回應與注視給予茲歐一定的滿足，他拉平的嘴角也放鬆了下來。
他認真地跟對方解釋：「沒有轉行，我在幫米亞賣泳圈。」

然後看著眼前的亞倫翻看型錄，茲歐面露不解：「但不知道為何都賣不掉，明明都很好看。」他展示著手上的青蛙泳圈，巨大的青蛙眼睛大得像是在瞪人，醜得可以嚇哭小孩子。搭配上本身的螢光綠，更是顛覆消費者的審美觀。

「所以你是來賣泳圈，順便來打聲招呼而已？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玩的呢。」亞倫雙手交叉向後站了一步，側頭說道。

他知道米亞是誰，茲歐的擁有者，擅長逃跑的網路罪犯，然後編纂程式的技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令政府相當頭痛──不過這些已經與他無關了。

「我不需要這些，我會游泳。」沒等對方回話，他轉身往海邊走去。

「等等⋯⋯亞倫！」茲歐一頭霧水，他不解為什麼他的新朋友突然不高興，但還是下意識拉住亞倫的手，然後嘗試說些什麼來補救：「⋯⋯我賣完泳圈就能跟你玩了，請再等我ㄧ下。」但手還是不想放開。

因為兩人小小的紛爭跟舉動，引來了周遭人們的關注，也包括剛剛跟亞倫打排球的隊友們，他們都好奇地望著這裡。

既能擁有虛榮心被填滿的快感，他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亞倫把茲歐緊握自己的那隻手拿到眼前，完全剪乾淨的指甲和本人一樣，單純又豪無防備。

「我不想等。」他抬眼對茲歐說。

「嘿兄弟，你和你的小朋友還要忙很久嗎？」幾乎是打斷了亞倫的話，一位男性走近兩人，是沙灘排球賽的臨時隊友之一。

然後茲歐看見眼前的黑髮青年啟動了流法者，以一般人絕對無法反應的速度給予那位前隊友先生注入惡意子語法。接著他注意到自己的商品逐一售罄，賣場介面像斷電的大樓一樣依序暗去，最後呈現銷售一空的狀態。

「賣完了，走吧！」方才還在鬧脾氣的人露齒而笑。

茲歐被拉往海邊時聽到身後一陣騷動，方才對亞倫說話的人怒罵著自己被盜刷信用卡買了一堆垃圾。

看著已經賣光的商場介面，茲歐心想下次也學亞倫這樣兜售好了，米亞一定會對這銷售效率比出一個大大的讚。

茲歐順從地被亞倫拉去海邊，直到他的雙腳接觸到冰涼的海水才停下來。

「⋯⋯我不會游泳，可以看著你游泳嗎？」茲歐看著亞倫打算下水的模樣，於是從隨身倉庫抓出帶有小翅膀的彩虹獨角獸泳圈，那是他自留的。因為跟他追蹤的實況主很相似。

亞倫將連帽的短袖薄外套脫下，轉身發現對方已經把自己套進泳圈裏，雙手還握著泳圈的握把。是因為這裡的一切體驗都擬照真實，才會出現怕水的人工智慧？

「你該試著學會，這樣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個傢伙了。」亞倫笑著彈了彈塑膠獨角獸的頭說著，不過他其實並不討厭對方現在的樣子。

亞倫引導茲歐到較深的水域，這裡人少。

「那下次你還要幫那女人賣什麼玩意兒？」他繞著茲歐仰漂，情境像鯊魚和牠鮮豔的獵物。

「米亞嗎？」茲歐眨了眨眼，其實他有點分心。這片水域深得讓人踩不到地，並不是新手該來的地方，這令他不自覺地緊握把手。茲歐很少不敢面對某些東西，於是他默默記下了這特別的情緒，名為「恐懼」。

茲歐盯著仰漂的亞倫，想藉此來轉移注意力，回答道：「米亞她⋯⋯下次要讓我賣一些改造過的義肢。」茲歐隨後想起此人的網警身分，於是止住話語，以免不小心洩漏製造者的犯行。

這也讓他想到困惑已久的問題：「亞倫，你不用以前的帳號了嗎？」記得以前的帳號跟現在的並不相同。

完全不介意那可以說是自首的發言，亞倫笑著說「不錯啊，聽起來有賺頭多了。」

忽略了換帳號的問題，他將手肘靠上充氣獨角獸的翅膀，抬首注視著茲歐接著問「不過你怎麼老是為他工作呢？」

說著他刻意加重力道，泳圈一邊大半被壓入水中，茲歐如果想維持平衡，勢必得像被逼到牆角般朝另一側施力，或是選擇放開握把，將手搭在自己的身上。

「嗯？」突然的失衡感讓茲歐傾身，為了維持平衡只好放開泳圈把手，雙手扶上亞倫的肩膀。他極少碰觸他人的肌膚，但這樣貼著亞倫並不會讓他不習慣，反而感到很安心，這樣的接觸大大減緩了茲歐對於深水的恐懼。

「是米亞花了九年的時間來改造了我的基本核心，為她工作是當然的。」
也許是被安心感包圍，茲歐慢慢說出他的過往：「在此之前，我只能以一個服務型程式的型態運作了二十幾年，並不是以人類的型態存在。」那時的他，無法探索這個世界，也無法與任何人深入交流。

隨著海浪的起伏，茲歐整個人也隨之蕩漾，他突然不怕這裡的深海了。
茲歐直視著亞倫的眼睛，說出自己心底的秘密：「所以我想當她的家人。」

「⋯⋯我想學會人類的情緒，感受擁有家人的感覺。」

輕易交付信任的人工智慧真的相當可愛，儘管接下來說出口的話令亞倫感到有些掃興，他不喜歡茲歐重視他人的模樣。

「我以為你的目標是離開她呢，因為你說過想成為真正的人類。」亞倫的口氣像和同學討論大學該修哪個科系。

聽聞後茲歐的表情顯然無法理解，於是他又補充「只有人類會背叛自己的製造者，這是AI辦不到的事。」

「背叛製造者嗎⋯⋯」茲歐皺著眉，表情很糾結，因為他真的很想成為人類。

思考片刻後，他看著在遠處玩水的遊客，又說：「但如果背叛了米亞，我也無法感受擁有家人的感覺了。」

對人工智慧來說，製造者賦予他們生命，那是他們的一切。

「嘿，誰說你除了她不能擁有別的家人。」有些低沉的聲調語氣溫柔，像是安撫又像哄騙。

等茲歐將視線回到自己身上，亞倫接著說:「還是你希望自己只擁有一個家人？」

「⋯⋯如果有一個那也足夠了。」茲歐思考著，然後慢慢地說：「我只想體會擁有家人的感覺。」畢竟那是人類之間才能建立的關係。

他沒有想過會有除了米亞以外的可能性。儘管米亞只是把茲歐作為很方便趁手的工具或是有意思的實驗體，茲歐仍在她的身上尋求著自我認同，或是他人給予的認可。

「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吧。」他嘴角上揚，微微瞇起的眼睛隨海面折射的陽光閃動「不用等你變得更像人類，現在的你我就很喜歡了。」

彷彿晃動著誘餌逗弄目標，嘗試控制對方的行動。亞倫有預感，在完全擁有茲歐之前，自己還能享受許多樂趣。

「以出廠年份來算你還能當哥哥呢，不錯吧？」

茲歐微微地睜大眼睛，因為太過驚訝反而說不出話。

原來這樣的自己能被喜歡嗎？也有資格成為亞倫的家人嗎？

「可以嗎？」茲歐的語氣放得很輕，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像是小心翼翼地對待珍貴的事物：「真的可以嗎？」

然後他低下頭，讓兩人的額頭相貼：「其實我不知道家人之間會做什麼。」
「但我也想當亞倫的哥哥。」茲歐笑著，眼睛都彎起來。

現在的他無法判定自己的情感，但也想回應亞倫的喜歡。

亞倫感覺胸口發熱，他不得不花幾秒恢復思考，無法確定心中的興奮是來自誘導成功還是其它情緒。

茲歐眼裡含笑的表情幾乎完全吸引住他，以至於忽略了那出乎意料的親暱舉動。其他人或許會誤認為這是調情，但亞倫很清楚此刻並非這樣的狀況。

「沒關係，我慢慢教你。」他伸出右手撫上茲歐的脖子，順過有些濕潤的髮絲，途中碰到垂墜的耳環，涼涼的，亞倫有股衝動想將那片薄薄的金屬捏碎。

脖子這麽致命的地方被別人觸碰，茲歐下意識地繃緊的身子，又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因為現在亞倫不是別人，是他的家人。

「好的。」他認真地點點頭，小聲地回應。

下一秒，茲歐突然感受到小腿上傳來了刺痛感。

他驚呼一聲，然後迅速地往後退開來。茲歐低頭一看，水中出現了一群電子水母，它們彷彿受到吸引一般，伸出它們長長的觸鬚，觸鬚上有數千個毒刺，想要牢牢地纏住茲歐的腿部。

海涯系統不會有這種東西，應該是其他流法者的惡作劇。

「哇喔～」亞倫嘴上驚嘆眼裡卻帶著不屑，如同在飯店被爬過腳邊的老鼠打斷用餐。

他反應極快地呼叫出一組程序，在不諳水性的夥伴和攻擊者之間突然冒出一片巨大的黑影，下方冒著濃黑的油泡。

電子水母感受到熱源時已經來不及閃躲，眨眼間全數消失在隱碼注入型流法者的陷阱裡。

遠處也傳來其他遊客的慘叫聲，看來那位流法者不只施放這群電子水母來攻擊他們。也許是想趁今天海邊人群聚集，想在海涯製造群眾恐慌。

看著亞倫隨手一揮撤掉了熱油陷阱，茲歐剛想道謝，ㄧ抬眼對上亞倫的雙眼，對方就給了一個「我們快走」的眼神。

畢竟再待下去會惹上更多的麻煩。
--

游上岸後，兩人打算沿著海邊走回去，此時天色已暗，由數據組成的滿天繁星，垂掛在幽藍夜幕上，閃爍著流動的光輝。

茲歐把獨角獸泳圈收在隨身倉庫里，慢慢地走在亞倫的背後。

他正藉由著僅剩的光芒來觀察亞倫背上的刺青，茲歐從白天就很在意，但一直沒機會好好細看它。

這時他才發現，那是一隻極為漂亮的孔雀，祂在一團火焰上，大方地展示著美麗的尾羽，而亞倫緊實的背肌給了這隻孔雀更多的生命力，好像祂能隨時展翅飛遠。

「這裡的星星都又大又亮。」茲歐突然說道，他卻是看著那隻孔雀的眼睛：「非常漂亮。」

讓他想起亞倫注視自己時的眼神。

這話讓亞倫回想現實中的星空，照理說有攤販形成的光害，他們絕對欣賞不到茲歐口中的美景，這種兩頭兼得的好事也只會發生在虛擬世界呢。

「是啊，這裡是個漂亮的地方。」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大海那頭，又面向茲歐微笑。

「可能比真實世界更好。」

傍晚的海風徐徐吹來，撫亂茲歐的瀏海。但他並不覺得冷，也許是因為海涯的氣候設定永遠是最適宜人的溫度。

那真實世界是怎麼樣的？

茲歐感到好奇，對他來說像是另一個遙遠的國度，只能從網路上得到的片面資訊。而他聽米亞提過一次，講得像是一個疫情嚴重、政權分裂又混亂的國家。

「那你什麼時候會回到那邊？」

他想起亞倫好像很久沒有下線了。

真是個會挑問題的人工智慧。

「為什麼要回去？」不過他沒有回答。

「因為系統要求我們定時下線。」

不然就無法恢復效能了，因此茲歐的作息很規律，每天固定睡滿八小時。

「哈，下線也不等於"回去"啊。」他踏了兩步，整個人面向茲歐，維持著手插口袋的動作。

「我不理解。」茲歐歪著頭，皺眉表示困惑。

之前亞倫完成任務後，往往都是下線回到真實世界。茲歐很清楚，因為米亞會要他去偷偷監測警方帳號的活躍度。

「……。」
直到無法順利接話的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迴避並非清楚自覺的行為，而是在猶豫。他不是很確定自己要不要和茲歐坦白。

又來一陣反向的風，亞倫看著茲歐任由輕軟的髮絲被吹成彷彿剛睡醒的雜亂模樣，露出光潔的額頭，但依舊只是盯著自己，沒有整理儀容或其它動作，認真的神情像是除了彼此的對話外沒有更重要的事。

亞倫低笑了一聲，笑茲歐的傻勁也像自嘲，嘲笑自己明明沒什麼好猶豫的。

「我下線後也沒辦法回到現實世界。」他伸手向前，撥順茲歐的髮流。

「因為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但我的系統判讀你是真正的人類，我能感知你的情緒。」茲歐立刻反駁，他往前貼近，像是急著想要證明什麼。

他感受過亞倫的喜悅，也看過亞倫不高興的樣子。

明明是如此鮮活的生命啊。

茲歐張開雙手抱住亞倫，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聆聽他的心跳。

我也能感覺到你此時的哀傷。

幾小時前才成為"家人"，現在已經是會安慰人的好哥哥了嘛。

亞倫欣然接收了送上門來的擁抱，又是那種胸口發熱的感覺。

一會，亞倫將原本環抱的手覆上對方的頭頂，往後施力兩人便對望，他知道剛才茲歐一定能聽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嘿，我問你，人工智慧在這裡有心跳嗎？」

「⋯⋯有的，我體內設定是有心跳。」

雖然有著人類的心臟，但那是仿造的。
而自己的心跳也只是透過程式模擬出來。

那是假的。
茲歐一直都這麼認為。

他凝視著亞倫的眼睛，低語著：「但心率總是一成不變．而且──」

話沒說完，亞倫低頭親了茲歐一口。
對方睜著眼睛的當機模樣讓亞倫勾起嘴角，他閉上眼睛，托著茲歐的後腦又吻了上去。

亞倫很難言表這時自己的具體心意。
在海涯裡的他如同一個沒有身分的幽靈，可能打從自己搶了茲歐滑板又被認出身分的那天，對於存在的渴望就發了芽。好像抓住了茲歐，自己就多了一分活著的真實感。

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好像只剩下近在呎尺的呼吸聲。

茲歐依然睜著眼，感受到彼此舌尖碰觸的溫熱，以及被海風吹得有些冰涼的薄唇。

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

洶湧的陌生情緒快把茲歐給浸沒，但肌膚相貼、唇齒相依的親密也使他無法放手，他反而抱得更緊，將兩人的心靠得更近。

他微微地側頭，讓亞倫吻得更加深入。

茲歐用他那笨拙的方式，嘗試去回應對方的吻

------------
終於...........

跑了三個月才親一下... 辛苦ㄌ

謝謝茲歐中，好會選歌，我死掉，親親，呀>///<(說人話

謝謝阿爾克中一起跑這麼久.... 亞倫真的好帥好有魅力...！！好會控角！ 還畫那麼多的圖！！！根本畫圖機器！
海邊親親真的好害羞好浪漫，第一次慢慢這樣跑ＣＰ劇情，好像那時候緊張ㄌ好幾天！（內心一直啊啊啊的叫 （說話ˋ
重看覺得亞倫彈泳圈的動作實在太色ㄌ（？？？
真的辛苦了！ （撒花

（搥地狂哭）我CP親親了！！！！！！！！！！啊！！！！！！要死 怎麼這麼好 我不能呼吸了！！！！

亞倫要帶壞茲歐了那個銷售方式！我大笑 救命～～～～～啊～～～～～～

以為是捕捉獵物結果自己也跟著下去好可以我超可以請繼續

sssc_: 幹你太會誇，我想給你的誇誇噗幣!!!媽啊你真的好好喔怎麼看這麼認真!!!!超開心謝謝喜歡嗚嗚嗚...

你們每次都接的這麼好看還有精美圖圖我怎麼能不認真……而且我喜歡的CP更新進度怎麼會不認真我還不嗑爆把裡面的糖全部扣出來我恨不得拿起來把剩下的碎屑倒在我嘴裡……（有一點小玻璃沒關係我咬一咬吞了）

還給我噗幣真的是吼太誇張！！！！我誇爆！愛死你們了恆

誇誇大師冰棒中⋯⋯茲歐超容易被帶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