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06

             - 處刑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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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醒來,瞬間遊走的劇痛害蘭慘叫出聲,霎時變得清晰的眼前是被閃電灼傷的手腳和沉重的鏈銬,疼痛本已令他不能自由活動,現在還被加上沉重的桎梏。真的無法逃到任何地方了。他絕望的想著,驀然想起姐姐,他急忙左右張望,灰暗的牢房裡除了自己和血紅的法陣及符咒外,什麼都沒有。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他強行拖拉著傷掌和鐵鏈大喊,一下子又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地,腳踝的鐵鏈受反作用力將他拉拽回去,本就重傷的腳掌更加血肉模糊。乾涸喉嚨嗆出沙啞的咳嗽,只有自己怨厲的聲音迴盪在空無一物的牢獄裡。
  感覺到有什麼盈在嘴裡,他往旁邊用力吐出——血和牙。啊、對了,那個男人打了自己……那個曾經是自己父親的男人。

  他看著在昏暗中躍動微細光點的血泊和牙齒平淡地想,已經不再在意那些人的事了,現在他唯一關心的只有姐姐大人。

  嘎呀——尖銳的聲音倏然刺入鼓膜,聽到腳步聲他才發現那是開門的聲音。

  「姐姐大人在哪裡!」

  朦朧影子尚在牆上蠢動時他又叫喊道,這次多了未曾出現的粗魯,隨即在燈籠映照中現身的是白髮紅眼的少女和曾是父母的二人。居高臨下地瞪視自己的眼神像要刺穿他的身體,那是削磨得銳利的冰矢,如今只令他感到反胃。沙啞的氣音在他疼痛的嘴裡顫抖著,他狠瞪住三人,領首站在深處牢房前的少女冷冷哼笑一聲。
  「大罪人還敢如此狂妄?」

  「妳對姐姐大人怎麼了!」

  「你的姐姐艾絲梅因嗎?」

  少女看似感到出奇的挑挑眉,隨後又用平淡的語氣回應:

  「我們正在毀滅她的靈魂,等那軀殼空出來了,就把你裝進去。雖然會耽誤吉時,但可不能將你們置之不顧,光是酷刑和死刑不足以以儆效尤,得好好利用你們的靈魂才行。」

  腥緋的眼睛輕輕瞇起,空洞的赤紅倒映出男孩絕望的表情,她嗤之以鼻。

  「讓你那污穢的靈魂成為祭品,你是歷史上最為適切的人,對此心存感激與光榮吧,罪人。這次連那貪得無厭的萬惡之神都能滿足了吧。」

  曾聽過的話再度出現,但如今是自己作為祭品,而不是祭祀的人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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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靈魂會由你的父母親自裝上,當然也是由我親自解體。」

  最後的關鍵字在他顱內結成新的心臟,劇烈的咚咚跳動著,姐姐大人向他憶述的怨恨一字一句的低喃浮現,自己也將會——

  他往下望向自己的身體——閃現的猩紅——他瞬間吐了一地,絞痛的腸胃擠出酸臭的胃液、灼痛了喉,他含糊的咳了幾下,順著這幾下刺激,胃液又無情的傾出、堵塞他反射性的咳嗽,卻又灼痛著喉嚨逼他咳出,不可自控的雙雙壓迫最終令他崩潰尖叫。
  他們不知何時離去了,獨留他一人在牢房中絕望的抱著頭。有什麼隨之漸漸的消失,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發現那是「感覺」消失的感覺,太過自然,像是皮屑和汗水脫離身體的過程。還是說它們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的?我其實才是它們製造出來的。我並不是我。

  從哪裡開始,在哪裡結束,他不知道,只感覺到有什麼一點一點的失去了。像緊握在手中的沙礫般流逝,但不知道是哪一部份的沙失落了,而它們將會去往何處。或許哪裡都去不了,和自己一樣,再也去不到任何地方,只是一點一滴的消失,連化為塵土的資格都沒有。
  姐姐大人也會……永遠的消逝,作為罪孽深重之人消逝在大家的怨恨裡。

  之前作為祭品的人也是這樣的嗎?我也一樣……我也一樣必須承受無盡痛苦死去嗎?

  為什麼?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我只是想和姐姐大人一起活下去!這有什麼錯!為什麼我們非得遭受這種對待!

  ……

  啊啊……既然都要死的話,我就將一切——
⁰⁵³⁰┆青瀝之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毀壞殆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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