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到了門口，眼前的學生皆有著精心的打扮，充滿設計的面具和華麗的服飾掩蓋了平時校內的氛圍，空氣彷彿染上不同的色彩，每個人面帶著笑容的準備迎接盛宴。

（要立刻認出別人似乎有點困難⋯）看向現場一來一往的學生們，邊等人的同時默默思考著。

邊整理著裝好的禮服邊往會場走。以往看到舞會主題肯定又想到街上買些配件衣服，如今狀況不允許才向學校租借，意外發現學校的收藏五花八門，不小心就多花了一點時間。
「夕晴。」從打扮華麗的入場人群中找到約好的人，扶著帽子小跑過去。

「晃都。」往熟悉的聲音的方向側過頭看向跑過來的人。端詳了一會裝扮後才繼續開口。
「你感覺花了不少時間⋯裡面音樂已經開始撥放了，我們趕快進去吧。」

「抱歉抱歉，不小心弄太久了，這種複雜的禮服好難穿上喔。」
「我被學校出租的衣物間嚇到耶，早知道之前的活動也該進去看看的。」邊說邊進入會場，看同學們華麗的裝扮忍不住說了換衣服時的感想。

「沒事，這樣的搭配很適合你。」不介意的擺擺手，雖說帶著面具但因笑意而瞇起的眼還是看得見。
「校方的確金費充足的令人意外。晃都之前都沒有租借過嗎？」基本上學校活動的衣裝不是跟自治部就是和父親借。

「沒有耶，我之前想說好像有辦法就沒去借。」講出一套奇怪的標準。
「而且挑東西的時候還滿開心的，突然就準備好了。」稍微彎下身子側著頭，笑瞇瞇的看著對方的臉。「夕晴也很好看，白色跟夜空的顏色很適合你。」

「有辦法⋯？到底花了多少錢？」在對方湊近自己四目相交的同時提出疑問。
「謝謝，你選擇的紅色內襯和黑色高帽也很棒。」學校自治部真是不可思議。

「欸—⋯差不多就是用掉了一些零用錢⋯」感到有些慚愧，縮著身子笑了笑。
確認完班級姓名後進入會場，四周像是襯托著學生們華麗的裝扮，講究的擺放了各式精巧的裝飾品點綴。
「這次也很厲害呢。」語帶驚奇和一點笑意，環視了中間的舞池、座位席食物區和跟平常相較之下有些陌生的同學們。

「⋯有遇到什麼問題的時候再告訴我們吧。」環顧了四周，有些學生已經跳起了交際舞，像是想將整學期的壓力揮灑至會場外頭。
「如果有遇到認識的同學，想找人直接過去不用跟我說沒關係。」言下之意今天只是跟歌舞電影夜一樣，過來這邊享受氣氛的，本身並沒有下舞池中央的慾望。

「嗯？啊⋯好⋯」看了對方再望向周圍喧鬧的學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大家的裝扮讓人一時無法認出產生了距離感，或是期末近了玩樂的心變得比較收斂？答完不乾不脆的回應後也沒有想立即動身，最後視線又落到了食物區。
「那我想先去拿東西吃，你要嗎？」指著擺滿茶點菜餚的桌子。

對於這個遲疑不決的表現和反應感到困惑，印象中對方各項活動都很熱心參與，在這個場合也會想盡情的享受才對。
「好，我也吃一點。」沒有深究的打算，回答完後就走向了提供餐盤的位置，也拿起一個遞給身旁的人。

「嗯。」接過餐盤，隨興的夾了餐包燒賣餅乾雞塊幾個看起來很不合的東西到一旁。
「對了，說起來期末最後的大掃除，社團教室也要打掃吧。」聽著嬉笑聲回想起班上鄰座同學討論舞會的事，於是也想起了社團。

「是啊，幹部會另外再去整理。」也夾了幾種炸物和點心到盤子裡，語畢將其中一塊小蛋糕叉起來放入嘴中。

「嗯～⋯不知道那時候三年級大家會是什麼情況。」指的是時間點上大家應該差不多考完試的事情，說完吃了一塊皮被炸的有點軟的雞塊。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去打掃一下嗎。」只是想再看看部室。

「可能會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不用想這麼多。」又挑了一塊盤中的食物，望向飲品區左思右想後拿起看似傾注了香檳但實際上是白葡萄汁的高腳杯。
「當然可以。到時候再麻煩你了，晃都。」

「也是，只是想到大掃除的時候大家應該已經落定，就有種奇妙的感覺。」聽著音樂繼續吃盤中的食物，瞄到對方的動作忍不住暗自微微笑。

「的確。之後也不需要緊張，帶著平常心考試很快就會結束了。」
「現在先放鬆一下吧。」說完輕啜起杯中淡琥珀色的飲品。

「哈哈，說得也是，人都在這了。」放鬆了姿勢，也將盤內最後的一塊餅乾放入口中。
「夕晴不去找朋友跳舞嗎？」把杯盤疊起來準備放到回收台。

「嗯⋯我目前沒有跳舞的打算。」如果遇到認識的人沉醉於舞蹈和音樂肯定也不會去打擾。看了一眼舞廳後，跟著收拾起杯盤。

「嗯～⋯」聽著對方的話，看向舞廳中央的學生們思考些什麼，一副裹足不前的樣子。
「⋯總覺得⋯」 「總覺得前幾次還好，今天穿這樣要出去隨意跟人跳舞有點不好意思耶。」視線依舊停在前方。

「是在意這個部分嗎？」隨著晃都的視線再一次看向舞廳。
「但其實在揭面儀式以前，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來，不必擔心。」

「就是⋯穿得太正式去邀請別人好像怪怪的？」手抱胸笑著歪過頭，還是很在意什麼的又開始講奇怪的標準。「⋯像那種穿上西裝或禮服會有特殊效果的感覺。」
「那我去跟人打打招呼好了。」朝對方說完，小跑向也在會場角落的同班男同學。

（⋯特殊的效果？）一時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看著人跑去打招呼後，獨自走向更角落的位置。

在舞池中央有著青澀的踩著舞步的人，也有華麗的做出許多複雜動作和旋轉的學生。光是輕鬆的氣氛和充滿品味的選曲就令人沁入心肺。

（那個是⋯前輩們吧。）目光捕捉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彼此不熟練的帶出旋轉，感到新鮮的忍不住多看幾眼，印象中並沒有看過對方跳社交舞，能得到這個機會欣賞到憧憬的前輩表演的身姿有些慶幸自己有來到會場內。

跟幾個同學小聊幾句打完招呼，便有些放空的繞著舞廳外圍，隨意的看著會場佈置及場中的人們，走了一小段，在舞步轉圈變換位置時被熟悉的身影吸引注意力。
盯著外觀氛圍都跟平常不太一樣的兩位鄰座同學踏著舞步，確認是認識的兩人後，想了想移開視線。
（⋯感覺還是不要一直看著好了。）別過頭時眼神正好對到也正看著舞廳的夕晴，笑了一笑跑回對方旁邊。

途中遇到一些認識的同學也有簡單的打招呼，熱絡的空氣迴盪在周圍，眼神持續停留在舞廳的同時也發現了回來的晃都。

「看到了一些很棒的畫面呢。」瞥向對方後輕笑著說出感想。

「對啊，其實之前偶爾會聽到他們在講。」手背在背後輕巧的小跳步回來，用很刻意的悄悄話姿勢跟對方說。
「剛才也路過好多面熟的人，大家都跳得好開心。」有的還看到些意外的舞伴，發現認識的人彼此認識也是滿有趣的。

「這樣啊，我記得你剛好坐在他們附近。」何止附近，就是左右和前後，偷聽到大概也是沒辦法的，可能是有些羨慕的又笑了笑。
「你看起來也很開心，真是太好了。」出自於對考生的關心，想著能夠放鬆心情的夜晚也已經不多了。

「能跟你一起來本來就很開心啊。」聽上去又像隨口說說，但如果沒跟夕晴約著來，自己有可能就選擇不參加這次舞會了也說不定。
「嗯，剛好都坐在周圍，去社團的時候很方便喔。」旁邊有星野問疑難雜症的時候也好方便。

「是嗎？」 「⋯不過想想我也是這樣就是了。」自己根本也沒有特別做什麼事情，應該是挺無趣的才對。差不多快習慣對方這樣的回應了，但反應還是稍微有些遲疑。
「剛好滿多天文部的人在你們班的。」2-4也是很多，「之後升上三年級就看不到前輩們了⋯」

「是啊，要換你們當學長了，不過如果——」
「⋯」本來想說如果沒考上就還會待在這一下⋯想想實在不妥就打住。
「如果想念大家的話，之後再找機會把大家約出來吧。」

「上大學前輩們應該就會各奔東西，我們成為高三生後可能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就是了⋯但有機會的話果然還是會想規劃一下部活聚會。」聽到對方的話之後，想著比較實際的問題。
「嗯⋯畢業果然就會有離別的感傷心情⋯」雖然總覺得太過依依不捨對三年級們也是一種負擔。

「對啊，好不容易才跟大家熟起來呢。」即使充實對自己來講才過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
「到時候高三每天準備考試，當作休息去哪邊走走轉換心情也不錯啊。」想著升大學的話過幾個月也差不多安妥下來了吧。
「夕晴約的話，大家一定會來的。」

「嗯。」聽著對方的話點點頭，「先別在意我們這一屆了，現在的你們才是最重要的。」
「打工應該不會影響到太多吧，晃都？」

「嗯，雖然回到家很累，但是在那邊學到的經驗也算是在替升學做準備吧。」語氣變得活潑起來。
⋯ 「我星期六下午都會在那邊唱幾首歌⋯你有空的話可以來。」會讓自己下定決心很大一部分是跟對方聊過，而且也記得對方說過會想再聽演奏的事情，雖然覺得不好意思，還是開口邀請了人家。

「啊⋯！不過可能會要花錢吃點東西⋯」很快的想了一下又看向對方。
「對了，我可以請你！」短短的時間內變換超多表情，看來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一定會去的。」望著對方很緊張的模樣，慢慢等人講完最後一句話才開口，但當聽到邀約的語句時臉上就已經帶著笑意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再告訴我詳細的時間。」考慮到時候再點一些不負擔的餐點。
「我很期待你的表演。」語畢的同時向對方露出了明顯很高興的笑容。

「嗯。」聽完回覆慢慢點點頭，也不太清楚現在的緊張是因為表演的壓力還是進行邀約，替剛才的自己感到好笑。
「⋯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鬆懈下來，低頭玩著手指有些感嘆的說著，「這樣早知道就把放在那邊的家的東西多帶一點過來。」

「沒事的，畢竟沒有任何事情是能夠早知道的。」可能是因為站久了有些累，手背在身後稍微的靠向牆壁。
「就連現在能夠得到這個打工機會也是一開始想不到的，不是嗎？」瞥了下對方正戳弄的指尖，才看往對方的眼。

「對啊，沒想到神社的樹真的那麼靈。」想想自己原本只是要買晚餐而已。
「也可能是各種累積起來的巧合才變成這樣的機會⋯」看著對方，說完眯起眼睛露出笑容，「有回來真是太好了呢。」

「真的是太好了。」隨著對方的表情綻放笑意，回憶過去一邊流露著懷念的神情。
「上一次看著你認真的演奏也是小時候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了。」所以真的非常的期待，怕對方感到壓力便沒有特別說出口。

「以前更像在玩的感覺，看人表演就覺得很帥很厲害想學。」的確一開始也沒把這些認真當成近路的選擇，回想起來有些感慨。
「果然小時候會喜歡的東西就是真的呢。」

「是這樣嗎？但我記得在小時候看晃都彈樂器的印象就已經是很厲害又很帥氣了。」雖說已經是孩童時期的記憶，但那也是當下真實的感受。
「一直喜歡到現在的東西當然更不會錯。」聽到對方這句話稍微的笑了出來。

「⋯哈哈，是嗎？嗯～⋯背著一個很大的吉他可能看起來就很厲害吧。」有點動搖的停頓了一下才開口說。
「這樣的話，你來的時候我可要更努力一點，讓你看到更帥的我。」維持著不久前玩手指的姿勢，也輕輕靠上牆壁。

「フフ、我會拭目以待的。」感到愉快的又笑了笑。
「唔，音樂的考試應該也很辛苦吧⋯」提到背著吉他便想起術科考試，結果還是不小心聊起應試的話題。

「嗯，太晚開始了要加緊練習⋯」抬起來伸展手掌看了看手指，將左手心朝向對方伸出，指頭開始有些破皮長繭。
「雖然有壓力，但想成是考生期間還可以做這些事滿開心的。」
「⋯不會從你們家那邊真的聽得到聲音吧。」想起之前胡亂講過的話。

「啊，感覺滿痛的⋯」注意到一層薄繭，伸手觸碰指頭的側邊，避開繭和破皮的位置，「要記得好好保養手，晃都。」
「是聽得見的，但並不會到影響別人家的程度，可以放心。」說完後想起什麼的笑了下。
「父親還說你有進步，變得更優秀了。」

「咦——真的聽得到啊。」順著話輕輕的抓住對方的手。
「哈哈，謝謝伯父。真不好意思⋯真的太大聲的話，可以打電話跟我說喔。」想了一下又繼續說。
「也可以順便跟我聊天喔。」

「電話費很貴的，想要聊天的話就在隔壁而已，走過去就好了吧？」失笑的回應。
「雖然這個的前提是不會影響到你的練習才行。」

「怎麼會，你就當陪寂寞考生唸書練習嘛。」一副感覺只是想找對方來玩的樣子。
「畢竟到年底年初大概都要在準備考試中渡過了。」

「如果你想要的話，確實是可以陪你。」反正可以順便幫對方複習也沒什麼不好的。
「看來這次的初詣只能求學業的事情了，撐過去之後就沒事了。」

「嗯，感覺會一陣忙亂就結束了呢。」說完笑著看向會場中心，大家的舞步慢了下來，悠揚的音樂也換了個曲調，幾個學生會的成員走上前。
「要進行揭面儀式了嗎？」

音響播放起最後一首曲子，現場已經有不少同學開始在場邊休息，熱絡的氣氛依舊，但活動準備迎接落幕。
「到這個時間了嗎？」

「好快喔，才覺得剛進來沒多久。」雖然的確只有晚上的幾個小時的時間，相比平日的考生生活可能又顯得更加短暫。
「既然都是最後一個環節⋯我們往前靠近一些吧。」輕拍身邊的人問。說是往前也只是指著舞廳外圍的地方，打算離開牆壁而已。

「嗯。」點點頭後往人潮聚集的方向前進一些，途中側過頭看向晃都。
「不過我們也沒什麼需要揭面的感覺就是了。」畢竟原本應該是準備給不確定彼此何方的前提下的活動。

「哈哈，感受氣氛嘛感受氣氛。」在司儀帶領下，四周的人紛紛摘下面具，接著傳來此起彼落的驚呼或笑聲。
被同學們的反應感染不禁笑出聲，也將自己的面具的綁帶鬆開，笑容轉而投向了對面的人。
「嘿。」 「怎麼樣？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哈哈⋯」可能是被周遭給渲染，自己也忍不住發出了一些笑聲。
「神秘感一點都不剩了。」伸出手也將面具拆下來，「果然還是比較習慣沒有遮掩的模樣。」

「嗯，另一種新鮮感吧。反倒是剛才看到認識的人戴面具覺得很有趣。」顛倒的旨趣。
「的確這樣講話比較自在呢⋯看不清楚表情差這麼多啊。」看著對方的笑容歪了歪頭。

「這倒是沒有錯⋯」回想剛才有遇見的同學，有些帶起面具變得和平常給人的感覺相當不同。
「是啊，我比較喜歡這樣。」指的是能看清楚對方的表情的部分。對話到一半注意到了自治部的人也已經準備開始收拾現場，「時間很晚了，把衣服還回去後趕緊回家吧。」

「對喔，要再回學校一趟。」之前都是穿著自己的衣服直接回家的。
「要跟這身裝扮說再見了⋯應該要帶相機來的。」說著也把頭上的禮帽摘下來，看了看準備拆卸佈置的會場。

「那也沒辦法了⋯真可惜。」而且之後也參與不了學校活動，替對方感到惋惜。

「只能記在腦海裡了。」再度環顧了四周，才往出口前進。
「反正在南高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應該很難忘記。」把面具放在禮帽帽冠的凹陷處，搖晃的端著帽子邊走邊說。

「嗯，我也會記得的。」走在對方的一旁伸手將瀏海撥成原本的形狀，輕笑著回應。
「接下來放完假還有修學旅行，再好好享受一會吧。」

「對，還有修學旅行。」語氣又變得有精神了起來。
「到時候會暖和一些了吧，不知道自由活動會不會遇到⋯」講到一半停頓。
「呵呵，好像太纏著你了，大家會跟著班上一起行動吧。」

「都已經是自由活動了沒有關係吧？我也不介意。」對於晃都事到如今的顧慮失笑。
「如果剛好有遇見的話2-4的大家也會想跟你一起玩的，前輩。」

「哈哈⋯！是嗎。你們班吵吵鬧鬧的，應該也很容易發現吧。」回想起學弟們大喊的臉，忍不住笑出聲。「那我就要假裝巧遇的去找你了。」
「不同年級真不方便呢，夕晴くん。」

「從小歲數就不一樣了不是嗎？早就該習慣了。」聽到對方也改變稱呼笑了笑。
「不過的確是國中或高中才比較有實感⋯」年級不同活動也不太一樣。

「國中高中我也不在了。」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著。
「嗯～⋯小時候倒也是有校外教學參觀天文館，想起夕晴講過的東西的印象。」伸出手指摸摸下巴回想著。
「果然不管有沒有習慣就是不方便吧，那些時候也很想找你。」

「⋯竟然是想起我分享的東西嗎？小時候的說明肯定不夠準確。」年幼的自己不過只是剛開始熱衷於研究星象儀、天文望遠鏡相關的物品，對於所有天文事物都感到驚奇，純粹的學習到了什麼便依樣畫葫蘆的說什麼而已。

「我那時候已經覺得很厲害了啊，甚至後來上地科課也常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記憶中浮現小小的夕晴分享各種知識，展露出比現在豐富好幾倍驚奇興奮的模樣。
「回來看見夕晴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天文，才讓我想起小時候自己最有熱忱的是什麼。」

「跟以前一樣⋯果然，晃都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其實你離開上坂後，上高中以前這段時間，我一度想放棄在未來專攻天文學。」沒有忘記對方之前在學園祭上說過的話，認為自己該向眼前的人坦白。
「畢竟父親自始至终都認為成為教師才是最好的選擇⋯我也默許了這樣的想法。」訴說這些事一時感到難為情，撇開臉講完才看向對方的雙眼。

「然而來到南高後進了天文研究部，遇到了友空前輩還有若宮他們，大家讓我看見了對天文學還是有著熱忱的人的模樣。」提起身邊的人，表情變得明朗。
「雖然再一次拾回了對天文的喜愛，但說實話要踏入天文研究的領域還是很猶豫的。正好在你回來之後我不斷反覆思索著，可能是因為有你們、有你在的關係，開始累積起了足夠的勇氣走這條路⋯我才是要感謝你，能讓我確信自己最有熱忱的是哪些事物，晃都。」打破了躊躇不前的現狀，對於這點感到高興的笑著。

「……」靜靜聽著對方說話，途中一陣又驚又喜的，最後還害臊起來，仔細的反芻完才慢慢開口。「…真的嗎？我以為夕晴一直都是朝天文這個目標前進的。」
「不過說得也是，跟常見的進路比起來的確需要決心吧，我之前都猶豫這麼久了，何況你家都是教職人員。」

說完又再度陷入思考，畢竟對方難得講這些事。夕晴在他面前表現的都是很有規劃井然有序的一面，即使自己人生規劃的問題顯擺著更大，果然還是太少過問對方了，抱著這些有點後悔的小念頭再度看向對方，原本表情還有點陰沉，看見夕晴臉上的笑容還是跟著微笑起來。
「不過太好了，不是只有我從你那邊得到勇氣。我剛聽著還想說如果國中我也在就好了呢。」說完別開視線停頓了下，又看回對方，「現在這樣想，繞一大圈或許也不錯。」
「雖然覺得我沒做什麼，但聽到你這麼說好開心。」

「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認為那些都是對方自己努力獲得的成果。
「但現在的我能夠幫到你，我也很高興。表示這段日子不是沒有意義的。」

「嗯、嗯，如果是不同情況，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幅度很大的點點頭。
「你給我的鼓勵太多了，我都數不完，怎麼會沒什麼呢。」甚至說不定從小時候拉著對方看自己練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那也只不過是我想說的話而已。」從過去至今都是推心置腹的。
「一個不小心聊太多了，趕緊去還衣服吧？」看了看晃都身上的學校財產。

「也是，租衣間應該還有人吧。」校園內人潮已經散去變得安靜，不太確定現在的正確時刻，便快步進入學校大樓自治部的樓層。
「那等會這裡見吧。」拿好自己原本的衣物，指指所在的更衣室門口。

「嗯。」應完聲後，自己也先去換回制服後到門口等待。

過了一會，手上抱著換下的禮服跟領結飾品小配件走出來，向自治部學生簽名歸還服裝。

「時間很晚了，該早點回去休息了。」看對方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走到一旁提醒著。

「嗯，回家吧。」轉身面向對方，準備跟在後面一起離開。
「明天還要繼續努力唸書呢。」伸出手指搔搔下顎。

「有問題需要幫忙的話，等有空閒的時候我可以去找你。」因為不曉得家裡有沒有事情，側過頭先跟對方口頭約定。

「嗯，我會不客氣的有問題就找你的。」完全沒在在意自己大人家一屆，臉皮很厚的微笑回應。

「好，我知道了。」點點頭，兩個人一起並行走往回家的路。

即使是一場沒有踏出半步舞的假面舞會，充足的心情依舊滿盈，為高中生活添增了精彩的一頁。而再下一個隔天也要繼續往各自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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