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屋隨筆🍵人物記事

烏娜.羅恩

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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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香草屋,是她剛抵達東京沒多久。

新認識的友人極力推薦,那張清麗的臉寫滿興奮,只差沒把「一定要去!」貼在眼睛裡,所以她自然是跟著小女孩來到這間坐落有些偏僻的店家。

那時的店主還是原來那位。褐色的長髮,雨前雲霧般縹緲的眼瞳充斥活力,日本人特有的童顏總是開朗的笑,彷彿每一個踏進店裡的客人都會帶來天大的幸福。

這對剛抵達日本沒多久的烏娜而言是件笑話。
不請自來的客人向來只會帶來噩耗,一如自己的故事。
烏娜喜歡自己的家。

那裏有溫柔的母親,嚴肅但偶爾會因尷尬而害羞的父親;夏日出生的弟弟與秋日降誕的妹妹。即便不整理房間也只是偶爾挨罵,晚餐總會是溫熱且香氣逼人。母親擅長南方菜,植物的甘甜混著辛香料,醬汁總帶著辛辣,開胃又爽口。

暑氣佈滿大街時,她會和弟弟妹妹走到鄰近的奶奶那,買一隻糖味的清水冰棒。他們會三人分著,一人一口,著急地在炎炎中品嘗這恬淡的滋味。

乾黃的落葉佈滿地面時,父親會堆起落葉堆,乾燥的沙沙聲出現在弟妹們跳進樹葉堆時,伴隨清脆的碎裂聲,合著乾淨的歡笑聲,滿目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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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時,她會去到隔條街的雜貨行。

綿綿雨季,屋簷上的裝飾品有著無數懸吊物,毛線編織的繩子、尼龍勾出的花朵,粗糙會留下雨水的步伐,光滑會牽起水分奔跑,不一的投奔積蓄清澈的懷抱。

那時的她,可以為這一切放棄所有。

只可惜她的家鄉從來不是個治安良好的,不請自來的客人不時拿走錢財,搶走那些必須,偶爾摧毀日常。
撥弄爐火的棍子並不重,對成年沒多久的自己來說十足趁手。她的力道足以讓這根輕如鴻毛的鐵棍成為利器,穿透厚實的人體,往回一勾邊扯斷相連的脊椎骨,扯爛臟器,只拉出糜爛的皮肉。

燦爛的眼瞳粹著笑意,冰冷一下下鎚擊著頭蓋骨,柔軟探進裂縫,碾碎那些滑膩,放肆的吞噬著。

難得的感受到飽足感,在長久的半餓不飽後。

享受這份掠奪的滿足,在橫跨18年的理智上。

離開家鄉,行過溫暖,踏過血腥,她仍然是烏娜.羅恩。
只是多了一個結合型宿者的身分。
那天後她仍不時被友人拉著結伴去香草屋。

薄荷的香氣蒸騰著熱霧,混雜許多沒見過也不曾聽聞的花草,構建著香氣。是她這幾天以來最喜歡的品項,出自店主那經常來幫忙的兄長。金色看著那打鬧玩耍的兄妹,店主會對青年碎念著什麼,更多時候是聊著雞毛蒜皮的小事。

青年會帶著所謂的同事來香草屋,近期更是常看到黑髮的少年安靜的窩在吧檯,晶亮的眸子追著免錢的泡茶師傅。

一頭金髮的店主丈夫不時會出現在香草屋,第一次見到時烏娜差點把茶給打翻,還不忘撇了眼一臉無辜的友人。
畢竟他們知道的罰者就這麼幾個,躲都來不及,還正大光明的跑去人家老婆開的店裡喝茶,只有這個腦迴路沒接對的笨蛋想得出來。

但烏娜能了解了友人總喜歡待在這兒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很日常,在這龍蛇混雜的都市裡,這樣平靜的日常並不令人討厭。
所以在失去時才會悲傷、悵然若失。

店主夫婦過世的消息傳得很快,快到烏娜必須奔跑去追某個不會打架的笨蛋,免得友人被同類圍毆致死。

友人總喜歡做些無功用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
看著那張被低落佔據的臉,烏娜想那樣的無功用也許會傳染,本來說著不想管這件事的自己變得會不時路過那曾經為任何人都敞開、飄散淡淡香氣的大門。

才會在某次路過時發現門外蹲著年幼的孩子們,抬起晶亮的眼瞳,奶聲的對自己說著「歡迎光臨」。

孩子們為招攬到客人而欣喜,可烏娜沒忽略踏進店時店主一閃而逝那有些尷尬的神情,也沒略掉那尚未整理完全的店面。指尖撫過木色桌面,沒有沾染一絲灰塵,她想這個男人比自己想的要更珍視這個地方。

也許下一秒會被請出門,她想,畢竟看起來還未準備開張。但男人只是掛起笑,稱讚孩子然後對烏娜說。
「現在選擇不多,不介意坐一下的話就當我請客吧。」

之後檸檬草的香氣撲鼻而來,也許混著玫瑰、可能是雛菊,總之又是許多聞過與沒聞過的氣味。
不過是溫暖的,歸鄉的氣息。

⋯⋯
風鈴清脆的晃蕩著,陽川百抬起頭看向踏進屋內的長靴,墨綠的波浪長髮就像夏日層層綠蔭,襯著日光璀璨的眼瞳,在大地的色彩之上。

男人笑了笑。

「午安。羅恩小姐」
「今天想喝些什麼呢?」
🍵🍵🍵拉線🍵🍵🍵
(幹嘛

主要是想寫寫每個不一樣的角色的事,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所以就只是隨筆

之後可能會有其他人的,也許會有百的視角,也可能會有小朋友的角度,就是個有靈感就寫寫的狀態
謝謝看到這邊,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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